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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说,这位群途末路的皇帝真的认为这样孩子气的把戏就能折辱在场的这些军中铁汉?这未免也太愚蠢了吧?除了泻一泻私愤,又有任何现实意义可言吗?更何况还会又一次大大地得罪在场的将军们。
如果不是作为武将之首的科尔涅利元帅却表现得泰然处之,置若罔闻,在场这些脾气火爆的将领们就算是不准备发言,也绝对会出言讽刺让皇帝陛下下不来台的嗯,失去了军方支持的至尊,其实就是这么的苦逼。
好在老成持重的元帅阁下似乎压根就不准备跟这样小家子气的作法一般见识。他的注意力似乎已经完全放在了面前的佳肴上。
“真是可惜”老人看着烧得滚烫的热汤浇在大虾上发出的“兹兹”响声,发出了一声无言的叹息。
这是奥克兰最著名的宫廷料理之一,选择的主料是从索尔弥斯河中捕捞上来的霸王甲壳虾。这种魔兽种的生物。成年的基本上都有乳猪那样的大小,甲壳更是如同钢铁一般的坚硬,还能控制水波。向猎物和敌人释放出足有破军弩一般穿透力和破坏力的集束水波。
更重要的是,这种霸王甲壳虾只有冬春相接开始进入交(喵呜)配期的这段时间,其肉质也才是最鲜美的,但同时也是攻击性最强的时期。这样的动物,其捕捞难度自然是可想而知的。
至于使用的高汤,则是用不少珍惜食材上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来熬制。汤本身透明得仿佛清澈的溪水,但真正的食物精华却全部都融于液体之中,无色无形,却又散发着能让厌食症患者都无法抑制食欲的浓郁香气。
看得出来。伊肯皇帝貌似还是为这顿“私宴”下了不少功夫,仅仅只是这一道主菜。便需要上百枚金奥铢——这还是成本价,绝对没法打折。
实际上。在赛罗克希亚的豪华餐厅中,这道霸王甲壳虾,无论是汤汁和虾,本身质量就远不如宫廷秘制,却能标上五百金币以上的价格,而一样有的是人趋之若鹜。
“我可以理解您的心情,元帅阁下。”带着兜帽,即便是在月神厅华丽宫灯的照耀下只是露出了半边脸的巴尔托利,用男女莫辨的声音对旁边的老元帅道:“坐在这里享用这顿晚宴的不过只有十几人,但开销却足可以让城外的数万名难民拥有一顿包括着汤、肉食和白面包的舒畅营养餐。您在随先帝远征索斯内斯的时候,曾经也遇到过大批的难民,若我没有记错,当时的您,是将军粮的一大部分拿出来接济他们吧?阁下被奥克兰武人们视作军神一般的存在,却有着这样温暖高洁的心灵呢。”
这话很那分辨是在说客套话还是在讽刺。于是老元帅只是用无言的目光瞥了对方一眼,这才淡然地道:“因为那本来就是属于他们的粮食。为了战局,我可以尽一切手段打击敌人的有生力量,包括烧毁他们的农庄,抢夺他们的存粮。可是在战局之外,就算是像我这样老武夫也一样拥有为人的良心当然,这或许也是一种伪善吧。”
他深深地看了看巴尔托利,眼神却随即跃过了他,对准了主位上的皇帝:“可是,我之所以这么做,也仅仅只是不希望奥克兰的人民会得到了索斯内斯难民一样命运,至少在我还活着的时候不希望如此。”
沉稳而和蔼的老人似乎已经老到失去了年轻时所有的犀利和豪迈,但在这个时候,他的眼神却已经完全穿透了伊肯皇帝那仿佛岗岩一般凝固起来的气质和脸庞,直接深入了对方的内心。
半秒钟之后,伊肯皇帝挪开了自己的眼睛,也避开了老人的视线。他的举动自然是不易察觉的,但在场这些百战宿将们又是何等人物,观察力和敏锐力都异于常人。这样近乎于举手投降的举动更是让将军们在心中大摇其头:一个居然连自己臣子的视线都畏惧不敢直视的至尊,又拿出什么样的威望和意志来统治这个世间最强大的帝国呢?
老元帅在感受到同样的失望,但也有着一丝深深的疑虑。他已经是七旬高龄,几乎是看着这些皇家子弟长大的,熟悉每一个人的性格和行事作风。科尔涅利老人从来也没有觉得伊肯是个适合接管帝国,继续推行太阳王新政的适合人选,他头脑顽固,格局狭小,仿佛一个生活在上个世纪的老古董。比起自己这个垂暮老人,身上反而更充斥着旧时代封建帝国的重重暮气。
可即便如此,老人至少也会坦率地肯定对方的优点——伊肯亲王确实是一个意志坚定,行事公正而苛刻的人。他对别人刻薄严格,对自己更加刻薄严格。“坚刚不可夺志”这样的评语,对于现任这位至尊来说从来都是实至名归的至少,在他坐上青曜王座之前,的确是这样的。
一个人的堕落,难道真的会有这么快吗?科尔涅利元帅不由得蹙紧了眉头。这个时候,他对面的格尔巴特侯爵赶紧挤出来了一个笑脸,开始和起了稀泥:“是的,敬爱的元帅,这真的是一个诺大的悲剧。因此陛下还拿出了一百万金奥铢,购买粮食药材,用于阶级城外的难民。”
伪善,而且毫无意义科尔涅利老人不由得垂下了头,看了看已经摆在了自己面前顶级的餐点——虽然仅仅只不过是开胃的头菜,却依旧精美得仿佛艺术品。当然了,它同样也拥有艺术品般的价格。
“杯水车薪,毫无意义,除了让枢密院的大人们有一种‘啊,我们也在为灾民们’尽心尽力的自我满足之外,根本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格尔巴特侯爵,如果这就是枢密院给皇帝陛下提出来的意见,那我只能说,您们都是一群素餐尸位之辈而已。”佩尔克斯子爵发出了露骨的嗤笑声。他虽然有着“黑狐”的称号,但真正的狡猾都是体现在用兵上,平时在对待自己看不顺眼的人和事,倒完全是有一说一的军人风范,只不过足够尖酸刻薄而已。
格尔巴特侯爵露出了尴尬的表情,而也就在这个时候,巴尔托利忽然插口道:“是的,杯水车薪。在没有根本地解决这个问题之前,一切的措施都是毫无意义的自我满足罢了。我完全同意您,佩尔克斯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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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二十七章 “乱”的盛宴()
“数百万灾民聚集在帝都城下,衣食无着,饥寒交迫。哪怕是拿出所有的国库藏金,又能支持多少呢?在没有根本地解决这个问题之前,一切的措施都是毫无意义的自我满足罢了。我完全同意您,佩尔克斯将军。”
你的同意对我很重要说?老子还需要你来同意?第二军团的司令官隐蔽地翻了翻白眼,没有说话。
“而我们都清楚这一点,诸位将军阁下,之所以会出现这样的悲剧,会出现让元帅阁下一生征战努力都要付诸东流的局面,却都是因为这一场奥克兰内战。”说到这里,巴尔托利的声音忽然显得沉痛了起来:“明明是这等伟大的国度啊!明明是全人类乃至整个世界的希望之灯塔和文明之国,却陷入这样的惨状之中。可是,却也就在两三年前,奥克兰的人民走到哪里都可以昂着头颅,仅仅是因为他们是奥克兰人而现在,看到帝都之外人民的惨状,我像,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不敢去面对他们的表情和眼神吧?”
“我和格尔巴特侯爵如此,枢密院的诸位大人如此,当然,皇帝陛下也是如此人民的痛苦,不正是我们这些起居八座的大人物们的最大失职吗?”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悲天悯人的伤感,当真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您看,那位“面团”伯爵不是已经开始抹起眼泪来了吗?以相声的角度来说,他还真是一个好搭档啊!
“你到底想要说什么就请尽量直接一点吧,巴尔托利先生。在场的都是武人,最反感的就是这样毫无意义的磨磨蹭蹭。”第十二军团的军团长伊尔迪爵士直接沉声打断了对方的话。他和第一军团的骑士总长普罗尔爵士一样,也是帝国的少数民族出生,当然也很反感那种贵族式的拿腔拿调。骨子眼里就觉得那根本就是在浪费生命。
当然,和号称“巴尔格飙风”的猛将普罗尔不一样的是,这位将军显得特别文质彬彬。像学者多过于武人,是整个帝*队中罕见的以文官身份转入军职的。他早年从帝国国立中央大学毕业以后。便被帝*部招入旗下,负责的是军中的审计统筹补给调配等文职工作。后来在机缘洽巧合之下,于非常特殊情况下竟然证明了自己还有统兵打仗的天赋,很快便受到军中大佬和太阳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