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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到了则宗之孙村宗的时代开始于主家赤松义村对立,大永元年(1521年)下克上成功,赤松义村自害。当村宗之子政宗移居西播磨的室津城后,三石城被设置成为城番。此次浦上政宗讨伐不臣浦上宗景正是从三石城出发的。
进入三石城的同时,政衡望着远处的播磨国群山。自言自语道:“上洛之路又前进了一步。”确信自己再一次渡过了难关,伊达家将迎来新的挑战和机遇。
入得城后,政衡立即召见了草间四兵卫询问播磨国内的反应,从天神山城出发的时候他便派遣了草间四兵卫前往播磨国内查探对于伊达家入主备前国的反应。特别是赤松氏的反应。
赤松氏早已经走向末路,在播磨国内称雄称霸的乃是自称赤松三十六家的的赤松支族,其中强力的别所氏、佐用氏、宇野氏和小寺氏四家,并称为赤松四天王,从室町时期到战国时代,宗家剩下的只不过一个名号和守护职位。去年更是被尼子晴久夺去了备前和美作国守护职,剩下了播磨一国,更多的支族则各自割据播磨国的要地,自成一家,形成了大大小小的势力圈,互相攻伐,只不过到了外国入侵的时候才勉强团结在一起。
政衡闻得草间四兵卫到来,询问道:“播磨国内的动静氏怎么样的?”
草间四兵卫显得更加的恭敬起来,立即回道:“殿下,播磨国内一开始并不相信尼子晴久会失败被俘,同样不相信浦上兄弟的被擒被杀一事,议论纷纷,只有西播磨龙野城的赤松下野守政秀当即起兵攻打了浦上政宗居城室山城,攻杀了其嫡子清宗和三子诚宗,昨日更是率领五百人左右向着三石城而来,但是看到我家大军到来,无机可乘,就灰溜溜地退却了。”
政衡听得赤松政秀虎口拔牙,不仅没有恼怒,反倒是有点儿欣赏的感觉,突然想起当年自个儿同样如此作为,笑了一笑,对着身旁的片山四郎兵卫说道:“将赤松政秀攻破室山城的消息告诉浦上政宗,如果他从此降服于我,我答应助其夺回西播磨守护代职位。”
说话间,政衡突然想起了什么,方才说道:“他们已经退走了,什么时候的事情?”
草间四兵卫微微点了点头应道:“是的,已经退走了,在清晨卯时三刻?”
政衡微微顿了一顿,沉声说道:“想要得到就要有所付出,如果到了跟前不给狠狠的给他一击,怕是以为伊达家好欺负了,以后将得寸进尺,赤松政秀也不过是一龙野城的城主,五百人已经是他出动的最大兵力了,昨日方才突袭室山城,今日长途跋涉又来三石城,体力早已经精疲力竭,再加上看到我军强悍,士气不会很高。竹野井春高,你率领五百众前去追击,让他不敢再有任何不良企图。”
一直没有表现机会的竹野井春高听得政衡的命令,马上朗声说道:“是,殿下,臣下去去就回!”说着接了令状便匆匆离去。
石川久孝顿了一顿,问道:“殿下,传闻赤松政秀乃是播磨国少有的几名庇佑宗家赤松晴政的有力支族,若是扯破脸皮的话,我们虽然不怕,但是也要深陷泥潭,还请示下。”
政衡微微笑了一笑,方才说道:“我这是试探播磨国的抗战决心,按照常理,我们击败了浦上政宗,浦上政宗的一切该由我们来支配,现在赤松政秀虎口拔牙,不义在先。若赤松政秀对这个苦果吞下去了,我们就当此事过去了。要是他敢于把事情摆出来,理亏的是他,我们就有借口出兵播磨国。”
政衡看得麾下诸将笑了起来,方才说道:“就算赤松政秀能够吞下苦果,不是还是浦上政宗嘛?他会吞下一家老小被杀的恶果而不报仇雪恨。”
显然政衡早已经下定决心要进入播磨国了,现在摆在伊达家面前的唯有东进和西进两条道路,西进将会和大内、尼子、毛利等势力碰撞,东进则是进入播磨国,然后和正在攻略东播磨的三好长庆接壤,都不是好相于的人物,与其等待着三好长庆被动的与他接壤,不如主动的进入播磨国。
石川久孝望着意气风发的政衡,心中涌起没来由的苦涩,自己真是活到狗身上去了,没有看懂政衡的决心,以后定要摆正自己的心态啊,突然想起了什么,忙说道:“殿下,那宇山久兼又向臣下提出,要见一见您,是否召见一下。”
政衡眉头微微刍起,疑道:“他也跟来了?”
石川久孝点头称是。
政衡不由得感慨道:“尼子晴久麾下诸多有名有姓的家老重臣,听闻尼子晴久当时昏厥无法理事,只能够由他的家老们指挥战斗,如此多的名臣竟然打得全军溃败,真是可悲。今时,识时务者为俊杰,我已经释放出了善意,只要让渡吉备四国的守护职位就可放了他们,这些愚蠢的家伙不仅不劝说尼子晴久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反倒是沉默寡言。倒是我的这个便宜岳丈,看清了局面,知晓我并不愿意看到新宫党一家独大的心思,只不过如此一来他不会有好下场的,那些蠢笨之徒一旦返回国内定然会群起而攻之。”
听了政衡这番话,座中诸人都会心点头,政衡的心思已经再明白不过了。
在政衡眼中,接下来的日子将是真正考验他和伊达家的经营能力的时候,赏功罚罪以及领地划分,各种问题都会接踵而来,稍有不慎,便极有可能又起纷争。特别是应对战胜后的领地内的各种问题,将是更大的考验。(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一章 惊雷(一)()
天文二十二年(1553年)十二月三日午后,步履蹒跚朝着三石城议事厅走去的宇山久兼不时弯下腰咳嗽,他似有些发烧,脸色潮红,现在对于尼子家的局势越发困难,再无法解决尼子晴久的困境,出云国内将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宇山久兼在出云国内的立场是非常微妙的,他和许多老臣一样都是尼子经久留给尼子晴久的佐臣,不同的是他在尼子经久时代并不起眼,到了尼子晴久主政的时候方才成为一城之主,兼任美作国守护代职位,可说是尼子晴久一手提拔上来了。与尼子晴久、义久一同被俘的重要家臣中,比起宇山久兼地位高的还有几个,能言会道的也不少。
可是出头前往与伊达家乞和的却只有宇山久兼一人,谁让他的女儿是伊达家的主母,伊达政衡的正室夫人,不管两人的夫妻关系如何,在外人来看这一层关系是非常难以割裂的。
是尼子晴久一手提拔上来的,忠心报国是作为人臣的本分,又和伊达政衡牵连得上关系,宇山久兼不去乞和谁去。更何况,乞和的人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倭国武士道崇尚决死,对于乞和的人报以鄙视的态度,甚至有天诛的激烈行径视为爱国。
宇山久兼前来乞和显然已经做好了决断,他明白周边的局势愈发的紧张,伊达家步步紧逼,今日占据了三石城,一统备前国,不久就会出征美作国,到那个时候新宫党的逆臣们怕是早已经选定了出云的新主。新宫党为了掌权,定然不愿意看到尼子晴久、义久父子以及自己一干人等返回出云,更何况宇山久兼和新宫党成员尼子诚久间有仇隙,以尼子诚久的狭窄心胸一朝掌权后立即就会报复过来,不为自己也要为家人考虑。
宇山久兼望着半闭的议事厅,听得议事厅内的欢笑声,显然伊达政衡并非特意要与他见面,相当随意的,不由得陷入了沉思,虽说乱世无常,但是事情发展到如此地步,也未免太悲哀了。去年的这个时候,宇山久兼还在为自己的长女许配给伊达政衡而闷闷不乐。当时这门婚事对于伊达家而言非常必要,能够保得家族平安。宇山久兼当时以为虽说不满意自己的长女下嫁给一个暴发户,还是祝愿夫妻两人幸福美满的。但是过于的宠爱,让宇山蝉姬不懂得为妻之道,骄傲跋扈,不禁没有得到政衡的宠信,还惹恼了伊达家上上下下。
得到宇山蝉姬的求救书信,宇山久兼显然不会认为自己的女儿有何过错,一时愤怒,说出了许多愤慨之言,甚至说出了要将伊达政衡处以极刑的狠话。现在想想,真是一件愚蠢的事情啊。
宇山久兼自认目光敏锐,却没有看出自己的这个女婿的超凡能力,要是当时尽力劝说自己的女儿忍耐,笼络政衡的家臣,只要表现出足够的大度,定然能够重新挽回政衡的心。
现在怕是晚了。
宇山久兼迈动蹒跚的脚步向着议事厅走去,议事厅内,政衡斜靠在扶几上,微微眯缝着独眼,静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