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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御不得不承认,始源天神说的很有道理,但是凝神片刻,他还是忍不住问道,“但人是在成长的,宇宙的奥义却从一开始就都存在,在人不断成长的过程中,未必没有希望最终达到更好的结果。如果一切都求取无为,也未必能够走到今天,以对宇宙的认知,试图在某种程度上改变宇宙,似乎并没有错。”
始源天神的声音分明含有赞许,“你能这么想,足见你天赋卓绝,古今罕见,你方才所言并没有错,但是究竟应该怎样去改变,则是一个难以界定的难题。但从本质上而言,既然亿万众生所领悟的大道都是从宇宙之中化来,那么理应不能超出宇宙的藩篱,又怎么能妄自凭借一己之力,而去改变他尚且不能触及到巅峰的宇宙。”
萧御默然,现在他终于明白,为什么魔尊屡次说始源天神十分固执,冥顽不灵,从前他总疑惑以始源天神的境界,怎么能以固执一词来形容。
但是在和始源天神这番对话之后,他已经懂得魔尊所说的话,如果魔尊面对的不是始源天神,无论那人本身的想法和魔尊有什么不同,都不会被魔尊放在眼里,只有真正足以与魔尊并列,而且他所说的一切都不能被魔尊彻底驳倒时,才会被魔尊以固执相称。
在萧御看来,无论是魔尊还是始源天神,所说的都很有道理,他也同样十分信服,但是任要他选择一个,萧御心中更偏向的,反而却是魔尊。
这个想法一经生出,萧御顿时为之一怔,在不知不觉中,他竟然保持着对魔尊深入骨髓的认可
这怎么可能
从本质上来说,萧御从来没有彻底否定魔尊,但是无论是魔尊动荡三界,还是他与自己的灭族之仇,乃至于失去风凌月的万世之恨,都让萧御在深心里试图排斥魔尊。可是当另一个足以和魔尊并列的始源天神出现之时,他才发现在内心深处,也许他会憎恨魔尊所做的一切,但是却在静默之间,始终认可着魔尊本尊。
“原来如此——”
萧御一念未定,始源天神说道,“难怪他会选择你,看来在本质上,你和他很相似。”
萧御一震,连始源天神也这样说么,但是他和魔尊有无边仇恨,怎么可能遵循魔尊的轨迹。
“很多时候不到最后,根本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样的人,从内而视,也很难对自己形成真正的认知,但是站在我的视角,却能看的很清楚。”
萧御的心情越来越复杂,很多话难以言说,只能在内心深处流转,这些话如果是别说所说,他一定会断然否认,但因为说这些的是始源天神,所以无论他是否愿意承认,都不得不在某种程度上认可。
静默良久,萧御终于说道,“前辈,如果如你所言,我和魔尊相似,那么今天前辈是否会在这里阻止我。”
“不会——”始源天神的语气虽然平静,却没有任何的犹疑,“你和魔尊虽然相似,却并非完全相同,我从你身上,看到了另一种可能。”
萧御眉心微动,始源天神接着说道,“魔尊以一心为善而始,以遭遇灭族之痛为继,所以才会信奉自己的力量,相信自己有能力左右一切。但是你却不同,你自初生之时就遭逢劫难,所以在很早以前就直面自己的命运,懂得如何在命运和自我之中找到平衡之点,因此无论面对什么,都能以更加平和的心境去面对,而不是就此否定一切,只偏执于自己的想法。”
萧御默然不语,始源天神所言,将魔尊和他都看的如此通透,而强如魔尊,原来也曾遭遇灭族之痛。
“何况我所说的一切,也未必一定是对,当初之所以否认魔尊,也只是因为他所做的一切都过于强势,你本性仁善宽和,或许会和魔尊走上一条不一样的道路。”
没想到始源天神对他竟然会有这样的认可,萧御恭谨说道,“多谢前辈。”
始源天神缓缓说道,“未来究竟会是怎样的天地,没有谁能够预料,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命运,何况以我现在的状态,也已经不可能再改变什么。”
萧御心念微微一动,说道,“前辈,我体内的始源神珠之力,是否是前辈所留下的。”
“被你发现了吗,不错,的确是我所为。”
萧御默然颔首,果然如此,难怪那股始源神珠的力量比之前更为纯粹浑厚。
“你在十光佛界重生之后,我也随之苏醒,只不过始终没有现身而已,见你孤身进入黑洞,才以始源神珠给你一点指引。”
萧御再次拜谢,“前辈之恩,萧御莫敢或忘。”
“不必这么客气,我所做的事情微乎其微,真正的一切都是由你自己面对,最终能得到怎样的结果,也只有你自己能够决定。”
萧御道,“我明白前辈的意思,前辈刚才所说的一切,晚辈牢记于心。”
“牢记于心你牢记于心的究竟是什么。”
萧御抬首,决然说道,“无论面对什么,都以更加平和的心境去面对,而不是就此否定一切。”
始源天神苍然一笑,“果然,我算定你不会听从我的劝告,放弃去运转这里的能量,不过能记得这些,也算是没有辜负我刚才所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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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三十章:花开时节又逢君(四十二)()
萧御肃然道,“请前辈放心,纵然我洞悉其中大道,也不会轻易动用这份力量。”
始源天神微微一笑,“但愿你会记得这句话,不过力量一旦缺少制衡,最终都将失去控制,希望你不会这样。”
始源天神这番话隐含深意,萧御的神色愈加恭谨,“晚辈谨记于心。”
始源天神沉吟片刻,说道,“力量的修炼到达最后,都会追求自如的境界,而不愿意受到任何外力的制约,无论你是否能够做到,都希望你能够记住我今天所说的话。”
“萧御铭记。”
“嗯,既然你身入宝山,自然没有空手而归的道理,这里蕴藏大道无限,究竟会得到怎样的领悟,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说完,萧御感觉神海深处隐隐紫光一动,随即湮没于无形之中。
萧御静默地站在原地,刚才虽然只不过片刻的时间,但是他仿佛经历了很多,始源天神所说的话仍旧清晰在耳,这于他而言,既是一种鞭策,也是一种鼓励。
始源天神所秉持的观点虽然和他不通,但是达到至尊境界的封神,在看待任何问题时,显然都不会仅仅根据自己的好恶,而去判断其中的对错,又或许是因为始源神珠的碎片被封印于他体内的缘故,始源天神对他显然没有什么敌意,甚至在一定程度上还在帮助他。
愣怔了片刻,萧御回过神来,才意识到刚才都没有见到始源天神本尊,而只是听到他的声音,不免有些失落。
萧御轻吸一口气,缓缓运转神识,无论刚才发生了什么,他的想法都没有改变,既然来到这里,就一定要设法获取其中的力量。
一念流转,萧御将神识尽数扩散出去,覆盖无边天地。
有了之前的领悟,以及和始源天神的一番对话,再去面对这些能量时,萧御已经感觉熟悉了很多。
萧御静心凝神,细心感知能量的涌动,捕捉它们运行的轨迹,这重空间对于他而言,已经远远不是获取力量那么简单,但是要达到最终的大道,仍然要从最基本的开始。
萧御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拥有无尽的耐心,周围的能量浩如烟海,向外面不停地喷射,仿佛永远没有止境。萧御置身其中,仿佛也融入到这些能量里面,和这些能量化为一体,只有飞速流转的神识,告诉他他属于另一个世界。
许久,仿佛过了一世的时光,萧御终于缓缓睁开双眼,眼角掠过一缕淡极的微笑。
“风来!”
风魔一声断喝,四极之风纷涌而至,卷起漫天花瓣,血色的花瓣在风中飘舞零落,幻化成一片唯美的画面。
未央看着漫天零落的彼岸花,脸色十分难看,“你竟然这么欺负我,等哥哥回来,一定会让你吃尽苦头。”
风魔冷然说道,“他永远都不会再回来了,去过那个地方的人,从来没有一个人能回来。”
未央骄傲地说道,“那是别人,但不是哥哥,别人做不到的,我哥哥未必做不到,不然为什么从来没有人身入魔界,修炼魔域冥鉴,我哥哥却做到了?”
风魔被未央一顿抢白,漆黑如墨的瞳孔中释放出分明的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