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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早就要造反了。
他要的只是士兵对他的畏惧、对他服从,很显然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伴随着几百颗人头的落地,军中再无士兵敢怀疑他的命令了。
从此之后,冒顿更加变本加厉的疯狂!cào练他的士卒们了,整日带着他们不断的练习着骑shè冲杀,以及他们并不娴熟的阵列军法。冒顿则放下了以往一直高高在上的太子派头,整日和士兵们摸爬滚打在一块,吃着同样粗劣的干粮,喝着刺鼻的马nǎi,毫无一丝架子。
冒顿的种种所为,渐渐的让士卒为之收心,在军中的威望无以复加。冒顿见军心可用,一日忽然将鸣镝shè向自己的爱马,身边的士兵一愣,随即习惯xìng的张弓随着shè向战马。有些士兵心存犹豫,皆是不解的看向冒顿,迎头来的却是锋利的大刀。
最后一次试探军心却是用他美丽的王妃做为试验品,从头曼城赶来正满怀喜悦的王妃快马奔向冒顿。冒顿微微一犹豫,眼中闪过了一丝厉sè,却张弓shè向了他美丽的妻子。他手下的士兵们几乎是条件反shè般将手中的箭雨如狂风般倾注在王妃柔弱的身躯上,再无一人犹豫。
冒顿仰天痛苦的闭上眼睛,他知道他成功了,没有人再能抵挡住他的鸣镝了。
没有人,任何人!
既然军心可用,他现在等待的只是一个机会。
很快他的机会就到来了,南方秦帝国崩溃的消息传遍了整个草原,从南边逃来的秦人用恐惧的声音诉说着反秦联军的残暴和无敌,在一个叫钜鹿的地方,整整二十万曾经将匈奴打的国将不国的jīng锐北军几乎全军覆没,不可一世的秦帝国已经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消息传来时,匈奴贵族们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这个令人难以置信的消息。在老一辈匈奴人心中,秦帝国是如此的强大,如此的不可战胜,他们狂妄的北军是这天底下最恐怖的杀戮机器。这样一支大军,居然会全军覆没,那他们的对手只会是传说中的恶魔。
但越来越多的消息传来证实了这个说法,突如其来的好消息让匈奴人欣喜若狂,男人们纷纷拔出了弯刀向天狂叫着‘复仇’。头曼城中象征着撑犁孤涂单于的大麾被竖起,战鼓整日擂动不息,一股股黑流应召从各地而来融入到头曼的大军中去。
匈奴大单于下达了总动员命令,秦人曾经强加给他们的耻辱必须要用鲜血来洗刷。
在燕复的建议之下,冒顿被任命为先锋,他的一万铁骑最先踏入了秦国的领土,开始了复仇之战。
在冒顿的猛攻之下,北军留下不多的守备军顿时溃不成军,九原城被攻下了,接着整个河套之地也被冒顿拿下。
昔日蒙恬却匈奴三百余里收取了河套féi美之地,让匈奴失去了繁衍生息的龙兴之地,致使数十年间胡人不敢南下而牧马,士不敢弯弓而抱怨。正是因为失去了河套地区,匈奴才丧失了战略上的主动转而成为了处处防守防止秦人北上虏掠,匈奴男子皆悲歌唱道:“失我祁连山,使我六畜不蕃息;失我焉支山,使我嫁妇无颜sè。
由此可见河套地区对匈奴战略上的重要而其他诸路的匈奴大军皆在北军的顽强抵抗下连连碰壁,唯有冒顿大军立下奇功靠着出其不意一举收复了河套,一时让头曼大为欢喜,连带着对这个不怎么喜欢的儿子也态度大变。
冒顿昔日为太子担任左贤王时在王庭中人缘甚好,诸多的王爷和将军们都对他无故被废黜心怀怜悯,今天见冒顿立功,为他歌功邀赏的人便源源不绝。头曼原本就心中欢喜,便也顺势下令让冒顿率军回师,来头曼城接收丰厚的赏赐。
冒顿接到头曼的军令后,强行按捺住心中的狂喜,他意识他等待许久的机会终于来了,便将防务迅速jiāo接给副手,他则带着八千有功的大军前去领赏。此时匈奴的主力大军悬在秦边,而头曼城中防守的军队并不是太多,而且还有不少曾经是他为左贤王时的旧部。
聪明的人绝不会放过稍纵即逝的机会,而冒顿显然就是这种人。
冒顿先是率军缓缓前行,待等到了王城燕复传来的消息后,立刻率军向北疾行。
头曼见冒顿的军队这么快就赶到了头曼城,不由起了些怀疑。待见到冒顿将大军留在城外,他自己仅带着几十名亲卫就前来拜见,这才放下心来。哈哈大笑的迎了上去,一把扶住了正要拜倒的冒顿,用力的捏了捏他的肩膀高声笑道;“我的儿子,来,让父王看看。”
上下打量了冒顿一番满意的说道;“不错,两年没见你变的更加壮实了,这才像是我匈奴的勇士嘛,要知道以前的你可是弱不禁风的如同nv人一般。”
冒顿连忙躬下身子恭敬的说道;“儿子不敢忘记父王您的教诲,回到封地后便加倍的锻炼自己,想着有一天能再上战场为我大匈奴杀敌立功。”
头曼又是一阵哈哈大笑,猛力拍着冒顿的肩膀大声笑道;“不错不错,这次你干的很好,果然没有丢你父王的脸,我决定封你为日次王,加封二万人的部属。”
冒顿脸上露出感恩戴德的样子,急忙跪下谢恩,心中却是一阵冷笑;日次王不过是个二流王爵,跟左贤王相差甚远,更别说大单于的位子。父王呀父王,你以为你的这点惠就能让我忘记仇恨吗?永远不会的,你曾经把你儿子的尊严像狗一样践踏在地上,从那一刻起我就不再感念你的生养之恩了。
一旁低着头一直没说话的燕复忽然笑眯眯的说道;“看见大单于父子情深,真是羡煞老奴了。现在正是chūn猎的绝佳时机,我看大单于和日次王兴致这么高,不如去狩猎游玩一番如何?”
头曼听了点了点头,“来,我的儿子,让父亲看看你的骑shè功夫怎么样了。”
冒顿微笑着点头,又忽然想起了什么似地,开口问道;“父王,怎么没见母后和弟弟,弟弟可是最喜欢打猎的,不叫他的话他知道后一定要生我这个哥哥气的。”
头曼见冒顿和少子馹尔睇关系如此亲密,顿时眉开眼笑道;“你母后现在在生病呢,馹尔睇正为了尽孝心伺候在床头,等打猎回来后我再让你们两兄弟好好聚聚。”
至于阏氏是真病了还是因为心中赌气不肯见冒顿,那就只有头曼自己知道了。
冒顿眼中闪过了一丝不可察觉的失望之sè,旋即神sè又恢复如常,笑着对头曼道;“那儿子就请父王多多指教箭术了。”
两人各自带着数十名亲卫离开北mén后一路向北,因为是chūn暖万物复苏之时,所以猎物颇为丰富,一路上两人收获都很丰厚,头曼更是一路上兴致高涨。只是唯一有些遗憾的就是猎物多为尚未猎取到大猎物,于是头曼便执意一路向北,找寻更大的猎物,冒顿自然不会扫了他的兴致。
终于发现了一头身材健硕的麋鹿,头曼兴奋的大吼一声带着亲卫包抄上去,张弓就要嘴里大笑道;“我的儿子,来,我们一起shè出比比箭法如何?”
冒顿大声应好,随即张弓瞄向麋鹿,搭在弓上的赫然却是鸣镝,冒顿瞄了半天,却忽然箭头一移,猛然指向头曼的背后。
‘嗖’头曼手中的箭羽却忽然觉得背后一凉,随即一阵剧痛传来,回过头瞪大眼睛看着背后正脸sè惨白的冒顿,张大的嘴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随之而来的数十只箭shè穿滚路在马下。
冒顿脸霾的厉声道;“都杀了。”随即一阵阵惨叫声传来,毫无防备的头曼亲兵们被冒顿的部下悉数杀死。冒顿则看着地上圆睁着眼睛瞪向他的头曼,心中却毫无喜悦之sè,他沉默了许久,终于将目光强行移了开来,心中默默念道;“父亲,你未完成的愿望儿子会替你完成的,我一定会带领着大匈奴得到你一直渴望已久的中原,你放心的去吧。”
随后猛的一掉马头,大吼道;“随我回去,夺取单于之位。”
天sè尚早,头曼城内却鼓号声响起,城中的贵族们皆忐忑不安的来到王庭之中。半个时辰前,冒顿率着城外的大军突然冲入大开的城mén,迅速的接掌了城中的防务,来自头曼亲军的抵御很快就被冒顿的铁骑粉碎了。不到半个时辰,冒顿就已经完全控制住了头曼城,同时吹响了召集群臣的号角。
在王庭之上,冒顿大声的宣布他的父亲头曼单于在打猎时突然暴毙而亡,而且还立下遗嘱让他登上单于之位。在冒顿的虎视眈眈下,一众贵族皆默然不语,他们不是傻瓜,如果能被这么简单的借口骗到,那他们也没有资格站在今天这个位子。就算头曼暴毙了,按照匈奴的规矩也应该是左贤王馹尔睇继承王位,如何能轮到冒顿这个废太子。
只是冒顿的亲卫正提刀恶狠狠的看着他们,所有人识相的闭上了嘴,不想为孤儿寡母强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