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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田照也笑笑,谦然道:“哪里。”
之后张朝乡若无其事地提起江玉鹤,说这是他朋友,高不成低不就,暂时在苏府里混混,攒攒经验,维生而已。
田照听了,也只感叹张朝乡居然能够交到修士朋友,羡慕之余,没说其他。
虽然田照没再提起,但张朝乡已经可以放心了。
他不会说得太明白,不然,就算田照不能明白他的真正目的,云仲达也有可能察觉。
他不能赌这两人都是粗神经。
所以张朝乡便只用这种迂回的办法,只希望能够勾得田照将此事印在脑子里。
“来,喝茶。”张朝乡很谦和地给田照倒了一杯茶。
他搓了一撮茶叶,落在杯里,握起茶壶微微倾倒。
“如何”
“好喝。”田照不会品茶,只是纯说心里话。
张朝乡便满意地笑笑。
他这里有不少好茶,自然也希冀被人夸奖。
可惜啊,没人敢陪张扒皮说话。
至于江玉鹤,他根本不屑说这茶好,他自然有他的珍藏,张朝乡喝过几次,只有羡慕的份。
仙人的茶,与凡人的也是大不相同。
唉他也多么想要成为一位仙人呀
田照见张朝乡唉声叹气,疑惑地问道:“张管事,怎么了”
张朝乡摇摇头,喝了一口茶,感慨万千:“小田啊,我们凡人,真是和那些仙人不一样。”
也就是凡人会这样乱叫,若是江玉鹤,是决计不敢自称仙人的。。
。。。
传说四 阴云盖顶(二十五)()
什么是仙人
呼风唤雨,登天攀神。
江玉鹤这样的,在修士群里也勉强只能称为卒子。
这样一个卒子,却打起了蚂蚁食象的主意。
当大象失去行动力,连挣扎都难时,即便是蚂蚁,也忍不住心动。
“是不一样啊。”田照附和了一句后,又难得严肃地说道,“可是,张管事,我们比起其他凡人,已经好许多了。人这一辈子,要么长生不老,要么,还不是要迎接死亡的吗我们过的日子,已经胜过许多人了,反正我想着,我不是仙人,就不跟仙人比。如果我是仙人,倒是可以比比,至于现在,什么都只是空想。”
张朝乡喃喃道:“难道我们这样的人,就无法成为仙人吗”
田照一愣:“啊”
张朝乡回过神来,他笑笑,摇摇头,道:“小田,你喝茶吧,我大概是醉了。”
喝茶也能喝醉吗
田照费解。
张朝乡笑道:“你不知道的还多着呢,喝酒醉身,喝茶醉心。”
田照笑了:“哪是喝茶醉心,是张管事您想醉吧”
他不明白张朝乡的心意,却误打误撞说中了。
张朝乡呵呵直乐:“对。”
其实二人也没有什么共同话题,喜好,品味都大不相同。
等张朝乡将该说的说完了,除了之后的这个亮点外,二人几乎一直在对坐饮茶。
如果这是夜里,有月亮,在院子中而不是房间内,喝的是酒,倒是有“月下对饮”的气氛,至于现在,连话题都没有,闷头又只是喝茶,则除了尴尬。也只剩尴尬了。
好不容易熬到入夜,无论是田照还是张朝乡都不自觉地松了口气。
为了达到最大的加深印象效果,张朝乡将田照留在这里,就是为了让田照在见云仲达之前不要见别人受到影响。
尤其是。他还得继续维持在田照面前的委屈形象。
还算成功。
“走吧。”他起身招呼道,“我们是时候去见云公子了。”
田照也早就想起身,于是张朝乡才刚开口,他就站起来,等张朝乡说完。都已经往外走了。
反倒是张朝乡有点尴尬,忙也撑着桌子起身。
田照注意到了这一点,有些不好意思,有些懦然地停下来,等着张朝乡。
张朝乡没生气,和颜悦色地对他说道:“怎么停下来了,走吧”
田照一愣,继而在心中感慨不已。
大家果然是误会了,张管事确实是个好人啊
他便果然先走了出去。
张朝乡冷冷一笑,他怎么会生气呢他有什么必要气一个将死之人
张朝乡后来还是走在了前面。他领着田照倒了云仲达的院子。
回想之前的事情,他庆幸自己做了一个正确的决定。
若是当时直接抢走田照的钱或者是解决了田照,恐怕就没有今日这个机会了。
可惜呀,江玉鹤说,还要等足足四天。
张朝乡自己是已经迫不及待了毕竟,真正要动手的人,并不是他,而是江玉鹤。
只要江玉鹤有把握,他等于只提供了一个消息,然后就躺着等掉钱。
他相信那样的修士是不会在意给他点凡人用的东西的。那颗明珠,已经是无价之宝。
张朝乡不敢窥视,他只想要一笔富贵,与未来一个标致的女主人。
何况。苏梦的容貌何止是标致而已
张朝乡虽然得了江玉鹤的保证,可怎么会轻易安心
所以,他只希望江玉鹤千万别见到苏梦。
他满心复杂,脸上的情绪也显得诡异,是田照的疑问惊醒了他。
“张管事,您怎么了。有什么为难的事吗”田照很担心地问道。
张朝乡回过神来,笑笑:“没事。”
他心中后怕不已,要是自己顶着这样的表情去见云仲达,肯定会被识破。
到时候坏了江玉鹤的大计,死的人可就是他了。
故而他也稍微感觉到田照有个好处,决定以后弄死他给个痛快,别慢刀子缓缓磨。
“真的没什么事,好了,你快跟我进去吧。”
张朝乡早就已经把送给客人的饭盒准备好,里面摆得满满都是精致菜肴,他把饭盒递到田照手中:“你拿着这个跟我进去。”
田照点点头,小心翼翼拿起饭盒。
然后张朝乡这才敲门:“云公子,是我,张朝乡。”
“进来吧。”里间传出云仲达淡淡的声音。
张朝乡招呼田照一声:“来,进来。”
他给田照撑着门,让田照先走进去,自己算是跟在了田照身后。
田照见到云仲达,虽然只是一天不见,但也感慨万分。
云仲达真可谓给了他一条全新的出路啊,也让他见识到了全新的张管事。
“云公子。”他招呼一声,便走过去,给云仲达布菜。
云仲达怡然看着面前的饭桌,缓缓道:“这才是布菜的手艺嘛。”
昨天那个江玉鹤来了就随随便便往桌上堆,那叫什么玩意他说自己是小厮,云仲达信不了。
不止是因为江玉鹤是修士,也是因为他那水平一看就是没干过事的。
张朝乡悄悄瞥了一眼,道:“那我就先出去了。”
“嗯。”云仲达挥挥手。
张朝乡说走就走。
他知道云仲达找田照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而是为了问他江玉鹤的事。自己如果呆在这里,不管田照说什么,恐怕云仲达都会觉得是因为他在身边恐吓,或者是悄悄给了田照压力。现在他不在了,云仲达自己问话才会安心,这样一来,他才不会毁了江玉鹤的计划。
这样一来,他才能保住命又得到钱与苏梦。
张朝乡感慨万千,面上却一点不显,他恭敬地退出房间,轻轻合上门。
好,只看他之前和田照泡的那么长时间到底管不管用了
之后的事情,张朝乡已经管不了了,他索性离开。
毕竟,如果一直在外面呆着,万一被云仲达发现,又要惹出别的事端。
所以他很快离去。
房间中,便只剩下安静布菜的田照和云仲达。
云仲达没有布菜,但也没有吃饭,看着满桌精致菜色,他心中动的却是别的念头。
“你叫田照”。
。。。
传说四 阴云盖顶(二十六)()
“是,云公子,那正是我的名字。”田照头也没抬,但这并不耽误他回答。
云仲达接着扯些漫无边际的话:“你做这些事情,有多少年了?”
“蛮久了,自我离开书院之后,就在干这个。”田照羞涩地说道。
云仲达道:“你读过书?”
在他的印象中,读书人总有几分傲气,就算干什么也不会来干小厮的。
读书人和能识字并不是一码事。
田照苦笑一声:“您别笑话,我从前也妄想要考个状元。”
云仲达道:“后来呢?”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