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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终结战争,我们所有人都心中有数,其实换一位国防部长也可能有些帮助?
哼哼……这谁知道呢,是吧。”
“……”
面对如此强势的一番威胁之词,与在场者的预料相反,国防部长唐纳德*拉姆斯菲尔德却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他两眼直直看向长桌另一头,额头微微沁出冷汗,似乎对弗莱明此人深感忌惮。
无言的目睹这一幕,不由得让摩根、梅隆等人略感讶异,不知道这位一向沉稳精干的老人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个伊恩*弗莱明,就算是代表了老洛克菲勒而来,也不至于如此大放厥词、更让唐纳德惊讶成这样吧?
今天晚间,这些坐在椭圆长桌旁的参与者,个人身份也许各不相同,却都是事实上掌控合众国的庞大财团代言人,此时聚集在一起审议联邦政府的战争决策,其意当然不在于具体的军事策略——这种外行插手的蠢事,他们也做不出来,所谓聚众商议,其实还是为了贯彻跨国财团的一贯原则,那就是“一切为了资本逐利”,哪怕当下面临与俄国的全面战争,在庞大财团的眼中,也不过是干扰资本运作流程的一个重大不利因素而已。
既然有了战争,按照一般的运作流程,人脉与实力雄厚的财团们想到的还是大发战争横财。
然而,无视战争进程、一直闷头捞钱,这毕竟不是什么长久之计,眼见自由世界的领导者竟会在战场上连遭不利,担忧一旦合众国输掉这场战争,大半个地球会随之赤化,丧失海外市场与原料产地的跨国资本自然忧心忡忡,召来国防部长、国务卿等人商谈,也是一种形势所迫的必然。
当然了,在这种秘密会谈的场合,那位常常口若悬河、演技远胜领导能力的合众国总统阁下,自然是不必屈尊来参与的。
但是现在呢,来自洛克菲勒财团一方的代言人,名不见经传的伊恩*弗莱明——话说,此人到底是什么来头,他所说的一切,真的可以代表老洛克菲勒、代表他背后庞大势力的真实意图吗?
如果事实真的如此,说不定,联邦政府还真要重新考虑接下来的战略方针,不过……
“好的,弗莱明先生;我完全明白您的意思,也会向总统阁下和幕僚们尽力陈词。”
出乎所有人意料,盯着其貌不扬的伊恩*弗莱明看了一会儿,眼神莫名间就有些涣散,拉姆斯菲尔德的声音反而变得迟缓,就好像是两位老朋友在谈论接下来一周的天气那样轻松闲适;不知不觉间,受到了意识渗透的掌控,国防部长的思维已经被人肆意篡改,他几乎是毫无抵抗的就接受了弗莱明的话。
是啊,刚才两人对视的时候,还感觉这个人身上有一些非同寻常,这么看来,也许……也许他说的这些都是事实,合众国必须确保产油区域的绝对安全,为此不惜一切代价,也要顶住俄国人的南进步伐?
不自觉间接受了男子的意见,理智这时候早已退避三舍,拉姆斯菲尔德压根就没想到,对于战线不断收缩、盟国也越来越少的美利坚来说,在中东抵挡华约的滚滚铁流是否还能办到;他也更没去想,哪怕真的守住了约旦、沙特阿拉伯一线,在意大利已经倒戈,伊朗完全封锁霍尔木兹海峡的情况下,即使中东土地上产出再多原油,又要如何才能平安运抵大洋彼岸的合众国。
“鬼使神差”,大概只能有这么一种解释,国会山大厦的会议室里,一场事关西方世界命运的秘密会议却已经尘埃落定。
眼见会议结束,衣冠楚楚的一众先生们起身离席,照例在集会后简短寒暄、然后各自坐专车离开;在这其间,其他与会者都略带狐疑的远远旁观,对洛克菲勒财团*派来的伊恩*弗莱明保持一种下意识的疏离感,只有心直口快、或者是性格使然的休伯特*汉弗莱,大着嗓门询问那个不修边幅的男人,问他“老洛克菲勒的这一表态,究竟是什么意思”。
对这位身材壮硕、西装撑得鼓鼓囊囊的汉弗莱先生,原本神情漠然的伊恩*弗莱明倒是一改会议上的冷淡,他没搭理怒气冲冲的大块头、却不置可否的向众人笑一笑,让在场者都不禁心头微寒,就自顾自挟着皮包钻进了加长林肯轿车。
车子启动上路,路边的一干人等很快从视线里消失,悠闲的端起一杯加了薄荷的马丁尼,脱掉西服外套的伊恩*弗莱明大喇喇靠在椅背上,抬手一把扯掉狗绳样的领带,回想刚才发生在会议室里的一幕,神色平淡的脸上逐渐现出了带有几分阴鸷的笑。
哈哈,假由尼古拉斯*洛克菲勒之手,有时候做一做这些臃肿财团的利益代言人,这感觉,好像也还挺不错嘛。
抬手把酒杯凑到嘴边,男人一仰头将其饮尽,然后还意犹未尽的咋了咋嘴。
片刻之后,眯起了细长的双眼,似乎因为杯中酒而有了一丝醉意,脑海中天马行空的念头也变得越来越多,对最近遭遇的那些烦心事,临时化名伊恩*弗莱明的男子就长出了一口气;现在的他,似乎对自己的战略判断能力产生了一丝怀疑,同时也不禁在想,让唐纳德*拉姆斯菲尔德去号令美军死守中东,这做法究竟是不是真的合适。(未完待续请搜索,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一〇三六章 模糊的记忆()
是的,哪怕志在必得的目标,从中东出发已经是最便捷的选择,然而一旦西方世界在较量中败下阵来,哪怕距离再近,他还能有机会再度踏上那一片荒凉的神秘之地么?
想到这儿,心情莫名变得沉郁,男人脸上的嘲讽笑容逐渐消失无踪,转而变成了一种隐含焦躁的沉郁。
哼,不管怎样,哪怕遇到再多麻烦,这件事也一定要做到!
心怀莫名的抱负,最近却一直感到诸事不顺,伊恩*弗莱明对自己的行动评价却始终没有降低,对长久以来潜心谋划的“大业”,也仍然抱有强烈渴望和绝对信心。
在他眼中,眼下这场旷日持久的战争,既然是由自己的天才计划而策动,那么无论局势走到什么地步,他也毫无疑问的能够执掌全局、让局面向对自己有利的方向发展;坐拥世界上的两个超级大国之一,却一手造成了眼下的艰难危局,目光犹疑的男人却似毫不在意,此时此刻,占据他全部脑海的,恐怕都会是那前景广阔之极的终极梦想。
嗬,想一想那些个装模作样的财团传声筒,那个一脑袋肌肉的休伯特*汉弗莱,居然还跑来自己眼前质问“老洛克菲勒的打算如何”,他当然不知道,这家庞大臃肿的财团早已被我掌握;至于什么沙特阿拉伯的石油,地中海旁的犹太人国家……
该死的就去死好了,这一切。和他又有什么关系!
蠢蠢求财的寡头家族,将整个国家乃至世界都攫取于手中,如今却只能眼睁睁看着战局瑟瑟发抖。一边还要西装革履的装出副从容模样,这场面,看了就让伊恩*弗莱明感到好笑,哪怕就在若干年前,自己的想法,多半也就是和这些寄生虫一样。
但是现在……
伊恩*弗莱明,这名字听起来也还不错嘛。
寡头的代言人们。大概平时也就看一看电影,书籍什么的多半就是欠奉,他们当中竟然没一个人会起疑心。这家伙和那个塑造了詹姆斯*邦德的作家同名?
对自己的平庸趣向颇为自得,在林肯车后排上悠闲的伸了一个懒腰,下一刻这男人却又感到几分厌倦,他觉得。这个信手拈来的名字听起来还算顺耳。可仔细揣摩一下的话,其实还是什么威严感都没。
那样的话,哼,索性就再换一个身份好了!
反正在这个光怪陆离的所谓“民*主”国度里,他才是最自由的那个人,其他所有庸庸碌碌的家伙,全都是自己随意丢弃的棋子和傀儡而已,这不是很惬意的一件事?
思维沿着这条线一路狂奔。回想起多少年来在这个国家的狂野生活,灯红酒绿、纸醉金迷。所有的记忆仿佛已成如烟往事,一个不经意间就让他困惑不已、却总也找不到答案的问题却好似汹涌海面下的礁石一样冒了出来,眉头紧锁的思考过好一阵子,男人才颓然决定放弃,夹在指间的香烟被重新塞回烟盒里,只下意识的用手指摆弄锃亮的zippo打火机。
是啊,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在想,自己究竟是谁?
这种疑问,对世界上绝大多数人来说,显然都并不成其为一个问题,如今却再一次让“伊恩*弗莱明”感到极度迷惘。
一手遮天的随心所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