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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今天这一切都化为泡影，对方躺在地上，周身是萦绕的血液，大大睁开的双眼望着天空。
被护士用尸袋装起来，便结束了这短暂的一生。
田晓琪蹲在地上，哭的无法自已，没有办法接受昔日的同学成了这个样子。
苏沄安抚的摸了摸她的脑袋，看向血红的天空，清明小鬼节，若是提前向厉鬼献祭，那么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但是苏菲不知道的是，她付出的代价是生命。
就算得到想要的，她也不能享用。
作为厉鬼的附庸，她余生便尽数消散了。
“苏沄，教导主任让你去呢。”
一个面生的同学过来，离的很远不敢靠近，大声朝她喊着。
苏沄点点头，示意自己听到，转身就往教职工楼去了，种花不管做什么，都讲究成双，好事成双，这坏事自然也是成双的。
胖胖的魏新怀满脸和蔼，坐在小方桌的后面，慈祥的开口：“这次的事情呢，给你很大的主动权，你要知道，这都是老师帮你争取的。”
他说着话，顺手关上办公室的门。
吱呀一声，好像是世界上最华美的乐章，让他脸上露出满意的笑。
“苏菲以前就很听话，她又乖又软，啧。”
“她已经死了。”苏沄用奇异的眼神看着他，“你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吗？”
狭小的办公室堆满各种资料，能下脚的地方实在不大，魏新怀一站起来，显得空间更加逼仄。
他温柔抚摸着办公桌，抬眸满是希翼：“那不重要，你也会乖巧的吧。”
外面是学生沸腾的玩闹声，屋里却寂静极了，连呼吸声都极微弱。
苏沄歪了歪头：“唔，我觉得你也很乖巧。”
魏新怀非常急切，他挪动办公桌上那些资料的时候，没有注意，一下就给碰到地上。
发出吧嗒一声响，在寂静的空间里，魏新怀吓得肥肉一抖。
苏沄看着他眼里的红煞越来越重，微微歪了歪头，笑：“苏菲死了，因为你。”
听到这话，魏新怀有些意外，他搓着手，连挪动资料都顾不上了，哈哈大笑起来：“嗨呀，这是一个痴情的女孩。”
他拍着腿得意开口：“女人就是贱，搞起搞起就真的搞起了。”
这个消息甚至给他极大的鼓舞，身上的急切全部都消失不见，变得淡然起来，慢条斯理的梳着头顶一圈头发。
“老师可以给你免了这次惩罚，只要你乖乖的。”
魏新怀对着镜子照了照，重新迫不及待起来。
苏沄微微一笑，往边上侧了侧身子，就像是有人进来，她让点位置而已。
“唔，苏菲来了，她想跟你说句话。”
“你不是说她死了吗？”
“对啊，她死了。”
谁说人死了，就不能来找他呢。
苏沄打开房门，慢慢的踱步出来，立在教职工门前，望着一片血红的天空，轻轻一声叹息。
有怨报怨有仇报仇，愿你来生喜乐无忧。
她面前，立着收祭品的厉鬼。
契约是刻在灵魂里，谁也无法撼动，但是灭了出世的厉鬼，这契约自然就散了。
风越来越大，有路过的同学抱怨：“春天妖风也太多了叭，吹的人眼睛都睁不开。”
苏沄觉得好笑，少年不知愁滋味。
正在这时，魏新怀屁滚尿流的爬了出来，像是有什么狠狠的勒着他脖子，面部全是窒息的扭曲。
路过的学生看着吓了一跳，忍不住帮忙打120，还凑到苏沄跟前，小小声的问：“魏老师这是咋了？”
苏沄看着他高大的身影缩成一团，怂到爆炸。
无奈扶额：“大约犯什么病？”
她的语气充满不确定，那高大的男生跟着点头，是有点像，不知道是什么病，好吓人。
正说着，周围聚过来一群学生，听到已经打过电话后，都着急的等着，也不敢围的太近，怕空气不流通，对他不好。
有人赶紧打电话给医生朋友，询问这种情况该如何急救。
别人不知道，苏沄看的却很清楚，苏菲趴在他背上，用一条看不到尽头的红绳，一圈又一圈的勒在对方脖子上。
脸上是扭曲快意的笑，苏菲看着自己纤瘦美丽的样子，觉得不能更满意了。
“停手吧。”苏沄淡淡开口。
以现在这种程度，对方元气大伤，要不了几个月就会自然死去。
如果是苏菲动手，沾染上因果之后，事情就变得比较复杂。
以她目前的修为，剥不掉生死因果。
苏菲眼中的红色褪去，歪了歪头，神情特别天真：“为什么呀？我好想他去死的。”
她娇气的跺了跺脚，哎呀一声，不满的说道：“沄沄，你知道吗？我好羡慕你的，拥有无与伦比的美丽，走到哪里都是焦点。”
苏沄：……
她对美貌到底有多执着，都这个时候还惦记着。
见她不说话，苏菲吃吃的笑：“你知道你为什么不在意吗？因为你拥有啊，永远不会明白，一只丑小鸭到底有多么卑微。”
皱了皱眉，苏沄觉得有些不大对，苏菲作为受害者，恨的想要杀死魏新怀，死后执念为何会是相貌。
“那他呢？”
苏沄指了指发出‘嗬嗬’气音的魏新怀，有些疑惑。
苏菲闻言，面色温柔的用指甲掐他的脸，看着一片一片变得青紫，脸上就高兴的笑起来。
“他肯定会死，不值得惦念。”
被鬼气侵蚀，魏新怀的神智开始模糊起来，慢慢的接近另外一个世界。
那是一个他以前从不曾看到过，却一直惧怕的世界。
苏菲笑的很温柔，像是一个小淑女般，甜甜的开口：“魏老师，欢迎来到地狱。”
魏新怀双目圆睁，吓得瞬间尿了裤子。
苏菲嫌臭，总算是从他身上下来，不愿意污了自己。
救护车来了，同学们帮着护士医生一起，把魏新怀抬了上去。
看到他渐渐远去，苏菲眼神深处的癫狂消失些许。
看向厉鬼的眼神，变得畏惧起来。
“嗨呀，鬼兄，打个商量？”苏沄又靠近了点，脸上带着笑。
厉鬼：……
他刚来就被符篆定住，这会儿动弹不得，刚开始发狂的将鬼样都露出来了。
现在心情平定很多，好不容易将人形给唤出来，被她一气，鬼样差点又出来了。
作为能沟通人间的厉鬼，他修为顶好，作为新晋鬼将，很久没吃这么大亏。
简直是鬼生耻辱。
“鬼兄，你把她放了，我给你点甜头怎么样？”
厉鬼先生很想表示自己不屑一顾，小名在对方手里捏着，只得忍气吞声。
“好，不需要甜头，你把我放了就行。”
周围同学渐渐散了，这里就剩下苏沄和两只鬼。
萌新苏菲瑟瑟发抖，看着苏沄的眼神充满了震惊，所以她做人的时候，被笼罩在光环下，做鬼之后，还是被笼罩在光环下。
做鬼也卑微，这鬼生也变得艰难起来。
苏沄满意的瞟她一眼，她身上被厉鬼养出来的煞气渐渐消散，眼底的红光渐渐变成正常的青白色。
厉鬼先生却觉得惋惜极了，他是打算把苏菲炼成傀儡驱使，被净化后就不好用了。
亏大了。
“来介绍一下，我叫苏沄，业务范围也有养鬼，你需要养阴符吗？拿鬼石来换，一百颗一张。”
厉鬼俊秀的脸庞微微颤动，他觉得自己修养要散。
跟鬼做生意，她到底多大胆。
苏沄很讲究和气生财，直接将养阴符体验版拍在他身上，看着对方惊恐的眼神，忍不住笑了。
厉鬼先生的表情从惊恐到享受，只用了一秒钟。
眼睁睁看着对方给了苏菲一张正宗养阴符，离得这么远，都能感受到充沛的阴气，不由得面露嫉妒。
轻微的烟雾蒸腾，厉鬼修为上去一截，顿时脸上一喜。
他是一个很英俊的男人，身形高大颀长，面容清瘦苍白，一身黑色长款风衣披在身上，像绅士似得，随时都能给你微笑。
因为升级，隐隐的鬼气散了，除了太过惨白的面色，看着就像是一个普通人。
厉鬼先生一时有些迷茫，看着自己依旧乌青的手掌，眼里闪过一丝奸诈。
就在刚刚，符篆的力量已经散去，他可以自由行动了。
掌间蓄满阴雷还未发出，他的肩膀就被一支笔敲了。
面前是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