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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想要借着练舞来重塑韧性与平衡的林欣也在舞蹈。
但那时候练舞真的有那么大用处吗?有必要吗?
其实没有。
可她也是高兴的。
水袖、飘扬的裙摆,每一次的旋转跳跃……
每一次练习,她都会记起她很小的时候,被父母送去舞蹈培训班时的情形——那时候,似乎父母还是和睦的,满心想要培养一个好女儿。带着她去做了许多测试,最后才因着她的天赋选择了舞蹈。
可那时候,她却怕苦怕累,总是耍赖不愿意去。
后来父母离异,也就不了了之。
……
在那座黑雾弥漫的岛屿上,水馨的空闲时间总是少之又少。大家都是精英教育,就是有休息的时间也不一致。所以。稍有空闲时,水馨也往往只好一个人蹲在外面,仔细看那些零星的、从岩石裂缝中钻出来的小草。那是荒芜中稀少的绿色。
她那时候觉得。他们很像,都在荒芜之地成长。
可小草比她辛苦,比她不幸。
因为她终有一天能离开,辛辛苦苦才钻破了地面的小草却不行。
……
在“濒危植物博览馆”的金百合岛,打从觉醒起就想要做个后勤的林欣没几个能说得来的朋友。
似乎大家都热血沸腾,苦心孤诣。
何况内敛型的异能者,数量不到异能者的十分之一。却承担了十分之五六的战斗任务。
似乎就是战斗而生的。
于是她的一腔心事,只好和各式各样的植物们倾诉。
只是“植物沟通”的超感知,而不是植控师。她能清楚的感应到植物们的诉求,却没法靠精神力控制植物。当然,植控师也做不到她能做的事。
于是,她帮植物们找到它们生存需要的各种东西。帮它们驱虫、修整、移植。也让它们听她的心事。
然后,也得到它们的“安慰”,受到它们的影响。
慢慢的,她总是在某些植物将要发芽,将要破土时,不惜跑到各种偏僻的地方去看。在看到新芽破土而出的那一刻,不管是漂亮还是丑陋,她的心里总是能有一种宁静的喜悦。
……
过往的一幕幕。似乎重新经历。
不单单是记起了发生的事,也重新体会了当时的情感。
模模糊糊的。水馨觉得,“水馨”和“林欣”似乎终于彻底的成一个个体。是因为转世的缘故吗?水馨和林欣似乎本来就有很多一样的地方,可她之前就忽略了。
恍惚之间,水馨觉得自己来到了另一个地方。
她的身体似乎失去了重量,又似乎没有感觉到重量的漂浮在星海之中。
无尽的、密集的星辰在远方闪烁。
在她眼前的,是一片五光十色的尘埃云。
尘埃云中,小小的生机在涌动。
慢慢地,尘埃云的旋转加快了,围绕着那小小的生机,渐渐凝成了球状云。
随即,似乎是顺理成章的,又似乎是突兀至极的,一株小小的,顶着几片绿叶的嫩苗,在尘埃云中破土而出!
绿叶上,清光闪烁。
但是……这代表什么?
水馨蓦然反应过来——不是说帮着感应兵魂,引导剑魂么?为什么静下心后会是这番遭遇?不说这星云是怎么回事,这株小嫩苗,似乎和她之前培育的剑魂也没啥关系?
也就在水馨反应过来的下一刻,漫天的星云消失了。现在,她站在一座蓝色的大海中央,她本人就那么轻飘飘的站在海面上,毫不费力。
在她面前的,是和之前那株小嫩苗近乎完全一样的一株小树。
不,与其说是一株小树,不如说更像一株小草。
三片叶子,鲜嫩鲜嫩的,轻轻的舒展着,清楚的向水馨传递出了欢喜的情绪。
水馨这才安下心来——
没错的,这才是她一直在培养的剑魂啊!尽管它还很弱小,原本没有确定的灵体形状也没有清晰的情绪,可几个月的贴身相处,早已经让他们之间有了一种冥冥间难以忽视的联系。
兵魂能够感应到的联系。
“……还真是这个模样啊!而且怎么会在大海上?”
水馨有点儿好奇的在海面上蹲了下来,抚摸着那几片绿叶,“所以,会是一棵什么树呢?”
正自言自语之间,海面上原本明朗的天空却突兀的暗了下来。
水馨有些惊诧的抬头,却见一颗流星拖着长长的尾焰,突破了云层,朝她直直的坠落下来!
水馨本能的就要躲开。
可在这个奇特的世界,她说不清是什么地方的地方,她的身体却诡异的僵直了。
声势惊人却似乎只有一颗种子大小的流星在一眨眼间就落到了她的头顶上——简直就像是她站在那儿接住一样——直直的砸进了她的额心!
水馨猛然睁开了眼睛。
她心中惊骇,虽然知道自己的佩剑剑魂成形。一时竟也顾不得探查,拿起摆在膝盖上的剑,就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这也是一个地下大厅。但和训练厅相比,简直小得可怜。三十六个石室挤挤挨挨的盘了四圈,围成的圆小得可怜不说,石室也不过只容一人端坐。
走出房门,水馨顿觉逼仄。
可或者是因为她对兵魂感应很有心得,剑魂也本来就完善,此时这个厅内竟只有她一人。
其他人还都沉浸在那个“兰易大人”的幻境里。
——可是。那个护树灵族的兰易大人,就算是有玄修也比不上的“诱情”之力……她之前经历的那些东西,可不单单是诱情的幻术能做到的!
水馨想了想。走出了这个“大厅”。
理所当然,她还是只能走进某个通道。
在通道里,正站着杨景元。他皱着眉头,抱着臂膀。正靠着通道站着。
看到水馨。杨景元还愣了愣,这才直起身来,“……够快的。”
说来有趣,从杨景元和叶婉领着他们教他们做任务,也有三个月了。但水馨素来与叶平舒和林枫言组队,居然一直没和杨景元说过话!
看得出来,杨景元竟也一样有些不自在。
但水馨知道,杨景元九成九也是那个反抗组织的一员。自然不会笑他。顿了顿,没有忍住。反过来问道,“组织真的能封印空间裂缝吗?”
杨景元的眼神明显有些变化。
沉默了一会儿,他就笑道,“刚才我们路过的那个大厅,就是有传送阵的那个,组织高层镇守的地方,你也见了吧?本来,那里顶多会有三个金丹。但现在,撇开那两个保镖,也已经有了七个金丹。很快,还会有元婴期的长老到来。”
水馨听着这番略有些绕的对话,心渐渐的往下沉。
杨景元这是在告诉他,现在硬拼是拼不过的!
可是……
水馨想想,皱眉道,“第一次出任务时,叶平舒曾问木融,要是没有辟谷丹的话……”
杨景元立刻道,“还不到那程度。”
还不到那程度?
哪个程度?
还不到弹尽粮绝的程度?
如果真的到了叶平舒当时说的那种情况,趁着精力饱满时奋力一搏总比饿得半死时再去拼命要强得多。这个道理大家应该都明白。
那么,是说这里的剑修还有外援没到,还是说……在深渊深处,可能会有剑修们想要的东西?
水馨琢磨不透。
但杨景元的话至少还有一点暗示得很明白——哪怕这儿看着没有其他人,但一样不是个说话的地方!
因此,水馨没有追问,只带着疑惑站到了一边。
这时,叶平舒和林枫言几乎同时出来,看到水馨已经站在那里,叶平舒还挺好奇,“你们在说什么?”
水馨忍了忍。
杨景元已经暗示了。而且……水馨从通道口看见了竹箐。
她到底是引剑期了,速度也快。
水馨就摇了摇头,“没什么。”
还是换地方说吧。就算不考虑杨景元说的那些金丹期修士,竹箐现在怎么想的,也不好说。在那场短暂的“内杠”之后,水馨可以肯定,就算是最单纯的木融,只怕都对竹箐有了几分忌惮之心。
水馨自己只会更加忌惮。
她不像木妍木薰,对女孩儿家的心事到底敏感些。她能肯定——在竹箐喊出那些话之前,她还是在乎的。在乎木妍,更在乎林枫言。但那无果而终的小小内杠,却似乎打掉了她对木组最后的感情。
或者说,她把她仅剩的眷恋和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