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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宿也让小弟尽尽地主之谊!”
东汉时期有名的两次党锢之祸,卫宁是知道的,恒帝时期第一次党锢之祸牵连数百学士,虽最后赦免却也冤死无数忠良之士。
建宁元年,灵帝登基大将军窦武密谋诛除宦官曹节,侯览,却遭泄密反被灭门。
二年,侯览等人诬告张俭结党,图谋社稷,曹节趁机将上次党锢者也牵连进去,以李膺为首的数百党人尽被捕死于狱中。
也就是说,卫宁现在所在的建宁四年,其实正处在这段有名的黑暗时期。
(本章完)
第434章 劝谏()
“为国锄奸?嘿,恐怕再过几年就要因为谏言忤逆了灵帝被放逐咯,换得十二年的流亡,最后还因为替董卓收尸而被王允弄死。可惜他女儿蔡琰,历史上也说是个倾国美人,却嫁给了卫仲道那个短命鬼,不到一年就当了个寡妇,最后还被虏走匈奴,好像又是一个十二年,可真巧了。”
“哎,可惜,可惜,不过,话说回来,卫仲道那个短命鬼也真够衰的,有艳福却没命去享,嘎嘎,说不定就是因为老婆太漂亮了,天天XXOO,过劳而死吧……”
卫宁听得仔细,一边恶意的胡思乱想,神游物外,一边为自己的志愿而洋洋得意。
想着想着,卫宁讪笑了下,回身晃悠悠向着自己房间而去,却未想到身体陡然一虚,惨叫着扑倒门外。
“靠……疼疼疼……”卫宁郁闷的爬起身来,揉了揉白嫩的手臂,龇牙咧嘴叫唤道。
“何人在门外喧嚣?!”这时候卫父威严的怒声适时而来。
卫宁瘦小的身板顿时一僵,悻悻然回过头迈进门槛,低着头的小脸通红,走到卫父身前,迎身拜道,“父亲,是孩儿……”
毕竟偷听被逮着,任卫宁脸皮多厚也还是有些火辣,偷偷瞥眼望向蔡邕,只见他悠然自得,面带含笑盯着他。
无奈间,感觉胸口一闷,卫宁忍不住又再咳嗽起来,刺激得眼泪也险些流出来。
“为何在外徘……哎,我儿不在房内好生修养,何故到处走动,适才有无大碍?”
卫父瞪了卫宁一眼,刚想怒斥道,却看到卫宁满脸尘灰,咳嗽连连,顿时心里一紧,怒色乍散,急将卫宁抱在怀前,问道。
“咳……”卫宁勉强止住咳嗽,看卫父一脸关怀,心里一暖。
略微不好意思道:“孩儿正是知道父亲在此招待贵客,前来参拜伯父,却不想身体不支,跌倒门外,并非故意搅扰父亲和伯父叙旧。”
话闭,卫宁转过头来,对着蔡邕行了一礼,道,“宁儿听父亲多提伯父乃是当世名儒,胸藏万卷,心中慕名久矣,所以迫不及待想一睹伯父尊颜,望求伯父指教一番。”
“今日一见,伯父翩翩书香,举止行为皆是大家风范,令侄儿好生敬仰。想必伯父也不会责怪宁儿急见伯父,而惊扰父亲和您的过失了吧?”
卫父看着卫宁镇静有礼的表现颇为惊讶,他想了半天,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孩子有如此表现。
一边蔡邕仔细上下打量了卫宁一番,眼睛闪过一丝惊奇和赞许。
蓦然抚掌大笑道,“好贤侄,小小年纪便知礼数,懂变通,不愧为卫门子弟。既有此心,伯父岂能加怪与你?不过想必贤侄心里对我胸中一本旧书并未有多大兴趣吧,哈哈,来,来,让伯父好生瞧瞧,自贤侄满月相见以过去三岁矣。”
蔡邕一边笑道,一边对卫父道:“贤弟好福气,贤侄童龄便知书达理,举止言行皆有名门之风,贤弟有子如此当无忧也!想我三十而立却还未有子嗣,为兄还真羡慕贤弟。”
卫父愕然间听到蔡邕的夸赞,眉间浮起一丝喜色,笑道,“哪里,兄长世之忠良,所忧所虑皆为国家,岂是我这般市侩之人能比。莫说子嗣,他日兄长膝下成群可别让小弟羡霎才是。”
卫父顿了顿,瞥见一边又开始无精打采的卫宁,轻轻将他扯到身边。
慈爱的摸了摸他的脑袋,愁叹道,“我这个孩儿,唉……兄长有所不知,郎中曾言,这孩子天生体弱多病,贱内自诞下他后,病痛不断,风寒暑湿皆不能适,近来又莫名其妙走神发呆,虽然身体似乎渐渐有所好转,可却依然弱不禁风……”
“唉,我夫妻两人遍访河东名医,也无人能治……我不愿他将来能闻达于诸侯,但求他能平安成人,为我卫家继承香火足矣……”
听到卫父的话,蔡邕明显有些惊讶。
转过头看着卫宁,愕然道:“贤弟莫急,大汉万里疆土,定有能人妙手,我观宁儿非平凡之像,命中定能逢凶化吉。”
卫父苦笑道,“多谢兄长吉言,只是,哎,也罢,天意岂是人所能逆,若上苍要亡我卫家这独子,也是天意。”
蔡邕张了张嘴,再想劝道,却看见卫宁苍白的脸,摇了下头,叹息了一声。
蔡邕本是受太尉乔玄相招,前往洛阳任职,途中折道前来卫家,却不想卫父执意挽留,扭不过卫父的盛情,蔡邕终究碍于情面也就暂留在卫家。
对于洛阳之行,蔡邕知道祸福难测,也不知道何时才能再见故友,而那日卫宁以三岁幼龄而表现出的沉稳知礼,聪慧有智,又引起了蔡邕的极大兴趣。
于是,蔡邕修书差人送达乔玄府上,言明暂延行程,暂时在卫府小住起来。
对于蔡邕的留住,卫父心里十分高兴,连忙将别院专门腾出,而且再过一两个月也就是卫宁的四岁诞辰。
蔡邕身为大汉名儒,如若能够成为卫宁的启蒙恩师,实在是再好不过。
当然,卫宁并不知道父母那点算盘,只是有点纳闷,为什么那个家伙还不走,不是说要去洛阳当官吗?
而且,为什么他和我的房间隔得那么近,念书就念书,还非念得那么大声,那么吵,叫人怎么睡觉了。
卫宁的抗议是无效的,卫父卫母充耳不闻,反而看着卫宁面红耳赤惊喜连连,以为儿子终于开始绽放活力了。
卫宁无奈,只能悻悻的晃回房间,看着蔡邕的房门磨得牙龈刺响。
几日来,每次听到那文绉绉的念书声,卫宁胸闷的频率更高了,气得咳嗽连连,睡觉的时间也大大减少。
碍于蔡邕毕竟是他的长辈,卫宁只能有苦自咽,当然不敢跑到蔡邕那里撒泼。
琢磨了几天,卫宁实在受不了蔡邕的朗朗书声,终于爬起身来,晃到蔡邕的门外。
正欲敲门时,诵读之声蓦然消散,换做悠然琴音,卫宁举起的小手也急急止住。
这时他才想起,蔡邕在历史上除了文采,他的音律更是一绝。
(本章完)
第435章 伤感()
历史上并未有多少留名琴师,蔡邕正是其中为数不多的一员,焦尾琴的由来也正是出自于他。
蔡邕所弹的曲子,卫宁当然听不出来到底是什么,古时的曲谱流传到现代的并没有多少,更惶论卫宁是个五音不全的人才。
声音本没有任何感情,嵇康曾言“声无哀乐论”,但是人却可以赋予声音感情,尤其是一个琴奏名家,至少在卫宁耳中蔡邕所奏却有种浓浓的哀愁,悠扬的琴声,曲调低缓,道尽沧桑。
忧国,忧民,亦或忧家?
东汉末年朝廷动荡,局势黑暗,百姓无以为家,流离失所,卖儿卖女皆是常事,加上十年以后即将到来的黄巾之乱,更是让这个曾经辉煌一时的大汉王朝不堪重负,分崩离析,进入了三国乱战。
蔡邕的琴声触动他的心的时候,让他想改变时代进程的想法更强烈了。
摇了摇头,叹息着往回而去,琴声嘎然而止,蔡邕的声音飘然而出,“是贤侄吗?伯父可等你多时了。”
卫宁愕然回头,门房大开,蔡邕含笑看着卫宁,只是那眉间还有未曾散开的愁虑。
卫宁无奈,恭敬的行了一礼,至少,面对着这样一个为国殚精竭虑的文人,卫宁是打心眼里佩服,“宁儿打扰伯父奏琴雅致,还请伯父见谅。”
“无妨!贤侄所来之由我也尽知,只是没想到贤侄的耐性尽是如此之大。哈哈,来,进屋来说。”蔡邕笑道。
随后指了指屋内,径直入内。
卫宁进到房内,恭谨的跪坐在蔡邕的身前,事实上,卫宁很难理解为什么古代跪坐会是一种礼仪,这样别扭的姿势很难让卫宁感到舒服。
檀香缭绕有种清香的味道,一老一少对立而坐,蔡邕紧紧盯着眼前的少年,让卫宁感觉十分别扭,“不知伯父唤宁儿有何训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