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现在是晚上九点。到侧量体温的时间了,还有,请不要再干奇怪的举动。”黎拉气愤地说。
“好了,你照顾她吧。”
“有个问题我必须问你,地下室为何有个绑着昏迷不醒的男人?”
“你只是个小护理。”
“但我有选择为谁工作的权利,你们这是非法禁锢!”黎拉正义感十足地嚷道,“我可不愿卷入什么罪恶的事件当中。”
“那人亏欠了本商行的大笔款项,小小的惩罚。请放心,马上就会毫发无损地放他离开。”
“果然是无恶不作的奸商!”黎拉想。如果不是舍不得可怜又可爱的小马蒂达,姑娘早就辞职不干了,也不会老远跟着他们来到南部。怀特迈恩小姐告诉她,这是趟在全国寻访名医,治疗马蒂达脑疾地旅途,需要一位专业的护理随行,虽然黎拉很高兴被别人称呼为专业,但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她对奸商卡西莫多的女秘书没什么好感。虽然看上去,对方待人接物温柔和善,姑娘心里却隐约觉得,这女人对待马蒂达的态度,并不如表面上的关心。
对,是眼神。她望着马蒂达时,不是看着病人的怜悯同情,也不是出于家人朋友的关怀,而是……像商店的老板,正打量着一件压仓底的货物,寻思着如何卖上个好价钱。
果然是什么人就会有什么样地下属。
“待会你去地下室送次饭。”
“我?”
“对,我总觉得你的工作时间配不上所拿到的丰厚佣金。”劳薇塔调侣地说,当她在坦丁郊外的疗养院,第一眼看到这个叫黎拉·贝瑞的女人时,就有了个好想法。
望着女秘书走出房间,黎拉嘀咕着,“我讨厌这个人。”
她感到衣衫被谁扯了扯,马蒂达紧紧拉住她的衣角,仿佛使尽力气般,导致指关节都泛白了。
“别害怕,我会保护你的,你也要快快好起来。”黎拉承诺。虽然旁人不觉得,但她和马蒂达朝夕相伴,有时要守夜,甚至会睡在同一张床上,黎拉明显觉得,小马蒂达眼眸的神采不再是黯然无光,至少多了那么一丝生机勃勃。
等病患慢慢盏上的眼脸,发出微微地轻柔呼吸后,黎拉叹了口气,她关好窗户,先去了厨房,将凉透了的黄油土豆和炖油菜装进饭盒,穿过走廊,朝地下室的方向走去。
两名体格强健,身着定制灰色外套的保镖,伫侯在过道的两侧,伸手挡住她,“请留步。”
“是怀特迈恩小姐让我来的。”
保镖对视了一眼,“进去后别说话,办好事立即出来。”
房间里只点着一盏昏黄的煤油灯,黎拉手脚麻利地放下饭盒,准备离开时,忍不住瞟了畏缩在墙角,被脚铐锁着腿。依然处于昏睡的男人几眼,摇了摇头,想,“欠债可不是好事,特别是欠那个奸商的钱,祝你好运。希望那个坏女人说的是实话,只是个小教训,明天就会放你走,不然我一定想方法报警。“里德尔早醒了,镇定药剂的效力已经过去,他眯着眼,偷偷瞧着走进来的女人。
这是他第一次看到绑匪的真面目。
实在是好运气,煤油灯的光线虽然黯淡,但角度很好,那是个模样俊俏的女人,绿眼睛,挺鼻子,金发,身姿苗条。
“他们误以为我还在昏迷,所以放松了警惕,很好,终于被我找到了砒漏。”里德尔咬牙切齿,“等我恢复了自由,这将是我找到幕后黑手的好线索。”
他躺在冰冷的地上,分析着到底会是谁对自己下毒手,纳奥米的丈夫已经被排除再外,那个家族非常颇有权势,但也不敢同金雀花为敌,绑匪也从来没和自己谈过赎金之类的话题。
一个想法突然窜进了大脑:家族内部的争斗?有人在警告自己,乖乖地别惹什么多余的事。
是大哥,弟弟,还是那个没什么大本事,却总想着得到好处的舅舅?
“莫非是……大姐?”里德尔感到腿肚子开始抽筋,“……她知道了,和皇室联姻的事,最先是我向父亲提出来的?”
里德尔畏惧他那位性格强烈的姐姐,不光是他,家族里所有指望着日后能继承父亲公爵头衔的成员,都暗暗视她为不安的因素和对手,没人想十年或者二十年后,拜伦的权利场出现一位名叫佩姬的女大公。
所以把她赶到皇室去,对,是赶,金雀花家的人以固有的傲慢不屑着皇家,特别是继承人是那个懦弱的朱利尔斯。
“等约安八世归天,朱利尔斯九世将是个完全的傀儡。”很多有远见的人都这么想。
他想了一整晚,越想越觉得是家族中的人在对付自己,大姐最有嫌疑,但其他人也值得怀疑,他指不准到底会是谁,天麻麻亮时——里德尔怀里滴答的怀表声提醒了他时间——门开了。
两个脸上蒙着黑布的男人走了过来,他们不发一言,开始殴打他,坚硬的铁头皮鞋几乎踢断了肋骨,让五脏六腑都在翻滚。
“瞧,老板吩咐过,得给她……他带个纪念品,所以,别怨恨我们。”男人耳语着,摸出一把锋锐的小刀,“这是你自找的,以后别多事。”
在里德尔恐慌的眼神中,他们切下了他的小指头。
这次不是麻药,而是深入骨髓的痛苦,让里德尔实实在在地晕了过去。
第六章 伊莎
伯骑士建筑行负责的公牛大道隧道工程位于坦丁东城,全街有四里长,是连接凯旋门和城市内部的重要交通钮带,离大道半个街区的奥古斯都广场上,树立着代表拜伦公路起点的零里程标志,这条公路年头很久了,几乎与坦丁的历史同岁,维修改建了无数次,挖桩开表面的黝黑沥青,能找每个时代不同的道路材质,红砖、青石、水泥……
福兰·弗莱尔眨眨眼睛,仔细阅读着由当局提供的地状资料,他在套装外披着一件麻色的厚帆布工作服,在一片被翻开的石砾砖块中穿梭。
“这里离坦丁的主下水道最近。”他在地图上用红笔划了个圈,对工程负责人穆尔说道,“将所有施工人员分为几队,每队只负责特定的区域,而我们的人,则完全接管有价值的地段。”
“没问题。”
“还有”,福兰拿出另外一张地图,指着城市往东大约十里的一片原野,“天鹅行宫,按传统是储君的采邑,我需要一条能潜入的密道。”
“很麻烦,十里太远了,城外没有可利用的下水道,靠硬挖的话需要很多的人手,而且还得大型机械,这样很难瞒住外人。”穆尔回答。
“不用,坦丁东城外便是台伯河,有一条地下水渠负责引淡水入天鹅行宫,给我连通到那里。”
教父和面前的这位伯爵,到底合谋着想干什么?穆尔疑惑不解,但他压制住了好奇,点头赞同,“那么,能节省大量的时间。”
穆尔是个忠诚人,福兰很感谢劳薇塔带来了这个好帮手,不过对灰眸姑娘,福兰却对她的个性深感困扰,并不是指劳薇塔不值得依赖。而是这姑娘在考虑事情时,总将他的利益放在第一位。
为此,劳薇塔不惜手沾血腥,与黑暗为伍。
“她总得为自己而活,而不是总想着我的事。”福兰在心里叹了口气。
下午三点多,福兰乘坐马车回到流金街的建筑行,刚走进一楼大厅,负责接待工作的贝拉米太太就对他说道。“有位女士在您的办公室等候您。”
“是谁?”
“她没说名字,但……”
“也就是说,随便让一个陌生人待在我的办公室里?”
贝拉米太太揣揣不安,“但那小姐漂亮极了,我以为是您地……朋友。”
福兰准备再说点什么,但瞧见贝拉米太太惶恐的表情,摇摇头,“下不为例。”他朝楼上走去。
“难道不是老板的情人?”贝拉米太太奇怪地想,“那么可爱的姑娘,娇滴滴地说要见老板。又能说出老板的许多事。谁忍心拒绝她呢?”
谁忍心拒绝伊莎呢?
在坦丁无关政治,只尽情于玩乐的舞会,伊莎·唐·莱因施曼的名头远远比她的表姐佩姬要来得响亮。虽然很多人说这女人只是个肤浅地花瓶,但也得承认,那是最精致最漂亮的花瓶。
伊莎个子不高,虚岁刚满十八,带卷的栗色香发,紫罗兰色的眼睛,惹人注目的脸蛋和窈窕的曲线让人们心下赞叹,特别是那张娃娃脸,透露着一股天生的纯真,让人觉得。不管她说些什么刻薄的话,或者摆出目中无人颐指气使的姿态,都像个小妹子在撒娇赖皮,当不得真。
她崇拜自己的表姐,从小就跟在表姐地身后转悠,经常模仿佩姬地口吻,但同样评价别人为“猴子”,从佩姬嘴巴吐出来,像是带着毒气的冷风。令人怨愤难堪,而由伊莎来讲,就让人不以为然地哈哈大笑。
“如果那丫头能稍微聪明点,至少办什么事能比我顺利。”佩姬曾经说。
今天她本来很开心,在中午时,还有一位被社交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