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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漂染而成。还有边缘的美丽银线,明眼人都看得出是真正的秘银。
倒是很适合史列兰,不过要他头发留长才好绑。杨阳爱不释手地抚摸,怀念远在卡萨兰的友人。肖恩也凑热闹:《很适合莉呢,如果她在就好了。》
“客人喜欢这条吗?”注意到她的动作,老板为难地搓手,“不过这个货架上的都很贵,一般都是达官贵人来买。”杨阳展露出亲和力十足的微笑:“没关系,我只是看看。”这老板倒也不势利,没有因为她穷就拉下脸,还指着纱巾介绍起出产地和制作工艺。杨阳兴致勃勃地听着,两人哈拉了近半个钟头才想到付款。
“哎呀。”翻腰包时,杨阳咋了咋舌,“零钱买茶叶用完了——老板,金币找不找得开?”幸好耶拉姆把两千金币分了一部分给她们。
“找…找得开。”老板吃惊得舌头打结,递出东西后才回过神,“先生,既然你有钱,不妨把这条纱巾买下来,只要四枚金币而已。”杨阳很是心动,尽管四枚金币相当于她全部的家当。
算了,一直忘记买史列兰的见面礼,他又送我那么珍贵的耳坠,于情于理都要还。
“好吧,我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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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你这么挥霍。》
(因为史列兰是我重要的朋友啊。)兴高采烈地把玩新买的纱巾,杨阳一点也不心疼,(嘿嘿,还可以借此说服他留长发,一定美呆了!)肖恩奇道:《她是女孩子?》
(男的啦!就是希莉丝口中的诺因,她的师兄。)
《什么!》肖恩这一惊非同小可。杨阳叮嘱:(不过我和他见面的事是机密,你不可以告诉希莉丝。)一时聊得太投入,走错了路,等她反应过来时已经迟了。
“啊,怎么会走进小巷里来。”仗着有个超强的保镖,她也不是很紧张,只是晃来晃去找不到出口。两旁都是低矮的棚屋,还有一座像是废弃工厂的建筑,周围一个行人也没有。
突然,她只觉一阵天旋地转,有股空间错乱的扭曲感,两腿不受控制地软倒,浑身传来针刺般的痛楚。
《杨阳!》肖恩担忧地大喊。杨阳刚应了声没事,看清自己撑在地上的双手——苍白的肌肤,纤细的指节,而非原来有些粗糙的蜜色手掌。
“变回来了!”先是惊喜,随即庆幸地吁了口气,“幸好是在这种没人的巷……”
一言未毕,身后响起噼里啪啦的声响。她骇然转过头,看到一个平民模样的青年站在几步远处,草稿似的文件散了一地,戴着单框眼镜的脸很文静,可惜现在被张口结舌的蠢相破坏了。
被……被看到了。杨阳尚未从不知所措的情绪中平复,对方已回过神,浮起欣喜之情,大步走上前,近乎扑的跪下来,恳切地道:“你…请你做我的代言人。”
“哎!?”杨阳和肖恩一齐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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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随便坐,不好意思,家里很乱。”
跟着青年来到工厂旁边的一座棚屋,杨阳四下环顾。这是间不足四米宽的斗室,只有一张床,一台织布机,两把椅子和一个衣柜,十分简陋。床铺衣服什么的倒是收拾得很干净,只是满地的纸团和碎布增添了凌乱感。
不是她轻率,实在是迫不得已。变成肖恩的那天晚上她正在睡觉,身上当然只穿了一件单衣,这副模样怎么好到街上去丢人现眼?只好先躲一阵子再说了。
青年像没头苍蝇一样乱转。杨阳翻了个白眼:“我喝水就行了。”
“哈哈,我这人糊里糊涂的,让你见笑了。”递给她一杯温水,青年笑的腼腆。杨阳油然兴起好感:这个笑容很像维烈,应该不是坏人。不过基于必要的防心,她还是意思意思地轻抿一口,没有真的喝。
“你为什么要我做代言人呢?”杨阳困惑地发问,“如你所见,我——你以为我是男是女?”
“女的啊。”青年一脸错愕,“看就知道了。”
看就知道了!?杨阳和肖恩目瞪口呆:他…他眼光真锐利!青年笑道:“我先自我介绍,我叫葵,爱好是服装设计,现在在一家没名气的小店打工,也报名参加了这届的春华展。”
“我叫杨阳,你的名字很女性化啊。”
葵尴尬地笑了:“我也这么觉得,不过这里的人都习惯用植物命名,像我的女朋友就叫菖蒲。”
“菖蒲?真是个好名字。”杨阳遥想一个野花般自由率性的女性,却听得对方郁郁地道:“嗯,她已经去世了。”
红颜薄命啊!暗叹天道不公,杨阳突然冒出个猜想:“莫非…我长得很像她吗?”葵愣了愣,随即会意,笑着摆手:“不是不是,我之所以邀请你做我的代言人,是因为你是我看过最符合‘春天’形象的人。”
“春天?”
“对,我和菖蒲都认为衣服要由适合的人来穿才叫好衣服,不然再漂亮也枉然,所以设计了许多平凡的式样。但是我们也有不切实际的梦想,就是‘四季’系列。菖蒲想用它在每个季度的服装展上夺魁,可惜,她只来得及完成春的。”
“你们的理念很特别嘛,不过,的确有道理。衣服是应该由合适的人穿,不,是照人设计。”杨阳由衷赞同。葵流露出喜色,对一个有梦想的人而言,最高兴的莫过于得到支持。
推了推眼镜,他急切地问道:“你要试试吗,菖蒲做的衣服?”
“这个……”杨阳清俊的脸庞浮起红晕,无视肖恩的大声叫好,不安地确认,“你真的要选我吗?就像你看到的,我没什么姿色,也没什么特别。”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没自信,但我的眼光不会错的。”葵起身打开一个暗柜,“如果你不信,就穿穿看。”
《杨阳,他说的没错,你穿女装真的很好看。》肖恩也为宿主鼓劲。不忍附逆他,加上盛情难却,杨阳只好首肯,小声道:“那,有没有假发?”葵一愕:“假发?有是有,可是,有这个必要吗?”
“有!”
“好吧。”看出她有很强的自卑,葵体贴地包容了这个任性的要求,从枕头下面拿出一只木盒。杨阳打开一看,情不自禁地惊叹:“哇啊~~”
里面是一束保养得非常完好的秀发,宛如琥珀的蜜金色,在昏暗的灯光下闪闪发亮,使房间增色不少。
“这是菖蒲的头发。放心,是她生前剪下来的,因为她是裁缝,不方便留长发。”
杨阳关上盒盖,气急败坏地瞪视他:“这么——这么珍贵的礼物,我不能接受!”葵失笑:“别介意,你愿意答应我的邀请,就是最好的报答,菖蒲一定也很高兴你使用这顶假发。”话都说到这个份上,杨阳当然不好拒绝。
对方拿出来的是一套比她想象中朴素的裙装,高领、长袖,介于礼服和普通正装之间的式样,淡绿的颜色异样清澈,流水一般光滑。杨阳暗暗松了口气:幸好,这样的衣服她不会有太大的压迫感。但是接过手,她才发现没那么简单,款式简单归简单,配套的鞋子首饰却一样不缺,而且这布料……
“奇怪,这个手感——”简直比丝绸还顺滑流畅。
“这是水之丝线。”葵露出有些悲伤的微笑,“菖蒲是个优秀的裁缝,能把许多常人无法处理的材料织成布匹。”杨阳哦了一声,不好细问,抱着衣服和假发起身:“那,我来换。”
“抱歉,地方太小,就委屈你在那里试穿,后面有镜子。”葵指着角落挂的厚布帘,神态轻松自然。在他看来,杨阳就是他的模特而已,没什么好避嫌的。像他这种全身心扑在艺术上的人,也难以对异性产生绮念。
杨阳看出这一点,不过以防万一,还是设了道结界,这才放心地宽衣解带。她虽然没穿过也有常识,这样的正式服装,里面一般只能穿最薄的内衣。
《呜呜~~》肖恩呻吟。杨阳意会,顿时面红耳赤:(肖恩,你把五感关闭啦!)
他们共用一具身体,着装时自然会有感觉。
《没…没关系,我还受得住。》肖恩咬牙忍耐,对一个正常的男子而言,最残酷的莫过于体验穿女装的感受了,其次是像维烈那样,接收同性恋的记忆和感情,《因为同化的影响还没过去,我关不了。》
(……辛苦你了。)
好不容易挨过这场酷刑,肖恩睁开眼,看到宿主只是随便把假发一套,道:《啊,头发我来弄吧。》杨阳巴不得交给他,连忙让位。忍着不断冒出的鸡皮疙瘩,肖恩对着镜中的“自己”梳妆打扮。
《好了!》终于完事,他忙不迭地躲回精神世界,收拾残破的男性自尊。杨阳则瞪着镜子发呆。
这是她!?
镜里的少女清冶皎洁,温雅恬静。长长的秀发一半披散下来;另一半在左边挽了个简单的蝴蝶髻,而后从里面挑出两缕,编成细密的花结,以绿色的小发夹固定;脸侧也留了散发,用丝带系住尾端,点缀琉璃珠,更衬得眉目如画;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