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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西山城破了,还破得如此干脆利落,让人难以想象,从安惠院的作态看他也是难以想象。
岩濑小五郎显然已经得到了准确的消息,扯着嗓子叫了起来:“启禀殿下,据几名开城投降的降将坦白,其实是昨夜宫景盛想要带着众人逃离西山城,便与一些不肯离开西山城的家臣起了冲突,后来又看到了宫盛秀的首级,一下子人心惶惶不可终日,内部便乱了起来,本来宫景盛已经安抚下了众人。哪里想到一早起来便不见了一个叫做安惠院的人,他们说那安惠院是宫景盛的军师,是顶顶要紧的人物,安惠院不见了,西山城的人们认为是宫景盛欺瞒损害了他们的利益,宫景盛更是出了昏招斩杀了一名带头闹事的武士,这一下捅了马蜂窝闹将起来,宫景盛带着四五十人逃了出来,西山城便开城投降,粒根经允率领众人追杀宫景盛,……惨败之后,俘虏了大部分人,其中就包括了宫景盛的嫡子和他的几房妻妾,宫景盛只身逃亡!臣下就是先行一步前来报捷的。”
岩濑小五郎说完嘀咕了一句“这个安惠院也真是的,就算是要离开也要秘密离开,竟然大张旗鼓的走,还只认为是宫景盛的智囊军师,害人害己嘛?!”
害人害己的安惠院,政衡的目光瞧向了已经瘫坐一旁的安惠院,玩味的笑了一笑。安惠院没有听清楚岩濑小五郎前面的话语,倒是听到了最后的一句嘀咕声,指着岩濑小五郎恨恨的说着:“你……你……”
岩濑小五郎不认识安惠院,看到这个惨白着脸的老头指着他的鼻子说着什么,抓了抓头发,问道:“殿下,这个死老头是谁啊,说话也说不清楚。”
安惠院听到岩濑小五郎的戏谑,他的视野突然完全黑了下来,一下子栽倒在地,双眼紧闭,嘴巴微张,从嘴角不停的流着口水出来。岩濑小五郎吓了一跳,忙说道:“这不是臣下的错,臣没有吓他。”
政衡微微摇了摇头,说道:“你知道他是谁嘛?!他就是你口中的那个死老头,现在看来真的要变成死老头了。”看着老迈的安惠院如同死狗一样歪倒在地上苟延残喘,政衡没有笑出来,也没有继续说笑话,摇着头说道:“小五郎,扶他下去,告诉政秀好生照料他,虽然他并不是伊达家的人,可是毕竟是在伊达家中倒下的,尽人事听天命吧!”
岩濑小五郎应了一声,随即吩咐两名侍从扶起安惠院走了下去。
片山盛长犹豫了一下,看了一眼张嘴流涎的安惠院,摇头叹息了一声,说道:“安惠院算是完了,得了风疾,是没有办法医治了。”
政衡不懂得医术,但是中风这个病还是看得出来的,他前世有几个亲戚也是中了风。在他看来,安惠院的这副模样,多半是脑袋里爆了血管,中了风。在政衡前世的时候,他的几个亲戚虽然保住了性命却是连走动都要有人扶着,有一个更是屎尿失禁惨不忍睹,在这个缺医少药的乱世,年纪老迈的安惠院想要活下去实非易事,特别是在没有家人照顾下更是如此,想来难以活过夏天。
片山盛长突然说道:“殿下,现在西山城已经陷落,神代川的攻略已经超额完成,不知道下一步该何去何从?!”
政衡突然看向了另外几人,说道:“下面就要靠荒户升贞、马醉木景佐、镰臼重赖三位带路,通过诸位的领地直插本乡川腹地,与石蟹山城军势汇合,共讨本乡川诸城。”
荒户升贞、马醉木景佐、镰臼重赖拜伏在地道:“敢不从命。”
看着荒户升贞、马醉木景佐、镰臼重赖三人离开,片山盛长突然低声问道:“殿下,隔壁那只臭虫,该如何处置?!”
政衡微微笑了起来,脸上露出了讥诮的表情,说道:“臭虫,还真是贴切啊,竟然吓得尿了裤子,还不正是臭虫嘛。不过这只臭虫倒是不能够轻易的杀掉,本来还想利用他传递消息,让久代宫氏乱上加乱的,可是没有想到西山城就这样破了,倒是有点棘手啊!继续押着吧,或许以后还有点用处。”
片山盛长嘿嘿干笑了一声,应了一声。
政衡看着外面的天色说道:“神代川到扫尾的时候了,虽然还有许多事情要忙,可是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该是前往本乡川的时候了,这先锋一职就交给你吧,让次郎兵卫好生修养一番。”
片山盛长点点头匆匆离开。
不一会,片山盛长的身后两名足轻押着一名瘫软在地的男子从侧屋带了出来,看到站在走廊边的政衡,绑缚着的男子一时间回复了极大的精神,抬起头来,目光紧紧盯着政衡,大声喊道:“伊达政衡,你不能够这样待我,我是安艺毛利家执权桂能登守元澄的嗣子左卫门尉元延,你不能够这样待我。”
政衡讥诮得看也不看他一眼,摆了摆手,桂元延便被拖了下去,突然闻到一股刺鼻的尿味传来,低声怒骂了一句:“又尿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
第二百十章 迂回(下)()
看着抬了出去的安惠院,政衡觉得安惠院能够苏醒过来的希望非常渺茫,就算是苏醒过来能够如同往常一样正常在现代社会也是非常困难的,何况缺医少药的乱世,连带着他幸灾乐祸的心渐渐的都平淡了许多。不过,不管安惠院醒不醒来,作为人道主义着想,还是需要照顾一二的。
当然政衡离开后,吉冈政秀会如何对待安惠院就不是他能够考虑的了。想来有政衡的这一句话,吉冈政秀也不可能平白的失了脸面乱扔在一旁任其生死。
一个偏瘫风疾的武士,并不会受到任何人的欢迎,就算是送回宫氏也不会有人受到任何好的待见,他本来就是一个失败的牺牲品,宫景盛也只不过是想要利用他的影响力和智慧来为自己谋出路,不可能继续待他如父如母,宫高盛本就看他不顺眼,更不用能用他。不管过去安惠院有多少智计百出,他已经没有机会在表现了。
要是头脑清醒,或许还会受到别人的重用,例如九州就有一个被雷劈得半身不遂的家伙还能够坐着轿子指挥合战,还百战百胜,号称雷神,那就是励志的榜样。只不过安惠院想要学雷神是不可能学会了。
看着安惠院抬出客厅,又看到瘫软了的桂元延,政衡微微皱了皱眉头,就释然了,现在该是准备离开岸本城的时候了。
到了午后时分,粒根经允带着俘获的十余名俘虏出现在了岸本城外,这一日,岸本城再一次热闹起来,昨夜刚刚在这里杀戮了一场,今日却是摆出了流水筵,神代川附近的土豪国人还有随军的士卒几乎全部出席,野驰乡和东城村的新晋家臣也无不缺席,大家共同为两地新的主宰伊达政衡以及伊达家诸将举杯庆贺。
众家臣大声赞扬着,说着让政衡脸红耳赤的赞词。更是让他想起了德川家康的爷爷来,不过会场倒是非常热闹,这个时代清酒刚刚发明出来,大家喝的全都是浊酒。不过浊酒本就不多,全都是上层武士喝上一口。
政衡心情高兴,筵席到了深夜方才结束,在岩濑小五郎和松岛弥二郎的搀扶下向着城内走去,在两人的搀扶下回到了天守阁。推开了两人,政衡的脚部微微有点虚浮,但还是非常的坚定。他径直走了进去,随手关上了木门,坐在了一个榻榻米上,微微闭上了读研,开始坐定轻微的熟睡起来,他早已经不再诵经念佛,常伴青灯古佛已经十余年,入世后便不再理会佛经。
他微微浅睡着。鼻孔里突然嗅到了一缕异味,似乎是女人的脂粉香,顿时心中一震,但是他沉住气,暗中彻底清醒过来,做了戒备,刚刚没有异味,现在突然有女人闯入,十有八九是那昨夜和他颠鸾倒凤的吉冈唯,心下倒是松懈了几分。
政衡睁开了眼睛。却发现一女躲藏在木门一角,说是女子,实在是隐隐约约看到曲线影子,面貌却是看不清楚。便问道:“是吉冈唯嘛?”
那女子没有发出声响,身子好似在发颤一般,躲藏在木门角落没有过来。政衡心中颇为恼怒,没好气的说道:“到底是何人?!”说着摸出火石打上了油灯,看到一女子身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却不是吉冈唯。而是另外一人。
政衡手摸腰间,发现太刀给他扔在了榻榻米的一旁,摇摇晃晃走了过去拾取起太刀,低吼了一声喝道:“什么人?出来。”有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