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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么想法?若是合适,我也不是全然不讲情面之人!”
肖梦朝着谷参锐福了福身,看着梁淑妹道,“您要认梦儿做干女儿,是由心而生不想看梦儿受苦。只是,梦儿又不能离开谷家,是客观事实。既如此,如何不能认了干亲之后,仍旧让梦儿留在谷家呢?这样一来,您一样是梦儿的干娘,而梦儿,也还是留在谷家!”
梁淑妹赞许地点了点头,看了谷参锐一眼,对肖梦道,“如此也是可以,只是,若做了我的干女儿,怎可以还做谷家的丫鬟奴隶?”
这算是把台阶搬到谷参锐脚下了。
谷参锐点了点头,“谷家又不缺一个两个丫鬟,既然梦儿做了梁家妹妹的干女儿寄养在谷家,我谷家又怎会苛待于她让她继续做丫鬟?清月轩住处还有不少,拨出一处让梦儿去住,谷家将梦儿当做小姐来养就是。”
谷家不缺钱,肖梦一介凡人,顶多百年寿命,不过是多张口养个几十年,谷家难道还养不起?
到时候安排人监控她的举动,就不怕她恢复记忆后泄露谷家的秘密了。
梁淑妹听此,向谷参锐欠身一礼,“如此,谢谢谷大哥通融了。只是,既然淑妹认了干女儿,这之后的月例银子吃穿用度,便由淑妹来出,方是正理。”
谷参锐摆摆手,“梁家妹妹你出的是你的心意,谷家既然留人,谷家也不会克扣这些,该有的月例和用度,一应照着族中小姐来!”
肖梦钱眼儿一亮,这不就等于凭空领了两份月例了。
虽说或许买炼制道乾丹的丹药还远远不够,但多一份收入,便多一份速度,自己再想办法挣些外快,也就快了。
如此一来,这件事情皆大欢喜。
只有谷玉秋攥着袖子咬着牙生着好大的闷气。
她好不容易撒娇卖好讨要来的丫鬟,之前还想了许多怎么折磨这个昔日竞争对手的法子,甚至因此连着几夜没有睡好,没想到一转眼就落了空。
不但如此,这肖梦竟走了狗屎运丫鬟没做几天又做回了小姐,她谷玉秋如何还能明目张胆地蹂躏?
这就好像钓了头大鱼,兴高采烈地往回拉,眼看就要得手了,钓鱼绳啪地一下断了,鱼吃着美味的鱼饵逃之夭夭,功亏一篑,让她恨不得把那钓鱼绳撕碎咬乱。
这怎能让人甘心?又怎能不恨得牙痒痒?
只是家主发了话,刚才她又被训斥过,哪还有别的办法,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件事敲定。
谷轻桓笑着看那谷玉秋的变化,向梁淑妹和肖梦贺过喜,便告辞走人。
谷玉秋见没什么好呆的,也告辞走人。
事情敲定之后,当夜,梁淑妹和肖梦替连云守了半夜的灵。尽管一直在一处,却没能说上什么话,因为谷家派了丫鬟紧密盯着,不好说什么。
是夜别无他事。
连云只停灵一夜,因着谷家认为煞气重,第二日便以简礼冷冷清清地送葬,埋在应城外一处普通的墓穴。只睡了半夜的肖梦和梁淑妹为其戴孝扶棺送行,也算是有始有终。
回到谷家,脱掉孝服,在谷家和梁家的见证下,肖梦向梁淑妹敬茶认了干亲收了认亲礼。
此间,连云之死谷家无人敢谈,外人又不知内情并不关注这个鲜少曝光的人物。
但肖梦认干亲一事,立时传遍了整个谷家,甚至整个应城,引起舆论哗然。
谷玉秋又不知在映月阁摔了多少杯碗。
抽了紫甘几个耳光之后狠狠地道。
“有了靠山又如何,还不是一个不能修炼的废物。明的不能,还不能来暗的。肖梦,你等着瞧!”
谷玉秋那边的怒意和外界的议论,肖梦暂不知晓也没关注,肖梦知道的是,谷家将要有更大的好戏了。
连云的丧事一了,肖梦才认了干亲,太夫人安排下来丫鬟嬷嬷要带她去清月轩自己的住处的时候,就见梁配衡从储物袋中拿出一个婴儿拳头大小精雕细刻着特殊纹络的珠子。
“郑妹子,参锐,信物在此,婚约的事便没有作废。我家爱女遵守信用为你守身二十多年,也是你们履行约定成婚的时候了!”
肖梦走出客院,看着雨过天晴的天空,笑着暗叹。
‘梁淑妹压根就没想将我带出谷家,她是打定了主意要嫁进来呢!’
第三十章 拉拢()
带肖梦去住处的人是太夫人身边的二等丫鬟叠瑞和家主夫人刘云清身边被倚重的林嬷嬷。
分派给肖梦的丫鬟没有那么快安排出来,所以,先由这两人照应一天。
肖梦知道,这是个借口。
一路走回清月轩,林嬷嬷洋溢着笑对叠瑞间接讨好,“瑞姑娘,夫人昨夜着了凉,怕过了病气,夫人也没能去给太夫人晨昏定省。夫人今早还问起,不知太夫人昨夜是不是睡得好了?”
叠瑞轻声回,“林嬷嬷,奴婢只在外间伺候,守夜的是垒福姐姐呢。不过看太夫人气色,与往常倒是无异!”
这其实是句废话,林嬷嬷刚才也见到太夫人了。谁还不会看气色?
偏林嬷嬷卖这个好。
“那就太好了!”林嬷嬷好似放心一般拍了拍胸脯,“夫人一晚上诚惶诚恐的,有了瑞姑娘这消息,也该放心些了!多亏了有瑞姑娘时常提点着。”
叠瑞听了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哪里,是夫人待太夫人恭谨小心!”
林嬷嬷,“是,再找不到夫人那般贤孝的了!连老奴都有些心眼儿呢,当初老奴上头的婆婆还在的时候,哪能做到夫人那般。夫人却是至诚的让老奴羞愧!”
叠瑞抿着嘴笑应。
林嬷嬷又道,“夫人昨儿得了几坛子人参酒,赏了老奴半坛。这是个极滋补的,晚间的时间若是方便了,老奴让人给瑞姑娘捎一些去,到时候,你是孝敬你老子娘或者送人都是顶好的。”
叠瑞半推半就地应了。
肖梦走在两人的侧前方无聊地听着,一边观赏谷家的院落景致,一边理顺谷家的关系。
谷家直系并有前途的后代聚居在应城谷家,而其余的旁系,实则都迁出到各处去了,与应城谷家关系越远,没有经济来源也就越没落。
谷家宗族那边有一位名义上的老族长,有名无实,因为应城谷家发展得最好,所以只看应城谷家的脸色行事,再就是主持着一些旁族之间的利益纠纷。这与肖梦的处境倒没大关系。
与肖梦有关的,就只有应城的谷家。
这里的大家之主,就是谷参锐,除去其上的太夫人是长辈,谷家权利最大的,就是谷参锐了。
谷家对外对内的家业,全部由他最终拍板决定。
按理,嫁给谷参锐做正室夫人的刘云清,应当权利很大威望很高才是,但肖梦从花子那里打听过,谷家后院掌权之人,实则是太夫人郑柳儿。
刘云清嫁到谷家来,除了太夫人病了几日协助理了几日琐碎事外,其它时候,谷家的人事中馈,一直都是太夫人紧紧地握在手里从未放手。
所以,刘云清身边受倚重的林嬷嬷此时还要向太夫人身边的大丫鬟做小伏低地讨好。
得了这些好处,叠瑞会了意给林嬷嬷腾出空间,她道。
“林妈妈,奴婢倒忘了一件要紧事,这会儿要赶紧去办了。这送肖小姐去清月轩的事,林妈妈疼惜些,好歹让奴婢先丢开一会儿吧!等到了清月轩奴婢再回来!”
林嬷嬷眉开眼笑,“瑞姑娘说的什么话,夫人正有几句话要让我交代肖小姐呢,你倒正好给我腾出地儿来了,老奴谢过姑娘了。”
叠瑞以有事为由走了,剩下的就是肖梦和林嬷嬷。
肖梦早知道刘云清派了自己倚重的嬷嬷过来肯定是有事。
叠瑞走后,林嬷嬷收了那讨好的笑脸,自居身份地道,“肖小姐,您算不得谷家的小姐,而我是夫人看重的老人,所以,我也就斗胆在你这里自称我了。”
说罢看着肖梦的脸色,见肖梦面色丝毫不变,似对此毫不在意,心道,‘失忆之后果然性子和软,好拿捏了!’
肖梦面不改色地点了点头,“林妈妈请说!”
林嬷嬷清清嗓子,腰板挺了挺,“要知道,夫人才是老爷明媒正娶的原配妻室,又是应城三大家之一刘家的直系族人,有名有份有背景,有的人拿着一道早三十多年前的婚约就想要插进来,也不想想自己几斤几两,不知天高地厚!”
这里的‘有的人’是指梁淑妹,肖梦的干娘。
肖梦心里明白,面上却装作毫未听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