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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虞妙弋总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眼神恍惚,好几次都是韩信拍她半天才回过神来,冲韩信强笑一下。韩信见她虽然依旧是笑靥如huā,可是笑容中却带着却说不出的苦楚,只觉心中一痛,仿佛压着千百斤一般。
走在前面的韩信忽然手中一暖,只见虞妙弋轻轻的拉住他的手。
“韩哥哥,我有些累了,我们找家客栈休息吧。”
待到了天黑,草草的吃过了晚饭。吃饭时二人都沉默着,仿佛谁也不愿意开口提起吴城的话题,吃完各自回房早早的休息。
回房后虞妙弋在榻上翻转了半宿,只觉得中气闷,全无睡意。便翻身起推开了窗户,推窗的手忽然凝固在那。
只见对面屋顶上目若朗星的两道目光正凝视着她的窗台,见她推开窗户,微微一愣。
一瞬间,放佛整个世界都轻飘飘了,虞妙弋心中笑了,笑的很开心,原来他是在乎我的。
二人对视而笑,时间仿佛为他们而凝固住了,彼此都沉默着,相互凝视着,静的出奇,只能听见寂寥的风声,窸窣的虫鸣,还有,两人安静的鼻息。
韩信忽的一笑,嘴角扬笑的伸手做了个邀请的姿势。
“月sè这么好,不上来坐坐吗
虞妙弋甜甜一笑,如同黑夜中绽放的百合,轻轻的拢了拢额前的刘海,笑靥如huā。
“好呀,韩哥哥,你拉我上去。”
韩信轻身跃进了窗台,轻轻的搂着虞妙弋柔软的腰肢,跃上了屋顶。
两人并肩而坐,虞妙弋看见韩信不远处放了一个葫芦,鼻间又隐隐的闻到了淡淡的酒味,便看着韩信问道:“韩哥哥,你喝酒了呀。”
韩信笑着点了点头,道:“刚刚下楼的时候问xiǎo二要的,你要不要尝一口。”说完拿起酒葫芦递了过去。虞妙弋犹豫了下,还是接过来了放在嘴边xiǎo口的抿了一口,忙吐了吐舌头咋舌道:“这么难喝呀,那为什么你们男人都喜欢喝这个。”
韩信呵呵一笑,摇了摇头说道;“也不全是,男人有心事的时候会喜欢喝这个。”
“你有心事呀?”
“恩。”
韩信说完就有些后悔了,两人又是一阵沉默,场景略微有些尴尬。
韩信仰天打了个‘哈哈’,打破沉默道:“你看,今晚的月亮好圆呀。”虞妙弋居然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是呀,确实好圆呢。”
二人对视一下,忽然都醒悟过来,顿时都大笑起来。
今晚明明是一轮弯月。
屋顶上风有些大,虞妙弋身上的衣服又有些单薄,便向韩信坐近了些。韩信看着身侧的佳人如yù,口鼻间一股如兰似麝的处子之香,不由心中一手不知不觉的揽上了她的肩头,虞妙弋身躯一震,终究还是没有拒绝,顺势轻轻侧头倚在了韩信的肩头。
“你在想什么?”虞妙弋抬起亮晶晶的眸子看着韩信,见他正出神的望着天上的月亮,好奇的问道。
“我在想,二千年后的月亮,是不是还和现在我们看见的是同一个月亮。”
“恩?”虞妙弋坐直了身子,有些奇怪的看着韩信,诧道:“韩哥哥,你为什么说二千年后呢。一般人要说也是说百年后,或者千年后。”
韩信一笑,也不知道怎么跟她解释,便没有回答。
“妙弋。”
“恩?”
“我给你念首诗好吗?”
虞妙弋拍手道:“好呀。”
韩信想起了前世那个变态的语文老师,在看完奥运会开幕式上月夜》的表演后狂xìng大发,硬bī着全班人背下了张若虚的月夜》全文。他大概还记着些,现在正好拿来。
沉yín了片刻,韩信慢慢的咏道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滟滟随bō千万里,何处chūn江无月明?江流宛转绕芳甸,月照huā林皆似霰。空里流霜不觉飞,汀上白沙看不见。江天一sè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只相似。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见长江送流水。
念到这里韩信不由想起来前世的父母,一阵梗咽,再也背不下去。
不知道两千年后的他们坐在阳台月下时,可否会想到他们的儿子在这个时代跟他们望着同样一轮明月。
二千年后,自己早已成尘土,而明月呢,依旧是明月,仍然高高在上,冷冷的看着世间的变迁。
虞妙弋默默的念着‘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只相似。’,忽然娇躯一震,看向韩信的目光中多了一丝mí离。她感觉到了韩信的悲伤,却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只能轻轻侧脸贴在他的听着他的心跳,感受着他的气息。
“韩哥哥,跟我说说你的故事好吗。”
韩信点了点头。
“我不是个孝顺的孩子就不听父母的话,经常逆着他们的意思。他们让我看好好书,我就把书撕成一条一条的。他们让我好好上学,我就整天不去上课跑出去鬼hún。”
“后来我有了个弟弟,他们便要分心去照顾弟弟,再不能像以前那样整天围着我了。我那时候很恨,我恨弟弟,恨他抢走了我的父母。于是我变本加厉的气他们,整天故意做些让他们很生气的事情,说些让他们很伤心的话。现在想起来,他们那时候一定很伤心,很失望很失望。”
“那后来呢。”虞妙弋亮晶晶的眼睛看着韩信。
韩信沉默了会,“后来,我离开了家,来到了这里。现在的娘亲收留了我,因为我长得很像她的儿子。”
“你没想过回家吗?”
韩信怔怔的望着明月,忽然两行清泪流了下来。“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
“我现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想和爸爸妈妈说一声‘对不起’,告诉他们,我很爱他们。”
“可是,我再也回不去了。”
虞妙弋轻轻的拉着韩信,身子静静贴着泪流满面的韩信,手缓缓的抚着韩信的后背,沉默着。
她第一次感受了韩信的忧伤,这么的强烈。只是平时太多时候,他的玩世不恭很好的掩盖住了忧伤。
这一刻,她只觉得韩信像个孩子,一个需要人安慰的孩子。
虞妙弋轻轻的说道:“真的有那么远吗?”
韩信这时已经缓过来了,坐直了身子,苦笑的点头道:“很远很远,就像天涯海角,这辈子我都没有机会再回去了。”
虞妙弋沉默了会,鼓起勇气,然后用细如蚊咛的声音说道:“那就不回去了。”
“我会一直陪着你的。”说完羞红了脸低下头去。
韩信一愣,随后心中狂喜,开心的抱着虞妙弋转了几圈,心中不停的跟自己说:我终于有人爱了,终于有人爱了,我再也不会寂寞了,再也不会了。
停下身来的时候看见虞妙弋俏脸微红,张开酥口轻喘,不由心中一动,不由自主的将嘴chún应了上去。虞妙弋娇躯一震,全身绷紧,僵直的站在那,终究还是没有拒绝相接,浑身就像被chōu光了所有气力般,软绵绵的倚在了韩信怀里。
二个情窦初开的男nv就在这月下屋顶,笨拙却又贪婪的从对放口中吸取着甘甜的津@液,没有海誓山盟,没有高堂红烛,唯有高高在上的明月,见证了他们的爱情。
那一刻,仿佛月sè都醉了,软软的洒在身上,久久的不愿离去。
直到许久,二人才不舍的分开,虞妙弋微微的喘着气,假装怒目嗔道:“哼,你害的我的快憋死了。”
韩信嘿嘿一笑,点头哈腰讨好道:“下次,下次一定改进。”
虞妙弋看着他一副讨好的样子不由‘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再也装不了生气的样子了。两人又依偎了一会,虞妙弋仿佛想起了什么,脸sè一暗,lù出了几分担忧神sè。
“韩哥哥。”
“恩。”韩信应了声。
“我还没告诉过你关于我的事情,其实我是楚国的遗民,父亲家中原本是楚国的望族。楚国灭亡时,我才四岁,母亲、弟弟还有全家人都是在兵luàn中被秦军杀死了,只有父亲带着我和哥哥逃到了吴城。父亲和哥哥为了报仇,一直积极的联络着楚国还有其他诸国遗贵以谋复国。因为怕出事株连了我,便在我八岁的时候把我送到外公家中,这次接我回家的善大叔就是同为楚国望族项家的家将。”
韩信一愣,“项家?”
虞妙弋点了点头,微微犹豫了下,才轻声道:“项家是楚国大将军项燕的后人,他们家一直是楚国遗贵中的首领。我这次回家,就是父亲有意将我嫁给项家少主,加深两家关系。”
韩信脸sè剧变,怔怔的看着虞妙弋,颤声问道:“那你愿意吗?”
“本来嘛,我是想也就这样吧。父亲既然想我嫁给他,自然也是为我好,我就算不心甘情愿,也不会反对的。”虞妙弋故意拉长着声音说道,见韩信表情苦涩,这才‘扑哧’的一声笑了出来。
“现在我可不愿意了,因为我有了你。”虞妙弋轻轻的倚在韩信
“带我走吧,韩哥哥,从此làng迹天涯,有我陪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