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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师至情至性,虽为南风离开脱,可到底还是想着他们底下这些人的。
千秋前脚一走,一千天马门人也都尾随而去。
西陵御负手而立,望着那千人如雄鹰翔空,眸色深沉,不知在想着什么。
周蘅思忖了片刻,上前小心探问:“殿下,前些日子大战刚结,现在赵岑老贼已经是穷途末路,就怕他在这关键时刻会不择手段,从初战到现在,有多少人对军师的性命虎视眈眈,她这一去,万一……”
他没有说完,西陵御已经大步离开,策马扬长而去。
周蘅笑着摇了摇头,也带了一队人马紧追而去。
……
前几天与联军那场大战最终是胜了,之前的战场,连同几里地之外的城池也都已经驻扎了紫旌军的人马。
战场上虽然已经清理了,可地面上的血迹犹在,仍然触目惊心。
千秋将丧旗插在了战场正中央,入地三分。转手,从须弥芥子里取了一坛酒出来。
“紫旌军的儿郎们,千金酒虽好,可我今日不打算以千金酒相祭。你们追随殿下浴血沙场,个个赤胆忠魂,唯有这焚心烈酒方能配得起你们的铁血英魂!”
挥手,扬袖,烈酒泼洒。
“我知道,南风离虽是受人控制,无心之下害了你们性命,可纵有千般万般的理由,你们丧命于他之手下是不可辩驳的事实,我维护他,便愧对你们。今日,我不求你们原谅,只为送你们一程。等我手刃真正的元凶,辅佐殿下登上帝位,等我做完我要做的事,来日黄泉相见,我再向你们忏罪!我想那一日,应该不远了。”
絮絮轻语毕,她高声呐喝:“将士们,走好!”
一声相送,声动四野。
一千匹天马腾空,铁蹄踏云,昂首嘶天。
至高的礼遇,至诚的送别。
千秋袍裾一掀,屈膝,下跪,为愧疚,为送别。
忽然——
一道强有力的风流撑住她的膝盖,阻止她下跪。
只见一条墨龙浩浩荡荡穿云而来,龙神降尘,南风离蹙眉来到了她面前。
恰在此时,西陵御也策马来到。
“我犯的错,该我承担的责任,我不能再让你为我背负!要赎罪,我来赎,要跪,也该由我来跪!”
他回头望向西陵御,四目相对,厉光相逼。
“西陵御,我来了!”
第五百一十一章 爱一个人,不在他给你的是多是少()
西陵御扬唇,阴诡一笑,翻身下马。
“南风师弟,许久未见,你还是那么窝囊!”
南风离冷哼一声,反唇相讥,“西陵师兄,你也还是那么自私心狠!”
西陵御,南风离,就像宿命的敌人,天生八字相冲,每每相见,便是这样的剑拔弩张。
“自私?心狠?”西陵御哼笑,紫眸深凝,“南风家主还真是贵人多忘事,连城千秋待你如何?可她是怎么死的?那些逼死她的人当中,可有你南风家的人?那时你又在哪里?本宫的自私心狠,比起你南风离差远了!颏”
南风离蹙了蹙眉,不着痕迹地瞥了眼千秋。
看西陵御这样子,似乎并不知道辅佐他的无名军师就是千秋夥。
千秋幽沉的目光望着西陵御,将一缕忧思深藏,悄声道:“我不想让他知道。”
“为什么?我看得出他对你有心,或许让他知道你的身份,他便不会为难你。”
千秋不置可否,清浅一笑,“就如同你放不下家族的责任,他也不可能因谁而淡忘他的霸业雄心。他是天生的帝王,懂得用一切可用之才,谋一切可谋之利,你想的是他会感情用事,因情分而不为难我,但你又怎能肯定,当他得知我的身份,不会另生他念?”
“你是指……你的天命预言?”
千秋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但南风离心里也有了底。
命中掌控天地四方的天命之人,若是被西陵御得知,他会如何?
利用天命之人为自己谋夺天下,大肆兴战,开疆拓土?还是想方设法除掉这个可能与自己争夺江山的威胁?
就算他不舍得要了千秋的命,只怕,也会折断千秋的羽翼,将她永远掌控在自己股掌之内。
南风离越想越不安,下意识往千秋身前挡了挡,可他这一动作深深地刺激了西陵御的神经。
“西陵御,你没有资格质问我,当时你又身在何处?若她还在,你敢说你不会把她当作你逐鹿天下的筹码?罢了,今日就事论事,你的人是我杀的,一人做事一人当,南风离不会逃避责任!你要怎样,直说!”
西陵御昂首傲视,“简单,杀人,偿命!”
“不可能,换一种方式!”
“呵!”西陵御气极而笑。他们两个倒是默契得很!“既然如此,那便一战吧!”
紫袖横扫,枪尖破空,凛凛王威势不可挡,浩荡而来。
南风离下意识把千秋推到一旁,魔剑在手,纵身迎敌。
昔日的同门,今日的劲敌。
寰宇之下,是人与人的争锋,云霄之上,是龙与龙的对决。
云浪翻腾,雷电交织。
南风离剑势夹着掌风,暴雪如狂龙席卷四野。
西陵御枪影万化,凌厉锋刃携着雷电之势破云劈地。
强者的对决,天之骄子的争雄,势均力敌,谁也不肯妥协,谁也不肯退让。
底下人避之不及,成了被殃及的池鱼,个个灰头土脸,却又都看得心潮澎湃,热血翻涌,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
招招精妙高深,式式威力无穷,宇冀看得直流口水。
“上一回是那朗月公子和殿下,这回又是这位南风家主,真是大开眼界了!不过,军师啊,你不管管吗?”
“打不死就成!”
“啊?”千秋冷淡的回答让宇冀一下子反应不过来,愣愣地看了半天,忽然咧开嘴乐了,“哈哈哈哈,对对对,打不死就成!”
本是一场生死之战,可胜负久久难定,人们似乎也渐渐发现了,这两个人,势均力敌,你打我一掌,我回你一拳,谁也打不赢谁,谁也打不死谁。要么一起活着,要么互相弄死。
千秋懒得看他们一眼,顾自找了个角落,伸手在袖子下掏了半天。
“嗯?小幻,你没有带纸墨吗?”
小幻盘在她手腕上,晃了晃身体,转眼,千秋手里便多了一套笔墨纸砚。
天上两个男人掐架掐得酣畅,地上众人叫好声一片,角落里千秋悠然地铺纸挥墨。
西陵御再一次刺破了南风离的肩头,南风离的剑也再一次掠过了西陵御的手臂。就在这时——
“接住了!”
酣战中,千秋的清喝声突兀地传来,两人同时回头,就见两个白色的东西携着凛冽之势破空袭来。
顾不得打斗,各自掠身将那东西握在手中。
纸卷?
待两人看清了抓在手中的东西,皆是疑惑。
西陵御面色不愉地睨了眼千秋,南风离却已经先他一步展开了纸卷。
阅完纸上内容,南风离果断说道:“我没意见,我愿在此忏罪七日,以告慰亡灵。凡是上次那场大战中殒命的将士,都由我拨派足量的抚恤金给其家人。”
千秋挑眉看向西陵御,“殿下以为我这建议如何?您今日若
tang执意取南风离性命,南风世家势必不会罢休,我们紫旌军除了多了一方敌人,得不到任何好处,我相信那些牺牲的将士们也不愿殿下因他们再树新敌。”
聪明的人不会拒绝摆在眼前的利益,西陵御心里很清楚,他没有拒绝这个建议的理由。可是只要一想到千秋做这些都是在维护南风离,看向千秋的脸色就格外的难看。
千秋冲他露出一个无害的笑容,“殿下,我们的敌人不是南风家。”
西陵御最经受不住的便是她这样服软示好的模样,争锋的心思顿时软了大半。
这时,南风离又说道:“除此之外,你麾下损失的那些人力,由我来补足,我可以充当你的战力,直到你攻入北宇京师。”
这不在千秋拟定的文书之内,她蓦然瞪向南风离,“你疯了?”
西陵御却是饶有兴致地看向他,“此话当真?你可是南风家的家主,本宫可不想担上一个世家勾结的嫌疑。”
“这是我个人之事,与南风家无关!就算日后有人追究起来,我不过是在补救私人过错,与他人何干?”
他这句话倒是对了西陵御的胃口。
西陵御哼笑一声,收势落地,径直大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