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考虑到之前敌人会喊话,凯伊在一线配置的是自己的心腹和忠心耿耿的仆兵,等结下深仇大恨以后,再让主力上场。果然敌军来势汹汹。而在死亡的威胁下,原本军心不稳的士兵们也杀红了眼,只管射射射!后列也卯足了劲投出标枪和掷斧,反正把敌人全歼了,还能捡回来。
在连续的血光和惨叫声中,南城的精锐倒在这片山谷里,永远地合上了双眼。
大势已去!梅莲可情不自禁地握紧缰绳。继灰水河的败仗,相同的苦水再次涨满胸腔,她勉强定了定神,用干涩的声音道:“撤退,前军断后……”
一言未毕,后方又生变故。敌军的骑兵果然杀了个回马枪,守在辎重周围的部队苦苦抵抗。前后都被堵,梅莲可权衡了一下,还是决定后撤。
就这么短短的耽搁,敌人已经潮水般涌了过来。重装步兵手持大盾和长枪,负责推挤被射得七零八落的散兵;弓弩手配合。另一边的骑兵更快,她们清一色轻骑,先射弩箭,再挥舞长柄战刀砍杀乱了阵形的敌人。只一会儿工夫,混乱和杀戮就逼近了南城城主。
她身边只有两百名近卫队,虽然个个奋勇善战,却挡不住敌人疯狂的攻势,一批接一批倒下。眼看自己将要被宰鸡一样杀掉,梅莲可又是悲愤又是焦躁,只想叫敌方的指挥官出来一对一地决斗。
这时,一个挡在她面前的护卫被刺穿胸膛,口吐鲜血,挤出微弱的遗言:“请……铲除叛徒,大人。”
“够了……”梅莲可还没发现自己流下了眼泪。
砍翻那个凶手,她无畏地环视包围的叛军,全身爆发出与身份相当的魄力,喊道:“哪个敢要我的人头,尽管上来!”陷入狂热状态的女骑兵仿佛被浇了一盆冷水,顿时清醒,露出羞惭之情,委决不下地对看。
“保护大人!”残存的护卫立刻围住梅莲可,奋力突围。
“拦住她们!”清朗的男声不但令众骑兵当头棒喝,也让梅莲可震了震。
“想逃吗,大人?”凯伊在一队人马的簇拥下奔近,绽开嘲讽的笑容,“你可有面目回去?”
“凯伊……”不顾近卫队长的阻拦,梅莲可拉转马首,湖蓝的双眸浮起悲痛、愤怒和困惑,“我待你不薄,你为什么背叛我?”收起讽笑,凯伊摇了摇头:“你是不会明白的。”端起鞍旁的长枪,他直指昔日的主君:“别废话了,来吧。”
梅莲可毫不犹豫地拔出洗月刀,一踢马腹,迎接他的挑战。
借助战马的动力,长枪的突刺声势惊人,梅莲可险险避开,佩刀反转,也以毫厘之差掠过凯伊的右肩。两人快速交换了位置,再次杀成一团。
两把武器在空中交刺撞击,剑光闪闪,枪芒刺眼,卷起强烈的气流,吹得地上草叶纷飞。凯伊灵活地驱策坐骑,始终保持适当的攻击距离,一连串劈刺凌厉至极,逼得梅莲可连连后退,喘不过气来。
旁观者们看得目不转睛,各捏一把冷汗,也暗暗惊骇:梅莲可明显落了下风。而此战之前,外界一直认为凯伊武艺不如芙瑞尔,头脑不如卡特,今后这评价要推翻了。
当!终于,在百来回合,洗月刀被击飞,没有放过这个机会,枪尖挥出短促的弧线,利落地刺进盔甲的接缝处。
与此同时,被决斗吸引了全部心神的敌我双方相继听到奇异的轰鸣,像是远雷,也像是地震。一人转过头,定睛看了片刻,瞪大眼:“那、那是……敌袭!”
远处的地平线出现一条模糊的黑色线条,是支飞快接近的骑兵。
仿佛感应到亲人的垂危,领头的红发少女发出撕心裂肺的呼喊:
“妈妈——”
※※※
礼节性的寒暄后,代理城主蕾雪和身穿军服的使者虚伪地应酬,酒过三巡,渐渐沉不住气。
“请问,罗兰城主现到了何处?”
“大人吩咐,不得贸然介入这场内乱,以免贵城误会。”使者一派谦和的浅笑,配上干练的仪表,毫无官僚气息,十足的军人典范,“事实上,我这次来,就是征求您的同意。”蕾雪心不在焉地转动酒杯,两眼直视他,语气变得严厉:“老实说,罗兰城主和两位军团长一样,是有点冒失了,毕竟我城并未求援。”
“不,我城是得到奥黛露城主的授意,师出有名。已故的米利亚坦城主曾和梅莲可城主有过同盟约定,身为埃特拉的全权代理人,城主大人完全有义务协助扫荡那些为祸贵城的可恶乱党!”说着,使者恭恭敬敬地递出一份扎着红绸带的羊皮纸卷。显然没料到这一招,蕾雪呆了一会儿,才愣愣接过。
面无表情地看完,她默默卷起羊皮纸,深吸一口气,道:“既然如此,我也没理由拒绝,只是……不知罗兰城主赶得上吗?大人前些时日就出发了。”
“请放心,我军已由南部开赴战场。”
“南部?”蕾雪再次怔住。使者露出礼貌的微笑:“南部的弗林港啊。”
“……我都忘了。”压抑震惊的情绪,蕾雪回以倾世的笑靥,随即换上坚毅的神情,将纸卷往桌上一放,“那么,就委托贵城将那帮害虫一并除去,我军也会帮忙的。”
第七章 王见王
※※※
当杨阳等人还在为寻找维烈奔波时,罗兰一行回到了东城伊维尔伦。
两头巨龙在南城降落太过招摇,只好回老家。其实自从白银之谷被冰封,巴哈姆斯的身份就没有隐瞒的必要,只是罗兰不想义父被人们用怪异的眼光看待。
不过,八颈黑龙王在东城是活生生的精神象征,还有不少人以为城旗活了。
帕西斯伤势虽重,却没有大碍,反而是威风八面的迪斯卡尔成了病猫一只,因为法力透支而奄奄一息。听完巴哈姆斯的叙述和医师的诊断,罗兰久久不语。
失去利用价值的棋子吗?
还是……烟幕?
前者的可能性比较大,席恩没必要冒这个险,以他的实力,大可找更好的附身对象。
也是罗兰不知道席恩之所以栽在维烈手上就是因为灵魂和肖恩的身体排斥,从而特别制造了迪斯卡尔,否则他的结论会相反。
埃娃坐在床边垂泪,看出她此刻听不进任何安慰,罗兰也不自讨没趣,去探望另一位病人。帕西斯已经清醒,坐着喝补血的药,见徒弟走进来,喜道:“罗兰!”
“好点了?”罗兰伸手拢紧他披在肩上的外衣,温言询问。
“嘿嘿,抱歉让你百忙中跑一趟。不过你还真厉害,竟然能赶跑席恩。”帕西斯怪没面子地笑了笑,迟疑片刻,试探地问道,“罗兰,我昏迷时,好象听见肖恩师父的声音?”
“你还真想他,做梦都念着。”
“没有啦!”大喝一声,帕西斯失望地轻叹。罗兰也叹气:“收起那副哀怨的表情,是那帮家伙救了你,我和暮只是帮了一点小忙而已。”
“哦。”帕西斯喜出望外。强忍不快,罗兰拿走空碗:“你再睡一会儿,我还有事。”
呜,生气了!目送他的背影,帕西斯深切后悔自己表现得太差别待遇。罗兰却没有如他所想的闷烧多久——他要考虑的事太多了。
大战迫在眉睫,他每天不知要费多少心血和幕僚们分析情报、演练战术,偏偏还发生这样糟糕的事态。
泡了一壶月桂茶,罗兰让混乱的思绪在袅袅茶香中沉淀,启唇唤道:“普路托。”
冥法王应声出现,依然是黑斗篷的扮相,抬手拉下兜帽,以温和的眼神注视义弟。
“我问你,这个世界是神明的玩具吗?”
“不!”普路托一讶,激烈地反驳,“我们从不视众生为玩具,这里是最初的世界,贺加斯大人倾尽心力创造的理想天地,众神共同守护的宝物!”
“那你们就该守守好。”冰蓝的眸写着满满的不信任,这群神有多混罗兰一清二楚,“我不是凡事依赖神明的人种,也不指望你们改头换面,变得勤快尽责,你们本没有必要讨好人类,也不可能满足得了人类的私欲,但最低限度的分内义务要完成。”
“……你说了和贺加斯大人一样的话。”
“哦?”
“他说,当他指引人们时,人们说要自由,不需要碍手碍脚的神祗;当他放手不管时,又哭喊神明抛弃了他们——自私自利的众生,有何资格指责自私自利的上天?”普路托目光飘远,慨然长叹。
“呵呵,似乎是个吃力不讨好的家伙。”罗兰一针见血地笑了,蓝眸燃起思虑的暗火,“总之,你们既然重视这个世界,就好好保护吧。千年前的降魔战争已经是血淋淋的教训,这次你们好歹懂得了未雨绸缪,但是席恩的危险性,恐怕不亚于魔族,负位面的可怕我也略有耳闻,万一里头的怪物跑出来,那下场,你我都不乐见。”
普路托笑着安抚:“啊,这你不用担心。负位面有兰修斯大人和贺加斯大人合力施加的封印,虽然席恩是魔域之王,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