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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妹妹的缘故。你回头让人去东府说一声,给仪儿学些实实在在的,什么琴棋书画之类的东西随她喜好。不用刻意,顾家出不了皇后,可千万别让人觉得还想出个皇妃。而且瑜儿刚刚怀上的这一胎来之不易,不如让闺女也和明月似的,早些学习如何打理家事才是要紧的!”
尽管诸王之中多有舍不得京城这繁华之地。不想跟去北京的,但陈栐对这些兄弟们却不敢掉以轻心,严令所有宗室皇族都要迁往北京。而南京守备之位,最后便落在了卫国公顾长风的身上。无论声望还是军功,他都是顶尖的,同样也是体恤他伤病在身。最后这伤病的由头固然值得商榷,可终究没人不服,就是顾长风本人对于留下也松了一口气。他在北边的岁月太长,如今年纪大了。留在南边享享清福自然不坏。只是对于长子顾镇竟和嘉兴长公主也请旨留在了江南,他最初颇有微词,可在听了长子长媳的解说之后也就无奈接受了。
“我武艺不如四弟,又是驸马,去了北京也是闲职,不如留在江南。好好把孩子教导好。”这是顾镇的话。
至于嘉兴公主,那话头更是简单:“我在家里自在惯了,何况皇兄还能疑心我这个女人造反不成?有四弟他们去京城就够了,且让我在江南逍遥着。”
而顾淑妃虽也不舍得住了几十年的这座金陵皇宫,但为了儿子淄王陈榕,却也和惠妃敬妃一块启程赴了北京。而最后启程的,方才是陈善昭和章晗这东宫一行人。当这朝廷上下先后从江南繁华之地几乎全数迁入了北京之后,已经是长宁十一年的秋天了。相比江南秋日只是早晚冷,白天的阳光仍炽热难当,北地的秋日却是秋风萧瑟,一阵风吹过便叶子不断打着旋儿落下,让人忙不迭地往身上添衣裳。
范王陈善恩在北京镇守这些年也造了不少气象恢弘的宅院,头一等的亲藩和勋贵文官们都按照品级赐了宅邸,但这等政策却很难惠及那些六七品的小官。因而陈善昭才把一大家子搬进刚完工的东宫,继而第一件事便是建言皇帝,让工部择选新皇宫附近的几个坊兴建屋宅,预备完工之后以极低的价格赁给那些低品官员。除了这一举措,在如今空地满处都是的北京城内,他又圈出了好些地按照上中下三等造宅子,赁给其他士农工商等等,一时间不禁民间交口称赞,就连皇帝亦是对此举大为满意。这一日把除了尚在沈阳的辽王陈善嘉之外的其他几个儿子都召到跟前时,他自然而然便夸了陈善昭几句。
“太子做事缜密而周全,这一点你们都要学他。尤其是善恩,你在北京镇守了这几年,应该早就想到这一批批迁来的人多,即便北京地广人稀,不愁没有地方安置,但房子不够却是大问题。”见陈善昭谦逊了两句,而陈善恩低头唯唯诺诺地应了,皇帝又看着陈善睿道,“善睿,你前次病好了之后,知道帮着你大哥协理迁都事务,上上下下井井有条,做得很好。男子汉大丈夫便该有所担当,上马杀敌下马治国,你能明白这点就好!”
说到这里,他又若有所思地开口说道:“鞑靼和兀良哈人如今被朕打得七零八落,瓦剌却是趁机而起。朕预备明年开春进兵,带皇太孙随行,太子监国。善恩留下辅佐太子。”顿了一顿,皇帝看了一眼脸色异样的陈善睿,踌躇了好一会儿方才接着说道,“善睿你若是养好了身体,也随行吧!”
尽管已经丢下了那个一直以来最大的念想,但并不意味着陈善睿便不想再上阵。他几乎想都没想便单膝下跪大声应道:“儿臣一定尽心竭力!”
第三百七十三章夜话家国事,出征盼凯旋
京城的冬天比江南冷得多。
尽管章晗打小在归德府长大,早就习惯了北国千里冰封的冬季,但是在江南生活了十多年,她印象中的冬天总是阴湿潮冷,带着几分江南特有的绵软,和如今北京这动辄飘着鹅毛大雪,地上一夜之间就能积起半尺厚的雪全然不同。白天看着屋檐下头冻得晶莹剔透的那一根根冰棱柱,又见那些宫人都冻得缩头缩脑,想起此前迁都之前,放出去了千余年轻宫女,带来的多数是三十以上出宫后找不到活路的人,这会儿晚上她便忍不住对陈善昭说起了薪炭的事。
“惜薪司那边准备不足,幸好这一次迁都陆陆续续好几年,四方逐利的商人云集北京,烧炭的人也比往日多了,否则这一冬下来,真不知道会不会有人冻死。”陈善昭亦是眉头紧锁,旋即便开口说道,“我已经建言了父皇,从上到下的官员都会另外发放柴炭,毕竟南方人不习惯北边的冷。幸好调拨上京的京卫都是有四弟帮忙一块挑选,多是北人出身,习惯得快。还有户部的军袍棉鞋等等预备得都很充足,三弟固然把那些低品官员给忘了,但军营等等都还营造好了,这一冬捱过去,接下来便容易多了。”
“说的也是。”章晗已经多年没有在烧炕的屋子里睡过,自打十月初一烧了地龙开始,她最初睡下就觉得浑身燥热,几个月下来方才渐渐习惯了。此时此刻,当陈善昭又贴了上来的时候,她忍不住把身上的被子往下拉了拉。又若有所思地说道,“你说父皇也好,四弟也好,怎么就那么喜欢打仗?甚至非得亲自上阵?”
“你怎么不说。去年你家大哥回来了一次,在家住上一个月,虽是依依不舍。可还是紧赶着回榆林去了?我倒是提过要调他一个近些的缺,他死活不肯,宁可丢下你家大嫂还有章骏。要不是你家大嫂又有了身孕,岳母只怕不知道多恼他了!”
说起章晟,陈善昭脸上便露出了几分似笑非笑的表情。而章晗仿佛在黑暗中看透了他那瞧热闹心思似的,没好气地在他胸口上拧了一下,这才嗔道:“你和我大哥就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说话老是话里藏刀!我只是听说如今瓦剌势头很猛,连鞑靼那位太师都已经被逼得无处存身了。而父皇用兵素来不喜多,又常常爱奇兵突袭,担心万一有什么闪失。如今距离开春还有几个月,再调各都司一些兵马不行吗?”
“恐怕来不及了。”陈善昭微微眯起了眼睛。一只手轻轻把妻子环在了怀里,“之前四弟在南京帮我处置迁都事宜,我就已经看得很清楚了。他应该是放下了心结,如此有他跟在父皇身侧,顶的上别人三四个。他打仗的天分是与生俱来的,而且若有事总会劝谏。再者,三弟这一次也会在从征之列。有他们两个,再加上张铭朱逢春宋志华,当年这一支兵马就能横扫漠北。如今也不在话下。更何况……”
陈善昭贴近了章晗的耳朵,轻声说道:“更何况还有最机密的一条……此次虽没有你父亲,但策应的人中有定国公!所以,你不用担心晨旭。”
听到定国公王诚也在从征之列,章晗只觉得一颗心终于放下了。然而,陈善昭点穿了她那点小心思。她免不了低声嘟囔道:“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我倒不是心疼晨旭。他跟在父皇身边历练是好事,可他毕竟才十四……”
“三弟四弟十一二岁的时候,都已经跟着上战场了!就算异日是太平天子,但如今看一看战场险恶,杀人见血,是好事!长于深宫妇人之手的皇族,常常阴柔无阳刚之气,我希望他比我这手无缚鸡之力的强!”感到章晗的手突然堵上了自己的嘴,陈善昭便轻轻捉住了妻子的手,继而柔声说道,“我的心是那时候在京城那杀人不见血的软刀子中磨砺出来的。他却落地就是皇长孙,纵使习文练武,跟着北巡监国,又从师定国公,但杀马贼不等于能战鞑虏平天下。我希望我们的儿子,能够站得高,看得远,异日咱们就可以放心把大好江山交给他!”
尽管陈善昭这番话满是期许,但章晗总觉得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那种难以名状的情绪之后,她索性把自己紧紧贴住了陈善昭,继而便融化在了那坚实的怀抱中。那一晚,外头的雪下了整整一夜,可屋子里却是一室皆春。
当开春后的三月,各路兵马再次齐聚预备出征之际,皇后傅氏却是突然病倒了。面对妻子这一病,陈栐闻讯之后又是震怒又是担忧,一度几乎打算把亲征之期往后推,却被傅氏硬生生给拦住了。好在坏消息之后却也有好消息,好一阵子没精神的燕王妃王凌竟是诊出了喜脉!此消息一出,别说是皇后傅氏惊喜之下,连胃口都好了许多,就连皇帝亦是大为惊喜。而长宁六年那一次因为妻子即将临盆错过北巡而心中积郁的陈善睿,这一次却是想都没想便主动提出留在京城,以便看顾病倒的母亲和有孕在身的妻子。
就连王凌也没想到陈善睿竟会主动留下来。亲征之前的那一天,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