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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他会拒绝女神的只取一瓢。
好像有人说过他,怂似一条狗。
苏沐晨深深地吸了一口带着暧昧飘远之后的空气,有些恼羞成怒的意思。临出门的时候,还“哐”地一声,把那门使劲地关上了。
“姐,你脸上有面粉”
“要你管?”
“不打算洗洗?”
“没心情!”
“”
苏沐晨把师医院的吉普车当成了赛车开,一路绝尘,引得路人纷纷侧目,还以为发生了重大军情。
她一路上都再没说过一句话,杨越也识趣地很,没有轻易惹他。
等到了联勤站,苏沐晨一脚就把杨越踹了下去,然后头也没回地开着车去了师部。
杨越闻着那汽车的尾气,有点不知所措。
这回,总算把话说清楚了。她说清楚了,自己也跟她说清楚了。虽然不知道苏沐晨看上了他哪一点,但如果不把这萌芽扼杀在摇篮里,那他以后的生活不就全毁了嘛?
“杨越!”
身后传来了一个声音,杨越心说这声音听上去怎么那么耳熟,一回头,看见张朝封和欧阳山两人气喘吁吁,头顶冒烟。
“咋了啊,这是?”
欧阳山指着师部的方向:“咋你妹啊!我和哎呀不行了,张朝封你说!”
张朝封叉着自己的膝盖,弓着腰大口地喘气,“球玩意的货!等我喘匀这口气再再说。”
原来这两人从师医院里出来,并没有等到联勤站的车,两人寻思着不能为了杨越的幸福放弃他们的森林吧,就算是走路也得走过去。于是,他们就开始了漫长的徒步行军。叶尔羌县没有公交车,路上跑的都是驴车啊马车啊什么的,张朝封会几句维语,但那也仅限于和别人骂架,正儿八经要说清一件事,根本就沟通不了。
人维族大爷一脸迷惑,用拐着弯的语调拒绝了他们要搭顺风车的意向,“啊,巴郎子!你说的撒?我听不懂!”
关键两人还不知道联勤站在什么地方,基本顺着城墙找了一圈,所有驻军单位都不是。好不容易看见了一辆军车,欧阳山一眼就看到了副驾位置上坐着的杨越,两人追着喊,杨越都没听到,那军车速度又快,张朝封和欧阳山两人追了三条街,才终于看到了站在汽车尾气里发呆的杨越。
杨越越听越想笑,心说就你们这智商,也就基本告别心中的树林了。
“你们不会打电话问啊!?一块钱硬币有没有?随便找个电话亭拨连队值班室啊,猪一样!”
“”
第32章 你好!()
严格意义上来说,那年并没有大年三十,只有农历腊月二十九。
但是这有什么关系呢?
反正明天是初一,今天和明天放大假。
时隔十八年后,杨越第一次在联勤站看到了全体防化连的老兵。
熟悉的,不熟悉的,叫得上名字来的,叫不上名字来的。那些人,和他曾经共处一年,他们之中每一个人都是独特的。个子矮小的上官小平,上等兵,那是他在一排三班一年半的班长。为人风趣幽默。沉默寡言的滕素文,二级士官,是他下了连之后半年的排长,曾经为了帮新兵出头,掌哐六班班长。
他的那句“谁说新兵就不能看电视”让杨越记了十八年。
当然还有连长老王王亚文,阿克陶县平乱出身,防化连唯一一个敢不戴护手在单杠上做八练习大回环的牛人。侦察营扩编后,去当了副营长。杨越退役之后,听说他只干了三年,就打报告回家做生意去了。
这些人,原本都只存在于杨越偶尔出现的梦境里。而现在,他们是那么真实地站在自己的面前。
杨越手里端着一杯雪碧,有点恍如隔世,不,是恍如格式化的感觉。
“越哥!”牛再栓拍了一下杨越的肩膀,“发什么呆呢?”
“连长!”杨越立正敬礼,被牛再栓摁住了,“今天晚上没有上下级之分。咦,我怎么看你眼眶红了?怎么?你也会想家?”
杨越摇了摇头,“不是,我就是觉得第一次看见防化连的老兵,有点激动而已。”
“激动个球,过两个礼拜你们就下连的,到时候挨他们整别拿我出来当挡箭牌。”牛再栓端着茶缸,里面居然是啤酒,“我给你透露个消息吧”
杨越侧目,看牛再栓神秘兮兮的样子,心说还有什么军事机密能告诉他不成?
“老王说,你们这批新兵虽然共同科目顺利过关了,但对于防化连来说,你们依然只是什么也不懂的新兵,所以,他准备挑几个狠角色来对付你们”
“有多狠啊?”杨越端着杯子一口喝掉了里面不多的雪碧,找来了一瓶啤酒。
能多狠啊?无非就是看电影不让靠座椅靠背、集会不能开小差,每天晚上三个八百,顺带端腹的时候,在脚底下点蜡烛仅此而已。
十八年前就受得了,没道理现在受不了。
牛再栓见杨越老神在在的模样,耸了耸眉毛,“你好像很有把握的样子。”
杨越:“没把握我就不来当兵了!”
“你等一下,”牛再栓打了个手势,杨越等着他的下文。
牛再栓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然后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一支笔,“来,把你的话再说一遍,我记录一下”
那边联勤站的姑娘们梳妆打扮一番,总算是闪亮登场了。
随着老兵们的一阵尖叫声,新兵这边的气氛也十分欢脱,他们的声音甚至一时间盖过了老家伙们。几个老兵不满地回头看了他们一眼,那神色在说,“有你们什么事情啊!?”
张朝封叫得最欢,十四班的几个在他后面跟风吹口哨。
老孙悄悄地搬着自己的凳子,捂着脸去了老兵扎堆的地方。
他是没脸看到自己手底下的新兵歪戴着军帽,手拢在嘴边学人猿泰山,一副流氓军痞的模样。
好像八辈子没见过女人似的。
一曲柔美悠扬的音乐过后,花枝招展的女兵们开始表演才艺,唱歌跳舞,闹得比春晚还热闹。舞池里各种镭射灯把氛围烘托得非常好,暗淡的灯光下,让人迷醉。
杨越没去凑这个热闹,他搬着凳子坐在角落里,自己一个人喝啤酒。联勤站果然阴气重地让人吃不消,感觉连空气都是阴冷阴冷的。南疆这鬼地方连冬天的昼夜温差都非常大,上午出门的时候里面就穿了一件绒衣,这时候啤酒一喝,感觉寒冷往骨头里钻。他左右一瞅,发现一件军大衣,管它谁的,穿上再说。
联勤站的姑娘们几曲歌舞唱跳完毕,轮到防化连上场了。
王亚文站在老兵面前拉新三连的歌:“新兵们呀么嚯嘿——来一个呀嘛嚯嘿——你们的歌声淅沥沥沥哗啦啦啦嚯嘿,唱的孬呀嘛嚯嘿!”
“新兵们,来一个!”
“来一个,新兵们!”
“呱唧呱唧!”
“啪、啪、啪啪啪!”
几十个新兵一脸懵逼,啥玩意啊这是?
牛再栓喝了点啤酒上了脸,站在那哈哈大笑,“小兔崽子们,来,不要让老兵看孬了你们,一起来首歌,怎么样?”
杨越在那嘿嘿笑,学歌那是过年以后的事情,现在新兵蛋子们会个鬼,只会“团结就是力量”。
要不然,就是中国人民解放军军歌。
不过这首歌不适用于这个场合,只用于队列行进、隆重集会时才能奏唱,可不是随时随地都能拿来卖弄的。
“团结预备——唱!”
杨越捂了捂脸,果然就是这首歌。
老兵比的是沉淀和气势。新兵和老兵最大的区别就是,以为唱歌需要嗓门大,这些人中属张朝封最恶劣,一张嘴,音色都变尖了,五音不全的样子听得让人头皮炸毛。
女兵们坐在对面,捂耳朵的不少。
杨越也跟着吼,人不青春枉少年嘛,张朝封吼的声音大,他吼得比张朝封还要大,欧阳山都受不了杨越这高分贝,雷劈一样一脸嫌弃。
不过好在老兵们也没怎么为难新兵蛋子,今天防化连是主角,他们准备了很多节目,相声、小品、唱歌,甚至还有集体匕首操表演。那阵势很是恢弘,新兵蛋子们看得目瞪口呆,心里向往。
时间一点一点地推移,场面上由开始的端正严肃,慢慢地变得自由热闹起来。
舞池里的灯光愈加柔和,联勤站的女兵居然放起了交谊舞曲。防化连的几个老士官可是个中高手,快慢三四步跳的那是出神入化。
杨越驼着背,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