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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山益朝凝视着甲笼城,说道:“如果没有老馆主的子嗣来继承家业的话,楪城主新见贞经也不会为我们做主了,附近的豪强定然会夺了伊达家的基业。”
二阶堂信弘一听脸色一紧,他明白野山益朝说的话的确不是胡诌的,能够在此时此刻当机立断的男人并不多,只有尽快找到那出家为僧的伊达信衡的同胞兄弟,方才能够让身为伊达宗衡的结义兄弟新见贞经出声在尼子家中做主。
如此一来方才不会让伊达家衰亡,顺带着他们这些世代伊达家的家臣家族也不会随着伊达家的衰亡而衰亡。
楪城天守阁上,新见贞经接到报告,瞬间,脸上如乌云罩顶,一阵铁青,好一会镇定下来方才说道:“如此说来伊达家完了。”
新见贞经正值五十有五,在日本战国时代算是老迈,只是常年锻炼,倒是看起来四十来岁的样子,精力还非常旺盛,器宇轩昂,然而发髻间让人藏不住青春已过得痕迹,黑发间无法掩藏白发,他的眉宇间隐藏不住锐利的目光,双眸射出刚毅的光芒,令人看了心生畏惧。
他靠着出云国尼子家的资助奋发图强从小小百贯领主发展到现在坐拥备中国两郡之地,与庄家、三村家号称备中三雄,若不是与庄家同为尼子家附庸,早就攻入松山城成为备中第一了。
坐在他身旁的便是新见家的首席家老秋庭治左卫门贞重,这秋庭贞重本是备中守护秋庭元重的后人,由于永正6年(1509年)的时候秋庭元重败亡松山城,秋庭家亡命阿贺郡,秋庭贞重靠着内政上的能力成为了新见贞经的左膀右臂,渐渐站稳了脚跟爬上了首席家老的位置。
秋庭贞重弯腰施礼道:“殿下,听说伊达家还有一个出家的子弟,是信衡的同胞兄弟。”
“如此说来伊达家还没有完喽,甲笼城可是一个不错的地方,一旦让庄家得到了的话,就如同一颗钉子楔入了我们的心腹之地。”新见贞经的语气低沉有力,“如果新见家能够拥有它的话,庄家也会很痛苦的啊,治左卫门,暗中派人把他杀了吧!甲笼城就作为秋庭家的居城好了。”
“……我明白了。”秋庭贞重拜倒在地重重的回答,随之,就再也没有声音了,一切都陷入了黑暗当中。
第二章 厮杀()
天色又一次暗了下来。
梅川院亮起了黑油灯,发出淡淡刺鼻的为知名的气味,这黑油是来自附近铜矿的副产品,色黑故名黑油,一般穷苦人多用此来点灯,气味难闻价钱便宜,一碗米糠便可换得一小桶。
枯二初见黑油时惊呼石油,后来仔细查看方才得知并不是石油,应该是由一种不知名的油料。
这是一个寂静的山中寺院,一些微弱的声音也可能振聋发聩,枯二现在就听到了寺院四周黑暗中传来了杂乱纷沓的脚步声,足有二三十人的样子。
“难道被人发现了练武报告给了伊达信衡,威胁到了他的地位,要来干掉我了吗?”枯二低声喃喃道,他现在还不清楚他的兄长伊达信衡早已经在备后国战死沙场,还以为是威胁到了他的地位要来杀了他灭口。
他站起身来,从阁楼上搬下足足一捆竹枪,竟然有二十余根的模样,全都是打磨的光滑尖锐,正面刺进人身也是能够要人性命的杀人武器。
寺院本就没有多少铁器,准备如此多的竹枪也只是以防万一。
那万一终于降临,唯有奋起反抗方有一途可走。
他沉稳的抽出一根竹枪,这是一把重量适中的竹枪,灯光摇曳着照在他的脸上,竟然隐隐然有一些红光,挥动了两下竹枪,发现力量再一次灌注全身。
他一手提着一根竹枪,另外一手背起竹枪向着大门口走去,他明白一旦让对方进了寺院,包围圈缩小他将面对的是二三十个士气振奋的敌人。
现在他主动出击,面对的顶多十余敌手,趁着四周合围的敌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未到门口却听得门外有一尖酸刻薄的声音响起:“勿要杀了寺院中所有人等,谁若放走,定斩不饶。”
脚步声更紧。
枯二一听这话,心中明白已经没有回旋余地,深深呼吸了两口彻底调整了他上上下下身心规律,一脚踢开了木门,没有理会站在门口的七八名手持火把一脸愕然的武士。他将一捆竹枪扔在了门旁,然后手持竹枪就对着最近的一人狠狠的刺了过去。
正要发号施令的那个尖嘴猴腮的武士突然停了下来,不是他自己想要停止动作,而是他不得不停。因为他已经没有力气再去继续他原来的动作,“嘀嗒……嘀嗒……”一种液体击打在石板台阶上的声音传入了另外几人的耳朵中,只是一瞬间,那支夺去他们首领的竹枪冲到了另外一人的面门上。
那人本能的矮下一个身子,一道血痕出现在他的脑门上,鲜血带着他的毛发纷纷落下,一个懒驴打滚才成功躲过了致命的一击,暂时逃得了性命,也吓得他够呛,连滚带爬调入了道旁的田地中,想要再爬起来已经没有了了任何的胆量。
一个照面就一死一伤方才停滞的空间再一次扭曲起来,后面几名打着火把的武士映照着火光脸色狰狞。一人拖拉下了那已经破肚开膛的武士头领,一脸焦虑的呼喊着他的姓名发现已经没有办法再救,抬起头异常狰狞的惨然一笑,喊道:“伊达藤次郎,甲笼城已经没有了,你也该下去捡你的父母兄长去了。”
“嘿!伊达藤次郎?!”枯二似乎对这个名字异乎寻常的冷漠,对于他这一生的父亲、母亲、兄长也没有特别的感情,比起山中租他山地种植的农户还要冷淡。他三岁出家进了梅川院,十几年来与师范两人生活在寺院当中同甘共苦,头两年或许思念父母,后来也就淡漠了,一个十几年没有见过父母时时刻刻提防着兄长前来灭口的人,让他得知父母兄长已死的消息也是如此表情。
只是骤然听到这个消息,本能的手中一紧,更是握紧了竹枪,他含着冷笑,身上不知觉的萌发愈发强烈的杀机。他已经明白眼前的这些人并不是他的兄长伊达信衡派来的,而是仇家来灭口的。
他们不明白的是这是枯二第一次杀人,一个敢于杀人的人,还能够再杀人之后没有崩溃仍旧理智的人,自然有他生存下去的能力。
说话的那人看得枯二如此冷漠的回应,脸色滞了一下,身后两名武士扔掉火把拔出太刀立即扑了上来。
枯二不等武士扑杀上来率先冲了上去,一枪直刺右边的武士,正如千百次的刺杀松树一般的一往无前。只听得“啊”的一声惨叫,右边的武士已经倒在了地上死命的想要拔出插在他肋间的竹枪,他全身抽搐,两条腿拼命地蹬动,喉咙里嗬嗬嘶鸣,却叫不出来,显而易见,他是痛到了极处!
枯二付出的代价仅仅是背后划破了一条细细的伤痕,这个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他又不是武侠小说里的武林高手在万人敌中片伤不留,两人夹击之下击杀一人背后只是受了轻伤已经是非常了不得的本事了。
趁着哀号不止短暂停滞的时间退了下来,他的手中已经多了一根新的竹枪,直接就给了那名还在望着地上抽搐不止的武士一根直刺,竹枪从武士的肋部刺入,枪尖从后腰穿了过去。
这名武士比前面一个要幸运得许多,虽然也是破肚开膛惨不忍睹,可是并不用忍着剧痛而死,当场气绝身亡。
竹枪比起铁枪来就这一点不好,刺穿人的身体后难以拔出,刺穿了一人后就要重新换上一根,倒是准备了不少一点也没有为竹枪的损失担心。
前来的武士哪里见过如此狠辣的和尚,一照面就损失了四人,滚落在了路旁到现在还没有站起来也算在了损失的人员当中,俱都大惊失色,留在当场的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不敢再上前去厮杀。
枯二不等他们反应过来大喊一声,一枪直刺得杀杀上来,那刚刚说话的武士一见他如此勇武,急得哇哇乱叫起来“完了!完了!”
围在后院的敌人也听到了前院传来的惨叫声,全都明白前面一定已经开战纷纷提着火把冲了过来,山黑路滑倒是速度不快,这也是为什么枯二能够厮杀到现在还没有敌人围上来的原因。
过不多时,两队十三四个武士奔来,领头之人正是秋庭贞重,秋庭贞重到了此处,见地上鲜血淋漓,一看到他的嫡子也在其中,嚎叫一声“太郎”差一点昏倒过去,强自镇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