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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见那身影带着头盔,身材跟米又差不多,认出她就是先前带我们进去的女人,有点意外,不明白她怎么倒戈救起我们来了。
那女人等胖倌上来了,喊我一起,用力翻了块铁板盖上去,底下立马传来怒骂声和铁器敲击铁板的哐啷声。那女人招手喊我们出去,我们跟着她往外跑,中途折了个弯,发现自己不知怎地又绕回了修车铺的门口。
我们刚冲到马路上,一辆黑色轿车正好打着急刹停在路口。
那女人喊我们赶紧进去,胖倌已经有点走不动了,被我用力塞了进去。她见我们坐好,自己钻到前座副驾坐下,喊司机赶紧开车。
等车子开上市区干道,我们这才放下心来。
借着微明的天光,我发现我们几个都不同程度受了伤。米又脑袋上一片暗红,不知道是撞出血了还是被人打了,已经拿了冰袋在敷;我浑身上下撕裂般的疼痛,衣服上到处是血,不过应该都是皮外伤;胖倌最惨,脸被打得完全没了人形,腹部的位置破了个口子,鲜血直涌,连肠子都滑出来了,脸白得跟死人似的。
那女人摘下头盔,回头冲我们说忍着点,我们现在去医院。
我看她年纪不大,顶多与米又相当,而且唇红齿白,脸上稚气未脱,完全是个娇滴滴的小丫头,实在想不到这样一姑娘做事竟如此老练干脆。
我问她到底是什么人,她莞尔一笑说急什么,等你们伤好了我就告诉你。
我见胖倌盯着她发呆,眉头微锁,双目无神,以为他快挂了,忙用力扇了他一巴掌说你撑着点,马上就到医院了。
胖倌缓缓转过头来,茫然地看着我,嘴唇嗫嚅着似乎想说什么。
我凑到他嘴边,就听他用一种古怪的,不知道是兴奋还是伤心的语气颤抖着说,你看那丫头,像不像一个人?
我一时没太明白他什么意思,瞪着他说废话,不像人难道像鬼啊。胖倌回瞪了我一眼,有气无力地说,你再仔细看看。
我转过头,刚好那丫头正侧着脸和司机小声说着什么,随意撩了下耳边的发梢。
这个动作和这张侧脸,如同陈年老照片般在我脑海中一闪而过。我忍不住脱口道,林斐然?等我转向胖倌,发现他枕着米又的肩膀,已经昏了过去。
那丫头听到我叫喊,回头看了我一眼问怎么了。我皱着眉头问还有多久能到医院。那司机闷声抢道最多五分钟,你想法跟你那胖子朋友说说话,睡过去只怕等会救不回来了。
我听那声音虽然故意压低了嗓门,但隐约有些熟悉,只是一时分辨不出他是什么人。而他也有意调整了车内后视镜,让人无法看清他的容貌。
我不想让他知道我在注意他,将目光别到窗外。
那司机应该没发现,只默默开车。开了一会儿,突然急转在路边停下,闷声说,到了。
我看那所谓的医院其实更像是私人诊所,开在了住宅区底层的商圈里,旁边居然是洗浴按摩店,心里严重怀疑这种地儿的医生靠不靠谱。
那丫头也不来管我,喊了声把他带上,自行下车去拍那诊所的卷帘门。
彼时天光渐明,约摸四点钟左右,我实在担心她这么大动静会吵醒楼上的住户。可奇怪的是,当晚那片楼格外安静,就好像没人居住一样。
我背了胖倌下车,米又在边上扶着。等我们到门口,那卷帘门已经开了。一个睡眼惺忪的四十多岁男子出来迎接,看到那丫头,眉头都快拧成一条线了。
他看了眼我背上的胖倌,喊我赶紧把他放下,要这么背下去,等会他肠子都掉光了,又喊我赶紧进去抬副担架出来。
我和那医生合力把胖倌抬了进去,那司机已经走了。医生让我直接把胖倌抬上楼。
我观察了下,这诊所共分两层,上下层加起来面积不到五十平。楼下是门面,楼上是手术室。手术室布置很简单,淡蓝色的墙体,只用一道推拉布帘隔开手术间和休息间。手术间配有手术台、观片灯和器械柜;休息间只有连排的三只铁皮绿椅。
那医生看了看我,喊我自己拿些碘酒和纱布去楼下包扎,他料理完胖倌再来对付我们几个。我问医生胖倌有没有事,那医生瞪了我一眼说,听天由命吧。
我惴惴不安地下楼。米又和那丫头伤得比较轻,只简单处理了下,就强迫我脱下衣服,边啧啧惊叹边用纱布把我团团包得像个粽子。我还是担心胖倌,让米又悄悄上楼帮我盯着,推了那丫头一把说,出来,我问你点事儿。
等出了门,我努力平复内心的怒火,不至于让自己的情绪失控,这才问她,说吧,你到底是什么人?刚才在地下室里关灯的,是不是你?
那丫头眼珠子滴溜溜一转,转向自己的脚尖,突然又抬起头来,坏笑盯着我说,小彬哥哥,你那么快就不记得我啦?
三十七 傀儡()
我当时一下被问懵,心说没道理我会不认识自己的妹妹啊,而且还长得那么好看。听她的口气,貌似跟我关系还不错。难道我这几天撞鬼撞失忆了?
那丫头看我毫无反应,气鼓鼓地撇嘴吹了下额发说,我是央央啊,小时候小姑常带你来我家玩。喏,我这下巴的伤,还是你当初捡我爸烟头给烫的呢。这疤到现在都没下去。
我啊了一声说靠,我从小口味就这么重了?她推了我一把说还跟以前一样,没个正经。
我当时突然想起什么,指着她哦了半天,脑袋突如醍醐灌顶,大叫说,杨先武,杨先武是你爸爸,那个短信是你发的。
杨央央笑着默认。我大舅叫杨先文,杨先武是他弟弟,比他小了整整十岁,在市区派出所任所长。难怪刚才看短信的时候我就一直觉得这名字有点耳熟,想不到居然是二舅。
我轻轻拍了下她的脑门,佯怒问她干嘛设这么个局害我们。
她一副受委屈的表情说你以为我愿意啊,还不是我爸担心你,让我去接应你们。
央央说,二舅从大舅那儿知道我一早会来市里,而且必定会去修车铺探个究竟。依大舅的猜想,我们从跟跛唐碰面起,就已经被人暗中盯上。
大舅猜测,那些人之所以迟迟不行动,一来是忌惮我周围可能潜伏着其他帮手;二来不知道我包里都是些什么东西,因为从大舅嘱咐我到现在,我都没有打开看过;三来他们也不清楚我们下一步的行动,轻易不敢打草惊蛇。
大舅决定先发制人,让二舅找人到修车铺和我接应。
央央说,二舅他们盯那个地下拍卖行已经很久了,那群人训练有素、谨小慎微,且神出鬼没,寻常手段打不进去。我们的到来,却出乎这些人意料之外,他觉得这可能是个机会。
二舅虽然手下有人,但这次多少有些假公济私的嫌疑,所以不敢调派太多人手,只让几个信得过的弟兄和央央乔装混进平叔的人里,打算里应外合,即使不能端了那伙人,至少也能制造混乱,带我们全身而退,让跟踪我们的那些人和平叔的人互掐。
央央扮作的女人,原本是平叔的干女儿,之前已被二舅他们控制住了。二舅觉得这是个好机会,决定让央央扮作这个女人,打进平叔的场所内部。
央央从小模仿能力极强,而且那女人又酷爱机车,喜欢带着头盔。央央只要知道她平时举止习惯上的小动作和办事风格,不用过多乔装,一时之间也很难被人看出破绽。央央跟着那女人学了不到一个月,几乎就将那女人学得像模像样的了。
我想了想说,那个邢开龙,应该也是二舅的人吧?央央赞许地点点头,继续往下讲。
邢开龙知道我们要去修车铺,佯装将我制服,央央顺势出来解围。他们一唱一和演了出戏,正好顺势带我们深入拍卖会。央央说,那主持拍卖会的秃子是平叔的手下,人称猴爷。这人精得很,央央要不是手头有平叔给干女儿的亲笔邀请信,他是断然不会相信我们的。
我想起拍卖会时猴爷的古怪表现,问央央是怎么回事。
央央笑了笑说,那平叔早年是盗墓贼,有好几个像猴爷那样出生入死的弟兄。这两年风声紧,而且平叔也老了,这些人不再下地,只暗地做些淘古的买卖。这些人有经验,眼睛毒,哪些是宝哪些是草他们几眼就能看出,所以虽然不比下地挣得多,但收益也很可观。
平叔在西南三省的盘口有二十多处。树大招风,各地警力已经陆续盯上这些盘口;而且各盘口势力不均,内斗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