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片刻之后,那张俊俏的脸蛋儿已布满珍珠大小的脓包,一颗颗晶莹剔透的脓包里裹着淡黄的液体,看上去异常恶心。
“啊啊啊——”侍女尖叫着,抬手去抓自己的面颊。哪知道脓包一破,污血混着那明黄色的水流到哪里,这泡就生到哪里,而且她脸上的血水遇到空气便立即如同强酸一般将她的面容腐蚀。此时在一旁候着的侍卫几步赶来,将女子丢到了山下,清理干净了她留下的痕迹。
男孩儿甩了甩手,早有侍女过来将他面前沾染了污血的饭菜撤下,换成新的。男孩儿将身上的毯子裹紧了几分,低下头小口小口漫不经心的吃着饭菜,仿佛在这片初生的朝阳下,什么都没有发生……
数日后的一个黄昏,那苗疆汉子正在院落中那颗樟木下陪着自己的女儿,忽然听到有人敲门。汉子起身开了房门,却被眼前的‘来客’吓的几欲昏厥。
那是一个足有两米高的大肉团,支撑这肉团移动的是十几只或染着鲜血生满脓包,或已经腐烂露骨的人腿。
而这些下肢之上,则是一具由若干人的肢体组合拼接而成的‘人’。她的头颅已经腐烂大半,粘稠的血水将头发黏在她那张破烂不堪的脸上。隐约能看出,这是个女子。她的肩下面镶嵌着许许多多的人头人身,那些残肢上也是生着无数细密的脓疱,这些微黄透明的泡在夕阳下染上了一层红色,看起来如同宝石一般晶莹。
“啊”汉子大叫一声,跑到樟木旁。樟木的叶子瑟瑟发抖,似乎也十分恐惧。
“小琴怎么死了?”
那颗腐朽的头颅张嘴说道,从她的喉咙里发出的声音时而是稚嫩男声时而又是凄厉的女声,怪异无比。“是谁害死了我的小琴?”
苗疆汉子已经彻底被眼前的怪物吓傻,他也大约猜到这东西是碧落派来的,不敢说谎,只得毫无保留的将几天前发生的事情和盘托出。碧落在生杀大帐中拖着腮听着,不觉笑了。“你说的那个女人,是不是穿一身紫色的衣裳?她身上是不是有一颗黑色的铃铛?”
汉子有些犹豫,那大团怪物便又逼上前去。它的腹部裂开一道大口,从那条缝隙里面伸出几双手来,要将汉子拉进去。汉子看着这怪物后颈直冒凉气,也顾不得恩人的情谊了,扑通一声跪下说道:“教主,教主饶命啊
那女人身上是有一只黑色的六角铃铛,也是穿了紫色的衣裳……教主,念在彩琴她是您新娘子的份儿上,饶了我吧……”
“咯咯……”那颗半腐的头笑了起来,它一笑,硕大的身躯都跟着微微颤动。那汉子也不知碧落是何态度,只得跟着一起苦笑。一时间整个院子里都充满了清脆的笑声,仿佛发生了天大的喜事一般。只是下一秒,那怪物猛的超前一跃。
它身下的裂口不偏不倚的将汉子吞进了腹中,紧接着那怪物又抱住了那颗樟木。汉子在怪物体内拼命的挣扎,随着他的挣动,一股股黄色的脓水从怪物腹部的裂口里流了出来,这脓水所到之处都被腐蚀出大坑,没过一会儿,怪物怀中的樟木就被腐蚀的轰然倒地。
樟木里的那个家神也被怪物塞进了腹中。完成了这一切的怪物悲凉的嚎叫了一声,每一颗镶嵌在它身体里的头颅都露出一副绝望痛苦的神情。它就像完成了最后的使命一样,顷刻间化成了一滩脓血。而生杀帐内,碧落一改之前的沉闷,一双金色的眸子里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阿月,是阿月回来了……咦,她回来我怎么会不知道?”碧落一边说一边将手指并在唇间打了个呼哨,不一会儿十几只无毛的巨鸟就从四面八方飞来,盘踞在碧落身旁。碧落爱怜的伸出手抚摸着其中一只的脑袋。
巨鸟用一只独脚战战兢兢的站在碧落周围,低着头很是畏惧的模样。碧落摸着摸着,突然手指一用力,竟将一只巨鸟的眼珠挖了出来。那颗拳头大的眼珠儿还连着一长串神经,吊在巨鸟的眼眶里,那鸟疼的全身颤抖,却连一动都不敢动。
“废物,阿月已经回来了,就在我天一教的领地,你们却找不到她”碧落脸上爱怜之情陡然换成了阴戾的神色,这样可怖的神色映在一个孩子稚嫩的脸上,显得极不相称。
“去,给我找到她找不到的话你们一个个都死在外面好了”惑月说罢手一松,那只独眼的巨鸟悲鸣一声飞了出去,一时间整个天空都被巨鸟的羽翼遮蔽,无数巨大的鸟盘旋在苗疆的上空,目标只有一个——惑月
:
第一百零六章 记住我现在的样子()
数以百记的巨鸟盘旋在苗疆的上空,光秃的翅膀好似蝙蝠一般生满褶皱,将天空中的云层划的支离破碎。 w w w 。 。 c o m惑月早已经发现这些巨鸟,只是她的皮囊重生之后暂时不需要换皮,受伤流血时只要第一时间用火蚁止血,就不会被巨鸟发现。
饶是如此,为求保险几人也尽量在树林中行走,层层叠叠的树木遮蔽了几人的身影,也阻隔的气味,只是密林里难免有些蛇虫鼠蚁,又潮湿闷热,行走起来有些不方便。
一日黄昏,白一生见天色已晚便决定在这森林里安营扎寨。几人收拾出了一块儿干净的地方,又点了一堆篝火烤些食物。惑月背过身去打算换一身衣裳,衣裳退到一般,一片布料在惑月脖子后面勒了一下。
这布料级软,按说勒一下也没什么大不了,可惑月却觉得勒到的地方好似被针扎了一般钻心的疼。她嘶的倒吸一口凉气,忍着疼将衣服换下来,走过去撩起头发对白一生说:“你看我脖子后面是怎么了?”
白一生一看,惑月白生生的后颈上竟多了一道嫣红的痕迹,看上去好似被鞭子狠狠抽打过一样。白一生将这情况跟惑月说了,惑月的眉登时皱了起来。她放下头发,撸起袖子用手指在自己手腕儿上划了一道。很快的,她的皮肤上就肿起了一道青红的痕迹,细嫩的皮肤下隐藏着无数血点儿,看着很是可怜。
“这是怎么了?”白一生见惑月并没有用力,可皮肤却有这么大的反应,不禁吃了一惊。惑月叹了口气没有说话,她坐在篝火旁边,手指不由得抚上了自己的脸颊。
惑月还记得自己小时候跟了师傅后,穿的衣裳就是最细嫩的绫罗。起初以为是天一教好奢侈的缘故,直到有一天,惑月惩罚下人一掌扇在人脸上的时候,一种好似皮肉被撕裂的痛处从她手心里蔓延了出来。整个手掌都像是被烫伤了一样红肿渗血,师傅看到了只是淡淡的说了句:以后痛的时候,还长呢。
她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将惑月从此打入地狱。
从那一天开始,埋藏在身体里的害神蛊开始由内而外的将惑月的内脏皮肉骨血吞噬,整个身体像是被搅成一团一样难受。更可怕的是身体的表面只要碰到东西就会破皮受伤,虽说伤口会迅速的愈合,但又会很快的再次裂开。
一个月后,原本白皙细嫩的皮肉被折磨的好似八十老妪一样粗糙,惑月的脸也开始溃烂生满疤痕。她终于变得像师傅一样,整日带着面纱再不肯摘下来。
“白一生。”惑月突然叫了一声。“怎么了?你饿不饿,我煮了点儿米糊,吃么?”白一生在她面前坐下,搅合着手中的米糊。
“你看着我”惑月突然提高了声音,一手打开了白一生手里的碗。一碗米糊洒在了地上,惑月的手也在这一用力下破了一道长长的血痕。白一生一愣,急忙找布料来给惑月包扎,那只冰凉的手却将白一生的脸扭向了惑月。
两人对视了良久,惑月突然哭了。白一生不道惑月为什么生气,赶忙给她擦拭脸上的泪痕,可白一生常年握剑手指粗糙,每揩拭一下都会在惑月脸上留下伤痕。渐渐的,白一生意识到了什么,不再敢给惑月擦拭,只是一把把她揽进了怀里。
惑月无声的哭泣着,白一生只觉得胸前的衣襟一点一点被泪水沾湿,那些微咸的液体就像是流进了他的心里。那个夜晚,在不断跳动的篝火前白一生一夜都没有睡,他不敢碰怀中的惑月,只是安静的看着她从伤心恸哭到缓缓睡着。
第二天三人再次上路,惑月已经带上了面纱,神情也恢复的和往日无异。再之后尽管三人都小心翼翼的保护着惑月,但她的身体还是不断的受伤流血,有的时候无端端的就会有一处开始溃烂。尽管谁都没有说起,但盘旋在几人头上的怪鸟还是越来越多,飞翔的高度也越来越低。
他们会被发现只是时间的问题,尽管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