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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言‘利不百不变法,功不十不易器’‘法古无过,循礼无邪’,当时的商君只用了一句话就让他们彻底的哑口无言。”
“商君说‘治世不一道,便国不法古。汤、武之王也,不循古而兴;殷夏之灭也,不易礼而亡。然则反古者未必可非,循礼者未足多是也’,可见商君若是现在还活着,一定会坚定无比的再来一次变法。这就是他所提倡的‘当时而立法,因事而制礼’,世上从来都只有不断更新的事物,一成不变只会被淘汰。”
公孙弘的侃侃而谈赢得了不少的支持者,也站出来支持修缮商君之法,与保守派争锋相对起来,在堂上唇枪舌剑的大声辩论起来。
在御座上的赢义顿时慌了神,被这些群情激奋的大臣们吓得不知所措,急忙求救般的将目光投向身旁的赢可。却见赢可微微一笑,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伸手轻轻的拍了拍他的手,以示安慰。赢义这才安心下来,转而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些平时道貌岸然的大臣们一个个吵得脸红鼻子粗。
这一切都在韩信的预料之中,所以只是在一旁含笑不语,并未发表意见。渐渐的,朝中争吵不休的大臣们才想起了真正掌握决定权的韩信,都自觉的止住了争吵,转而将目光齐齐投向了他。
韩信微微一笑,知道该到了自己表态的时候了,于是上前一步,清了清嗓子朗声道:“丞相所言甚是,臣附议。”
韩信一语落下,朝中大半的朝臣便闭上了嘴,不再争论。这些人心知肚明,知道公孙弘这个丞相提出的变法意见,一定是事先征得了韩信的同意,所以才会当着所有秦王和所有大臣的面提出。
韩信的表态,让朝中几乎一半的将军大臣齐齐站在了支持变法阵营中去了,其他大多数都是保持沉默,不置可否。剩下的几个老臣势单力孤,也无济于事。
这是事先已经通气了的赢可也站了出来,表示支持修改现行的部分制度,但要求必须坚持秦国法制立国的根本,只能在其基础上做一些细节上的修缮,公孙弘欣然领命。
历史上每次一变法大多都伴随着永无止境的朝政、党争,甚至有血腥和杀戮,已经政权的更迭。当新的体制想着改变旧的体制,必然会遭到旧体制的既得利益者的猛烈反扑。所以大多是变法都是伴随着大批的人头落地,用霹雳手段完成变法大业。
而这次秦国的变法就显得温和了许多,甚至让人感觉不到变法的痕迹。一方面是韩信牢牢掌握住了军权,有着大军作为保障,所有反对势力就不敢冒然反对;一方面是不久前的的关东皆反、诸侯反秦,将秦国守旧势力摧毁殆尽;最重要的一方面,那就是这场变法所主张的变革确实温和了许多。
相比于商鞅变法、李悝变法那种“外科手术”般的强制变法,将旧的体制彻底推到重新洗牌,这场公孙弘主导的变法主要是在秦国原有的体制上进行修缮,就如同一个健康的人身上长了毒疮,只是将毒疮捥去,而非动其筋骨。这也让来自民间的抵触少了许多。
主要的变更是在法制上和吏治考核选拔上。按照公孙弘的提议,秦律一共废除了二十四种死刑和将十三种原本是要叛为死刑的改为由劳役取代。同时在此重申了“刑过不避大臣,赏善不遗匹夫”的法制理念,规定贵族若犯罪,一样按照秦律处置,若有徇私,则斩律吏。
官员选拔上,限制了秦国一味依赖军功爵位制度选拔官员的制度,规定军功爵位制度只能适用于军中选拔将尉,而文官系统则由丞相府考核选拔,令各县推荐贤能之士,赴往各郡考核,优胜者将入咸阳接受天子或者丞相的当面考察,以此来授予官位。各郡县分驻监御史,直接由御史大夫掌管,只向天子负责,独立于丞相为首的文官系统之外,行使检察考核之权。
同时采纳儒家所提倡的“有教无类”,在各县广设义学,由朝廷出钱,聘请文士免费为幼童上课。提倡纲常伦理,以忠孝为思想教导孩童。同时大大提高工匠和医仆的地位,在太仆之下设医匠,大置医馆,用于培养医护人才。
秦国许多世族大家原本担心公孙弘变法的内容会触犯到自己的核心利益,如今看来并没有什么大的更别,无非就是删除削减了一些苛刻的法令,对官制和其选拔进行了改革。除此之外,并没有他们担心的大动作,于是便放下心来。
原本应该是轰轰烈烈的一场浩大变法,却在一片平静声中完成了。没有流血,也没有政治冲突简后的秦国官府反而迸发出高效率的工作量,新的考核制度也让官吏们埋头苦干的想通过政绩升迁,渐渐转变了秦国数百年来重武轻文、以国家为战争服务的局面。
至于民间,似乎对这场变法没有感觉,秦人照样如同往常一样的耕作、生产,并没有什么改变。只是在城mén外宣传朝政的小吏们告诉他们,许多以前的苛刻的法令都已经被废黜,大规模的劳役也被立法名言禁止,这委实让普通的秦人高兴不已。
这场小规模的变法历时近三个月,秦国上下焕然一新,新一批的税收也被收入库府,夏粮业已收割入了粮仓。
秦王九月,秋意渐浓,正是草原上秋高马féi的季节。不同于往日,今年的秦国不再担心匈奴南下入侵的威胁,已经被大大削弱的匈奴和新崛起的楼烦正在漠南舍命搏杀,而王泾所率的四万铁骑无疑就是一支让他们畏惧不已的强大军队。
为了争取到秦郡的支持,昆莫和稽粥都先后排遣使者进入咸阳,朝拜秦王愿意俯首称臣。二人都是都挖空心思的讨好王泾,昆莫将从匈奴掠夺的金银财宝用大车装载了整整三车,送往九原;而稽粥做的更绝,他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王泾喜好美貌少fù,便将他的姨娘,冒顿单于曾经最宠爱的一名阏氏送给了王泾。
王泾倒是来者不拒,昆莫和稽粥送来的东西他毫不客气的一概收下,金银珠宝则送往了咸阳给韩信,美nv则毫不客气的收了下来自己想用。可每当昆莫和稽粥急不可耐的问起他何时出兵帮自己打对方时,王泾则打哈哈的四处推诿,只是给予他们一个个信誓旦旦的许诺,却始终按兵不动,坐视两国厮杀。
而此时的咸阳,另外一件大事便成了整个咸阳城中最引人关注的事情了。
那就是赢可即将临产,上将军韩信终于有后了。
赢可的生产不仅仅是她和韩信的问题,更成为了秦国重要的一个临界点。若为男孩,则这个孩子一生下来就具有了最高贵的身份。一方面他是始皇帝的外孙,体内流着纯种的赢氏血脉,是先王之后;另一方面,他也同样是秦国如日中天的上将军韩信的嫡长子,有权继承他的一切。
韩信如今的权势,丝毫不弱于秦王,甚至有过之而不及,因为整个秦军皆是在他手中。虽然他一向例行低调,并未以飞扬跋扈的一面现于世人面前。可稍微有些头脑的人都看得出他如今已经赏无可赏,若想再进一步,也就只有如今那徒有虚名的秦王之位了。
一旦他平定了关东,重新统一了全国,恢复了当年始皇帝的疆域,那他登基称帝几乎成了不可改变的事实了。就算他无此心愿,对功利热衷的部下们也会将他强推上皇位。
而这种时候,他是否有继承人的问题变成了重中之重了。试想着如果一个后继无人的君主,他所创立的事业却没有人可以继承,一旦他死了,曾经团结到他麾下的各方势力必然一哄而散。而有了继承人的话,那一定有了变故,他的部下也能有个主公可以效忠,而不是成为一盘散沙。
更重要的是,他和赢可的子嗣同样有着赢氏的嫡亲血脉,若是立他为储,日后即位秦王,那无论是在血缘上还是感情上,都容易让赢氏一族和诸多老秦人世家接受了。
chūn秋时期,许多小国也曾经绝嗣,有些国家都是由nv婿作为继子继承王位的,日后传位于他和前朝公主所生的儿子,便变相的将王位延续了下去。既有先例,那他日为之必然也不是很难。
排除掉这些考虑,韩信本人对要当爸爸也是兴奋异常,他推掉了所有的朝政和军务,下令除非是项羽打到了咸阳城下,其他所有事情都不要找他。他每日陪在赢可身边,陪着即将临产的她散步聊天,想方设法逗着她开心,以此来舒缓她初为人母紧张的情绪。
宫中备好了秦国最好的接生婆,数名太医则日夜不停的守候在华阳宫外。为了确保母子平安,韩信甚至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念头”请来了几名据说是神童异常的祭祀巫仆,让他们也跟着起哄为赢可祈福。
其实韩信心中还隐隐有着另外一层的兴奋,这个孩子不论是男是nv,都是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