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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但四周空无一人,我心里多少还是有点怵。
为了转移注意力,我把白天复习的唯物辩证法知识在脑海里倒腾来倒腾去地背诵。
背着背着,我感到眼皮子越来越沉,竟打起瞌睡来要不说复习功课真是促进睡眠的利器呢。迷迷糊糊中,我感觉耳边像是轻轻掠过一阵风。
很轻很柔的风,就好像情人在你耳边呢喃,挠你的痒。这种感觉很微妙,且稍纵即逝。
我瞬间就被吓醒了。一偏首,看到行政楼有间办公室亮着灯。那灯光花白花白的,有些惨淡,还一跳一跳的,似乎那日光灯瓦数过低,而供电又严重不足。
我当时想,不对啊,刚才上来的时候,行政楼明明黑着灯,而且没理由有人从我身边经过我会觉察不到,这灯是什么时候开的?难道有人放学后一直没离开,躲在办公室里,等着这个点开灯?
要不说我神经大条呢,我当时的猜测是,要么行政楼里进了贼;要么就是哪对小情侣在里头幽会。我们那个学校,真正有志向考大学的没几个,多数人都是准备高中毕业后就外出务工,所以校园里真正彻夜苦读的寥寥无几,找隐蔽地点野合的倒是一抓一大把。
我当时正在瞎想,办公室的窗户后突然映出了一个人影,一个女孩的身影。那身影很曼妙,曲线很迷人,而且看她的动作,好像真是在脱衣服。
我咽了口唾沫,心想乖乖哩个咚,让我瞅了次活春宫,这可比碟片里的岛国动作爱情片刺激多了。我当时兴奋难耐,于是缩着头猫着腰,蹑手蹑脚地摸了过去。
等我来到那间办公室窗户下,偷偷抬头往里看时,那灯却又灭了。我玩心大起,粗着嗓子装作巡夜的保安问谁在里边,没人应答。我用手电扫了一圈,屋里黑漆漆的,桌椅摆放得很整齐,好像根本就没人来过。我当时就有点害怕了,转身就想离开。
跟着我就听到了一丝异样的声音女人的娇喘声。那娇喘声既媚人又诡异,明明听着很渺远,好像是从后山那边传来的;却又觉得格外清晰,仿佛就在耳边。说实话,我当时的身体变化很尴尬,明明鸡皮疙瘩起了一身,下身某个地方却不老实地站了起来。
我当时作死地回了头,然后就看到了今后很长一段时间不断出现在我梦里的诡异画面,
一对男女赤身裸体交合在一起,侧对着我。男的看起来年纪稍大,一边用力顶着光溜溜的屁股,一边咬牙切齿地骂着什么;女的年轻漂亮,脸上表情却很奇怪,说不出是愤怒还是挑衅,嘴里应付着发出呻吟。两人全身上下都苍白得厉害,毫无血色,如同染了白漆。
我当时下意识地就往后退,却不小心磕着了什么东西,发出“咯”的声响。屋里的两个人缓缓转过头来面对着我,嘴角扬起,发出嘿嘿哈哈的阴笑声。
我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下了小山峰。胖倌这家伙并没有在约定好的厕所门口等我。
那天晚上异常的黑,我慌不择路,几次摔进路边的水田埂里,这才浑身泥泞地跑回租住的地方,也顾不上开灯洗澡,钻进被窝里就闷头大睡,直睡得人事不知。
隔天一早我就醒了,发现自己竟然还躺在山道边,浑身像散了架一样又累又疼。
我顾不上思考,慌忙下山找到胖倌,对他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
胖倌被我训得有点懵,一副特无辜的表情说我昨晚上去找你了,没见着你人,以为你趁我蹲坑的时候偷偷溜号了,这才回的寝。
胖倌让我平复下心情,把昨晚看到的那对男女的相貌描述给他听。
我当时惊魂未定,不太愿意去想前晚的画面。胖倌一脸严肃,说这件事的严重性超出了他的预期,如果我不配合,恐怕要出大事。
我被他吓到了,于是凭着记忆说出那对男女的样子。胖倌当时立马脸色惨白,说没错了,就是那个吊死的怨女和她班主任。
胖倌让我去镇上买些燃香、纸钱之类的东西,趁中午午休时,带着我悄悄来到行政楼松树下,点香烧纸伏地叩拜,要我跟着他说冒犯神明望乞饶恕之类的话。下午放学后,又带我马不停蹄地赶到镇郊的菩萨庙,要我跪在菩萨面前,他自己拿了庙里的燃香绕着我周身上下熏,口中说着百无禁忌邪魅自散急急如律令一类的咒语。
弄完这些,他叮嘱我这些天戒荤戒色,无论谁在身后喊我,千万不可回头。如此七天后,自然平安无事。
我心惊胆战地熬了七天,除了头天晚上发了场高烧,疼得眼睛都有些睁不开,然后做了个噩梦,梦到一个看不清五官的女孩恶狠狠地说要挖我眼睛,之后倒也太平无事。
后来我问胖倌,他那天为啥非要问清那对男女的相貌。
胖倌说他以前听爷爷说过,冤死的人通常会选择一个合适的目击者,将自己冤死的过程通过幻觉或者梦境情景再现给他看。我既然看到怨女的脸,那之后的七天里她将如影随形,且不说我能否扛过去,就算扛过去了,七天之后,我也很可能被怨女制造的意外弄瞎双目,成为亡瞽者。
亡瞽与阴阳眼不同。阴阳眼能看到阴阳两界的万物;而所谓亡瞽,就像香港电影《见鬼》里李嘉欣饰演的角色那样,看不到活人的世界,只能看到死人的世界。
我当时还在慢慢消化他的鬼神言论,胖倌却又表情奇怪地看着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我问他怎么了。胖倌说我是不是跟你说过,我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我心说怎么这会儿问我这个,点点头。胖倌满脸抱歉说,其实你骂我那天,我就从你眼里见到她了。
十一 怪盗()
我这本来就心有余悸的,给他这么一说又吓了一跳。我说你少开玩笑,胖倌撇撇嘴说我从来不拿这个开玩笑。他觉得对不住我,其实还有另一个原因。
胖倌说自己梦见红光那晚,其实后来并没有睡熟,他听到爷爷对爸妈说的话了。他那时还小,不知道什么是阴阳眼,只是觉得自己异于常人,应该还挺牛逼。
直到几天后,他亲眼见到一件怪事,这才理解了爷爷当时的忧虑。
那天他和他妈去外婆家吃饭。外婆家邻居有个跟他差不多大的男孩,个子不高,但特臭美,跟其他男孩在一起总喜欢踮着脚走路。大伙儿都笑他为了显高也不嫌累,男孩红着脸,一本正经说自己十岁之后就一直这么走,并不是刻意的。大伙儿不以为然,哄笑着离开。
原本胖倌也在哄笑之列,直到男孩弯下腰来系鞋带,他冷不丁看到了骇人的一幕。
当时胖倌看到一团白色的人形鬼影趴在那男孩背上。男孩弯腰时,那鬼影似乎没反应过来,直愣愣地站着跟胖倌对视。
胖倌当时吓得差点惊呼出声,到底最后克制住了。
那男孩见胖倌傻愣愣地站着不动,以为他在等自己,拍了胖倌一下示意他一起走。男孩走出去时,胖倌分明看到那鬼影的两只脚面垫在了那男孩的脚底下。
难怪看起来他总是踮着脚走路,原来他不是臭美,而是被鬼抬着走。
胖倌当时也没跟其他人打招呼,默不作声地离开了。
自那以后,胖倌的行为变得很古怪,静若处子,动若癫痫。除了爷爷和爸妈,没人知道以往活泼开朗的他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个样子,他也从来没跟任何人说起那件事。
那男孩两年后死于一场突如其来的重病,没有人能道出个所以然来,或许只有胖倌知道。
胖倌说,从那时起,他就经常看到一些他不愿意看到的东西,而且这些东西越来越具象,越来越恐怖,一度让他产生自杀的念头。这两年情况似乎有所好转,他看到的脏东西越来越少,但他不敢断定自己是否痊愈。这次与其说是让我练胆,不如说是拿我做饵,看看自己还会不会从活人身上见到脏东西。
而事实证明,他的阴阳眼并未消失。
我当时不是很能理解他的心情,只觉得自己被利用了,气哼哼地转身离开。这段不伦不类的习武之旅也就此无疾而终。之后胖倌似乎心里有愧,也有意疏离我。直到高考结束,我去四川念大学,再也没见过他。
说回现在。我俩久别重逢,虽然重逢的方式有点奇怪,但俩人兴致都很高,天南海北地聊了很久。要不是我有伤在身,估计早喝开了。米又在一旁静静地听,也不搭话。
胖倌看着米又说你小子艳福不浅啊,每次身边都有佳人相伴。我说你别瞎说,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