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新兵期?”我不解地看着他。
“你还真是个新户头啊?怎么看你都像个老官司了,我跟你说,你可别跟你老哥我捣浆糊啊!”董强四下看了看,掏出一根香烟,贴在铁门上点了,他抽了一口递给我,让我尽量贴近铁门抽,这里是探头的死角。
“我告诉你,新兵期一般一个月,一个月之内只要你不傻,你就能大致了解里面的规矩,该逮捕的也在一个月之内批捕了,一但批捕了,心思就稳定了。”老徽巴说道。
我问董强:“董哥,你什么案子啊?判了多少?”
“嗨!我这个最简单了,皮夹子,累犯,判了一年半,ma的,上一次在外面刚刚混了两个月,就栽进来了。”董强说的皮夹子就是小偷的意思,二所羁押的大多数都是皮夹子,海港公安局有个公交地铁总队,也叫反扒大队,专门对付皮夹子,这个公交总队抓获的嫌犯指定送进二所。
聊天时间过得很快,我和董强聊了一下午,基本上了解了这个二所的一般情况和一些大致的“规矩”,到了晚饭的时候,董强就先给我盛了两块板饭和一饭盒萝卜烧肉。
哇塞!我真的是饿急了!我用一把塑料小勺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整整两块饭被我吃得一干二净,满满一饭盒的萝卜烧肉,好多都是大肥肉,在外面肯定不吃的东西,现在吃起来是那样的香!董强和张扬分发完饭菜回来,我早已经把饭菜吃光了,连一滴汤都没剩。
张扬笑了,说:“你可真能吃!这要是绑着你说什么也不敢给你吃这么多,等一下就该滑肠了,我得去给你要点手纸去。”
晚饭后,陈国庆又来了一趟,看看我说他下班了,叫我晚上别闹,今晚是个老吴管教值班,别给老吴添麻烦。
我就又谢了他没有绑我。
“我靠!不绑你是因为你受伤了,怕你伤口严重了,你以为是特殊照顾你呐?小子,你给我老实点,我一看就知道你不是个省油的灯!”陈国庆的突然翻脸,让我对他的一丝好感一下子荡然无存,我险些上了他们的当,他们是盖子,是我永远的敌人!他们怎么会真的对我好呐?
于是我低下头,再也不看他一眼。
陈国庆也不再理我,把董强和张扬押回四楼收监了。
我听到了监房那边的走廊里传来了电视的声音,晚饭后是可以看电视的时间,电视放在铁栅栏墙外的走廊,每个监房都对着一台电视机,但是频道确是值班监控室的警官控制的,听声音在播放央视一套的新闻联播。
我这边是jin闭室,当然没有电视看,我百无聊赖,就开始研究这个卡迪拉克,看到这把椅子是固定在水泥地面的,两个扶手和两个前椅腿上都固定有皮克带,人只要坐上去绑好,一动也别想动。
最后我终于发现了一个机关,座椅的坐板旁边有个拉手,我一拉,坐板正中赫然拉开一个大洞,正好是整个pi股的大小。我一下子明白了董强他们说的吃、拉都在上面的话,当时还想,不给我解开要大小便怎么办?
椅子后面还有一个小门,打开,里面是个小塑料桶,对着上面拉开的洞,原来这个是接屎尿的,这时谁设计的?人啊!自己为自己设计了这样残酷的囚椅!
还有狱所的存在,本身也是一种残酷的游戏!一点都不好玩!我倒是比较推崇古代的肉刑,偷东西的就砍掉手,强bao的就剁掉生值器,简单有效的办法,省却了监狱的存在,又能够真正起到抑制犯罪的目的。
我正胡思乱想着,一个看上长相很老的警官来到了jin闭室的门前。
“你,过来!”老盖子指着我说。
我当时正靠墙坐在地上,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慢慢地站了起来,慢慢地踱到铁门前。
“新来的?刚来就关了jin闭?脑袋怎么啦?”老盖子奇怪地看着我,一连问了三个问题。
“嗯!”我喉咙里面哼了一下。
“嗯什么嗯?我问你话呐!”老吴警官用枪兵敲了一下铁门。
“晚上很冷,吴管教,能不能给我找两条被子来?”我对老吴头说道,的确,这个jin闭室除了一把大椅子什么都没有,地还是水泥地面的,我正发愁晚上睡觉怎么办呐。
老吴管教奇怪地上下打量了我几眼,最后说:“你要是觉得这样还不舒服,我就进去再给你绑上。”说着就用枪兵做开门状。
我连忙伸手抓住铁门说:“别别!就这样吧,您不用进来拉!”
“呵呵!呐你老老实实回答我的问题。”老吴头笑了,我突然觉得这老头也许并不坏。
“我、我我是新来的,今天早上在房间打架就关了jin闭了。”我如实说道。
“哦!刚来就打架,不老实!有你苦头吃!”老吴管教接着问:“那额头怎么回事?”
我下意识伸手mo了一下贴着纱布块的额头,苦笑了一下说:“提审的时候不小心碰墙上了。”
“哦!是你自己碰的?不是承办打的?”吴管教接着说。
“不是不是!我自己碰的!”我坚定地很将义气地说道。
“好,这可是你自己承认的啊!我在交接班记录上明明看到陈管教写得是承办刑讯致伤,原来是你自残,你是不是老官司?你懂不懂自伤自残也是犯罪?看来你什么都不懂,我还得罚你坐上去!”说着枪兵一晃,房门开了,老吴进来不容分说就把我又绑到了卡迪拉克上面。
我心里那个悔呀!妈ma的姜还是老的辣,让这个老盖子给涮了!
第一四三章 午夜嚎监
我一个没防备中了这个老吴盖子的标!
晚上刚刚吃了个肚圆,就被这个戆逼养子(嘘~这是和他们海港人学的骂人话)给绑上了,两个劳动还收监了,晚上要是内急可怎么办呀?
吴管教锁上门大摇大摆地走开了,现在就剩下我一个人坐在卡迪拉克上,一动也不能动,这个老吴管教给我绑的贼拉紧,哎呀饿地娘呀!我死的心都有了。
我想起了陈国庆走的时候特意交代给我的话,就是让我晚上别闹,因为老吴岁数大了。呵呵,老家伙既然上来就和我过不去那就大家都别想好了!
过了一会儿,我感觉时间差不多了,就扯脖子喊了起来:“来人呀!我要大便!快来人呀!我要拉大便!”
我听到叮里咣啷的枪兵声,有人过来了,却不是吴管教,是个年轻戴眼睛的小个子警官。
“侬、侬乱叫啥墨子?(海港话,你乱叫什么)”
“警官好!对不起,我听不懂您说的话,请您说中国话好吗?”我一脸无奈地看着他,其实我在海港断断续续好多年,海港话我早就能听会讲了,这次只是想逗逗这个小嘎亮(海港话:眼镜的意思)。
“擦拿—”嘎亮把语调拉得很长。
“擦什么警官?您讲清楚好吗?”我接着说道。
小嘎亮用力地拿枪兵砸铁门,接着说:“我和你讲呀,你不要捣浆糊的呀,我的国语讲不来的呀,听不懂海港话来海港搞什么东西的呀!”
我差点笑了出来,这小嘎亮太幽默了,说话“的呀、的呀”的。我忍住笑说道:“警官,您的普通话说的很好,就这样和我讲话,我就能听懂了,现在您可以说了。”
“什么我现在可以说了呀?侬叫我讲啥墨子呀?”小嘎亮开始用一种半海港半国语的话对我说了。
我终于笑了出来,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那、那你来干什么来了?你干什么来了警官?”
“擦拿—”小嘎亮用枪兵拼命砸铁门,对我板脸叫了起来:“侬只阿无卵戆督(海港骂人话)、戆逼养子、小赤佬、森经柄……”一大串海港的骂人话喷口而出!最后他骂够了,说:“是你叫我来的呀!”
“啊,对不起啊,警官,我刚刚忘了叫你来什么事了,您先回去吧,等一下我想想,想起来了我再叫您。”我认真地说。
“侬敢再乱叫,我给你吃生活的呀!”小嘎亮真的生气了。
“好好,今晚不是吴管教值班吗?我有事就叫他好了,就不打扰您了!”我笑了笑说道。
戴眼镜的值班警官盯着我看了半天,最后说:“行!你!我记住了!以后慢慢搞你!”说完就走开了,我苦笑了一下,心想,搞我?哼!说不定谁搞谁了!别以为我进来了就是你们菜板上的鱼了,在这里,我照样可以叫你们不得安宁!
我狠狠地想着,居然身上感觉舒服了一些,这样最好,搞些事情可以转移注意力,比干坐着要好一些。
想到这里,我估计那个小嘎亮已经回到值班室了,就突然再次大声喊了起来:“吴管教!快来呀!我要大便!我要拉粑粑——”
我不停地喊叫着,一直喊到喉咙沙哑,也没有人理我。
ma的,我现在这个样子还真是奈何不了他们。而且现在走廊里面都是电视机的声音,我有主意了,等一下电视关了,都睡觉了,半夜我再喊,一定吓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