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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颗被砍下的头,刚好滚到了她的面前,那双眼睛瞪的很大,恰与她的视线迎面相对。
“卿……子卿——!”胭脂雪的眼睛睁得很大很大,眼珠几乎都要脱眶而出,可瞳孔,却缩的很细很细,似受到了极致的惊惧,近乎凄厉的一声嘶喊过后,人,便两眼一翻,昏倒在了台下。
“雪儿!”这一次,燕楚再没有选择冷眼旁观,几百双的目光注视下,一个箭步冲到了行刑台下,将胭脂雪拦腰抱起。
然,刚将胭脂雪抱起,他甚至都还没来及去看她现在的脸色如何,所有的视线,都被她难以忽视的隆起小腹全部夺了过去。
而他的第一反应在目光中透出,从难以置信,继而震惊,随之再到喜悦,最后,却又被深深的怀疑所笼罩……
因为他戴着那张青铜鬼面具,令人看不清他现在到底是个怎生的脸色,只有他的那双眼睛忽明忽暗,时而凶狠时而温柔,时而又充满杀气——让人看的心惊肉跳,毛骨悚然。
幸而,到最后他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驱使着轻功,在众人的一阵惊呼声中,抱着胭脂雪飞离了喧闹的菜市口,一路直奔燕王府。
夜,很快来临,秋季的蝉鸣鸟叫,渐渐变得稀疏,偶尔只有那么一声两声,极富节奏的伴随秋风响起。
不比夏季,即使到了夜晚也会炎热的令人难受,秋季的夜,却是冷凉如水,透骨生寒。
许是真的觉得太冷了,这样的冷,令从晌午一直昏睡到了傍晚的胭脂雪,不得不醒转了过来。
徐徐睁眼,她没有习惯性的去环顾四周,当第一缕外景映入她眼帘的,便是站在榻前,背对着她的男人。
男人的背脊笔直,给人的第一印象,就像一座孤高冷傲的山峰,令人高不可攀,令人本能生畏。
她以前,怎么就没有发现,这个男人哪怕是这样的一个背影,都是如此的可怕?
就这样静静的望着,一瞬不瞬,不知被烛光还是被景象所刺痛,眼泪,不自觉的从眼角滑落。
似乎那种心灵感应再度重现,她还没有多看他多久,他,就已经蓦地转身,高大的身影逆在烛光里,有一种让人看不真切的鬼魅之感,唯有那双血红的眼眸,竟比烛火还要明亮几分,可,却带着诡异嗜血的感觉。
他就那么站着,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没有说话。
良久,他终于打破了沉默,语气似重还轻,让人听不真切他到底是说的沉重,还是说的小心翼翼,“这个孩子……。”
“不是你的。”冰冷的,斩钉截铁的,胭脂雪接的没有一丝情感。
寂静的昏暗房间里,下一刻,清晰可闻他倒吸一口冷气的声音,以及沉重的,脚步倒退的铿锵发沉之声。
看着他近乎狼狈的失态反应,胭脂雪无声的冷笑起来,继而,再度将眼睛闭了上,似乎看够了,已经不想再多看他一眼似的,动了动身子,还打算翻身直接背过他。
然而她才一动,他忽然就像离弦之箭一般,在十步开外的距离上,眨眼就到了她的面前,一只大手狠狠的擒住了她的下巴,令她翻身的动作被迫停止。
她几乎是立刻想要反抗,可双手一动,耳畔尽是铁链被扯动的清脆声响,她眼角斜睨一看,这才发现,自己的双手都被人用铁链拴了起来。
而这个人是谁,她即便不用去想,就已经知道是谁。
下一刻,她想都没想,便催动体内的内力想要挣脱这些枷锁,可很快发现,她体内的内力竟然一丝一缕都没有了!
明明是该愤怒的,可是她忍不住,忍不住只想笑,“呵呵……呵哈哈哈……。”
笑的恣意,笑的疯癫,笑的……眼泪流下。
他不喜欢她这个样子,非常的不喜欢,“别再笑了!”
她没有理会他,就像没有听见他说的话,自顾的继续笑着,明明面目和全身都已经被打理的干干净净,可她现在模样,简直,比在刑场上时的样子,还要有过之而无不及的疯狂,就像一个疯到了极点的疯女人。
“让你不要再笑了,听见了没有!”他近乎低吼,掐着她下巴的手,不自觉的力道加大。
她却似不觉得疼痛一般,就这样望着他,笑的那么歇斯底里。
他觉得,自己就好像被她在嘲笑一样,很想撕烂她的这张肆无忌惮的笑脸,可扬起的手怎么也动不下去,恼羞成怒之下,他猛地俯身,唇,便用力的锁住了她的唇。
久违的味道,熟悉的味道,这令他眷恋许久的味道,再次从唇间蔓延,充满了令他摆脱不掉的蛊惑力,像罂粟一样。
完全没有料到他突然会这么做,她起先是浑身一僵,继而,全身止不住的发冷发颤,甚至都在打颤的牙齿,成了她此刻最有利的武器,拼尽全力狠狠一合。
他瞬间吃痛,几乎立刻就从她的唇上离开,满口腥咸的鲜血,激发了他的暴戾,令他怒不可遏。
从他大口大口的呼吸声中,她清楚的知道他生气了,而且还是非常非常的生气,而他的愤怒,却令她畅快的愉悦无比。
即便她下一瞬就在不停的作呕,她也没有停止自己愉快的笑声。
多日拼命的兼程赶路,她吃的本就不多,而今天,她几乎是一天都没有再吃过东西,所以呕吐了半天,也只是呕出了一些他的唾液和鲜血。
可她现在的反应,却真的彻底的将他激怒了。
“我就这么令你感到恶心吗,胭、脂、雪!”他咬牙切齿,掐住她下巴的手指,几乎要将她的骨头捏碎。
“是!”毫不犹豫,她同样回以同等气势的回答。
他一怔,很快,就笑了起来,笑声却是阴冷到骨子里的,“哈哈哈——好,很好!”
话落,他的手指便松了她的下巴,一路下移,带血的唇,凑近她的耳畔,唇角一点点翘起,“你既然想为燕卿守身如玉,那我今天,就毁了你的念想,让他就算死,也不得安宁……。”
“你……你这个魔鬼!”浑身一颤,她的眼神极度陌生的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仿佛,好像是第一次认识他一样。
“既然他是你的神,那,我就是你的魔鬼!从今天开始,我就像噩梦一样,日日夜夜的纠缠你,死,也不会放过你……。”他低低的笑了,笑的形同鬼魅,邪佞至极。
言罢,嗤拉一声,以衣裙被撕碎的声音,结尾了他这一句句魔鬼在诅咒一般的魔魅之音。
许是因为他的话太过可怕,许是少了衣服蔽体的关系,她只觉得好冷,彻骨的冷,血液几乎都要冻僵了,浑身,都开始剧烈的颤抖起来。
他却很满意她现在的表现,冰凉的手指如同把玩一件瓷器一般的,一路在她身子上游弋。
如果她的心里没有他的一席之位,那么他毫不介意,以魔鬼之态强势入驻,如同诅咒噩梦一般缠绕着她,直至,将别人从她的心里彻底的驱除,他全部的占有,为止。
她此刻只觉得自己的身上就好像爬上来了一条冰冷滑腻,令她恶心至极的蛇,第一次在这个男人身上,她尝到了惊恐的滋味,“你想干什么?!”
“你说呢……。”他鬼魅般的低笑,在她耳边呵气如兰,冰凉的手指,停在了她隆起的小腹上。
狠狠打了个寒颤,她清楚的看到了他近在咫尺的绯红眼睛里,那残忍的杀意,她慌了,“你若是敢动他一下,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燕、楚!”
他忽的一愣。
倒不是因为她的狠话,因为她对那个他人之子的维护,而是因为,她从来都没有唤过他的名字,一次也没有。
可这第一次,她却用在了这里,用在威胁他,恐吓他之上。
讽刺,极度的讽刺,令他不断的发笑。
她被他笑的毛骨悚然,害怕他下一刻真的会对孩子下手,怕他根本就对自己的威胁根本不放在眼里,不得不一咬牙,再度冷冷道:“如果你敢动他,他若伤了半点,我就死在你面前!”
这样的话,原本她是不想说的,可她不得不去赌,赌他心里不是没有自己,赌他这么费尽心机的逼自己回来,绝不会让自己死。
闻言,他的笑声戛然而止,浑身一震,旋即,凶狠的逼视她,“你敢!”
也不知道是因为自己赌对了,还是因为别的原因,她笑了,笑若芙蕖初绽,声音很轻很轻,“那你就看,我敢,还是不敢。”
看着她因为抓到了自己的把柄而得意的样子,他恨得牙根痒痒,气的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