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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一个平凡的普通人。
这药也是难得,但对惑月而言却并没有什么用了,一方面她现在身体里已经没有多少害神蛊了,揜日剑贯穿了她的内脏,能支撑到这里已然是惑月的极限。另一方面,她是了解身上满是伤疤的痛苦,还有翻皮之时的生不如死,惑月也不愿意让另一个无辜的人承担自己承受过的苦楚。
白一生对这药丸儿的一切毫不知情,他想当然的把它理解为是能救惑月的宝贝。“快吃啊。”白一生轻声催促。惑月没有告诉白一生实情,事实太伤人,她宁愿白一生在最后一刻活在谎言编制的希望里。
他动作温柔的将药丸儿递到惑月唇边,惑月微笑,低头的一瞬间看到了白一生残破的手掌,还有他死灰一样的脸色。山坳里月色照不到,惑月虽然感觉到白一生的重伤,却一直都没有仔细看过。
如今猛然发现白一生这一身的伤,每一道伤口都像是刻在她心里一样,生生的疼。这疼痛竟一下令惑月清醒过来,白一生还不到二十岁,不是赴死的年纪。
惑月轻启唇将药丸咬住,唇擦过白一生的手指,很软。白一生脸一烫,下一秒,惑月竟拉住他的领口,红唇凑过来,轻柔的稳在白一生的嘴唇上。那一刹那白一生的脑子里什么都不剩,只能感觉到从唇边传来的一点点湿润的温度。
这个吻甜蜜而绵长,轻风一样温柔,晨露一样清香。白一生闭着眼睛感受着这一切,怀中有和自己相爱的恋人,有这样美好的夜晚,别的一切都不再重要。
一吻之后,两人长久的依靠在一起,白一生依旧轻声的诉说着自己的过往,他以为会死的是自己,而不是惑月。他急着想要将所有的情意,缠绵的爱说给惑月听。惑月安静的聆听着,目不转睛的望着白一生。
此时此刻实在是太幸福,以至于白一生并没有发现不知何时起,他的身体已经不再疼痛。他原以为是自己快要死了的缘故,可却发现怀中的惑月额间的灵魂忽明忽灭。
“惑月,惑月你怎么了?”白一生惊慌失措,小心翼翼的捧着惑月低声的叫着她的名字。
惑月安静的看着白一生,朝阳终于还是如往日一样升起,熹光给万事万物都镀上了一层金色。光芒的照应下,惑月那样的美好。
“惑月,你等等我,我们一同回家。”白一生还痴痴的以为那药救不活惑月,自己也会和惑月一起死,黄泉路上有了伴儿,他俩还能做一对儿亡命鸳鸯。
惑月从喉咙里挤出一声,算作应答。
“我们去南方,去看小桥流水,去北方看大漠孤烟……”
嗯。
“你要等着我啊,就等一会儿。”
嗯。
“我们还没来得及拜堂呢,不过也没事,我们还有将来。”
这次,白一生等了好久都没有等到应答。
只是稍纵即逝的美丽后,惑月的魂魄再不理会白一生的留恋,离开了这具寄居了短短十几年的身体。白一生看着她的魂魄像一朵绚烂的烟花一样漂浮到了半空中,她的魂魄和白一生往日所见的孤魂野鬼不一样,她是彩色的,灵动的,很快就消散了的。
白一生有些着急,他焦急的等着自己的死亡。日升,日落。月出,月隐。三个日夜过去,白一生还愣愣的,一动不动的呆在原地。最后他终于等不及闭住了呼吸,却发现呼吸已经不再重要。
三天了,其实白一生早该发现,自己身上的疼痛消失,就连呼吸和心跳也消失了。不知为何,他成了一具行尸走肉,孤单的游荡在这个世间。大滴大滴的眼泪砸在惑月冰凉的脸上,很快的白一生连泪水都流不出来了。
“我们还没有拜堂呢。”他压着嗓子喊:“你在哪儿啊,你去哪儿了……”
白一生不知道,那颗药丸做不到起死回生,有一种蛊却可以。只是惑月身体太虚弱,虽然在药丸儿的帮助下侥幸施展出凤凰蛊,但不到一会儿就死了。她没有替白一生承担下所有的伤病,只是保证白一生不死。
生死蛊,名凤凰。我以心做蛊,代君受命,愿君一世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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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三章 飞升去也()
白一生抱着惑月的身体一言不发的往山下走着,他想要找个地方将惑月安葬,可是惑月的肉身本就是一具空壳,又过了三天,已经腐朽。 白一生刚将她抱起,惑月就软软的从他臂弯的空隙里落了下去,掉到了地上。
无可奈何,白一生只得就地用双手挖了一座简陋的墓穴。深坑挖好,白一生又将一捧一捧的泥土盖在惑月身上。当最后一捧泥落下,惑月彻底消失不见了。
白一生坐在原地,不知该做些什么,也不知道该何去何从。他又发了好久的呆,直到秦无忧找上山来,哭丧着一张脸让他快下山看看林潼。当时的白一生只看到秦无忧的嘴一开一合,却没听清他口中说的是什么,只是跌跌撞撞的走到山下,进了一个屋子。
屋子的主人已经被凶相毕露的大白赶走,林潼只剩一口气,坚持着不死,靠在床上等着白一生。
白一生走进屋子的时候,逆着光,脸庞模糊不清。他的脚步声惊醒了半昏迷着的林潼。
“你,是不是也要……死了?”
白一生看到林潼捂在腹部的手掌中,渗出大量干涸了的乌黑血液。深埋进他丹田的那块儿碎片没接到,拇指大小的一片,却要了他的命。
“放屁。”林潼咧了咧嘴。他从袖子里掏出一长一短两块儿断剑,那是折了的揜日,丢给白一生。“你以后自己个儿小心。”
他一说话就咳出几个血沫子,大白拱开白一生,挤到林潼身旁,舔他的手。大白肚子上的伤口还没有痊愈,淅淅沥沥的血洒在林潼身旁的垫子上。大白脸上挂着几分疲惫,不知是出于病痛还是伤心。
“去,给老子,打点而酒。”林潼从怀里掏出那个酒葫芦。
大白满脸不情愿,抬起爪子把酒葫芦弄到一边儿,林潼脸一板,皱眉低声骂道:“小兔崽子,长大了就不听老子话了是不是”
大白被他劈头盖脸骂了一顿,有点儿委屈的蹦下床叼起了地上的酒葫芦。它一步三回头的退出了屋,满脸都是恋恋不舍,而后在林潼“打不到酒就别回来了小兔崽子”的骂声里飞快的跑了出去。它一出去,林潼整个人就跟泄了气一样,再没了精神。
“唔,你……你快滚,别耽误了老子飞升。”林潼朝白一生挥挥手。
他感觉眼皮发涩,很想睡上一觉,就在困意朦胧之中他看到白南牵着芫儿,蹦蹦跳跳的走到屋子里,朝他招手。他知道这大概是死前的走马灯,看那俩人这般亲密,林潼也没好意思过去掺和。他就这样静静的躺在床上,回想着自己这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一生。
前半生的记忆大多跟芫儿有关,后来,身边多了只大白。从小养到大,越来越不可爱……林潼裂开嘴嘿嘿的笑着,他朦朦胧胧看到大白冲进来,嘴里咬着酒葫芦扑到他怀里。
林潼也不知道这是幻觉还是现实,他也没心思去想,反正身体已经没什么感觉了。幻觉或现实对他而言都不过是一晃而过的虚影,取而代之的很快就是绵长的,无尽的黑暗……
……
镇子里的人见到大白这穷凶极恶且散发着血腥恶臭的地狼哪儿有不跑的,就算是有买酒的店家也趁早丢下铺子逃命去。大白拦不到人,狗爪又打不了酒,急的发疯一样把葫芦往酒坛子里塞。酒葫芦有塞子塞着,它打不开。
啪的一声,它一不小心把酒葫芦在坛子上撞破了。透明的酒水咕嘟嘟灌进酒葫芦里,大白欣喜若狂的咬住酒葫芦,撒起蹄子朝林潼那里跑。葫芦里的酒晃出来洒进它嘴里,苦苦的。等它终于跑回了主人身旁,看到的却是僵硬了的林潼。
他盘着腿坐在床铺上,脸上还带着往日常有的痞笑,眼睛看着门口,像在等它回来。
林潼的手掌随意的搭在膝盖上,是在等那一壶酒。大白把酒葫芦放到他手里,林潼握不住,葫芦脱手掉下,里面的酒洒了一地。大白还固执的想要将空葫芦塞回林潼手里。反复几次。
白一生看不下去,低声说着:“他已经死了。”
白一生想要合上林潼的眼,却被大白一口咬住衣服拖走。它固执的守着林潼的尸骸,不让任何人靠近。
整整一个月里,它几次在夜里外出,叼回无数只烧鸡放到林潼身边。那是它认为最好的东西,是第一次见到林潼的时候,那个人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