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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日子是奶奶自己定的,奶奶说要等太阳落山一炷香之后才能进去,她告诉我说我进去之后无论看见什么听见什么都不要出声,尤其是开口说话,她说最切忌的就是说话,让我一定要记得。我去到屋檐下把草鞋挂起了就立马退出来,无论看见什么都不要好奇去看,我最好在一炷香的时间内出来,否则就会有些麻烦。
至于是什么麻烦,奶奶没有说,她说现在还没有说这个的必要。
中间的一些细节不一一做赘述。
到了选定的日子那天,奶奶在外面帮我焚了开路的纸钱,又点了计时的香,最后拿了给我一炷,她说我拿着香进去,如果香熄掉了,无论有没有完成都立即退出来。
我都一一记在心里,之后奶奶将空房子的院门打开了一条缝让我进去,然后门就又被关上了,好似这门开都开不得一样。
我进来之后,只觉得第一感觉就是寂静,诡异的寂静,整个空房子就像一座坟墓一样,寂静得让人可怕,因为已经黄昏的关系,甚至还有一种异样的恐怖。
我深吸一口气,壮着胆子往屋檐下走。院子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也并不大,只是十来步的距离,我走到屋檐下的时候,只见在屋檐下挂着一双草鞋,不过因为挂着的时间太长,已经有些风化了,正兀自地摇晃着。
我意识到我拿着的和爷爷穿过的并不是同一双,也不知道是放松了一些还是更加紧张了起来,我于是走到屋檐下,站在廊柱边上试着把已经用麻绳穿好的草鞋挂上去。
可就在我伸手的同时,我忽然听见身后清晰地穿了一个声音:“亦扬。”
有人在我身后!而我知道这事一座空房子,根本没有其他人,我整个人像是被电击了一样全身猛地抖了一下,然后就回头去看,可是我身后却什么也没有,我咽了一口唾沫,头皮开始发麻。
我于是赶忙踮起脚尖爸草鞋挂上去,只想着快点完成然后离开这里。
而在我慌乱中,本来咬在嘴上的香就掉在了地上,我看见香掉在地上,香炭闪了一下,就熄了。
而我已经快穿好了,于是就忍着恐惧完成最后的步骤,没去管。
等我把草鞋穿好之后,就想下来到天井里,可是才抬头,就看见我大伯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我两三步的距离,他的脸一片苍白毫无生气可言,一双眼睛全是眼白,正直愣愣地看着我,他看见我猛然抬头,就用僵硬毫无起伏甚至不带任何生气的言语问我:“亦扬,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刚想回答他,可是猛然想起奶奶的叮嘱,话到了嗓子口又被强行压了下来,而大伯没有听见我的回应,就往前走了一步,我见他走路很踉跄,完全不像一个活人,于是我也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而他继续说了一声:“天快黑了,就留下来过夜吧。”
然后大伯就朝我一直走过来,我只觉得腿有些软,想走可是双腿就是不听使唤,然后眼睁睁地看着大伯凑到了我跟前,我则靠在廊柱上,然后整个人瘫坐在地上,而大伯始终将脸凑在我眼前,他问我说:“你回答我是在还是不在?”
我看着他放大的脸庞,我甚至都看见了他有些腐烂的烂肉,然后我闭上眼睛颤声回答了一句:“不在!”
6、邪祟()
在我这句话过后,我感到一阵冷风忽地吹到我脸上,我被冷风这么一吹感觉清醒了一些,睁开眼睛只见眼前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刚刚还凑在眼前的大伯也不见了。
我扶着廊柱试着站起来,然后发现天已经开始暗沉下来了,似乎马上就要进入黑暗,我再也不敢再在这里待下去,于是像是逃一样地离开这里。
我几乎是奔跑着到了门边拉开院门来到了外面,只是在门被拉开之后,我却没有看到奶奶和我爸妈在外面等我,只有门前三炷点着的香,正冒着青烟。我有些疑惑地看了看周遭,也不见他们的半点踪迹,我试着喊了他们也并没有回应。
只是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他们都去哪了?
我这时候心里满是恐惧,于是也顾不上这些,就往家里回去,回到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只见我家的门的院门开着一扇,院子里面黑沉沉的,而我才到门口就看见院子里站着一个人,至于是谁却看不清,我不确定地喊了一声:“爸,是你吗?”
但是得到的回答却是一个分外陌生的声音,他和我说:“你错过时辰了。”
我没听明白,就问了一句:“错过了时辰,什么时辰?”
他说:“你答应的时辰。”
我更加疑惑,问说:“答应的时辰,你是谁?”
但是这回我没有得到回答,然后我看见这个人就像烟雾一样彻底与黑夜融为了一体,就这么不见了。我不敢相信眼前所见的情景,走到刚刚他站着的地方来看,却只看见一个巴掌大的纸人丢在地上,我拿起来,是用白纸扎的,只是与一般的纸人也并没有什么分别。
我把纸人拿在手里,看了下黑沉沉的家里,我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是哪里。我于是走到堂屋里,可是让我意想不到的是,我走到堂屋里却看见我爸妈和奶奶一动不动地坐在屋子的两侧,一动不动地,即便我走了进来也没有丝毫的反应,我喊了他们一声,他们齐齐地转过头来看着我,但是动作却十分僵硬。
我被吓了一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正疑惑的时候,忽然听见身后有人喊我的名字,我回头去看,而这一回头却什么都没看见,只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了起来,然后就变成梦境一样的东西,接着这个声音逐渐清晰,一声一声地传到我耳朵里,我眼前模糊的景象也变得清晰起来,我看见了屋檐下的灯,而且在清醒过来的那一刻并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发生了什么事。
接着我就感觉一阵恶心,想要吐出来,然后我侧过身子就剧烈地呕吐起来,我清晰地看见我吐出来一些土,不错,就是土,只是现在已经变成了泥。
我吐了好一阵才吐完,嘴上全是泥腥味,而且满嘴都是泥,我妈端了一碗水给我漱口,我觉得全身一点力气也没有,用有气无力的话问说:“我这是怎么了?”
我又看看头顶,完全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只知道已经是夜里了,而我这才留意到,我身旁还有个光头和尚,穿着素服,我看了看他,他也看向我,看着他年纪只是稍长我一些,只是他看我的眼神却让我有些怕,因为他的目光太凌厉了。
然后我看见他转头和我家里人说了一句:“命算是保下来了。”
他只是轻飘飘地说了这么一句,然后我爸就把我抱了起来,我只觉得身上一点力气也没有,整个人轻飘飘的,我爸把我抱回到客厅里的沙发上躺下,我试着动了动身子,刚刚没有发现,现在才发现左边肩膀一直到手臂都疼的厉害,像是受了伤一样。
和尚也和他们一起进来,我听见奶奶问了一句:“他不会有事了吧?”
和尚没有说话,然后看了我一眼,他说:“只是暂时保下来了,他的魂被吃掉了,活不过七天。”
和尚的这句话犹如晴天霹雳一般,不光是我,就连家里的人也说不出话来,我妈当时就慌了,她问说:“那要怎么办?”
和尚却并没有多余的表情,似乎已经见惯了这样的情形,他说:“要想保命,只有一种做法,但我不能保证能做得来。”
我奶奶问:“什么做法?”
和尚说:“偷命。”
和尚说偷命就是将本来已经不属于我的命给偷来,这个不属于我的命并不是要用别人的命来填我的命,而是将我已经没有的命给偷回来以让我继续活下去。
要从哪里偷,他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过。
至于我进去空房子里之后发生了什么,是后来家里人才讲给我的。
他们说我进去了大概不到半炷香的时间就出来了,本来以为我完成的非常顺利,正要高兴,奶奶就看见我的脚上正穿着那双我要挂在屋檐下的草鞋,脚尖垫着,我则朝他们一直诡异地笑。
奶奶见了这个情形立马就拿了米往我身上砸,然后一边喊我爸妈说:“快绑住他,他被上身了。”
但是当时我力气大的惊人,我爸妈根本绑不住我,反而被我甩开在了地上,我妈说“我”当时好像就是冲着我奶奶去的,我甩开爸妈之后,就一直凑到了奶奶跟前,问她说:“他在哪里?”
奶奶只是看着我一句话也不说,然后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