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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几个月征战,天赐宗的大军,早已经习惯了严格的军纪,并没有捅下什么大乱子。但轰破不少城池的时候,还是斩了不少浑水摸鱼之辈。
军纪是赵楚一再强调的重点,也是天赐宗弟子必须要恪守的纪律。
咻咻咻咻!
随后,天赐宗大军的执刑队,跟在何江归身后,审视着大军的动向。
城中之城内部。
曾经的奢华雄伟,曾经的富丽堂皇,曾经的富贵悠然,如今早已经烟消云散。
威天海的皇子在战争中死伤了大半,此刻还有些孩童,躲在屋檐下瑟瑟发抖。
数不清的宫女太监,正在蚂蚁一般乱窜,还有更多的太监怀里抱着金银细软,想要逃出去,可举目四顾,眼前已经全部都是天赐宗的大军,逃无可逃。
天赐宗的大军井井有条,不多时,便将所有俘虏汇聚到一处院落,严加看管。
这座院落内,各种太监宫女,甚至是公主嫔妃,都拥挤在一起,抱头痛哭。
永威宫前!
纪东元等人围在门口,迟迟没有进去。
这座宫殿,大门敞开,在正殿之内,只留下一个着太子盛装的年轻女子。
威君念。
她朝着天赐宗的大军,背影消瘦,安静的像是一朵深夜绽开的花。
“母后,好不容易林东鼬帮我,把您的寝宫夺回来了。可谁知道,他又亲自带着人,摧毁了整个皇庭。”
威君念痴痴的望着太仓思的画像,一只手抚摸着脖颈上的项链。
那是曾经林东鼬送给他的吊坠。
上面似乎有着林东鼬的味道,又有些母亲的感觉。
如今,吊坠的温暖,也在逐渐的冰冷下去。
“纪师兄,这就是女太子的寝宫,我们抓了女太子,或许可以胁迫威天海!”
天赐宗一个金丹弟子走上前来,双目充斥着兴奋。
区区女太子,不过金丹修为,大军冲进去之后,可直接活捉。
“慢!”
纪东元大袖一甩,拦住了即将冲进去的大军。
“这座宫殿,我们谁都不许踏入!”
随后,纪东元严肃的说道。
“嗯?纪师兄,胜利近在眼前,我们不能让少宗一个人承担了所有,抓捕女太子,或许真的可以威胁威天海。”
那弟子满心焦急。
“这个命令,就是三弟下达的。”
“他千叮咛万嘱咐,不管是谁,都不得踏入永威宫半步!”
纪东元冷漠着脸。
这一刻,他是永威宫的守护者。
“唉,小三这个多情种子,走到哪里,就招惹到哪里。”
“天赐宗有泽妍花和黄灵灵,还有一个青玄乐,后者对他的感情,世人皆知。如今再招惹一个威君念,这家伙,要翻了天啊。”
“不过威君念也是北界域三大绝色佳人质疑,似乎,也配得上赵楚。”
“有福,有福,有福啊!”
纪东元心念闪烁,脸上表情更是古怪,随后,他感觉到了一股凛冽的杀念。
来自刘月月。
“哼,有机会一定要训斥三弟,小小年纪,不知道从一而终。这个家伙,膨胀了,做二哥的,得说他俩句。唉,可叹!”
纪东元语重心长的一声呵斥,才消散了那股泡酸的杀气。
“如果我是威君念,那该多好,起码还能一起说说话!”
人群之中,青玄云苦笑一声。
说起来,自己年长威君念十岁,同被人称为三大绝色,今日还是第一次见面。
仅从那背影来说,威君念就一定是绝色,必然有着不输自己和唐段颖的绝色容颜。
“她就是威君念吧,小小年纪承受这么多,也是可怜!”
这时候,唐段颖也走到青玄乐身旁,有些唏嘘。
“但愿这北界域的战争,能彻底烟消云散吧!”
青玄乐摇摇头。
“要杀我可以,让林东鼬亲自前来,我要他亲手杀了我!”
天赐宗大军包围永威宫。
过了几息,威君念清冷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她依旧一动不动。
等!
她要等到那个人回来,等到一个解释。
我的眼里,只剩下了你林东鼬。
无数个日日夜夜,我在期待着我们的婚礼,我甚至去御膳房,学会了煲汤。
可等来的,却是一个残破的皇庭,却是一个截然不同的身份。
威君念似乎瞬间成长了几十岁。
她古灵精怪的美眸,被一层凄苦的沧桑所覆盖。
为什么!
为什么你会是天赐宗的少宗,为什么你不是林东鼬。
我已经做好了陪你战死的准备,做好了嫁给你,成为你妻子的准备,你为什么要这样!
我要一个解释。
一行眼泪,不争气的淌下。
威君念狠狠咽下悲伤。
轰隆隆!
天幕之上,两大半步天择的对轰,也越来越恐怖。
移山填海,毁天灭地。
天择之境的力量,凡人根本就难以想象。
就连下方厮杀的元婴,都远远避开,刚才有一个元婴被余波波及,差点被削掉半个脑袋。
这还仅仅是半步天择。
如果是真正的天择降临,所谓元婴,也真的不够一只手捏死。
“赵楚,你快回来!”
吕休命又一次嘶吼道。
在那恐怖的飓风之中,却有一个人,固执的朝着旋涡中央走去。
足以将元婴都撕裂的罡风,何其恐怖。
赵楚将界王典施展到极致,一层护罩,不断抵挡着凛冽的轰击。
可即便这样,他还要无数次差点坠落下去。
当然,也幸亏有道心之灯存在,赵楚才能吊着一口气,忍痛前进。
啾!
青鹤在赵楚脚下不安的嘶鸣,它时不时抱怨一下,仿佛在埋怨赵楚不知死活。
当然!
身为拥有道心的灵兽,青鹤的状态要悠闲很多。
它甚至还不忘嗑几颗丹药,缓解一下紧张的气氛。
“沉府升,你哪怕摧毁整个神威皇庭,也得不到龙脉,你的胜利,不会被天道承认!”
“北界域的天道正统,永远是我威天海!”
两大半步天择,实力相近,谁都奈何不得谁。
但方圆百里范围的山脉,却在沉重的压迫下,逐渐开始坍塌,甚至一些地面,也在横移,苍海沧田,在微微变迁。
“咦,赵楚,你竟然真的敢来找死!”
威天海正在抵抗着沉府升的轰杀,突然,眼角一扫,看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人影。
“威天海,太仓思前辈的仇,我会替她报。你狼心狗肺,猪狗不如,怎么忍心如此折磨一个对你付出了全部的女人,你凭什么!”
“先不论你治国如何,作为一个人,你的心,已经烂透了!”
“或许,你根本就不配称之为人!”
越来越近。
赵楚寒着脸,心中愤怒咆哮。这一瞬间,自己似乎连浑身上下的剧痛,都已经麻木。
丹田之内。
最后一层风雷雾,在前所未有的压迫下,也摇摇欲坠。
“哼,成大事者,当牺牲一切。”
“当年明明可以炼化威君念,她太仓思竟然背叛寡人,故意拖垮寡人突破天择的脚步,你说她是不是罪该万死!”
“能奉献她的血髓,是太仓思的荣幸。”
威天海讥笑一声。
“执迷不悟。”
看着威天海理所应当的表情,赵楚脑海中,回想起了太仓思在永威宫的画像,当年那样风华绝代。
人皇血脉,何其高贵。
为了一个狼心狗肺的薄情之人,最终在牢笼中被禁锢了无数个岁月,八条锁链,已经嵌进了她的骨骼里,她是何等的不甘心。
你威天海,凭什么去践踏她的爱。
凭什么去如此心安理得!
一步!
一步!
赵楚目光坚定,前所未有的想杀一个人。
“哼,原来在天衍院,那个贱人,用神念和你取得了交流。”
“但那又如何?”
“皇者为天,苍生刍狗。她太仓思不过是刍狗中的一员,又有何摧残不得。”
“赵楚,你靠近寡人这么近,真的就不怕死吗?”
眼看着赵楚越走越近,威天海冷笑一声。
如果有机会,他必然会瞬间斩杀后者。
或者,这个机会,很快就来。
沉府升第一轮轰杀,即将力竭。
对方收力的时候,就是他斩杀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