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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程那么近,慢走也只需要二十分钟。但是走到半路雨点果然大了起来,并且有越来越大的势头。她不想被淋得太狼狈,只好一路跑着回去,进屋时已经全身湿透了。
女主人大吃一惊:“你怎么没带伞就出去了?”
“天气预报没说今天有雨啊。”陈子柚边说边打了一个喷嚏。
“可是今天早晨那天色,一看就是要下雨的样子。”店主一边说着一边忙着给她找毛巾,倒热水。
“不用麻烦了,我上楼去洗个澡就好。”她接过毛巾把脸和头发简单的擦了擦,边说边往楼上走。
因为是周末,店主女儿也在家,一下子从她自己的房间钻出来:“等一下,子柚姐。”
她疑惑地回头,那少女冲过来,将她的头发迅速地打理了一下,又把她已经解下来的素色围巾给她重新缠到肩上,左右欣赏了一下:“嗯,可以了。头发就这么湿着好了,更有我见犹怜的气质。”
“呃?”陈子柚一头雾水。
女店主连声说:“看我,差点忘记跟你说了,你有位朋友来看你,我请他在楼上那间会客室坐着呢。”
“谁?”她应该没有关系这么好的朋友,可以在全无线索的情况下一路找到这里。
“帅哥呀,极品的帅哥!所以才让你美丽动人地去见他。”不等女主人开口,店主女儿一脸梦幻地抢先回答。
陈子柚又疑惑了几分。这位少女的审美观很不寻常,她的房间干净利落,没贴任何的明星照片,昨晚她俩一起看了一会儿电视,她指着当前很流行的那几位新锐美型男明星一个个地数落:“娘里娘气!没有半点男人味!矫情!作!绣花枕头!呕!”
她一时想不起来自己认识的哪位优秀男性可以入得了这位花样少女苛刻的法眼。
会客室的门没关。屋里的客人正面朝窗外,仿佛正欣赏着雨景,笔挺的西装,笔挺的背影,白色的明亮的窗户,倾泻的雨帘,恰好构成一副黑白画面。
陈子柚眼花了一下,以为自己看错了。她又看了一眼,确定自己没看错,然后她的第一反应是,她应该迅速地、悄悄地走开。
她刚要行动,那背影恰在这时缓缓转身,将目光投到她的脸上,她只好撤回正想逃开的脚步。
刚才上楼时,她将认识的所有男人的名字都过滤了一遍,甚至包括了江流,唯独没有考虑他。
近半年以来,她只在三个月前见了江离城一回。时间隔得这么久,乍见他的面孔,已经有点陌生,只觉得那磨损的原木桌椅,泛黄的壁纸,廉价的装饰画,这房间的一切都与看起来很昂贵的他格格不入,他那副样子横看竖看都有一种屈尊纡贵的不合时宜的意味。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也许是她的视觉误差,他的一向棱角分明的面孔、冷漠的表情与眼神,在半明半暗中变得有一点模糊与柔和。
其实他只是没有表情地倚窗站在那儿,沉默地打量着她,从头到脚。
于是陈子柚也面无表情地倚门站着,不说话,只是看着他的眼睛。
狭小的房间里,只听得到窗外哗哗的落雨声,墙上一面老式的挂钟的滴嗒声,还有两人轻微的呼吸与心跳声。
正文 15…自由(1)
更新时间:2010…2…5 15:27:50 本章字数:3409
15…自由(1)他俩以前也常常这样沉默地对峙着,每次都是陈子柚输。
这一回她总不该输,因为她已经什么都不怕了。陈子柚这样想。
她今天在外公墓前读了比以往更长的时间,嗓子已经有些充血,刚才一路小跑回来,出了汗,淋了雨,吸了不少冷风,此刻呼吸不太顺。
所以她先是打了一个喷嚏,再然后,便抑不住地咳嗽起来,咳到嗓子与肺有撕裂感。她掩唇侧身,倒也不怕在他面前失态而尴尬,只是不想给他欣赏她狼狈模样的机会。
她听到江离城平静地问:“你需要水吗?”
于是两人之间那种诡异的沉默彻底被打破了。
陈子柚转身看他,声音很喑哑:“你是不是专程来通知我,我们的协议中止了?”她说完这句话,又打了一个喷嚏,低头从口袋里翻纸巾。
“我看你应该先去洗个热水澡。”江离城向前走了一步。
她立即抵回门框,戒备地看着他,很哑很小声地但态度坚决地说:“你和我的协议已经终止了。”刚才她不小心用了“我们“这个称呼,似乎过于亲昵,所以她及时地改成“你和我“。
“是吗?”江离城凉凉地问。
陈子柚深吸一口气:“如果你觉得你很吃亏,我家欠你的利息还没有付清,那么你看我身上的哪个部位你喜欢,你尽管取了去。如果还不够,那你要我去死,我也没意见。如今我剩的也只有一条命而已。可是只要我还活着,我就要自由。这是我们当初的条件。”
江离城轻轻地皱一皱眉,口气很和缓:“小姑娘家的,说话那么血腥。”
陈子柚被他的表情口气气到想笑:“哦,不见血的杀人方式,的确更优雅更尊贵一些。这与是否怕血完全无关。”
然后,两人之间的气氛再度沉默而诡异。
“请问……打扰一下。”陈子柚身后有人出声,她连忙扭头,女主人的女儿正探头探脑一脸疑惑地向屋里望。
“嗨,这是我煮的水果茶。”她将杯子放到离江离城最近的桌子上,
“子柚姐,我妈给你煮了姜汤,让我给你送上来。”看了半天不知该将那碗汤放哪儿,只好也放在那杯茶的旁边。
女孩对他们俩此刻对峙的格局大概极度好奇,wар.ㄧбΚXS.coM又打量了好几眼,最后笑嘻嘻地朝江离城摇摇手:“有事请吩咐我,大帅哥。”走到门边仰头看看还矗在那儿的陈子柚,摸摸她还湿着的发梢说:“你这个样虽然很好看,可是真的会感冒哎。”
女孩走了以后,陈子柚觉得有些尴尬。她实在不想在外公头七这一天,在这么质朴的地方,在纯朴善良的老板娘与女孩面前,跟江离城就这么龌龊的事情来摊牌。
她尽可能地放低了身段说:“我再过两天就会回去,那时候再说。您先请回吧。”她的声音还是沙沙的,像坏掉的收录音。
“我这么远过来一趟,总该请我吃顿饭吧。”
“什么?”
“我请你吃过很多次饭,你请我一次,这要求不过分吧。”
“什么时候?”
“现在。然后我就如你所愿。”
“就这样?”陈子柚疑心自己听错了。
“不然你还想怎样?”
她满腹狐疑,不相信江离城突然变得这么善良。而且他那个“如你所愿“很含糊,不知是指他吃完饭马上滚蛋,还是指他会放过她。
但不管怎样,只要他能暂时消失,让她轻松一刻算一刻,她就很知足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反正她没什么好怕的了。
陈子柚很快地冲了个热水澡,换上干的衣服。黑色毛衣,黑色长裤,还有黑色的大衣。她最近体重轻了不少,原先的鹅蛋脸已经瘦成瓜子脸,尖尖细细的下巴,裹在一团黑色里,苍白得没有半点血色。
她与江离城会合时,见他穿的是一身黑色西装,又生出陌生感。
陈子柚总是习惯性地将江离城的形象与日全食画面进行联想,一个圆圆的黑影子,周围是一圈刺目耀眼的光芒,透着鬼魅之气。
可是他平时的衣服虽然没有色彩,却是以深深浅浅的灰色作主调的,衬衣睡衣则全是白色。他几乎不穿纯黑色的衣服。
或许是那身黑令她的眼睛不适应,她觉得他似乎也比原来瘦了一些。
他们离开时,女店主友善地将伞塞给陈子柚,小声说:“好好地出去散散心。你男朋友多帅啊,这么坏的天气特意赶过来。别闹别扭了啊。”
店主女儿也朝她挤眉弄眼。她觉得十分尴尬。
雨势仍不见小。旅店门口的空地只停了一辆车。她左看右看,不见司机的影子。
“你在找什么?”
“没什么。你想吃什么?”
“随便。”
这周围居民很少,更不要说饭店。他们只能开车去。
“你开车。”江离城说。
“啊?”
“我对路不熟,而且下雨我看不清路。”
“那你怎么来的?”
“来的时候没下雨。”
她无言地坐到驾驶位,更无言地看着江离城坐到她旁边,wар.ㄧбΚXS.coM很自觉地系上安全带,并且示意她也系上。
她也不熟路,更不熟那辆车。但是她坚决不帮他把车开回市内去,以免遭他劫持,所以她往周围的村子里开,沿着田地行了很久,慢吞吞地绕来绕去,终于找到一家看起来规模还可以的饭庄,门面很气派。
“这儿可以吗?”
“随便。”他今天第二次说这个词。
为了表达她请客的诚心,陈子柚点了一大桌子饭菜,江离城也不拦她。老板倒有些吃惊的样子,直问:“就你们俩啊?”
她不知道这家饭店的每道菜里都有辣椒,红彤彤,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