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只是。
环顾一圈周围完全焕然一新的高端陈设,胭脂雪几乎有些以为自己入错房间的错觉。
伸手推了推靠在旁边直打盹的云颐,胭脂雪声音还有些嘶哑,“醒醒。“
作为一个身处高悬,且岌岌可危的高位之上的祁国权利巅峰者,云颐是从来都不怎么沉睡的,因为有太多这样的人,都是不明不白的死在了这样的睡梦之中。
可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总觉得在胭脂雪这死婆娘的身边异常的平静安心,所以他才不知不觉的,就这么等着她看着她,而后睡了过去。
待被胭脂雪这般推醒了,他都还有些云里雾里,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看到的一切。
瞧着云颐两眼惺忪呆滞,眸子里还雾蒙蒙的,胭脂雪心里竟觉得这个在祁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家伙,真像个孩子,所以不由得下巴一抬,指向了云颐嘴角上挂着的晶亮液体,忍不住的调侃,“据我所知,这种东西恐怕也只有三两岁的稚子才会有的罢。”
云颐不明所以,抬手就用手背一抹自己的嘴角,当看到手背沾染上的全是湿漉漉液体,瞌睡虫顿时一哄而散,目瞪口呆。
而呆滞过后,他的脸就腾的烧红了,羞恼的整个脑袋都低了下去,吱吱唔唔的想为自己辩解,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流苏。”胭脂雪突然翘着嘴角,探头对外屋喊了一声,“快拿两个鸡蛋来。”
正在外屋忙着煎药的流苏应了一声,挑开帘子奇怪的问,“王妃,要鸡蛋做什么?”
“自然是趁着摄政王的脸红发热之际,莫要错过在他脸上摊上鸡蛋煎饼的好时机。”胭脂雪说的煞有介事,一本正经的。
流苏咦了一声,探出身子去张望,果见云颐双颊绯红似若烧红的烙铁,若是鸡蛋往他脸上一浇,没准真就要给烫熟了不可。
想到此处,流苏也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我们这心高气傲的摄政王大人,何时受过这起子的屈辱,何曾被人这般取笑过?
所以云颐恼了,蹭的一下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气呼呼的叉腰怒斥胭脂雪,“你这没良心的臭婆娘,亏本王还这般的待见你,居然坐在这等你醒过来,哪知你一醒了就尽可着劲儿的取笑本王,真是狼心狗肺!”
“多谢摄政王青睐,我真是受寵若惊呢。”云颐越发的生气跳脚,胭脂雪就愈发的高兴,连日来的阴霾心伤,竟在这一时间都给抛到了九霄云外。
门前挑帘瞧着的流苏见了,笑容有些僵了僵。
没想到,再见王妃的笑容,却已经不是再为自家王爷展颜,而是为了旁的男子。
目光一转,瞟到了云颐的身上,流苏目光复杂,但笑容上的僵冷,随之渐渐褪却。
如果这摄政王能真心待王妃,而王妃又能……或许,并非一件坏事?
云颐气鼓鼓的,偏生对胭脂雪如何的咬牙切齿,在看到胭脂雪为自己展露笑靥的那一刻,就什么火气都没有了。
察觉到了这一点的他无比懊恼,便什么都不再说,冷哼一声,拂袖而去了。
没想到云颐这次就这么轻易的缴械投降了,胭脂雪还真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由对望帘子前的流苏一眼,“我是不是看错了?”
流苏耸肩。
就在两人以为云颐该是气呼呼的离了太傅府的时候,云颐没多久居然又给折回来了了,手里还端了一个红漆木托盘。
这托盘可不小,是世家酒席上,下人们用来传菜的那号大型的。
所以,当流苏和胭脂雪看到云颐端着这么大号的托盘,第一反应还真是替云颐捏了一把汗,想他云颐的身子骨单薄如厮,不端着这种托盘摇摇晃晃就已经很不错了,万一脚下再磕着碰着,那不是非得摔跤不可的么?
他摔了倒是不打紧,可他这么一摔,万一托盘里盛放的碗碗碟碟都飞了起来,全都砸到了她胭脂雪身上,那该怎么办?
这担心一起,胭脂雪便本能的从榻上坐了起来,身子蜷缩着往睡榻的角落里缩了又缩。
云颐见状,一脸古怪的问,“你在搞什么?”
“你在搞什么。”胭脂雪抬手拭汗,目光警戒的盯着云颐手里的托盘。
云颐不知她心中所想,见她如此,只当是以为,“哼,果然是好心没好报,反而被狗咬!本王如此纡尊降贵来给你送饭吃,你居然以为本王想毒死你?你未免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吧,胭脂雪。”
不待听闻此话就面露惊奇之色的胭脂雪开口说话,云颐趁热打铁,还不忘追加一句讽刺,以求心里得到平衡,“就你这蝼蚁般的小人物,配让本王对你亲自动手么?”
终于听清了整个来龙去脉的胭脂雪,不由得哑然失笑,“是是是,我不配。”
说着这态度诚恳,明显就是认错的话,视线已经眼巴巴的向上瞥,不禁望向了托盘上的食物,而不再是直盯着云颐手里的托盘瞧。
胭脂雪这良好的认错态度倒是让云颐有点儿措手不及,但是一看胭脂雪伸长了脖子往自己这手里的食物眼巴巴瞧着的小模样,就已经什么都明白了。
于是,他眼珠子一转,故意生气的冷哼一声,“既然你觉得这饭菜有毒,不如本王现在就拿去倒给你那阿珠小丫鬟养的那些鸡鸭吃也罢。”
见云颐转身要走,胭脂雪终于忍不住,连忙喊了住,“我那阿珠可是对那几只小东西宝贝的紧,万一你真毒死了它们伤了阿珠的心,叫我这个做主子的如何是好?倒不如就让我先试试,看看摄政王的毒究竟有多厉害,能不能毒翻了我这百毒不侵的人。”
“你百毒不侵?”云颐既是惊奇,又是不信,挑高着一边的眉角,用眼角傲然的斜睨着胭脂雪。
“当然。”捋了捋微乱的发,胭脂雪从睡榻里的角落里往外挪了挪,随后,背脊懒散的倚靠在了雕花睡榻的圆柱上。
云颐目光扫到她表情平淡波澜不起的面容,实在是半点也找不出撒谎的样子。
不过。
“不管你是真的百毒不侵也好,假的百毒不侵也罢,都同本王一定要答应给你吃这些膳食没有多少的关系可言吧?”云颐撇了撇嘴,半点也不想吃她这一套,“就算毒死了你那小丫鬟的鸡鸭,你那小丫鬟也只是会向你哭诉,让你为难,与本王何干呐。”
胭脂雪有点不耐烦了,她已经两天没吃什么正经东西了,这胃里火烧火燎的感觉可并不好受,尤其她的肚子里还多了一张嘴等着吃喝呢,“啧,我为难还不是为难万一她要哭诉着让我替她伸冤报仇,要我把你杀了怎么办。”
“哼,那就杀啊,你又不是没干过。”想起三番几次的见面,她不是想要杀了自己,就是想要别人把他的皮给剥了,现在虽然不动这个手了,却偏生更加可恶,总是对他……想到此处,云颐的脸色愈发青一阵红一阵。
“啧,你现在可是我未过门的夫君,我怎么可能杀你。”胭脂雪有些躁郁的低斥一声,旋即,又抿了抿嘴,没好气的瞪了一眼云颐,“看看你,好歹也是个位高权重的一国摄政王,怎么尽做些女人才会做的矫情事,真是……。”
原本还在因为她前一句而脸颊烧红的云颐,在听到她后一句话是,差点气的吐血,“你才是矫情女人,你全家都是!”
骂归骂,他还是一边骂着,一边大刺刺的坐回了原来搁在睡榻前的那张他坐过的椅子上。
关于云颐骂的这一句,胭脂雪倒是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一本正经的承认,“没错,我全家都是女人。”
她从来就没有把胭博渊一家子看作是自己的家人,除了娘亲之外。
想到那个一生都断送在了一个薄情郎手里的可怜女人,胭脂雪的目光瞬间就黯淡了下去,好不容易容光焕发了些的脸色,再次归于一片死灰之色。
见她表情这般变化,云颐心知是自己说错了话,抿了抿唇,垂下了眼睫。
在太傅府潜藏过一段时间的他是心里清楚的,胭脂雪就只有七姨娘莫千寻这么一个可心的至亲,其余人,要么就是对她踩踏欺凌,要么就是想在她身上搜刮好处,而于胭博渊这样的野心家父亲,更是总想着怎么利用她,怎么把她这女儿的利用价值用到最大化。
所以这些人,怎么也算不得是她胭脂雪的家人。
旁边的流苏见气氛又不好了起来,忙笑着打圆场,指着云颐搁在了双膝上的大号托盘上的一应碗碟食物,“这些可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