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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玖这才想起有许久没有看见绿云出现,宁兰的魂魄不在宫里却是好事一桩,那才是真正说明人家是无牵无挂地去了该去之处,不和这宫里的人、鬼都纠缠了。
小石头听而不闻耳边乱糟糟的说话声进\入了梦乡,豆沙包瞪着眼睛则越瞅舒宜越精神。
谢玖心疼地俯身在豆沙包脸上亲了亲,就这审美以后长大了,可咋整?
有时谢玖想一想都觉得难以置信,一眨眼她就已经重生了一年多,就靠着能见鬼的这双阴阳眼,祸没少闯,好处也没少得,没这见鬼的眼睛,指不定她让人坑了多少次,和皇帝能不能走到今天这一步也说不准。
一年一度太后的生辰又要到了,虽则今年皇后被禁昭阳宫,随时有被废的可能,朝堂上大臣们各执一词也闹的欢,但没人敢怠慢太后的生辰,礼部早早开始准备,宫里半个月前各宫也热闹了起来。
不知是不是前阵子气氛太过压抑,宫里不知什么时候流行起来吟诗作对,三五一群,几个宫的妃嫔凑到一起不是弹琴奏乐,就是写诗论文,连每三日一请安时,太后都说感觉到了宫妃们素质的全面提升,这文绉绉的话说起来绕梁三日,余音不绝。
舒宜当场在谢玖身边就揭了太后的老底,她不止一次向郭嬷嬷,和身边所有服侍的宫女抱怨,每次对上这帮子妃嫔都酸倒她一片大白牙。
谢玖还是宫里特别的存在,除了周妃和万美人,另有宁妃偶尔过来宁安宫走动,基本上还是自成一派,没人敢主动贴上来让人打脸。
尤其这几个和惠妃走动的勤的妃嫔,皇帝言谈间也没落着几句好话,周妃不知是看不出来,还是装不知道,每每她和惠妃在一起画画聊天,皇帝那脸就跟寒冬腊月的天似的,冷的渗人。
这天傍晚下着细雨,顾宜芳身着黑色常服走进了宁安宫,皱拧着眉头,神色间似是有些烦闷。
谢玖上下打量,见他没淋到雨,便也没急着催他换件衣裳,只叫花真冲壶热茶过来。
“也就这种天气,你宫里才没有嫌杂人等打扰我们。”顾宜芳拉着谢玖到椅子上坐下,浓眉微挑。“最近宫里这些个妃嫔是怎么了,每天不念几句酸诗,就好像不知道自己姓啥了。朕从别处也得了一首,你给评评怎么样?”
谢玖似笑非笑地看他,眼波流转。
“怎么,陛下也好上才女这口了?”
嘴里说酸诗,还不是挖门盗洞找来看?这可不是她乱吃飞醋,前世景元帝就偏爱才女这一款,既能跟得上他的思路,又大多有些文人的小清高,小孤傲,正适合他这小贱皮子,爱让人虐的嗜好。(未完待续)
294 一念之间()
顾宜芳一挥手,令高洪书捧上来一个檀香木盒,雕龙刻凤华美非凡。
谢玖不由得皱了皱眉,都捧出这么个木盒,若说不上心,就未免说话太假了。她捏了捏锦帕一角,脸上的笑意又淡了三分。
高洪书正待伸手打开,顾宜芳忙道:“放一边儿,你们都出去吧,朕和惠妃单独赏诗。”
高洪书和谢玖一致鄙视的小眼神,愣是没敢往皇帝身上飞,全砸地上了。从来没听说过赏诗还要把人都给撵出去的,赏的是什么诗?yin诗?
谢玖掩饰地咳了咳,纤纤玉手上前缓缓地打开了木盒,里面放着个薄薄的小册子,不等她翻看,顾宜芳便上手一把拿了起来,沾着口水就往后面翻了三四页,然后递到她面前,指着上面秀气的笔迹道:
“你看看这个怎么样?”
谢玖瞄了眼皇帝的手,不知这册子的主要知道皇帝手上沾着口水,是要嫌弃的恨不得扔炉火里炼炼,还是摆张桌案给供起来,日夜焚香。
不过是一首寻常小诗,为赋新词强说愁。
她忽地微微皱了皱眉头,这字迹看着有些眼熟……
“阿玖?”顾宜芳侧头,黑亮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她,似乎急于让她给出评语。她注意他不经意地咽了下口水,像是真心的在为这诗在紧张。“你觉得怎么样?”
谢玖挑眉。脸上露出几分调笑。
“这是陛下哪位红颜知己的大作?阿玖才疏学浅,也只看个热闹,陛下若真喜欢。不如请翰林院的院士学士给评评。”
顾宜芳脸色忽地沉了下去,浓眉微拧,手指在册子上摩娑了两下。
“这诗你不懂,那你看看字的好坏,总会懂吧?”
谢玖哪里见过皇帝因为一个女人就跟她耍脸子,尤其她还没说什么过份的话,不过是不予置评。他就像触了他逆鳞似的。不过才相好一年的时间,如珠如宝的日子给她惯上来。他反身倒撤的快,因为这么点儿小事儿说话都变了音儿。
早知道就不该心软,什么狗屁的情啊爱啊,就应该毫无负担地玩儿小皇帝!
“我是个小女子。自然什么也不懂,陛下圣明天子,礼、乐、射、御、书、数无一不精,陛下有心,还是陛下评吧。”谢玖起身,微微挺起了胸脯,迈步子就往外走。“小石头该喂奶了,恕臣妾少陪。”
“你的诗,你不记得。你的字,你也不记得吗?”
谢玖刚走到门口,便听到顾宜芳阴冷的声音响起。顷刻他手上的小册子已经甩到了她脚下。她身体僵直,忽然意识到她觉得眼熟的,居然就是淑妃亲笔所书。
前世她们交恶已经,便是平常有机会看过帖子笔迹,不是身边至亲都不致留心旁人的笔迹,更何况是她心里厌恶的不得了的淑妃。
她研究淑妃的家世背景。性格脾性,宫中来往关系。就是不曾用心钻研过她的字迹。
几乎是电光火石之间,她突然就想明白宫里莫名其妙刮起的这股子酸诗风文,分明是布局已久,不着痕迹地想将谢玖以往所书诗句笔迹给带出来,引起皇帝的警惕。不用想也知道,万钟那边定是有证据不知让哪个给留了下来,和这字迹诗句相互佐证,他二人的私情。
便是现在没全曝出来,想必不久也会露了头。
谢玖施施然转身,望向铁青着一张脸坐在椅子上的皇帝。
他额间青筋暴起,眼里的火几乎将她瞬间燃烧成灰。他胸膛高低起伏,空气中都是他粗\重的喘\息。
“你这又是从哪儿弄出来的?”她弯腰捡起那小册子,在手里扬了扬,冷笑道:“我的字你没看过吗?别人说这是我的字,你就相信,我说不是我的,你反而暴跳如雷?”
“要不要我现在当场写给你?还是,你现在就召谢府的人进宫,把我自小所抄写描红的本子纸张全捧进来,你一张一张核对?”
谢玖的话掷地有声,她不怕皇帝翻旧帐,不怕皇帝验看。
早在梁国夫人告诉她,她曾经喜欢的那些人是万钟的时候,她就已经做了万全的准备。这一年里,由梁国夫人带出宫去,和她偷偷找人送出宫去,为给以后万一事发做证据的所有她的手书都堆到了梁国府。而她之前,真正的谢玖所留下的笔迹在梁国府早早毁了个干净彻底。
她说清楚道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梁国夫人比她更透彻,哪里会不明白,更不会留下任何有后患的存证。
至于宫外,不管什么人留下什么东西,只要她和梁国府一口咬定,谁也拿他们没有办法。再者,本来栽脏陷害也就这么个过程,她反咬一口旁人设计她,也完全成立。
谢玖曾经想过在她进宫的那一年中,会不会留下某种笔迹证据,可安春一直在她身边服侍,知道的再清楚不过。
淑妃虽然以前一直写诗,可是写一首诗一首,连看都不曾让身边的人看过。
所以,她该除的障碍也都除了干净利索,唯一就是皇帝信与不信的问题。
不管外面乱成什么样儿,连当初整个京师沸沸扬扬她的丑闻,皇帝\都义无反顾地选择相信她,甚至隔了没多久就晋她为惠妃,用行动来证明她的清白,她只愿现在皇帝仍有着当初对她的那份心。
否则,便是说得天花乱坠,皇帝的心里扎了根刺,她也不会有好结果。
荣辱富贵,其实都不过是在皇帝的一念之间。
谢玖水眸平静地望向顾宜芳,他就坐在原处,仍是一动未动,眼里早没了火,深遂幽冷的又像是要结成了冰碴。
“如果你现在和我说实话,我们一切,既往不咎。”顾宜芳一字一句地道。
谢玖忍不住想要翻个白眼,就他现在这种状态,眼睛腥红一片,手掌紧紧握拳,她看着都心惊胆颤,分分钟想掉头撒丫子跑人,就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