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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走了出来。
当女子走出来后,第一眼便是极其不善的落到了胭脂雪的身上,“青天白日就敢在太傅府门前造谣生事,本夫人这就要抓你下狱!”
就在女子说完后要朝身边的侍卫挥手示意时,胭脂雪突然以扇掩着嘴,笑出了声。
“原来不是母亲啊,那可真是失礼了呢。不过……。”视线玩味的在女子身上上上下下的扫视着,胭脂雪目露狐疑,“这位姑娘声称自己是太傅夫人,是不是哪里搞错了?”
“胡说!我们家小姐就是太傅府的新夫人!!”又是刚才那个牙尖嘴利的嚣张小丫鬟站了出来,趾高气昂自以为是的尖着嗓子替自家主子辩护。
“哦?有什么凭证?”流苏深以为这么个丫鬟不配让自己王妃多加理会,便开腔将小丫鬟的话堵了回去,“是有新婚庚帖,还是有一品夫人的诰命书?”
小丫鬟一愣,随即有些慌乱的瞥了一眼身侧脸色有些难看起来的自家主子,“凭,凭什么要给你们看!你们可是一双来府上招摇撞骗燕王妃的女骗子!”
说到这,小丫鬟赶紧对旁边的一干侍卫招呼,“快快,把她们抓起来!”
“就凭我家主子是一等王妃,而你的主子,才是那个贼喊捉贼的女骗子。”冷笑一声,流苏从腰间的荷包里掏出了一块火龙戏珠的血红色玉牌抬手扬起,不无讽刺的讥诮道:“一个骗子还想耀武耀威的捉拿我们王妃,你有那个资格么。”
小丫鬟再次呆住了,眼神求教的再度看向了自家主子。
而那女子看到那块象征燕王身份的玉牌时,也是一愣,脸色瞬间黑的跟锅底灰一样,但是,转瞬过后,她并没有承认胭脂雪的身份,反倒指摘道:“一看便知这玉牌就是你们造的假物!哼,不但冒充燕王妃,还敢制造假的皇家玉牌,你们简直罪加一等,来人,送她们进天牢!”
说到底,那些侍卫都是这女子的狗,主子说什么便是什么什么,哪怕他们觉得流苏手上的玉牌看不出假在哪里,他们也不得不听令照做。
故,三十几个左右的侍卫很快就将流苏和胭脂雪团团围在了中央。
“好大一顶帽子啊。”被几十支长枪大刀指着,胭脂雪非但没有半点的慌乱紧张,反倒悠然闲适的踱着步子,摇着扇子,“假冒制造皇室御用之物,那可不仅仅是要杀头,还是要灭满门诛九族的,我说的对么……。”
言及此,胭脂雪脚步一顿,微微弯腰作出福身的姿态,而一双幽蓝眸子的视线则是越过了那女子,落到了女子身后刚刚回府的胭博渊脸上,“父亲大人。”
见状闻言,那女子双目一瞠,全身僵硬的转过身,当看到身后站着的确实是胭博渊,还是脸色十分难看,眼神十分可怕的正瞪着她的胭博渊时,整个人就像风中的秋叶微微晃了几晃,“老……老爷……。”
啪的一声,胭博渊一个巴掌甩到了女子的脸上,目光不着痕迹的扫了一眼周围聚集的越来越多的百姓,“丢人现眼的东西!给老夫滚回你的定国侯府!”
女子被这一巴掌打的脚下一个踉跄,差点就要摔倒到了地上,幸好身边有那个跋扈的小丫鬟搀扶着。
还没稳定好脚下的步子,女子就已经迫不及待的捂着脸,满是不敢置信的看着面前的男人,泪眼婆娑,“老爷你怎么能打我,怎么能说这样的话,我们三天后可是就要成……。”
“这门婚事,老夫现在就要取消!”胭博渊冷哼,满眼尽是失望和冰冷的睥睨着女子,“老夫不需要一个喜欢搬弄是非,是非不分,颠倒黑白,再度步上你的好姐姐窦箫岚后尘的夫人!”
言罢,甩袖越过女子,直朝胭脂雪走去,只不过,他瞬间就换上了那张慈父的笑脸,言语温和的仿佛刚才的狠话不是他说的一样,“雪儿什么时候回来的?”
对于胭博渊的变脸速度,早就习以为常的胭脂雪微微一笑,目光没有波澜的扫过一脸不敢相信的女子一眼,“才来一会儿而已。”
“难得你回来,这就随为父进府,好好与为父聊聊。”捋了捋下巴上的一撮胡须,胭博渊心情很好的笑道。
“是。”胭脂雪这次倒是出奇的乖巧恭敬,对胭博渊没有半点不敬的态度,俨然,将一副父慈女孝的画面演绎的十分完美。
胭博渊点了点头,一边负手在背走着,一边笑呵呵的往府里走,当越过大门门槛时,视线阴冷的撇过大门角落跪着的那个被流苏打的满地找牙的无礼小厮。
小厮敏锐的感觉到了胭博渊那投来的一撇稍纵即逝的可怕目光,原想求个饶,却不想自己下一刻已经被人捂住了嘴,绑住了手脚,直往偏僻的地方拖去,临行前,他看到了老管家,正用看死人一样的目光看着自己。
小厮惊恐的眼睛里露出了绝望和悔恨,早知道,他就不该收新夫人的银子,不做这该死的门房了!
不不不……不对,那哪是什么新夫人,那不过就是定国侯府送过来的幺小姐窦箫玥,老爷根本还没过门的订亲女而已!
胭脂雪似笑非笑的与窦箫玥投来的憎恨目光对视了一眼,旋即优雅转身,一副端庄乖巧的孝女模样,跟在了胭博渊的身后。
都说这冤家路窄,她可是连太傅府的门都还没进,就被如此的欺凌羞辱,呵,到底这果真只是个巧合,还是有人蓄意为之,她还真是好奇呢……
“小姐,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啊!”那跋扈的小丫鬟瞬间没了气势,忧心着急的压低了声音问向窦箫玥。
“进宫,见皇后姐姐!”窦箫玥不甘的哼了一声,捂着抽痛的脸颊,恶狠狠的盯着胭脂雪扬长而去的背影,“本小姐绝不能就这么前功尽弃,这一品夫人的位置,必须是本小姐的囊中之物!”
“对对,我们还有皇后娘娘!”小丫鬟瞬间又欢呼雀跃了起来,随之脸上毒辣的笑容再度浮现,“届时,一定要让皇后娘娘好生的整治整治这个该死的胭脂雪,啊还有,还有那装巧卖乖的六姨娘!要不是这个六姨娘有了小孽种,就开始一而再再而三的编排陷害小姐,太傅大人怎么可能为了刚才这么点小事就要解除和小姐的婚约呢!”
窦箫玥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双眼带着恨恨之色的眯起,“没错,都是这该死的贱人!”
东宫。
当看到提着大刀杀气腾腾的太子进东宫时,一路上的太监宫女都被吓得花容失色面色惨白,一个两个全都跪趴到了地上。
而此时怒火沸腾的燕煜根本就对这些蝼蚁视而不见,提着刀,一路直往水玲落的落水宫而去。
如果是之前的燕煜,以他诡谲多端的性子,除非水玲落和樊篱的利用价值殆尽,他才会痛下杀手。
可现在,自从在一寸金遭受那些名门贵胄的无视冷落,遭到胭脂雪的暗算,遭到不得不将胭脂雪拱手让给云颐的锥心之痛,这一切的一切,已经让他的容忍程度到达了一个顶点,让他现在满腹胸臆的怒火,到达了沸点,理智被烧得所剩无几。
现在他的满脑子就只有一句话,看不起他的,背叛他的,全都得死,必须得死!
他要把他们统统杀光,杀光!!
这青天白日之下,水玲落和樊篱竟然妄自尊大到了胆敢公然在东宫里暗通款曲的地步,这说明他们已经不仅仅只是想要背叛他燕煜这么简单,还是根本没将他燕煜这个太子放在眼里!
这样的人,就算还有再多的利用价值,迟早有天会踩在他燕煜头上,与其养虎为患,倒不如除之而后快!
然,就在燕煜只要再怪过一道长廊,就可踏足进落水宫时,他的身后,突然传来了一个太监战战兢兢的声音。
“回,回殿下,樊军侯现,现在正在您的书房等着您,说,说是有要事相商。”小太监滴溜溜的眼珠时不时的扫向燕煜手上的那把银晃晃的大刀,一副都快哭出来的痛苦表情。
要不是那樊军侯说了,如果没有人去禀报太子他在书房的话,太子回来一定会大开杀戒,发疯的见人就砍的!
本来他还不信,可亲眼见过之后,他不得不信了!
为了保住小命,为了樊军侯说的,只要事成之后,这以后东宫的总管太监就会变成他,他才不得不冒死觐见太子啊!!
这小太监因为害怕,声音又小又有些颤抖,但耳尖的燕煜还是听见了。
脚步蓦地顿住,燕煜猛地转身看向了跪在自己身后的小太监,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