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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海天神羊树吼道。“我不答应,你就永远无法逃离,除非我死。”
哗啦啦!
海天神羊树的枝叶再次幌动,而一颗颗羊头一样的树叶洒落而下,砸向昏鸦。“不孝子,妄图背叛母体,你休想善终。”
“昏鸦,我们与你是兄弟啊,你既然背叛母亲了,我们只好杀了你。”
“咩!昏鸦,你的死期到了。”
“哈哈哈,我终于能砸死你了吗,昏鸦,我看你不顺眼有好长一段时间啦。这次逮到机会,终于能下手了。”
“砸死它。”
“砸死它。”
“必须砸死它。该死的昏鸦,你的好日子到头了,自己不知道珍惜,怪得了谁来。”
那羊头形状的树叶极其暴躁,都在吼叫着,怒冲而下,数量不下千,犹如陨石飞坠,铺天盖地般砸落。
“雾草,灵树与昏鸦终于要撕比了吗。”一只蟹形人喜道。
“螃蟹公就是螃蟹公,还未动手,就已离间了它们。真是神人也,这等手段,我们望尘莫及。”
“那是自然,螃蟹公可是我们的主人呐,他有这样的心机,绝非偶然,而是必然。否则他也不会成为天池之主。”
“可海天神羊树真要死了,天池岂不是要干涸,而我们也会流离失所,甚至失去小命,这样真的没关系吗,你们想过这个问题吗。”
“这……”
一想到海天神羊树与天池同存亡,蟹形人们也很担忧,因为它们从出生时就待在天池之中,还未离开此间。故而对外面的一切既向往又畏惧。
习惯是一种很可怕的事情,会让人失去目标与动力,兴许还会变得平庸。
刷刷。
螃蟹公目光冷淡,瞥向昏鸦与海天神羊树,像是一切都在他的算计之中。包括成功离间灵树与昏鸦。“丑陋,太丑陋了。”螃蟹公用手拍了一下光头,心忖。“贫道就知道你们不会相亲相爱,而是相杀。”
呼!
一灰色的,像是头发似的长线绕在了螃蟹公的右手手腕上,缠了几十圈。
没有人注意到螃蟹公手腕上的异常之处。
可那灰色的长线正是枯藤!
枯藤,老树,昏鸦。
而枯藤正是海天神羊树的终极克星,能汲取它的生机,让其变成老树,老死的树。“昏鸦。”蓦然间,螃蟹公喝道,“还不飞过来,贫道耐心将尽。”
知道了,你这道人坏死了。昏鸦暗道。
本来,昏鸦不想那么快就背叛海天神羊树的,可螃蟹公偏偏不许,从中破坏,最终导致它们分崩离析。
砰砰砰,砰砰砰!一个个羊头状的叶子砸下,落在昏鸦的身上,一部分被撞飞了,还有一部分化为血雾,洒在昏鸦的翅膀上,重逾千钧,让昏鸦再难飞起。“兄弟,你完了,因为母亲生气了。”
“都这时候了,你还想着飞向螃蟹公那边,他有什么好的,一光头而已。”
“大兄弟,我们虽然恨你,可更想当你是自己人。”
“你如果死在我们手里,也算是落叶归根。”
“呵呵,昏鸦,醒醒吧,人类不可信,只有我们才是你的亲人。你真的狠心到连亲人也不要了吗。”
“昏鸦,你现在还有机会,乖乖受死吧,让我们将你砸死,然后你的尸体会被母亲所吸收,我们又会成为一家人。这样才是你的最好结局,也是最终结局。”
“螃蟹公,你死心吧,昏鸦就算死了,它也是母亲的儿子。”
羊头状的树叶都在怒吼,并且数落螃蟹公的不是。因为在它们眼里,螃蟹公才是最坏的那人。如果不是他,昏鸦怎会背叛灵树。只要主谋死了,不,主谋很难杀死。
可昏鸦也是铁了心,非要叛变不可。任凭灵树的树叶如何劝阻,它都置若罔闻,一心皈依螃蟹公。
还是枯藤!
昏鸦已经感受到了枯藤的气息。“不会错的,枯藤就在螃蟹公手里,我感觉到了。再不飞向他,我会被他一起杀掉的,谁要和灵树陪葬啊。”
“这些树叶好烦。”昏鸦不悦道,“可它们是说对了一样,我与它们确实是如同亲兄弟。是海天神羊树造就了我们,然而它同样会毁了一切。跟着它,我们只会走向毁灭。”
哗!
蓦地,昏鸦身上迸起数千丈高的血光,并且对着落下的羊头形状的树叶不停冲刷,几十次之后,树叶全都迸裂,化为红雾,被昏鸦的羽翼给吸纳了,成为了它的养料。“是你们提醒了我。”昏鸦冷笑道,“既然是兄弟,你们为何不以死成全我。活一鸦,总比全死了好。你们说是吗。”
哗!哗!又是两道血光涌起,犹如悬瀑,将更多的树叶摄来,或切碎,或销熔,或腐蚀,全都毁掉。而昏鸦也做好了最后的准备,“海天神羊树,吾母,再见了。”
“再见了?”
陡然间,海天神羊树冷笑不已,“岂会再见,你永远逃离不了我的手掌心。”
呼!
一道树枝横飞而出,有千百丈长,仿佛是巨人的手臂,而五段树梢也化为手指,像是钢铁铸就,极其坚固。“让我亲手扼杀你。”灵树怒道。“你是翅膀(消声)了吗。那我折断它们就是。”
啪的一下,那道手臂扫下,将三道血光都给怕碎了,最后,大手拍在昏鸦的背上,震碎了数百根羽毛。“噗!”昏鸦也是一口鲜血飙出,“吾母,你好狠的心。”
“心不狠,如何做你的母亲。”海天神羊树哼道,“我儿,你还有什么遗言要说的吗。”
咔啦啦!
海天神羊树的那只大手捏碎了昏鸦的脊梁,“我给了你机会,你不想珍惜,活该。现在晚了,只好杀了你,让你成为我的一部分。”
因为一开始我们就是一体的,只是后来将你分出去了而已。如今收回也不晚。
“和尚,你想收的宠物马上就要死了,真的不要紧?”悲巨花忽然问道,“你对在下感兴趣是好事,可我对你不感兴趣,感情的事,勉强不得。劝君还是去做该做的事。”
“该做的事?”花鹤伤笑道,“得到你的芳心,就是贫僧当下该为之事。至于昏鸦,我倒不怎么担心,反正有螃蟹公在,他不会让昏鸦死掉的,悲巨花,你放心就是了,你身上散发的忧郁将我的神魂都给摄走了。为何世间会有你这般清奇的帅哥,得不到你,贫僧如何安心。”
自称是悲风大帝信徒的文士,虽然被一光头赞美了,可他一点也不开心,因为直觉告诉他,对方是个狠角色,很难对付。“我之利剑,现在只有一尺长。可是将你斩了,亦能做到。”悲巨花冷笑道,“和尚,你不知好歹,在下对不住你了。”
腾!
悲巨花一步纵出,化为千丈高的悲伤龙卷风,哧哧哧,切割虚空,向花鹤伤那边冲去。
而太果大师冷笑道:“花鹤伤,都是你自找的,人家明明不稀罕你,你还将脸贴过去,不要太恶心,非要做(消声)狗吗。你就没自尊心吗。”
“大师,花鹤伤有没有自尊心,关你何事。”命运石之门的器灵笑道,“你莫要忘了我,我才是你的终极目标。”
咻!
一条怪舌从藕霸的嘴里迸扫而出,瞬间化为三千丈长,最前面还是盛开的莲花,只是这次的莲花是白色的。
舌灿如莲。
藕霸用的神通依然是舌灿如莲。
“你想出去吗。”忽然,太果大师冷笑道,他是对猫刀说话的。因为里面的刀灵似乎想要冲出来。
“不,不急。”猫刀的器灵道,“主人啊,你的耳朵变成猫耳之后,看上去顺眼多了。”
“哼!谁说不是呢,咱不管什么时候都很萌,你这不是废话吗。”说完,大师对着那条三千丈长的怪舌劈出一刀。
锵!
刀吟穿金裂石,而怪舌最前面的莲花忽地炸开,一白色的宝幢升了起来,而在宝幢之下挂着一条幅,上面写着:见基行事。
“那是啥玩意。”太果大师还有猫刀的器灵同时郁闷道。
因为在场的基老不少,那宝幢到底是见了哪个基老行事?真是奇了怪了。
轰!
刀芒被宝幢撞散了,而那条幅竟然风吹不动,见基行事四个大字也化为血字,血光迸起数千米高,呜呜呜,另有无数基老的冤魂在悲嚎,似在索命。
可是太果大师不为所动,他的本质是人之妖,当然,也有部分基老的属性。
“啊,为何要将贫道拉过来。”骤然间,天元真人惊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