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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
长孙一澈难以置信地低呼道,前有墙后有人,那人是怎么做到凭空消失的?
午后日头猛烈,死巷尽头的青石板上有一个物体隐隐发着光,他轻轻抿唇,却还是走了过去,俯身将它拾起。
“这是?!”
长孙一澈震惊地盯着手心,他的掌心卧着一片黑色的羽毛,在初夏的日光下泛着幽红色的光泽,如同地狱翻滚的血水。
“血鸦……”
讷讷地吐出这两个字,手中长剑突然沉重,他有些疲惫地靠在身后的石墙上。
上官昊说过,今天一早有人送来急报,却不辞而别,留下的只有一根血鸦的羽毛。
血鸦这种阴邪的生物,从来都只敢在夜间出没,所以他那时只以为是天还没全亮,并没有多想,然而现在是正午阳光最强烈的时刻,竟然还会出现血鸦的踪迹。
而那人诡异地消失在死巷,也不是会什么奇门遁术,而是乘着血鸦离开了!
究竟是什么人,竟会操控血鸦这种禁术?
这是魔鬼的手段啊!
而当年年玄为了修炼世间最阴邪最无敌的禁术,竟宁愿自毁双目,最后不幸被禁术反噬导致走火入魔,成了一个为武痴狂的疯子!
但也因此,当年大火,年玄虽然失踪,却无人再敢去寻他,连皇家势力都对他心存忌惮。
这个秘密,恐怕也没几个人知道。
第四十三章 惊变,生死一线()
巷子里骤然阴风翻卷,长孙一澈最后看了眼手中的血鸦羽毛,转身漠然离去。
“爹爹,你回来了!”
刚到客栈门口,即荣就如雏鸟般欢快地扑到长孙一澈怀里。
“恩。”
长孙一澈小心地抱着他的小脑袋,轻轻应了一声,随后像是想起了什么,蹲下身看着即荣道,“你怎么下来了?墨……”那两个字到了嘴边却还是吞了下去,“她现在怎么样了?”
有些事,还是先不要这么快地告诉小家伙为好。
“爹爹你就知道关心那个坏女人。”即荣撅着嘴,从长孙一澈怀里挣脱出来,斜睨着二楼道,“她能怎么样?她这会好得很呢,都可以下床打人了!”
“她醒了?”笑容不禁漾开在眼底。
“是啊。”小家伙故意用极夸张的语气说道,“她刚才还烫伤了青黛姐姐呢!”
“青黛?”
长孙一澈缓缓起身看向二楼,有些迷茫道。
他不记得自己有让青黛随他们一起来忘忧院过,而且这会青黛不应该去执行任务了吗?
“公子您回来了。”
耳边传来一个声音,长孙一澈抬眼,是那个老实的胖老板娘,只不过此时她的发丝稍稍有些凌乱,但她笑容依旧和蔼,似乎浑然不知道。
“老板娘,我走后客栈里可来了别的客人?”
心中隐隐升起一丝不安,长孙一澈拉起即荣的手,神情严肃地询问。
“是呀。”
老板娘一见是刚才那位公子回来了,立时笑着迎了上去,“公子你前脚刚走,后脚就来了个少女。她说她叫青黛,是跟你们一起的,然后就上楼去照顾那位姑娘了。”
此时早已过了一盏茶,由于禁术,老板娘完全把姬魅桥和青黛当成了一人。
“她长什么样?”
心中的不安越来越甚,长孙一澈猛然想到刚才巷子中见到的人,明明有能力直接甩掉他,却拖着他在巷子里绕了好久,难道是想要拖住自己!
调虎离山之计?!
“是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穿着深驼色的斗篷……公子!”
老板娘话没说完,就见长孙一澈径直就要往楼上去,可就在这一刻,一个娇柔如莺啼的声音怯怯响起。
“公子是要找我吗?”
大厅内的三人同时一愣,回头望去,就见上官昊一身黑袍和一个少女从厨房里走出来。
那少女扎着两个包子头,容颜青涩,一双水汪汪的大眼如鹿儿般楚楚可怜,她手中捧着个药碗,看到长孙一澈后有些畏惧地躲到上官昊身后。
而她身上也穿着一件深驼色斗篷。
“即荣你先回房间。”
目光扫过她的斗篷,长孙一澈黑眸一眯,“你什么时候来的?”
青黛是孟千寻派来伺候即荣的,如今即荣跟着他跑来这里,她身为千叶门的探子,找了过来似乎也没什么稀奇的。
“公子走后,我就来了。”
青黛垂眸,看着手中的药碗,方才轻声回答。
“我就说嘛。”胖老板娘笑着站到青黛身旁,似安慰般拍了拍她的肩,上官昊也道,“是真的,我回来的时候,青黛已经在店里煎药了,说是她老家的土方法,很有效。”
长孙一澈一言未发,目光依旧锁着青黛,然后缓缓看向她手里那碗黑糊糊的汤药,黑眸眯的更深沉。
青黛领会,端起碗,吞了一口药。
药刚入喉,却在这时,二楼角落的厢房里陡然传来了即荣的惊叫。
众人惊骇抬头,就见小家伙见鬼一样撞开门冲了出来,面无血色,似乎见了很可怕的东西,“爹爹,她……倒在地上了。血……身上全是血!”
“什么?”
这句话等同于一个晴天霹雳打在众人头顶,空气霎时一片凝滞。
“墨儿!”
长孙一澈最先反应过来,整个如流星掠起,轻功跃上扶手,飞奔向那处厢房。
“明明刚才还好好的啊!”
众人这才惊回心神,上官昊和老板娘紧随其后,也跟了上去。
只有青黛默然垂下眼,端着碗的手不由颤抖,卷长的睫毛掩盖了她眼底的情绪,“这药……真的能救她一命?”
她小声地自言自语,凝着水面中自己的脸半晌,才抬步上了楼梯。
推开房门,窗帘依旧全部拉着,烛火摇曳发出微弱的哔波声,屋子里静悄悄的,唯有长孙一澈自己急促的喘息,可是空气中浓烈的血腥味,却如利刃般一下下绞着他的心脏。
“她刚才就倒在这桌子旁。”
即荣拉着长孙一澈的衣摆,从他身后探出脑袋,惊恐地看着这一幕。
“墨儿?”
他试探性地轻唤了声,可是床上空无一人,旁边的一张木桌被掌风一劈为二,碎瓷散了一地。
刚踏过满地狼藉,长孙一澈脚下一滑,借着烛火低头看去,竟是一滩鲜血。
而那血迹,则一路从木桌延伸到了屏风之后。
“公子。”上官昊也赶了进来。
“你把即荣先带出去,然后把门关上,没我的命令,谁都不准进来。”
丢下这句话,长孙一澈便循着血线快步走向了屏风。
即荣被上官昊抱出了房间,而白色的屏风后,一个女子裹着黑色披风侧躺在地上,凌乱汗湿的长发下,一张小脸苍白若纸,她双手捂住小腹,双眉紧锁,似乎正承受着极大的痛苦。
听到有人靠近,她翻了个身,双手依旧死死地抱住小腹,而她的身下,是一滩浓稠的血。
“墨儿。”
周遭一片死寂,手中长剑咣当坠地,长孙一澈也一下子跪在了女子的身边,将她小心地翻了过来,他双唇剧烈颤抖,想要抱起她却像想起了什么,飞快缩回手。
他因为有愧于她而总是梦见五年前的事,而一次又一次的噩梦里,她双腿滴血成线,就着一路猩红向他跌跌撞撞逼来,黑瞳充血,眼神狠戾如鬼,一句一句逼问他,为何不愿相信孩子不是她和明川所出?
而现在的场景,居然和梦中出奇的相似!
“你怎么了?我才出去这么一会,你怎么就成这样了?”
整个人如被五雷轰顶,看着离墨微弱起伏的胸口,长孙一澈坚毅的黑瞳渐渐变得rela,声音透着隐忍的酸楚,“你能不能让我省点心啊?”
“长孙一澈,是不是你?”
离墨睫毛一颤,无力地张开眼,她失血过多,眼前一片黑暗,耳中嗡鸣作响,什么也听不到,什么也看不到。
她到底还是低估了姬魅桥。
难怪她肯轻易罢手,原来不只那壶茶里有毒,就连姬魅桥的手心里都抹了毒药,所以当自己捉住她双手的那刻,毒素已然悄然入体,对方竟如此急着要她下地狱!
离墨试图举起右手触摸那人的脸,对方却一下握住了她的手,那么的用力,似乎用了一生的力气。
“是我。”与她十指交握,可那掌心的温度却凉的令他心惊。
离墨兀自笑了笑,对着黑暗喃喃自语,“抱歉,我刚才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