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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时真想扇自己一嘴巴子。米又小姑娘心性,而且对我们这儿的民风不甚了解,问她等于白问。我想着要是再犹豫一会儿,胖倌估计身上得多几个窟窿。幺公第一个点名要他,我可不能给幺公一个死胖子。于是咬咬牙,和米又拦了辆火三轮杀向拱玛村。
拱玛村在我们这一带,是唯一一个房屋建在山下农田的村落。乡道从村子中间穿过,平时人流量大,所以村里小卖部很多,跑三轮的、开面的的、拉牛车的,都喜欢在这些小店前驻足闲聊。平日如果没有赶场,拱玛村是年轻人最爱扎堆的一个村。
我和米又匆忙下了车,我在村头捡了些称手的石块装进裤兜。虽说我没幺叔那种准头和力度,但对付人这种大型目标应该没多大问题。
我给胖倌打了个电话,那头在占线,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当时正值夏日午后,昨晚刚下过雨,村里的小广场被冲刷得干干净净,但一个人影都没有。我刚想着胖倌这家伙该不是寻我开心吧,突然就听到胖倌的声音从两座石板平房中间的狭窄宅弄里骂骂咧咧地传来。
我和米又快步赶了过去。夏日阳光刺眼,一时间我没法适应过道里的幽暗,只依稀瞥见两个人影蹲在地上。等我调节过来,发现居然是胖倌和秦仇。
胖倌满身是伤,嘴里叼着烟在问候别人祖宗;秦仇则一如我们初识时那样沉默寡言,只冷冷地抽烟,也不搭理胖倌。
胖倌看到我俩,有些诧异,扔掉烟头站起,拍了拍秦仇的肩膀走过来说,我要等你来救我,早都被人挫骨扬灰了。我开口刚要辩解,他打断我说好了有话等会儿再说,这儿不安全。咱秦公子把这村里小霸王的腿干折了,他们搬救兵去了。趁我们全军覆没之前,快溜。
我们赶去村头喊车。胖倌虽然全身都挂了彩,但都是些皮外伤,应该没多大问题。倒是秦仇满脸苍白,眉间冷汗直冒,也不知道伤着哪儿了。
我们和火三轮师傅谈好价钱,正要上车,那师傅却突然跟见了鬼似的,油门一轰就荒落而逃。胖倌回头看了一眼,骂了声我操。我跟着回头,就见乡道那边乌泱泱跑来一大群手拿钢管砍刀的少年,足有二十来号人。
我眯着眼睛细瞧,还真是冤家路窄领头那几个,正是前些天在乡道上打我的炸毛。
二十三 斗刀()
我当时一激动就想扑上去,被胖倌一把抓住。他边揪着我往后跑边骂你有毛病啊,陈浩南也不带你这么玩的。米又没见过这阵势,吓得花容失色。胖倌一脸奸笑盯着她说要不咱把这小仙姑捐了吧,小仙姑嫩得都能掐出水了,刚好是他们的菜。
我说你有这时间贫嘴还不如想想怎么逃跑。胖倌说怕什么,爷爷我有金刚护体,死不了的。我苦笑说大哥你被人掉个单是不是连脑子也一并打坏了,怎么尽说疯话。米又听我俩斗嘴斗得有趣,忍不住大笑,倒也没那么害怕了。我们三个护着米又,跑到乡道与绕村河流接壤的地方。胖倌突然方向一转,领着我们渡过石桥,向拱玛村后的大山跑去。
我回头发现那群不良少年锲而不舍地穷追过来,打头那黄毛离秦仇已不到三米的距离,手中砍刀明晃晃的,搀起胖倌边爬边问他到底有没有招,这山上要是没路我们可就抓瞎了。
胖倌爬得上气不接下气,拍个胸脯都差点能给自己拍岔气了,却还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说别担心,呆会儿让这帮孙子见识见识爷爷我的手段。我跟你们说,不是我吹牛,这儿我过去常来,熟得很,哪段山路有多少碴子我都一清二楚。等我把这帮孙子绕晕了哎哟
这话没说完呢,他就给石碴撞着脚趾了。
米又扶起他,担心地说胖哥啊,这山就一条道,我们甩不掉他们。
胖倌嘿嘿笑着说没事没事,你们跟我来,爷爷我设了天罗地网,就等着这帮孙子进来呢。说着停步拨开草丛,领着我们就往山道边的密林里钻。
拱玛村后山草木茂盛,与周边青石嶙峋的群山形成鲜明对比。拱玛村的老人说,这座山里住着神仙,是方圆百里的群山中唯一一座被山神眷顾的仙山。不过我们当初听了也就是听了,谁也没当回事谁还不得夸自己的地盘牛逼啊,反正这种事又没人查证。要这么说,我们黑石村搞不好还是黑山老妖的老巢呢。
胖倌领着我们来到一株长得确实跟成了精似的老榕树下,摆摆手喊我们不用跑了。他手里不知何时拽了根麻绳,麻绳另一端连着老榕树密不透风的树冠,也不知道树冠里藏着什么。
那群不良少年看我们不跑了,疑心有诈,倒也不急着追过来,只慢慢向我们这边挪步。
我看到领头那几个炸毛里少了那日猥亵米又的绿毛,猜想估计他就是胖倌口中的村里小霸王,不由心头暗爽。胖倌不等他们走近,嘴里喊了句走你,我就听到头顶树冠呼啦啦一阵轻响,无数带着锯齿的卵形叶子从天而降,直往那群少年头上罩去。
我认出那是荨麻草,直赞胖倌这招玩得恶毒。胖倌从榕树后跳出来,威风凛凛地叉腰站在那群少年面前大笑说,都给老子记住了,爷爷我叫胖倌,不是你妈的判官膀胱。
可惜他这正名还没正完呢,头顶没来由的来了一股妖风,将荨麻草尽数吹走,只有零星的几片飘到他和那群少年中间。
估计少年们当时都被他整蒙圈了,没搞懂什么情况,气氛有些尴尬奇怪。
胖倌不自然地笑了笑说我操万事俱备东风太欠,转身拽了米又就要跑。结果对面人群里走出个穿无袖衫的干瘦小伙儿对他喊,喂,死胖子,你跑不掉的。给你两条生路,要么把那姑娘送过来,要么给哥几个磕头赔罪,你自己选。
说真的我当时还是挺庆幸这群炸毛年少无知,尚未领会掉单单精髓的,要不我们几个当天都得认栽。胖倌哈哈大笑说多大点事儿啊,来来来爷爷哦不小弟给你们表演个立地成佛,说着就要下跪,结果被秦仇一把拉起。那帮炸毛瞬间就躁动起来。
秦仇挡到胖倌身前,我一度以为他要代胖倌下跪,心说他什么时候这么侠义心肠了,就听他冷冷地说,我听说你们xx族每个村打架都有自己的手段,看几位都是用刀的,想必都是好手。这样,我跟你们比刀。要是赢了,还请各位卖个面子放了我们;要是输了,任凭各位处置。我丑话说在前头,别跟我斗狠,不然谁都讨不了好。
他这话说得那群少年面面相觑,一时倒也拿不定主意。有几个脾气暴的骂骂咧咧地想上前,被干瘦小伙儿给喝了回去。等他回过身来,盯着秦仇的眼神已不再仅仅是敌视了。
我爹以前跟我说过,xx族男人很血性。你硬气,他反而敬你怕你;你要服软,他偏生要欺得你软趴。所以,xx族人家才不在乎你家里出了多少文官雅士,倒会羡慕你家里出了多少彪悍武夫。从这点来看的话,其实这些年来,我们家一直都活在幺叔的庇佑之下。
话说回来。当时秦仇下了挑战令,那帮肾上腺素爆燃的热情少年们个个摩拳擦掌,想在米又面前表现一番。先前打我的几个炸毛应该是领教过秦仇的手段,贴耳跟那干瘦小伙儿嘀咕着什么。干瘦小伙儿看了秦仇一眼,嘴角微微一扬说,怕个球。
秦仇一直用左手捂着腰间,面色也十分苍白,虽然不知道伤在哪里,但估计伤得不轻。我们轻声劝他别太勉强,他毫无表示,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
那干瘦小伙儿从兜里掏出支烟点燃了,叼在嘴里说,怎么比。
秦仇面无表情说,刀枪无眼,我们不逞凶斗勇,我们比快。
他这话说完,少年们便一阵哄笑。我在前文介绍过,我们这儿有些村落打架靠的是刀快,而拱玛村就是其中的佼佼者。秦仇等他们笑完了,这才接着说,你们选三个最快的。
干瘦小伙儿一声呼哨,我们就见领头的少年中走出个红毛,走到秦仇跟前。我都没看清他挥的哪只手臂,只觉得眼睛一花,离秦仇不到半米的地方,一株两根手指粗的枣树忽然就微微一晃。红毛慢悠悠地走过去,用手指一推,枣树啪嗒从中断裂,树干横切面干净平滑。那群少年立马一片叫好。红毛挑衅地冲秦仇喷了口烟,转身走了回去。
秦仇不为所动,只摇了摇头说,是刀快,不是手快。
那红毛不干了,提刀就想冲过来,被小伙儿用力按下,盯着秦仇的脸,又打了个呼哨。
那群少年还在议论纷纷,就见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