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只是干渴的厉害。鼻孔间满是黄沙,彷佛喉咙都要冒出了火焰。
才五天的时间,原本雄赳赳的一只虎狼之师,便被这一望无际的瀚海折磨的没jīng打采。所有人都是木然向前,紧紧的贴着马背,眼睛听着身前的同僚,深恐掉队。
在沙漠中若是掉队mí路的话,那只有死路一条。
王泾自xiǎo锦衣yù食,哪里吃过这样的苦头,原本他以为这次远征只是纵横疆场、策马奔腾,出征前满怀jī情,却没有想到会有这种经历。他也是硬气之人,坚持和士卒同等食物和用水,几天下来人整个人都变得有气无力,只是贴在马背上机械的跟着队伍。韩信见他这样下去肯定还没出沙漠就要嗝屁,便命人找到木板,拼凑了一辆简易的马车,将他强行拉了上去。
这样整支队伍的重担都落在了韩信和栾季身上,两人强打起不停在在队伍中来回奔走,鼓舞着士气,同时也提防着有士卒晕倒掉队的。
为了减轻负担,秦军几乎丢下了一切可以丢下的装备,仅留在战斗用的佩剑和弓弩。甲胄早已被丢弃了,一个个都穿着布衣,衣衫褴褛的如同乞丐般,哪还有半点虎狼之师的气质。唯一让韩信欣慰的是,他们还在坚持,努力的保持着行列,并未溃散。秦军骨子里那股对纪律xìng和服从远不是其他军队能比拟的,这让韩信看到了胜利的希望。
到了夜晚,沙漠又寒冷异常异常,已经缺少装备的秦军士卒哆嗦着苍白的嘴相互依偎在一起取暖,运气好的话还能找到一些灌木,点上篝火便好受了许多。
白天不断有人从马背上掉落,夜晚睡觉时,也常有人一觉睡去就再也醒不过来了。秦军都是默默的用黄沙掩埋同僚的尸体,十几年的征战已经让他们习惯了死亡。马匹的折损也非常严重,马的耐渴xìng自然比不上了骆驼,秦军也是尽量忍着渴意悠闲供应战马。要知道在这茫茫的大漠中,若是失去了战马,那走出去的希望就更加渺
所有人都可以绝望,但韩信不行。他是这支队伍的主梁骨,若他也倒下了,那等待这支偏师的命运就是彻底的覆灭。
栾季巡视完后队,只觉得口干舌燥,嗓子干的冒火,拿出了马鞍上的水袋,拧开xiǎo心的喝了一口。甘甜的液体流入喉间,便如同干旱许久的田地被甘霖灌入,栾季舒服的闭上了眼睛,又凑在马口旁xiǎo心翼翼的给它喂了xiǎo半袋,便强忍着渴意将水袋收起。
抬头见韩信在不远处的一处高高的沙丘上,正出神的望着缓缓行进的队伍,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栾季轻挥马鞭,纵马迎了上去,默默的站在韩信身边。
“听说是你向大帅提议这次远袭的。”栾季忽然开口说道。
韩信看了他一眼。“恩,是的。”
“很冒险,稍有不慎就会全军覆没。我跟了大帅十几年,他的xìng子我了解,你能让他同意这么冒险的提议,而且还派少将军同行,你一定没少下功夫吧。”
韩信听出了他的话中似有所指,抬起头淡淡的说道;“富贵险中求,要成就功业,自古都是如此。大帅心中这么想的,我心中同样这么想的。”
栾季听他年纪轻轻心志便如此坚定,不由诧异的看着他,沉默了许久,才叹了口气说道;“可能是我老了,顾虑和牵挂的太多了,不像你们年轻人一样为了功名可以搏上一切。”
“韩信,这一万多兄弟的xìng命就jiāo在你手上了,记住,他们都是有家有亲人的。我栾季会配合你,不过你要答应我,要尽可能的把他们带回家。”
韩信平静的看向栾季,“好,我答应你。我不但要把他们带回家,还会为他们每个人都送上丰厚的军功,前提是你和王泾都信任我。”
栾季点了点头,“少将军那我会帮你看着的,韩信,别忘记你今天答应我的话。”说完掉转马头,扬鞭离去。
韩信看着他的身影,许久不语。
PS:今天回来晚了点,抱歉呢,
'。。'
。。
第七十一章 八百里瀚海(下)
进入瀚海已经十二天了,水匮乏的同时,食物也开始短缺。、为了减轻负重,队伍只带了十余日的口粮,田市原本估算十日足够走出沙漠,实际上却有了些偏差。不得已韩信只得下令将食物统一收集,定量分配。
干渴和饥饿折磨着每一名秦军士卒,绝望开始笼罩整个队伍,只是靠着严格的军纪才勉强维持着。不满的情绪开始蔓延开了,关于这次绝望的远征是韩信一力促成的消息不胫而走,士卒们坐下来休息之时纷纷jiāo头接耳,望向韩信的眼神中充满了不信任。
韩信对这些自然心知肚明,他不过是个曲侯出身,只是被临时委任为军侯。而且这只秦军的主将并不是他,而是王泾。无论是从资历还是从职位的合法xìng上来说,韩信都无法让士卒信服。
右军的五营还好,奚达一直对韩信关照有加,临走前也再三叮嘱部下多加配合。齐姜、范雍、吴歇三人这三月来和韩信都相处的甚为融洽,虽然对他迅速上位颇有微词,但还是支持他的。栾季一直沉默寡言,一路上却恪守职责,韩信的一些提议他也没有拒绝,有他在,中军二营的士卒就算不满,也能弹压的住。
问题就出在王泾的右军三营上了。
王泾是少年得志,出身将mén又武艺了得,自然是飞扬跋扈格张扬。主将如此,带出的部下也可想而知。三营连出mén都是横着走的,惹下天大的事,也有王泾这个护短的主帮扛着。
刚进瀚海时,王泾就病倒了,所以三营也失去了主心骨,代理军侯丁峰和邱石等人得到了王泾的吩咐,也就低眉顺目的听着韩信的指挥,没有发难。但越往后,先是缺水,后来又是即将断粮,士卒们人心浮动,丁峰等人对韩信的不满也是越积越多。
这一日清晨,丁峰刚刚睡醒,便听到帐外一片哭声,心烦气躁的走了出去,见一群人围着,便上前大吼道;“吵什么吵,出了什么事。”
问清楚才知道是他曲里的一名百将昨晚死了。秦军带的辎重极少,也只有丁峰这种级别的军官睡觉才能有个xiǎo帐篷,其他将士都是互相依偎着在野外倒地便睡。这名百将丁峰也是熟悉,是名脾气极好之人,平时对部下体恤非常,一直很得士卒们的拥戴。
昨日这名百将就病怏怏的,丁峰也没放在心上,却不料一晚上过去,他竟然死了,这下他几名部下便哭成了一片。
丁峰直直的看着那百将的尸体,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任由他们哭泣。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几乎整个三营的人都凑了过来,群情沸腾,场面渐渐有些失控。
这时一名地上哭泣的士卒一把抹去眼泪,站起来对丁峰大声吼道;“大人,这十五天来,我们三营已经死了四百多名弟兄了。如果是在战场上死在匈奴人的刀下,我刀疤子绝无任何埋怨,可让我死在这种鬼地方,我不服。”
士卒们纷纷鼓噪,大声喊道;“我们不服,我们不服。”
丁峰被众人齐齐责问,顿时心头冒火,怒吼道;“你们以为老子想来这个鬼地方呀,谁愿意来谁是孙子。好,我们不走了,我们要回去,离开这个鬼地方。”
韩信昨晚巡视营地到很晚,现在也是刚刚起身。这三个营都是分地驻扎的,相互之间隔着二百余丈。远远的听到三营的营地人声沸腾,韩信心中隐隐觉得不妙,正好见齐姜和田市等人急匆匆的走来,便急忙问道;“出了什么事情?”
齐姜面sè十分难看,焦急的说道;“韩信,大事不好了,三营那边炸营了,士卒们都吵嚷着要回去。”
韩信心中咯噔一下,急忙问道:“那王泾呢?”
“不清楚,没看见他,他这几天病的不轻,可能还在帐篷中吧。”
“那是谁带头的?”
吴歇咬牙切齿道;“还能有谁,不就是丁峰邱石他们几个,早就说过这几个家伙不是什么好鸟惹事。”
听完这些,韩信悬着的心才稍微宽了些。
这至少说明了两个信息,一个是王泾并没有直接参与,他才是军中主将,若是他直接号召反对韩信的话,那韩信就没有一点机会了。还一个就是三营虽然炸营了,但还没有到崩溃的地步,至少还有丁峰等人主事,所以并不是最坏的情况。
当下沉yín会当机立断道;“田市,集结好二曲。”
“是。”田市大声应道,转身迅速的离开。二曲是韩信一手带出来的队伍,也是韩信唯一一支能完全调动的部队,所以韩信才让田市将其集结起来,以备不时之需。
齐姜一愣,眼神有些复杂的看向韩信。“你想让将士之间手足相残吗?”
韩信摇了摇头,道;“我没这么冲动,这种时候一旦流血,局面就更加不可控制了,我只是担心万一真的炸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