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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见是名匈奴少年,形貌稚嫩,肤sè白皙,身上穿的是华贵的兽皮,一看就知道是匈奴人中的贵戚子弟。见韩信回头望向他,少年努力的抬起被秦兵按下的头颅,张嘴忽然对他一笑,lù出了雪白的牙齿。
韩信见他年纪面对死亡的时候居然还能笑得出来,不由起疑,挥手示意少年身后的秦兵放开他。下马迎了上去,走到那匈奴少年面前,细细的打量了他一番,不解道:“你怎么会认识我。”
少年松了松被按痛的双手,听见韩信的话抬头望向他,指着身边的秦兵笑道;“废话,我当然是在他们说话的时候听到的。”
韩信眯起了眼,这名匈奴少年看上去不过十四五岁的年纪,话声间仍带童音,口气却又不像。就算草原上男子早熟,也不该面对砍头还这么气闲淡定,这少年到是个怪胎。
“你会说秦话?”
“那有什么难的。”少年呼呼的说道,一脸傲气。“我会的东西多着呢。”
这时旁边负责看管俘虏的一名百将忍不住跳了出来,一脚踹在少年身上,嘴里骂道;“你个xiǎo兔子崽子,会说秦话还整天装傻充愣。”
原来这名少年时在秦军攻破匈奴人王庭时俘虏的,秦兵见他年纪幼看打扮像是一名匈奴的王子,便饶了他一命将他抓回大营。这数十日来问及其他匈奴贵人,却没有人知道他的身份,收押的秦兵见他乖巧听话,又是一副伶俐的聪明像,便也懒得向上级汇报了。
韩信挥手止住了那名百将,又见那名少年缓缓的从地上爬起,口中满是泥土,神情说不出的狼狈,数声才对那名百将说道:“你一个屁大点的芝麻官,我干吗要告诉你呀。”
“那你现在怎么说了。”韩信有了些兴趣,便问道。
少年撇了撇嘴,哼道;“我要再不喊你,恐怕就要一命呜呼了。”
“你以为你喊得出我名字我就会不杀你吗?”
“当然不是。”少年却lù出了和他这个年纪不相称的狡黠嘴我有一份大礼要送给你,足可以换我这一条xiǎo命了。”
韩信眯着的眼中jīng光一闪,低沉着声缓缓说道;“说,你到底是什么人,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少年嘻嘻一笑,还想打趣,突然觉得面颊上一阵劲风,闭眼再睁开时却见韩信手中剑已经直指他的眉心,顿时吓得将口中的话咽了下去,急忙说道;“我是楼烦的太子昆莫。”
“楼烦?”韩信一愣,收回了剑,又问道;“楼烦不是早已臣服于匈奴了,和白羊部同为匈奴的别部吗?”
昆莫睁大着眼睛,大声的辩解道;“楼烦是楼烦,匈奴是匈奴,就算我们被迫臣服于他们,可我们的心仍然是自由的。”
韩信似笑非笑的问道:“可这跟我要不要杀你有什么关系?楼烦也好,匈奴也罢,都是我大秦的死敌。”
昆莫摇着头,反问道:“将军,你以为我们楼烦人最恨的是中原人吗?”
“难道不是吗?”韩信反问道。
楼烦是北狄的一只秋时期便已建国,游牧在赵、韩之北,极善骑shè。全盛时期曾经控弦十万,称霸漠南河北。后被赵武灵王击败国灭,被迫向北迁移,许多部属也被赵国所吞并成为了赵军jīng骑的来源。又在数十年后被李牧再次重创,从此一蹶不振,沦为了匈奴人的附庸。所以韩信理所当然的认为楼烦最恨的是中原人。
昆莫稚嫩的脸上lù出了深深的恨意,“将军,你错了,中原人夺取的只是我们的土地,而匈奴人却夺取了我们的自由和尊严。他们每遇到灾荒便从我们的部落中抢去粮食,凡有战事便强迫我们的男人为他们卖命,我们的王见匈奴可汗要亲wěn他的靴底,太子却要被囚禁在头曼城中做为人质。”
PS:各位大大可能会觉得北征这一场仗描写的过多了些,其实江南只是为后续的剧情展开作为铺垫。韩信要想有和项羽、刘邦逐鹿的资格,必须先要有立身之地,而北军正是他可以依仗的强势,这也是江南huā这么多笔墨描写韩信的在漠北所建之功,是为了后文展开做铺垫的,各位大大请耐心等待,不用多久,诸侯伐秦就将来临,现在是秦帝国的最后余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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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踏上归途
韩信仍然不l淡淡道;“这些我都没兴趣,对我们目前的状况并没有任何帮助,我想知道的是你说的大礼在哪里?”
“我知道有一条南归的捷径。、”
韩信浑身一震,瞳孔瞬间放大,“在哪?”
昆莫张开了嘴,lù出了一嘴洁白的牙齿,得意的笑道:“将军,我说过你会感兴趣的。”
“不过在此之前,你要帮我把这些人都杀了。”昆莫看向一旁瘫坐在地上几名剩余的匈奴人,他们都听不懂昆莫在和秦人说着什么,只是茫然的睁大眼睛。
昆莫眼中闪过一丝狠毒,“这些人看见了我和你说话,所以决不能留了。”又指像晕过去的阏氏对一旁的田市道;“她我要留着,这位将军,其他的请你继续行刑。”
临时搭建的帐篷中,韩信、王泾、栾季等几名将尉齐聚一堂,都将目光盯想正坐着大吃的昆莫。
秦军虽然食物充沛,可对待俘虏自然不会有这么好了,都只是给他们吃些劣质的干ròu和康果,这十几天下来,可把昆莫饿坏了,所以进帐第一件事就是要了刚刚烤好的羊ròu张嘴大吃。
韩信也不催促,耐心等着他吃完了一整只羊tuǐ停下来来才问道:“吃完了吧,现在可以说了嘛。”
昆莫打了个饱嗝,满足的说道;“好久没吃这么饱了,真要谢谢韩将军你的招待了。”
一旁等的有些不耐烦的田市粗声道;“快说,你这个xiǎo崽子,哪里有可以回去的路。”
昆莫在衣袖上擦了擦嘴上的油渍,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说道;“南下的路自然是在瀚海中了,这还用问。”
田市勃然大怒道;“这还用你说,你是活的不耐烦了想来戏nòng我们吗?”
昆莫却不理会他,反而说道;“我看你们向西,是想借道月氏回秦国是吧。”
韩信眼角微跳,“是又如何。”
昆莫晃了晃脑袋,道;“我劝你们死了这条心吧。你们还不知道,月氏国正在和南面的流沙部没有闲暇来对付匈奴人。你们若是逃往月氏,我敢打赌他们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将你们jiāo给匈奴人。要你知道你们在头曼城中干的事情,匈奴人怎么可能会善罢甘休,绝对会倾国之力复仇。”
竖了竖中指摇了摇,昆莫脸上lù出略带邪恶的笑容,“你们这点人,还不值得让月氏和匈奴开战。所以我才闭嘴不说话的,想看着你们去月氏送死,我大不了继续回头曼城中做我的人质,好吃好住的,比跟着你们天天吃难吃要死的东西强。”
韩信和王泾等人对视了一下,心中皆想‘好险’,要是一头撞进了月氏国,恐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栾季细细的想了半天昆莫的话,便问道;“那你说的南下之路又是怎么回事?”
昆莫笑了笑,表情有些不以为然,“这还不简单,就是直接穿过戈壁沙漠,回到你们大秦的领土。”
栾季沉声道;“这些我们当然都想过,可是我们对大漠的西部一无所知,更别说水源所在了,要知道人喝马嚼,我们带的存水最多也只能支撑十天。后面又有匈奴人的追兵,况且匈奴人在大漠中的经验远胜于我们,被他们追上筋疲力尽的我们,那只有死路一条。”
昆莫脸上lù出了一丝神秘的笑容,“你们这些人还真是运气好,对大漠一无所知居然还能越过瀚海,啧啧啧,还真是运气好呀。”
田市见诸人都看向自己,不由老脸一红,这次行军的向导是他,昆莫说这话的意思就明显是应在他身上了,便辩解道;“老子以前是在漠东落草的,这边是漠西,隔着上千里,我怎么知道这鬼地方。”
韩信摆了摆手,微笑道;“大家没有怪你的意思,你能带着我们穿越瀚海便已经立下了大功,至于这地方你不了解,自然怨不到你了。”
又看向昆莫问道;“那你有什么好主意?”
昆莫看着他,lù齿笑道:“我有点担心,担心我一说完就失去了利用价值,被你们顺手给宰了。”
韩信哈哈笑道;“这可由不得你选择了,我们还有其他的路可以选,而你就没了,不说的话我马上就杀了你。”
“说吧,你的条件。杀你对我们并没有什么好处,没有好处的事情我韩信一般都不喜欢去做的。留一个心怀鬼胎的楼烦太子,这对我们大秦倒不是个坏消息。”
昆莫毫不犹豫的说道:“我要你放我走,而且把阏氏jiāo给我,我要用她来讨好头曼并且取得他的信任,这样他才可能放我回家。”
“条件很合理。”韩信点了点头,
“现在可以说了吧?”
昆莫抬起头望向帐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