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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香把手又放到她肚子上,正好感觉到里面的孩子似又打了一拳,将青儿的肚子顶得突一处起来,笑道:“原来怀孕这么有趣呀。”
青儿看着她,头上戴着顶好看的帽子掩饰着短短寸丝,一幅金娇玉贵的样子,心中佩服她有眼光有胸怀,从未嫌弃过落难时的六少爷,所以终修得今日的富贵和尊宠,暗笑自己当初看人没有远见,竟不识得她是个如此富贵命的主子。又喜欢她对下人没有骄傲,毫不计较原来下人对她的冷淡,还么关心她,心中感动,见她这样子猜她是想当母亲,便道:“将来你怀孕了便知其间的酸甜苦辣,无论哪一种都是幸福甜蜜的。”
61审杏儿
寻香笑着收回手,走到莫氏身边,不出声,心里却觉得青儿这个丫环比谷园别的下人要好得多,至少她是个忠主的婢子,又是个懂爱的女人。见她这般光景,觉得她也不易,便吩咐莲儿,“去给厨房说,往后给青儿的饮食里要用血参。”
“是。”莲儿飞奔出去。
青儿不知血参是什么东西,感觉到一定是极贵重的东西,感动得眼一热,连忙起身行礼,“谢谢六少奶奶。”
寻香笑着摇摇头,不经意学着她抚一下肚皮,莫氏暗暗偷笑,香儿呀,真是动了当娘的心思。
寻香自己不觉失态,心里软软柔柔的,看着青儿突起的肚子,觉得极有趣。
“青儿,我问你。在谷园时,你可有察觉家里那些不对的事,或听说什么?若是知道你可得说出来的。”莫氏面色一肃,盘问青儿。
青儿抬起头道,“老夫人。青儿是个奴婢,整日只在春和院干活,后来因为怀了孩子,三老爷想保住这丝血脉,才把奴婢安在谷园外。所以谷园的大事,奴婢真是不清楚的。”
莫氏有些失望,“难道你就没听婢子妈婆们暗地里议论过?”
青儿低下头,“都是奴婢私心重,整日只关心着自己的孩子,所以对别的事不曾留心。”
莫氏沉思一会,想她怀着孕,不宜给她太大压力,便对寻香道,“我们去看看外面的事吧。”
辰时中了,涛叔他们还没回来。寻香和莫氏站在庭院里,空中下起雨雪。
“少奶奶,太皇太后叫你和谷家祖母去后院一趟。”罗妈妈跑出来,在前廊上叫道。
寻香心里也开始担忧起来,“定是皇姑婆又问涛叔他们可有回来。”
“海涛他们几个很机灵、能干。不会有事的。”莫氏紧紧握着寻香的手,两人相互搀扶,跟罗妈妈又去到后院。
太皇太后披着黑毛的皮毛衣,看着昏蒙的空中雪雨霏霏,远远地就冲寻香道:“海涛他们不会给困在外面了吧?现在又下雪雨了,真怕他们不能顺利回来。”
“皇姑婆,我们再等一等吧。天冷,进屋等吧。”寻香快步上前。
太皇太后摇摇头,“海涛他们在外拼命,我们怎么能在屋里坐得安心?”
一大帮女人。站在后院的走廊上,看着空中飘飞的雪雨,静静地。都不说话,寂静中,寒冷更加刺人。
“朱都头从十八坡回来了。”马希元和沛林从前面跑进来,头上的风雪帽已经湿得滴水。
“可有进抓住杏儿?”太皇太后急切地问。
马希元道:“朱都头带人拿着杏儿的画像前往十八坡杏儿家,沿路都有打听。可有人见到一个女子往十八坡去,一路均未有人见过。到了杏儿家,她弟弟说,以前每月杏儿都有托人送银子回家,最近两月却是没有半点音信。他们又暗中向左邻右舍打听过,杏儿的确没有去十八坡。另细细打听过。杏儿家另外可有亲戚,杏儿娘和邻居说的一致,除了在县城谷家作妈婆的张妈妈。再无别的亲戚。”
“这么说杏儿失踪了?那她去哪里了呢?”太皇太后眉头一紧,“难道她也被杀人灭口了?”
莫氏在旁边得瑟一下,心中一紧,脸上很是挂不住,谷家怎么就出了文氏这样阴毒的妇人呢?
寻香心中亦是一惊。不敢深想这个案子查下去,会查出多少死人。
“只怕杏儿已颈马希元话音未落。寻迁飞奔进来,喜悦道:“海涛他们把杏儿带回来了!”
“太好了。叫海涛们来后院客厅。”太皇太后喜悦道。
寻香与沛林相视一眼,放下心来,太好了,不仅涛叔他们回来了,竟然把杏儿给带了回来。
众有簇拥着太皇太后后进了后院小厅,没一会海涛扛着个被绑得象肉粽般的杏儿,大步进来,寻飞和寻桦提刀委随其后,几人一身透湿,却精神抖擞,目光炯炯,虽是一夜辛劳,没有半点疲劳之意。
海涛将杏儿放在地上,欲跪下行礼,太皇太后挥手道:“不必行礼。你们几个快点去换身衣服,再来。”
“事情紧急!待我等禀明此行之事后,再去更衣不迟。”海涛朗声道,“昨夜我们潜入汪家矿岭,发现汪仕来坐守山中,并有威远侯爷的亲信周云带着一干人在山,昨日他们重伤薜大人,晚上山中举行庆功宴,趁着凌乱我们发现杏儿被关在山上的二院,正好汪仕来要让人杀了杏儿,我们混作他的下属,去二院抢先将杏儿劫走。回来时,因一路搜查得紧,我们把杏儿绑了起来,从北面的仓库偷了一捆绳子,用绳子从矿山北面的犬牙岭放到山谷,然后我们跳谷,绕道回城,所以到现在才得以回来。”
寻香笑道,“所有的人都担心着你们昨晚遇上凶险呢。”
寻飞笑道:“少奶奶勿担心。昨晚可是有趣得很,待马大人和少主审罢杏儿,我们再细细与你们说昨晚的细节。”
“好,好,好。你们还是先去更衣吧。”太皇太后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
杏儿蜷在地上,睁开眼见到寻香、沛林、莫氏等,脸色惨白,心中一凉,我的死期到矣,旋即绝望地闭上双目。
“通过昨晚调查,可以肯定刺杀太皇太后,重伤薜大人的人手正是汪仕来和威远侯的人。所以,赶快审案吧。”海涛道。
“你们先去更衣,我们这就审案!”沛林怀抱金剑,看一眼地上瑟瑟发抖的女人,心中满是厌恶,这个无耻的女人竟是杀死大伯的重大关联人物。
“就在这里审吧。拿两个人把犯妇的头抬起来。”太皇太后迫不急待地道。
小厅里立即充满肃杀之气,两个太监上前扶起杏儿跪在地上,一个稳着她的腰背,一个托着她的头,露出一张娇媚的脸来。
太皇太后看清这张妖媚的脸,满怀怒意,将榻椅扶手拍得直响,怒声喝斥:“犯妇杏儿,你还不快把如何害死谷柏桦、谷浴为的罪行从实招来?”
杏儿看清上方高贵威严的美妇,不寒而战,环视一眼四周,看清沛林怀中抱着金剑怒目如虎,一帮宫女嬷嬷和太监分别站在那美妇两边,下方又是两列执刀拿刑的差衙和御史,个个威武凶恶。吓得颤声道:“哪里是我杀了他们?”
“不是你,又是谁?还不快快把你与张氏、文氏、汪氏的阴暗勾当老实招来?”太皇太后从上方下来,从个差衙手上拿起一根刑鞭,忽地一鞭向她舞来。
“若是我招,能给我一条活路,让我与家人团聚吗?”杏儿浑身颤抖,吓得直打退堂鼓。
刺鞭从空中落下,打在她的脸上,雪白的脸上立即起了一道血痕。
“若是你有杀人,哀家焉能放你回家?”
杏儿哭道:“杏儿从未杀过人!”
太皇太后道:“若是你真没杀过人,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后,哀家可以放你回家。”
杏儿道:“君子一言四马难追,你们保证不反悔?”
“堂堂太皇太后在此,只要你能保证你没杀过人,哀家虽不是金口玉言,焉有不守信用之事?”
“杏儿招就是了!只是能不能给我一点热茶水?”杏儿舔了舔干渴的嘴唇。
“给她热茶水,喝罢之后,给我从子午案说起!”
一个太监给杏儿喂了几口热茶,杏儿僵冷的身心觉得暖和许多,也没那么恐慌。再次环视四周,想着落到汪仕来手上是死,如是这太皇太后说话算话,反而能讨得一条活路,便把所知的事一一说了出来。
“当初我被大太太逐出谷家,因我表姨奶养过大少爷,所以在东院有些地位,一再哀求大太太,才把我给放在城里的一处外院里。没几天,我表姨说,若要讨得大太太高兴,将来才能托她的福找到一个好人家,去过自己的小日子,需帮她办一事,便设下了诱惑谷浴为,谷浴为被我下水后,大太太以此为胁,要胁他协助陷害六少爷。也不知汪家在哪找来几个江湖人士,在半山酒舍喝酒,与浴为起了口舌,却打伤了六少爷。奴婢得知六少爷重伤欲死时,可是十分后悔,又迫于大太太的势力,心中甚至是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