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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到大,家里只有爸爸跟她最亲。小时候的以深身体并不好,三天两头感冒发烧,赵宁至放心不下,甚至有一段时间去办公也带上她。办公桌正前方三公尺处的这套沙发,在好长的日子里,是以深的小床。玩累了的时候,她就躺在那里睡觉。爸爸会给她盖上毛毯,下班了以后就把她带回家。——那时候,她象爸爸一个小小的包裹,走到哪里带到哪里。
她一直很瘦弱,就愈显得沙发的宽大。许多年以后,以深依然固执地记得,她睡了一觉醒来后,听到房间里沙沙的写字声,秘书压低了声音跟父亲汇报工作,阳光映射进来空气中干净的浮尘、触脸温暖柔软的真皮气息……这是记忆中最浩瀚的幸福味道。
她含泪微笑起来:“我没事,爸爸。”
走出房门的时候,以深的脚步匆匆。她深怕自己的眼泪会控制不住掉落下来,那可怎么是好。
一直到半夜江启征才回来。开门的声音惊醒了以深,她蓦地翻身坐了起来,伸手打开灯:“你做什么?”以深戒备的看着正缓步走过来的启征,问。
他失声微笑:“你是我的妻子,我是你的丈夫。你以为我要做什么?”他耸肩,一脸的兴味盎然。并顺手将外套扔在床上。
“如果你以为我还可以让你上这张床,那麻烦你现在去拿块豆腐撞死试试看。”她瞪他,“那样的可能性或许会大一些。”
他置若罔闻,径直朝她走过来。而她全神戒备,如临大敌:“喂!江启征!”
“怎样?”
“不许你碰我!”
他好整以暇:“谁说我要碰你了?”他的声音慵懒的可以,“拜托你去照照镜子,象你这样长相平凡的女人,就算脱光了衣服在我面前我也没兴趣。”
她气极,倒吸一口凉气。他却猛地凑到她眼前:“可是,你刚才生气的样子,让人看了真是喜欢。”他的声音很低,低到几乎接近暧昧,他的鼻息暖暖的、轻柔馨凉,他的眼睛不怀好意地眯了起来,“希望你保持下去。”
他无视她的怒目而视,嚣张地躺倒在床上:“我说过,我们之间是合作关系,我不会爱上你。当然,我也不要求你爱上我。”
她伸手去扯被子,他却迅疾地抓住她的手:“赵以深,你谈过恋爱吗?”
“……什么?”她呆呆地。
“我想过了,虽然我们之间的婚姻是一场交易,但想来也不至于就这样草率结束。把你的婚礼搞成这样真是抱歉。假如你有什么丢不下的初恋情人之类的,尽可以去跟他重续前缘,我无所谓。”他耸耸肩,“我们两个人互不相欠,岂不很好?”
“你……”她怒极反笑,“真是无耻。”
她原以为虽然花心,至少他也许明了该怎样去尊重人,即使她并不也从未幻想过他爱的那个对象会是她。可如今想来,却是她错了,他甚至连做人的基本准则是什么都不知道。会说出这么一番话的男人不是冷血无情,就是完全卑鄙无聊。
“那你选择跟我离婚?”他笑的很冷漠。
“当然不会!”她忽然有了和他一争高下的决心,“既然是场交易,在目的未达到之前,我是绝对不会轻言放弃的。更何况,我现在还有个更加伟大的使命,”她挑一挑眉毛,笑的很虚假,“既然老天给我安排了后母这个角色,那我就该好好扮演。电视伦理大悲剧播得这样如火如荼,不好好发挥还真对不起我二十年来的光辉岁月。我的毒苹果总有一天要拿给你儿子吃才行。”
他却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毒苹果只有一个,早被贪吃的白雪公主解决掉了。哪还轮得到你?”
“每个后母都有自己的毒苹果,这个不劳你费心!”她一把将被子完全扯过来,蒙头蒙脑躺下睡去,剩他一人似笑非笑地零落在空气中。
当然——她有多傻啊,毒苹果还没来得及制作出来,早已被宝宝黏糊到脚软。
“妈咪!”还没下课,宝宝已经成功摆脱了保姆的跟踪,摇摇摆摆地出现在教室门口朝她直扑过来。
教室里出现一阵骚乱,学生们都拼命昂起头来看着眼前这个从天而降的漂亮宝贝。“哇!老师,这是你的小孩吗?好可爱哦!”坐在前排的女生们利用天时地利人和,早就狠狠地将宝宝看了个够,边垂涎地赞叹。
潦草地点了点头,以深飞速地冲过去将宝宝搂抱在怀中,以免在那之前他被桌子或者椅子之类的东西磕到。——并不是没有过这样的经验,而每次只要被江启征发现准会将她K得半死。
“喂!赵以深,我只是授权你给他毒苹果吃而已,可没有准许你将宝宝破相。”他会扬起浓眉来显示他说话内容的正式,“宝宝可是我们江家的长孙,你瞧他长得有多漂亮,完全继承了我的优良因子。很可爱吧?”啧啧!他说这些话可是一点也不脸红,真是自恋到有够病态。
她对此不屑一顾:“长得跟你相似是老天作弄,宝宝长大以后会深以为耻。”她根本瞄也懒得瞄他。
此刻,当她抬起头,又看到江启征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嗨!老婆。”他斜靠在墙边,唇角上扬,挥手露出一个灿烂的笑。
八、幸福家庭该住在城堡
她把他推出门外,一把将宝宝塞到他怀里:“江启征,我现在在上课,稍微有点公德心的人都不会在别人正工作的时候来打扰她。”她不悦。而他略显遗憾地看着她:“抱歉,是宝宝自己要跑来找你的,与我无关。”他无辜地摊手,“而且,我不认为我此刻出现在这里是没有公德心的行为,至少我让你的学生们可以一饱眼福。这岂不是天底下最大的福利?”
拜托!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的自恋狂。她翻翻白眼,而后者完全不以为意,只用一双漂亮到不像样的眼睛笑嘻嘻地看着她。
“妈咪!”宝宝朝她伸出手来。
“乖,妈咪要上课,待会来跟你玩。”以深摸摸宝宝的小脸蛋,转身走进教室。
“我和宝宝等你哦,老婆!”他不怀好意地在她身后制造噪音,眼中是浓得化不开的笑意。
怎么办?他好像、似乎、非常,以惹怒她为乐呢。
一下课,学生们都跑到以深跟前,用羡慕的眼神看着她。“老师,那是你的小孩吗?好可爱哦!象个洋娃娃!”“老师,那是你的老公吗?超帅!”“好幸福哦!”小姑娘们叽叽喳喳,以深忙伸出手来挡在胸前。
“姑娘们,”她快要招架不住,“现在已经是下课时间,我这个做妈妈的要去给孩子喂奶,你们也可以去约会了OK?”接着就在一群赞叹声中落荒而逃。
一走进门就看到启征眼中诡谲的笑意,和一脸看好戏的轻松闲适。
以深的脸莫名地红了起来。她刚才说了什么?哦!妈妈……她刚才说妈妈,还说要给宝宝喂奶……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有些不对,然而却不甘示弱地回看着他。
“说实话……”他说话的口气故意慢吞吞,“我现在很好奇你要怎么给宝宝喂奶。”他忍住眼中的笑意看着以深,而以深睁大了眼睛,用一副毛骨悚然的表情看着他。
老天!他居然听到了!他真的听到了!真是有够糗。她鼓着腮帮怒气冲冲,后者却是坏笑着好整以暇。而宝宝也乖乖地待在爸爸怀里用同样好奇的表情看着她。真是父子同心。
“我要回家了!”她只能憋出这句话来。
“喂!我们一起回去。”
“我自己有开车!”
而他厚脸皮地抱着宝宝坐进她的车里:“那你载我。”
“江启征!”
“怎样?”
“我又不是你们江家的司机。”
“可你是我的太太啊。”他一脸不以为然。
“只是名义而已,何必当真?”
“我有义务在旁人面前维持家庭的完美和谐。”他忍住笑,反正就是死赖在那里不肯下来。与以深斗嘴真是一件胜任愉快的事,从小到大身边的女生不是太过柔顺就是目的性太强,如今有这样一个刁蛮女出现至少生活不至于会过的太无趣。
她和他在一起似乎总是斗嘴。可是和张孜然就不会。
上个星期六薇安陪她带宝宝去医院体检,恰好碰到张孜然。闲聊几句之后张孜然离开,薇安才告诉她:“张家是本城大户,这家医院就是他家的。”
她愕然,转而了然。张孜然温文尔雅,虽然低调却贵气十足,她早该想到他身家不凡。“是医学世家?”
“当然不是。”薇安如数家珍,“地产、综合企业、甚至学校医院,张家都有份属。最重要的是不象别家男丁独独一个,张家有三个儿子,可算是香火兴旺。”
怪不得张孜然可以悠闲自在的当他的大医生。换成江启征和她哥哥赵以川就绝对没有办法逃离家族接班的噩运。
“你对他了解倒很深。”
“那是自然。”薇安得意,“身为首席金牌律师,我对本城豪门贵族了如指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