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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爷爷点了点头,蹲下身,把手中的玉镯放在墓前,然后认真地用土盖上,林崇彬始终一言不发。
“真是一对苦命鸳鸯,就算生前不能白头,哪怕死后重聚也好,竟然就……连转世轮回都不可能了,天命啊。”
“天命不可违。”林崇彬依旧冷静,已然看透世间炎凉。
“方庭后人与我说过,方庭受朝廷迫害,尸骨无存,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
“宝承也是这么说的吗?”林崇彬听了这话,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师父听出了林崇彬的意思,反问道。
林崇彬陷入了犹豫,沉默了许久之后,才对我们说道:“宝承不是受迫害而死的,这只是个说辞,甚至对莹银也是这么交代的。”
“什么!里面难道还有隐情?”师父急忙问道。
“恩,宝承是我亲手杀的。”林崇彬忽然说了一句让我们所有人目瞪口呆的话。
干爷爷一听,一下转过身来,右手拔出拂尘,左手做掐诀状,警惕地盯着林崇彬,而师父一把把我拉到身后,法杖竖于身前,伴随而起的是低声行咒。
“两位且慢,听我说完。”林崇彬见状急忙开口阻止。
两人一愣,这才放下手,等待林崇彬开口,而拂尘还握在干爷爷手中,显然是被林崇彬的话刺激到了。
“这是我们布的局,”林崇彬开口便如此说道,“宝承自小就善推演,懂八卦,在相卜之术上天赋异禀,而我善行术与阵法,我们师出同门,十四岁便开始闯荡江湖,我十七岁中第,他十八岁中第,先后入宫,按理说我们道家不用科举,有一定名气就可以入宫,为什么我们还要参加科举。”
师父和干爷爷面面相觑,此时两人都已经收起了法器,认真听着。
林崇彬接着徐徐道来:“宝承出山之前便已经料到当时的国师要篡位,而且皇上根本不知情,为了保护皇上,我们必须设法进宫,最快的方式就是科举。我们俩先后入朝,掌握了一定证据之后,就向皇上禀报,才有后来与魔化国师的一战。可是我们无法杀死他,只能用秘术将之镇压。之后,宝承开卦卜算,得知这几天国师有可能破除封印,也知道会有人出手镇压,唯独不确定的是圣童子也将在此地出生,其某一劫难也碰巧在此时,这是一个变数,一旦圣童子被杀,天下必有大劫。”
怎么又是圣童子?是谁呀,这么特殊?
林崇彬顿了顿,见两人陷入沉思,就继续说道:“所以宝承要想办法避免,我们想到的就是设法使我们的魂魄保留至此时,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鬼修,但是鬼修有一个要求,就是修者是非正常死亡,而且魂魄保留完整,很少有人非正常死亡魂魄还能完整保留的,这就必须要使用锁魂术锁住魂魄。我本想自己来,但是宝承说他善卜卦,可以时时推算,确保万无一失,我在卜卦之术上远不如他,所以……宝承说过,这是天命,不可逆天而行。”说到这儿,林崇彬依旧神态平静,不过眼神中明显带着一丝悲伤和惋惜。
师父和干爷爷始终在沉默,过了一会儿,干爷爷才问道:“那你怎么会在鬼村?不入轮回呢?”
“二位可知千年前的那场百年浩劫?”林崇彬神色镇定地反问道。
说完,师父和干爷爷全都愣住了,脸上的表情转瞬间千变万化。
百年浩劫?那是什么?能让两人露出这幅表情的肯定不是小事。
第十四章 曾经百年浩劫()
“这跟百年浩劫有什么关系?”干爷爷问,看起来他是知道百年浩劫这么回事的。
“你们跟我来吧。”林崇彬说完,带着我们进入了正厅。
正厅一如普通古建的正堂,是会客所用,正中为一堵高墙,墙上挂着一幅字画和一副对联,正中位置一桌两椅,全为红木,两边为内室出入口,大厅左右各摆着三张木椅,期间也都夹置两张茶几,此时还放着几盏茶杯,周围似乎还撒着少许茶水,好似刚有人在此坐过一般。
“刚才有人来过吗?”师父自然也察觉到了。
“恩,来了四个黑衣人,不过被我打发走了。”林崇彬满不在意地回答。
四个黑衣人,难道就是先前在河埠头看到了四个人,他们来找林崇彬干什么?
“来者不善啊。”师父低声自言自语。
“不必担心。”林崇彬头也不回地摆了摆手。
“可是你为什么就相信我们?”干爷爷试探性地问。
“我?”林崇彬顿了顿,“一开始当然对你们不放心,我也知道你们二人身手不凡,只是因为你们身后的那个孩子,我可以猜到镇压国师的就是你们,更何况知道莹银在鬼村的,恐怕只有宝承了,宝承交代的人,我放心。”
听罢,干爷爷便不再作声。
说着,我们绕过厅堂,进入后堂,后堂面积巨大,构造好似一个巨大的仓库,除了八根粗大的柱子空空如也,仅仅在四个角落堆放着一些凌乱的家具,犹如正在装修一般,四壁挂着几盏油灯,勉强将这硕大的区域照亮。后堂一角有一段不起眼的狭窄楼梯,不仔细看甚至不会注意,而林崇彬走的方向,正是这段楼梯,想必我们现在是在那栋三层塔楼的底层。
“这原本是一栋藏书楼,后来人去楼空,成为鬼村后,一直作为城主的住所,沿袭至今,我是第二任。”林崇彬边走边介绍,始终平心静气,一副处世不惊的样子。
“前一任呢?”干爷爷问,按理说城主也不会是普通人,不受岁月侵蚀,通常鬼村城主只有一任。
“前一任原本是一条成精的石蛙,百年浩劫期间魂飞魄散了,”林崇彬回头看了我一眼,继续说,“这也是我在这里的原因,城主不仅仅是鬼村的管理者,更是鬼村周围阵法的主阵人,城主一旦出事,鬼村阵法就会失灵,居住在鬼村的无数鬼魂就会出逃祸害周围百姓,甚至还会影响与之相连的其他鬼村,引发一大串连锁反应。”
“鬼村到底是怎样的存在……”干爷爷不禁感叹道。
“这是三国时期一位高人布置而成,却没有留下任何记载,以阵套阵,阵中有阵,阵阵相交,没有一个后人能够破解其中奥秘。”
“哈哈,不会是诸葛孔明吧。”师父打趣地说。
“说不定,孔明善用阵法,通晓天运,据我所知,四个甲等鬼村布局全部都是十分复杂的九宫八卦形布局,但是没有史书,也无从查证,也有一说此人为仙,而非常人。”林崇彬的话让原本打算半开玩笑的师父神情一僵。
听着他们的对话,我忽然想到先前提到的鄱阳湖事件,忍不住开口问:“那个什么湖的是不是也是因为这个?”让林崇彬忍不住对我挑了下眉毛。
“鄱阳湖的乙级鬼村吗?”干爷爷接了我的话。
“鄱阳湖?据我所知城主还没出事,不过那边鬼村外围的阵法似乎受到了破坏,城主已经将外围所有鬼魂遣往其他鬼村,彻底封城了,现在谁也进不去。不知是什么力量竟然能破坏鬼村外围阵法。”林崇彬了解的消息也不多。
说着,我们已经来到二楼,眼前陡然一亮,二楼灯火通明,十六盏华丽精致的雕纹铜灯分布在各个方位,地上整整齐齐铺着黄褐色木质地板,打扫得十分整洁,八根柱子上雕着各式各样的图案,几乎全部都是如同干爷爷和师父那样的修者与鬼怪战斗的情景,场面激烈,栩栩如生。这里与一层一般开敞,上下足有五米高,却好似图书馆一般被无数桌架塞得满满当当,中心位置是一圈高高的书架,摆满了各式线装书籍,不下万本。而四面墙边摆放着展览用的展架,上面无一例外用香炉供奉着着各式各样的法器,其中仅拂尘就有九把,而且外形颜色乃至鬃毛也完全不同,每一件法器背后的墙面都挂着一幅画像,其中有道士,有和尚,也有将领,不一而足,完全就是一个灵堂。
“这是……”师父和干爷爷被震惊地说不出话来。
“百年浩劫,无数高人修者陨落,我这里仅仅陈列了一部分没有被认领的。还有不少人至今杳无踪迹,尸骨无存,”林崇彬的话中带着无限凄凉,“这些画像也仅仅是凭借他人描述画下来的,亦非原貌。”
干爷爷听闻,拍了拍道袍,整理了下衣襟,十分敬重地一步跨前,双膝而跪,向着画像上的人深深一拜,之后的每一个都是如此,一丝不苟。
而林崇彬在一旁唉声叹气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