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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陵御没有说话,只是略带疑惑地凝神看着某个方向。
周蘅也隐有所觉,低声道:“从刚才开始就好像有琴声传来,嗯?停了?”
驻扎此处的将领蓦地瞪大了眼睛,“不好,是粮仓的方向,有人潜入粮仓,快!”
士兵们正要行动,一个人影从军营后方缓步而来,跃动的火光中,一张素颜映入众人眼中,在他身后,还跟着十几个人,看上去伤痕累累,相当狼狈。
周蘅愕然,惊呼:“又是这个人!”
西陵御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千秋,眼中紫光潋滟,这个人……小瞧了!
“什么人?”
在场大多数人是没见过千秋的,难免戒备,就连周蘅这个见过的,此刻也不敢再掉以轻心,他虽然没有说话,却是下意识地护在了西陵御身侧。
千秋对着西陵御轻轻点了点头,算是见过了,而后摊开了掌心,淡淡道:“这些粟米是后方粮仓取的。”
她原本是想让西陵御接过去自己看的,好歹他也是师父野林老鬼的徒弟,在医毒方面多少有点造诣,他自己一看便知,然而西陵御现在对她怀有戒心,不肯靠近。
她面无表情,不以为意地反掌将手中粟米洒落,“对方今夜偷袭的意图并不是兵力强攻,而是粮仓。”
底下将领正要赶去粮仓查探,千秋又道:“不用去了,粮食一两不少,但是,都被这些人下了毒。”
说着,她让到一边,让西陵御能够看清楚她身后的十几个黑衣人。然而那些黑衣人一见到西陵御,立马抽出了随身藏的匕首冲了上去。
原本是要防备千秋的周蘅倒是在这个时候派上了用场,在那些人连西陵御的衣边都还没碰到的时候就一举格杀。
意外就在这个时候发生,其中一个黑衣人见投毒粮仓的计划失败,如今连刺杀西陵御的最终计划也毫无希望了,把所有的愤恨都撒在了千秋身上,忽然反扑向千秋。
眼见刀锋即将逼近面门,千秋却毫无反应,连脚也不挪一寸。
可是,西陵御在这个时候行动了,他迅如闪电挡在了千秋身前,手中金枪闪烁着寒芒,毫不留情地没入了刺客心脏的位置。
眼前紫衣在飞雪中猎猎扬飞,优雅矫健的背影给人一种风雨无惧的安全感,千秋不由得愣住了。
金枪收入紫宝石金龙法戒,西陵御悠然转身,凌厉的目光射向千秋。
千秋默默地避开了他的目光,经历了这么多,她已经厌倦了解释,她做自己认为该做的,别人信她还是不信,她都不想多说了,可是眼前之人方才的举动让她忆起了小时候,便忍不住动了动嘴唇。
“我在他们身上下了毒,以为他们会乖乖听话,只是没想到他们不是一般的刺客,而是死士,根本不怕死。此事是我疏忽,但你若要杀我泄愤,我也不会乖乖让你杀的。”
哼,还知道留住自己的小命!
西陵御在心里默默训了一句,问:“方才为什么不躲?”
“他们杀不了我。”
西陵御近一步逼近她,低头之间,紫色的光芒透过眼睫映入她眼中,浓浓的压迫感当头袭来。在她印象中,西陵御殿下很喜欢用这种高高在上的方式俯视别人。
“你擅毒?”
他问得简洁,千秋答得……说是直接,而又间接,“粮仓的毒我已经解了。”
“通晓用兵?”
“自认脑子不笨。”
西陵御眉梢微动,这个人的回答看似谦虚不卖弄,实则藏着股喜欢跟人抬杠的牛脾气。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本宫不信任你,你是何来历?”
“没有来历。”
“叫什么名字?”
“无名。”千秋顺理成章地接完话,又补充了一句,“如果殿下觉得需要一个名字叫我,可以直接称呼‘军师’。”
千秋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眼花,她觉得西陵御殿下似乎笑了一下。
“本宫说要用你了吗?”
西陵御说罢,翻身上马,扬长而去。
周蘅愣愣地看了眼千秋,殿下这不是在逗人玩儿吗?刚才那番问话,连他都以为殿下要将此人留用了,不过想想也是,此人连名字都不肯交代,如何让人信任?
周蘅对驻扎的将领嘱咐了几句,也带着自己的手下打马离开。
千秋望着西陵御离开的方向怔怔地站了一会儿,想骂娘,可是想想还是算了,重新把琴背好,准备再回自己那个小帐篷。
可是才走了几步,疾驰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却是西陵御折返了回来。
黑马飞奔到她面前,并没有停下的打算,而是急转了个弯,西陵御伸手将她
捞上了马背,话不多说,带了人就走。心里却是在想,这个书生看着文弱,身体居然也轻飘飘的不像个男人。
第四百二十九章 君要臣死,臣不想去死()
“臣下盯了这几日,并没有发现他有什么异常的举动,他每日只是自己发呆,一旦盯上了什么,一盯就是大半日,甚至更久。恕臣下直言,臣下觉得这样一个人不可能有所图谋,因为他给臣下的感觉,似乎对任何人事都无所求了,甚至于……可能是生无可恋,人看似还活着,其实跟死了没什么分别。”
西陵御一边听着弦舞的汇报,一边抚摸着指上的法戒,听罢,他牵了牵嘴角,若有所思,“不,他还有脾气。弦舞,你手下可还有能用的女子?”
“有,殿下有何吩咐?”
西陵御似笑非笑,眼帘下藏着深深的算计,“军师刚到,生活起居不能无人照料,你挑一个去,切记,一定要识情知趣。”
“啊?是!”弦舞完全不理解殿下到底想做什么,往军师身边送女人,还得要知情识趣,是单纯的暖床?还是去当密探监视?亦或是想试探什么?这算什么呀?
循例,用过早膳后,西陵御就打算去校场,经过千秋的帐子时,见有士兵从里面出来,却不见千秋的身影,问过才知道,千秋一大早就去之前待的地方捡帐篷了坼。
可是当他到了校场,却发现在将台上,一人正与诸位将军并肩站着观望士兵操练,不是他新收的军师大人又是谁?
“殿下!”
“殿下……”
……
将军们纷纷向西陵御行礼,可唯独千秋眼巴巴望着校场,看都不看他一眼,直到一个将军拽了她一下,她才看向西陵御,而这个时候,西陵御殿下阴沉地盯着她,脸色很差。
但是她完全不当一回事,依旧漠然地扭头看向校场,顾自说道:“殿下的紫旌神策军,百闻不如一见,确实堪称虎狼之师,加上装备精良,三国之内怕没有哪支军队有这样的素质,如此兵力,若是再用兵得当,必定战无不胜,所向披靡。”
西陵御淡淡地冷哼一声,扭头不再看她,意思很明显:这显而易见的事实还需要你说?
傲娇的属性依然存在!
千秋在心里自然而然地给出了客观的评价,然而,她是没有心思戏弄殿下的。
“听说殿下的兵力已经集结在了玉带河西偏南的位置,而且已经战过数回,殿下也是在几场交战之后中了红莲业火之蛊,看来殿下是想先攻破赵承乾的南朝,再借势将赵岑的北朝覆灭。”
西陵御斜睨了她一眼,“看来本宫小瞧了军师,军师有备而来,知道的不少。”
“我如今是殿下的军师,不是赵氏父子的军师,我知道的越多只会对殿下越有利,殿下与其费心防着我,不如考虑考虑是否改变战略。”
在一旁的宇将军不解,“赵承乾好逸恶劳,不思进取,南朝势弱,又物阜民丰,相较于北朝,南朝更易于攻陷,攻下南朝,我们就坐拥了南朝丰厚资本,之后再攻北朝就易如反掌,我认为这战略没什么问题,为什么要改变?”
“宇冀,听军师说下去。”
千秋顾自说道:“赵氏父子走到这一步,父子感情已然决裂,我们不论感情,只论利益,一旦我们攻打南朝,赵岑也势必不会袖手旁观,他不同于他的混账儿子,他明白一旦南朝陷落,紧接着就是自己,但保住南朝,他迟早有办法从他的混账儿子手中拿回,所以,相较之下,殿下您才是他首要对付的人。”
周蘅将军道:“一派胡言,你说赵岑不会袖手旁观,可我们跟南朝交战数次,已经连攻下几座城池,怎么不见赵岑有一点反应?对于赵承乾这个孽子,他早就放弃了。”
“没有吗?”千秋淡淡地看着周蘅,那种成竹在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