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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一开始他所说想要与这位凤容公子结识的话只是为了让他能帮道话,那此刻他却是实实在在的想要与这位凤公子交个朋友了。
“这酒中带着百花的香气,像是梅花的冷冽、又好像荷花的清幽、似是有桂花的香甜。却又不会因为花香而沾染了胭脂俗气,也丝毫没有掩盖住这酒本身的香味,反而更衬得这酒味更加清甜、纯净。可否请教凤容公子这其中的奥秘?”
这话说的连凤容都有些意外了,“温公子当真与众不同,你可是第一位能准确区分出这其中香味的人。实在是让在下不得不佩服。”
倒不是温知如品酒有多厉害,他实在是个并不懂酒也不会喝酒的人。只不过十几年被当成姑娘养大的他,天天面对着胭脂香料,对各类的花香却是十分的熟悉和敏感。
“这酒是取自春日雪融后第一天种下的稻谷,再用冬日梅花上的雪水、夏日荷叶上的露水酿造,最后于秋日盛开的桂花树下深埋数年,便可得此【如凤饮】……”
第十二章 橙香燕窝()
第十二章橙香燕窝
结识了不错的新朋友又得了大笔的银票,那日温知如的心情格外的好。
在酒楼与人把酒言欢后又去了街市上的各个店铺逛了一圈,买了喜欢的点心、又订了几套衣衫配饰,还给两个小丫鬟也都添置了新的胭脂水粉。
就是三个男装打扮的人站在胭脂铺的柜台前又挑又捡的样子,着实让店铺的掌柜瞪大了眼睛瞅了好一阵子,原本还有几个一起挑选胭脂的姑娘也都悄悄的避了开,去了别家的店铺。
这一玩闹就是大半天,等温知如想起来的时候,都已经是申时了。
虽然平日里他的落英榭一直都是冷冷清清很少有人会来,可一时间离开太久总怕有个万一,三个人慌忙喊了辆马车就直奔东城。
才刚进小院还没摸到屋门,就看到刘嬷嬷满头大汗的跑过来,她看了温知如的打扮又看到了跟在身后的芙翠和芙笙,眉头一紧,原本要喊出口的话生生压低了三分音量,“哎哟我的姑娘喂,您可算回来了,这是去了哪儿,可把奴婢急死了!”
“怎么了?”温知如一面问一面继续往屋里走,顺便示意芙翠和芙岚赶紧打水拿衣服给他梳洗换装。
“老爷刚派了人要传姑娘您过去说话。”
“爹?”这好端端的,他老人家不在内阁日理万机怎么又想起自己来了?
“是啊,奴婢说近日天热,姑娘您晚上睡得不好,所以午觉多睡了一会儿还没起,这才好不容易糊弄了过去。幸好姑娘回来了,快收拾收拾去老爷院里吧!”
“知道了。”
跑了一天累得够呛,还想晚上吃了饭泡个澡好好歇歇,真是一刻都不让人休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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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赶去见温彦丰的路上,温知如正看到大夫人身边的丫头月夕提着一个精致的食盒走过,看方向,似乎是去梅姨娘的疏影阁。
梅姨娘正得宠,钱氏恨她都来不及,还会好心送吃食去?
温知如显然不信。
以前他从不关心父亲后院的这些家事,不过为了对付那个不安生的钱氏又出什么幺蛾子,他必须多留几个心眼才行。
“月夕!”他出声喊住了对方,“你这是拿着什么要送去哪儿?”
月夕愣了一下,不过还是大方的将食盒打开,“夫人亲自炖了橙香燕窝,专程送去疏影阁给梅姨娘的。”她顿了顿,又接着解释,“梅姨娘这几日伺候老爷幸苦,大夫人说让送去补补身子。这也是府里的惯例了。”
“哦。那你快去送吧,凉了可不好。”虽然心中疑问重重,温知如还是挥了挥手,让她赶紧走。
看她身形渐远,这才转身问芙翠,“府里有这样的惯例?”
“是啊,燕窝珍贵,姨娘们不比太夫人、夫人自然少得。夫人体恤,所以时常就会炖些补品与各院的姨娘送去。听说这还是从前小姐您的娘亲管理府苑时候就有的,那时候大夫人身子还康健,就喜欢亲自做些点心炖品与姨娘们分享。据说梅姨娘怀孕那阵子身子虚害喜的厉害,吃不下东西,药就更喝不下了。大夫人还特地寻了几个食补的方子亲自照料梅姨娘的身子,你看二小姐皮肤白皙又透亮,就是那时候大夫人的功劳呢!后来继夫人当家,想来也是为了博一个贤名,就效仿大夫人那样做了。”
温知如点着头,可心里总觉得事情不会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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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温彦丰还是一个人在书房等着温知如。
温知如同样也没让芙翠跟进去,他站在书房门前再次整了整自己的衣衫,确认一切都妥帖之后推了门进去,“知如给父亲请安,父亲急着找女儿来可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温彦丰那时候正低头看一本奏折,时不时的提笔批注上几句,压根没有理睬温知如。
他右手边放着十几本已经处理完的奏章,左手边还压着四五本,应该是还未处理的。
温知如也不再多话,静静的走过去为他研墨。
这墨是上好的松烟墨,墨质细腻,墨色乌黑醇厚,制作的工匠不知在里头添加了什么,遇水融开后,竟有一种绵长清幽的淡香,不似点燃的香料那般气味深远,若不是凑近了根本就闻不到,可蘸墨挥毫之人又偏偏能闻得真切。
这味道温知如是熟悉的,前世在王府小院中,孤寂清冷,有时候他就会寻出从前锦翌珲在世所做的书画拿来临摹,打发辰光。
原以为这气味是书房内燃放的香料留下的,到今日他才知道,原来是这墨……
就这样一直等到左手边的最后一本奏折被合上,温彦丰这才抬头看了眼温知如,“温大少爷今日出府玩的可还愉悦?”
“……”温知如无语望天。
这位首辅大人的消息也太灵通了点吧?
虽然他也料到今日在【如凤饮】门前与锦翌轩的一番争执终会传开,就算有温知旭这个正牌大少爷替他背黑锅也总会有被父亲识破的那一日。
只是……这也来的太快了吧!
他突然开始明白,为何那个年轻的皇帝非要杀了温彦丰夺、权。
果然,有这样一个事事洞若观火的首辅大臣在身边,谁又能够安心呢!
罢了,反正都被揭穿了,也不用继续装了。
温知如讨好的笑着,“父亲大人料事如神,女儿佩服。女儿只是……在府里呆着有些无聊,就出去散散心而已。”
温彦丰冷哼,“你以为说这些虚词,就能蒙混过关?”
“那个……遇到锦二公子只是一个意外!意外!”
“温少爷这个意外,动静倒是真不小。为父竟不知我温府已经穷困潦倒到需要大少爷亲自变卖家产来勉强度日了。”
“呃……”温知如吃了一惊,半张开的嘴都忘了闭合,露出一个古怪的表情。
还以为他是为了自己和锦翌轩大庭广众下的争执而生气,可是他连自己卖了娘首饰的事都知道了?这……怎么可能?
温知如定了定神,用眼角的余光四下扫视了温彦丰的书房。
竟然,在温彦丰身后书架上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隐隐看到了一个象牙色的画轴。
……
不,不,不,告诉他,这一定是他自己想多了。
他爹是内阁首辅,连皇帝都得忌惮三分的权臣,凤容却只不过是个有点恃才傲物的酒楼掌柜,他两怎么可能会有交集。
就算是有了交集,又怎么会关系好到,上午才从自己这儿买走,下午就送到了温彦丰的手上。
别说凤容知道这是他娘的遗物,他娘亲生前并不十分喜欢书画这是府里人都知道的,但看那几箱陪嫁的字画几乎没有开过箱就可想而知了,又何况一个久在深闺的世家千金,内阁首辅的原配夫人,更不用提都过世了十多年,若是能与这样一个出身平寒的男子有这般深厚的渊源,那她娘一辈子的清誉可都毁了。他爹都不会放过他,那凤容又怎么敢送这样的东西上门来。
温彦丰看着温知如久久不回,竟也没有继续追究,“罢了,你若是缺钱往后就和为父说,别再出去折腾这些事儿,免得让人落下话柄。”说着,温彦丰竟然又从书桌边的抽屉里拿出一打银票来,“你爹我虽敌不过那些皇族亲王家大业大,但养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