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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楼烦人那种毫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态度激怒了每一个有血性的秦军士卒,他们紧握着手中的长戟,怒目圆睁。看见楼烦人看着如此血淋淋的一幕,看见敌人如此轻视自己,长久以来对草原人仇恨的情绪瞬间高涨。
秦军从来不是一支温和的军队,相反,当初他们一暴虐和血腥令关东六国胆战心惊。他们也会屠戮,长平一战坑杀四十万赵军就是他们的最杰出的作品。但这也仅仅限于屠戮对方的士兵而已,只是为了尽可能的削弱敌国的势力才选择了坑杀战俘,战争时期的屠城和滥杀无辜是被军令所严禁的,更别说将妇孺老弱也都杀死。
在秦军士卒心中,屠杀老弱妇孺是懦夫的行径,真正的勇士是靠着看下敌人的首级换取军功来证明自己的勇气。坑杀降卒不过是有计划有组织削弱敌国的手段,而并非将士们天生嗜血。所以他们对楼烦人对毫无还手之力的妇孺下手表示愤慨无比。
城头的王歧紧咬着牙关,望着城外不远处的血流成河,忽然大声吼道;“传我将令,所有骑兵集合,随我出城迎战。”
正在一旁探头观望的长史庞通听王歧这么一说,顿时吓得不轻,急忙一把抓住王歧说道;“老将军,你疯了吗,他们自己杀自己的人,与我们有什么关系。上将军交给我们的任务只是守住北地,你又何必枉开战端呢,若是引来胡人的疯狂报复,那我们该如何是好。”
庞通说的却是实情,秦国此时看起来风光无比,楼烦和匈奴争相向秦国称臣纳贡,不敢得罪秦国。但北军此时无疑是色厉内荏,虽然恢复了当年蒙恬统帅下的编制,却只有区区不到四万的军队,而且大半是赵人的新卒入伍。如果楼烦王昆莫下定决定倾力一击,秦军是不论如何,不得不放弃九原数郡退入长城内。
可王歧却是人精于事,心中早已经是雪亮,他猜到了昆莫定然是想借这次事情试探下秦国的反应。若是忍气吞声,那他必然变本加厉,更加咄咄逼人:相反若是强硬反击,他到反而会举棋不定,不敢和秦国撕破嘴脸。
所以王歧丝毫不理会庞通的劝谏,而是一把手推开了他,瞪大眼睛怒吼道;“旁通,是你是主帅还是我是主帅,你若再多言,我就以违抗军令斩了你。”
庞通见他不像是开玩笑,无奈之下只好闪身让开。王歧飞身上马,带着集结完毕的七千铁骑呼啸冲出城去,让毫无准备的楼烦大军发起了猛烈的攻击。
木赤尖秦军突然杀出,不由愣在那里,半天才缓过神来,连忙手慌脚乱的下令逃命。王歧也不远追,只是远远吊着直到楼烦人离开这才收兵。
回城后王歧并没有善罢甘休,而是将北地四郡所有能用之兵全部集结起来,在让民夫穿上战甲夹杂在军中冒充军士,凑齐了浩浩荡荡的近十万的“大军”一路北上,直逼楼烦人的王庭这才停了下来。以秦国天子的名义召见楼烦王昆莫前来会盟。
昆莫见秦军反应如此强硬,心中疑虑万分,便亲自带着八万大军南下与之会面。会面只是昆莫见秦军旗甲严整,王歧的态度极为强硬,似乎并没有可趁之机,这才善罢甘休,不再做他念。
随着难民的涌入,北地已经接纳了近四十万匈奴人的投奔,王歧微薄的军粮很快就要耗尽,催促粮草的文书几乎每天的呈送一封给朝廷。而此时的咸阳,仅剩下不多存粮确实用来供应征齐大军一月所用。
在朝中主政的赢可思虑再三,和丞相公孙弘等大臣商量了一番,决定临时将这些余粮调往北地,用于接济这些投奔秦国的牧民。同时派出了少府宗泽,由他亲自前往齐地向韩信解释其中的要害。
二百五十二章 咸阳来使
已经接近黄昏,破损的驿道上一支骑兵正在徐徐前进着,队伍最中间的是一辆硕大的马车。;因为差劲的路况,马车行走十分不易,连累着队伍的行进速度也大大减慢。
大概是吹了一天的冷风,马上的骑士一个个都耷拉着头,恹恹的拉着马缰催动着战马前行。从队伍打的旗号和骑兵的装束上不难看出,这是一支属于秦国的军队,只是少了几分寻常秦卒所具有的精悍之气,反而多了些疲惫之色。
远处突然扬起了一阵烟尘,远远望去正有一队骑兵朝着自己高速驰来。领队守将顿时心生警惕,立即高吼:“全军戒备,保护大人。”
训练有素的秦国骑士迅速排成整齐的方阵,将中央的马车团团围起,同时箭上弓弩,箭头微微朝下,皆满脸紧张的看着远处疾驰而来的骑兵。这支秦军虽然装备精良,但却都是从未上过战场的雏鸟,如今初次遇警,自然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待那队骑兵靠近了些,领队的秦将这才看清楚了对方甲胄装束皆是和自己一摸一样,虽然心中舒了口气,但仍然出于谨慎起见仍然没有解除警戒。来者显然也发现了他们的存在,大概是为了怕引起对方的误会,这队骑兵便减缓了速度,改为缓缓而行,同时打出了秦军的旗号,向他们表明了自己身份。
领队的秦将这才放下心来,下令解除警戒,自己则催马上前来到来骑身前,有些倨傲的昂起头大声问道;“你们是哪部?”
领队的一个年轻人闻言笑了笑,回道;“我们是本地戍部,你们是从咸阳来的吗,可有什么消息带来?”
那秦将斜眼看了这个年轻人一眼,语气有些轻狂的说道;“这不是你该知道的。”
说完邹着眉看了看这对秦兵,不悦道;“让你的部下让开,我们有要事要去觐见上将军,不要耽搁我们的赶路。”
旁边一位长须的中年人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捋了捋胡须笑眯眯的说道;“奇了怪了;为什么不是你们让开而是我们让开,你们人少我们人多,要让也是你们方便些呀。”
那秦将面色沉了下来,喝道;“大胆,我们乃是天子使节,这马车上坐的正是少府宗大人,奉天子命有要事禀报上将军,你们竟然敢叫我们让路,好大的胆子呀。”
这是旁边一名虎背熊腰的大汉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笑道:“要我说你胆子才大呢,堂堂秦国上将军就在你面前,你竟然敢让他让道,难道你是王上吗?”
那秦将闻言大惊,满脸愕然的看着面前的韩信,他虽然见过韩信两次,但因为级别太低每次都是隔的远远的只能看着个大概,如今就在身前竟然没有认出来。猛然醒悟过来,急忙翻身下马跪着请罪道;“卑职有眼无珠,冲撞了上将军,还请上将军降罪。”
韩信却没放在心上,只是奇道;“宗泽怎么来了,他来做什么,咸阳出事了吗?”
宗泽是九卿之一,身为少府掌管天下山川盐泽的收入,是朝廷最重要的职位之一。所以韩信才觉得奇怪,这个宗泽不好好待在咸阳,突然跑来齐地,实在令人不解。
这时马车上的宗泽已经得到了下人的禀报,连忙慌慌张张的从马车中爬了出来,赶来向韩信请安。
“微臣参见上将军。”宗泽整了整衣冠,正了八景的行了叩拜礼节。
其实按照秦制,上将军一职不过是武将的最高级别,位次于上卿,爵同九卿。认真说起来韩信不过与宗泽同级而已,做鞠打揖已属客气,决不至于行叩拜大礼。
可只要聪明点的人都绝不会把韩信等同于白起、王翦这种解甲归田,只有殊荣却没有实权的上将军。宗泽恰恰就是个聪明人,韩信也坦然受之,丝毫不觉得有任何不妥之处。
韩信笑着遥扶道:“宗胖子,好久不久你又胖了不少呀。”
宗泽长的白白胖胖,看上去和蔼可亲一副富贵之相。他虽然不是韩信的心腹,却极懂得察言观色,善于揣测上级的心思。再加上这个宗泽性情有趣,韩信倒是对他感观不错,时常拿他开着玩笑,也习以为常了。
宗泽顿时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拍了拍自己鼓鼓的肚皮打趣说道;“上将军你明鉴呀,自从你离咸阳后卑职日思夜想,肝肠寸断,为了一解相思之情,卑职只好将满腔思念化为食量,这才胖了许多。”
众人皆哈哈大笑起来,刚才略显尴尬的气氛就在宗泽看似无意的打诨之间化解了。
“好了,谈正事吧。”韩信止住了笑容,说道;“你怎么突然来了齐地,是不是咸阳出事了。”
虽是这么问,但韩信到并没什么担心。原因很简单,如果要真有要紧的事情,无论好坏咸阳都会快马报来的。而这次让宗泽亲自赶来,可见十之**是遇见了未决之事来奏明韩信。
宗泽压低声音说道;“是公主派我来的。”
“可儿?”韩信一怔,旋即有些紧张的问道;“可儿尚好?彻儿尚好?”
宗泽点了点头,面露笑容道;“上将军请放心,公主和世子一切安好,我这次来只是有公事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