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柱子再一次填充火药,举枪,瞄准,点燃药捻,射击,命中。
当他松了口气的时候,大门打开,一队日军嗷嗷叫着冲了出来,他们很快发现了两名倒地不起的哨兵,四下望了一下,马上判断出柱子的位置,呯呯作响的枪声像是炒豆子一样响起。
柱子猫着腰,贴着街道的墙壁飞快地奔跑,脚边不时有啾啾的声音,他不管不顾了,已经为文秀报了仇,再不跑,就是傻子了,表面上憨厚的柱子,心里明镜一样清楚现在的形势。
穿过两条街道,日军在后面紧追不舍,如果是白天,柱子一定跑不掉,黑夜给了他最好的掩护。
跑到来时的城墙下,是一段距离地面两米高的矮墙,这是最可能翻越城墙的地方,其他的地点都比这里高,也没有攀登的地方,滑不留手的城墙是冷兵器时代遗留下来的防御军事工事。
换做平时,一下子就能借着助跑的力量窜上矮墙,可是,奔波了一天的时间,加上中午晚上没吃饭,身上已经没有力气了,这个时候,终于懂得了人是铁饭是钢的道理。
他窜了一下,没上去,心里有些发慌了,上不去,意味着被日本人抓住,已经能听到呜里哇啦的声音。
柱子没磨蹭,扭身沿着城墙跑下去,只觉得耳旁生风,不管前面是不是有水沟啥的崴了脚脖子,反正是全力奔跑,回头看去,日本兵已经追到了矮墙那边。
可能是日本兵看不到追击者的踪迹,他们在矮墙下面纠结了片刻,一部分人沿着街道转向柱子的后面追来。
咚一声,柱子撞在了墙上,蹬蹬蹬后退三步,一下子跌到在地,呲牙咧嘴捂着头部,原来前面是一条死胡同,黑咕隆咚的看不清,撞在墙上了。
柱子觉得头上有一股液体顺着脸颊流了下来,顾不得查看伤势,子弹毫无目标地从身边飞过,枪声比起刚才来稀疏了很多。
他紧了紧腰带,把鸟统背在背上,紧跑几步,嘿一声吐出胸腔里的一口浊气,双手攀上了高墙。
柱子回身瞅了瞅,这是一个人家的院子,右手就是通向家里的大门,此时的大门当然是紧紧关闭着的,只有四间瓦房,屋子里还亮着灯光。
可能屋子里的人听到了外面的声音,那个时候,家里都是没有电视的,只要到了夜里,除了自家人说话的声音之外,再也没有别的声音了,外面有了异常的声音一般都能听到。今天夜里,噼里啪啦打枪的声音多了起来,那也是跟老百姓无关的事情,这家人才能在如此危机的情况下还点着灯。
柱子看到灯光灭了,知道人家发现了自己,他赶紧趴在墙下,心头呯呯乱跳,做贼的滋味的确是不太好受。
墙头外面是踢踢踏踏的脚步声叽里咕噜的对话声,柱子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拿出鸟统,摸着黑,把火药敦实了,只要点燃药捻子,就能开枪,抱着跟日本兵拼命到底的态度。
就在他以为日本人会破门而入进来搜查的时候,没想到他们竟然走了,柱子不懂日语,当然不会知道,这些日本人来到县城只有十天的时间,对本地不太熟悉,不是爱护当地的百姓,不挨家挨户搜查,而是没发现柱子的踪迹之后,马上到别的地方追击去了,他们不可能在一个地方浪费太多的时间。
第7章:得救了()
什么叫做运气,柱子今天总算是知道了,比如在日本兵的枪口下毫发无伤,什么叫做背运,今天也总算是知道了,文秀一家人都死了,好事变成了丧事,他把这一切归结为文秀的在天之灵保佑着他,才能让那些日本兵从大墙外面走开。
附近安静了下来,屋子里有人窃窃私语的说话声:“他爹,你出去看看吧,外面可能有人。”
“没人,是日本兵搞军事演习呢。”一个不耐烦的声音说道。
“真的有人,刚才听到两声响之后日本兵才过来的。”
“黑灯瞎火的,你怎么不出去看?没事,没事,睡觉吧。”
柱子松了口气,这才觉得头痛,抹了一把前额,手上黏糊糊的,肯定是血,他在心里骂了一句难听的。
肚子饿得咕噜咕噜直叫唤,呆在这里也不是个事儿,出去了,肯会会碰到日本兵,柱子摸黑走到窗前,轻轻敲了敲这家人的门,低声说道:“大叔,大叔。”
里面过了半天才响起一个女人惊慌的声音,问道:“是谁?”
“杨村的,有事麻烦您。”
“不认识羊村牛村的,你走吧,我们家里晚上不留生人。”
柱子的心里有点火大,心说,老子这是救命的事儿,你帮也得帮,不帮也得帮。手下更重了,又敲了两下门,说道:“你开不开门?不开门我就闯进去了。”
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一个人叫了声:“进来吧。”依然是女人的声音。
柱子暗想,这家人的男人真特么的不是爷们儿,有了危险的事情,还让老娘们儿抛头露面的。
柱子没多话一闪身进去了,他一米八的个子,活生生就是一个彪形的大汉,倒是吓了那个女人一大跳,声音颤抖地说道:“你到底是谁啊?”
柱子瓮声瓮气地说道:“过路的,给点吃的吧,我一早就走,保证不给你们家招惹麻烦。”
那个女人问道:“刚才日本兵就是追你的?”
“问什么问?”屋子里一个男人恶声恶气地说道:“给他找点吃的,明天一早赶紧走,我们家不想惹麻烦。”
女人叹了口气,仗着这是自己的家里,即使黑灯瞎火的也能摸清家具的位置,悉悉索索在里面摸索了半天,才说道:“只有一碗冷饭和一个馒头了。”
“行啊,拿给我。”柱子已经到了饥不择食的地步。
他吃过了饭,才说道:“大叔,你们睡吧,我就在外屋的地上躺一下。”
“那怎么行?”那个女人说道:“你去里屋,跟孩子睡一起吧。”
“不行。”她家里的男人说道:“别吓着孩子了,就让他在外面睡吧,天儿也不是很冷。”
女人叹口气,不一会儿抱着一个麻袋过来,说道:“垫在身子下面,能暖和一些。”
柱子不声不响地把麻袋放在身体的下面,很快睡着了,今天发生的事情,对他的一生影响太大了。
天刚刚放亮,柱子就被一声惊呼惊醒了,他立刻爬起来,顺手拿过自己的鸟统,这才看到,眼前站着一位三十多岁,面带惊慌的大嫂,刚才的惊呼声就是她发出来的。
柱子瓮声瓮气地说道:“谢谢了,我这就走。”
第8章:城门戒严()
“大兄弟,你这头,流血了,包扎一下吧。”那位大嫂的胆子挺大的,看到柱子的背后带着枪,也不是很害怕。
柱子轻轻摸了一下头,很痛,说道:“嗯,好,包一下,要不让风扫着了就不好了。”
大嫂拿着一块青步,用湿毛巾轻轻给他偕干脸上的血迹,然后绕着头部包了三圈,把他前额撞开的一指宽三指长的伤口包扎好了,柱子只觉得她那双手指很有力量,也很温柔。
门帘一闪,柱子看到门帘的背后一双三角眼睛飞快闪过,他转过了头不去看那个懦弱的男人,最恨没骨气的男人了,这样的人,就是那种没魂了的人一样。
柱子正要离开,大嫂迟疑着说道:“你这枪,留下来吧。”
“什么?”柱子猛地转身,枪就是他的半条命,没了枪,遇到日本兵怎么办?
大嫂坚持着说道:“你带着枪走路,走不出大街就会被日本兵打死的。”
柱子这才想到,现在是白天了,带着鸟统上街的确是不安全的,说不定日本兵还在寻找昨晚的杀人凶手呢。
他摘下鸟统说道:“那好,大嫂,帮我保管好了啊。”
“不要,你别要拿枪,那是凶器,快让他带走吧,受够了。”屋子里的男人一叠声说道。
大嫂很坚决地把枪拿过去,说道:“这枪,我就毁了它,这年头,带枪的人都不是啥好人。”
柱子哼了一声,说道:“随便吧。”他可是绝对的好人,被人当做坏人,心里面当然是很不舒服。
大嫂急忙从屋子里拿过一定草帽来,扣在他头上,说道:“我先出去看看,街上是不是还有日本兵。”
她打开门出去看了一遭,回来对柱子说道:“快走吧,大街上没几个人。”
柱子深深看了她一眼,说道:“多谢。”
“甭客气啦,这年头,谁也说不好自己会咋样。”
柱子抄着手,头还是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