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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梅红袖一抛双剑指天,刹那间袖中片片柳叶飞出,惊艳全场。
彼时黛衣人四弦齐发,惊如轰雷,琵琶音陡然终止,旋即便是死一般的寂静。
离墨眼眸蓦地睁大,那一刻,仿佛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
“这曲子……”
最后一个尾音,势如裂帛,杀机蕴蕴,居然和那人的杀人手段一模一样。
是明川的九音攻!
而这一次的力度,显然比暗巷中那身披深驼色斗篷的女子,要凝练许多。
南城雪亦缓缓起身,将离墨护在身后,一双凤目盯着窗外,沉沉道,“曲子,有问题。”
“唰——”
果然下一瞬,红梅闪身,黛衣人一步上前,立直琵琶,右手扯住琴弦向外使劲一抽。
那琵琶顷刻如旋风般转动,十几把寒气凌然的飞镖依次攻出,射向四面八方每个角落。
“有刺客!”
那老鸨第一个反应过来,吓的连连尖叫,一旁的客人还来不及思考,又听她一声鬼叫,“杀人啦,快逃啊!”
这一下那些男人们才炸开了锅,整个大厅齐刷刷惨叫一声,恩客们慌张推开怀中美人,四散轰逃。
而有的美人则被吓得花容失色,薄纱都来不及披,直接衣不遮体地冲出大厅,跑的跟见鬼似的。
“统统给本王揽住,谁再敢踏出一步,就把他们的腿全砍了!”
一个狂肆妖孽的声音破空而来。
侍卫得令,拔出腰间佩剑,将人群团团围住,顿时大厅内一阵铁器铿锵声。
凌鸿煊掀帘而出,一脚踩在地上一名瘫软的男子腰上。
此时屋内,一枚飞镖刚好穿过离墨扬起的发间,击碎了桌上的青花瓷瓶。
男子的长裤上已是一股尿味,凌鸿煊一手勾着发丝,细长的桃花眼落在四楼一处厢房,嘴角扬起诡异的笑。
“我知道你就在里面,那个被我二哥从疯人崖带回来的女人!”
凌鸿煊傲慢挑眉,扬手一招,身后四名侍卫立刻毕恭毕敬抬来一张貂皮躺椅。
他懒懒往后一靠,叉着腰冲旁人扬声吆喝,“不过仗着与当年的离墨王妃有几分相似,就妄想用邪术蛊惑我二哥。我二哥有心开恩保你一命,将你收入影卫,你却一心想要逃跑,如今更是为了自保将‘刺杀世子’的脏水泼在我大哥头上!”
话落,周围霎时一地唏嘘,所有人都在议论着那个近乎传奇的女子。
“本王告诉你,你这是谋反叛逆!论刑法,理应凌迟、活埋!”
离墨身子下意识一绷,而听到“二皇子”这三个字时,身边的南城雪眼中泛起浓郁的厌恶,那原本清润的眼底,更是写满了蔑视与仇恨。
而这一切,都不敌凌鸿煊这一句话的威力。
“年年,你究竟是谁?”
脑中千回百转,他突然想起了黎白形容的那个血衣黑发的女子,想起了她用偷心术让他神智迷惑,想起了她听到龙漠歌谣时的异常,想起了提到长孙一澈她眼底流露出的悲痛。
那是爱侣之间才会有的眼神!
而八年前,他几乎出动了所有探子去打听她的下落,可是整整八年,哪里还有什么千叶门年尊者,有的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离墨王妃。
“难道你就是尚离墨?”
心跳如雷,南城雪震惊地看着离墨,双手一把抓住她的双肩,颤声道,“五年前离墨王妃葬身疯人崖,五年后你却从那里爬了出来,疯人崖是千叶门的乱葬岗啊,哪里还会有活人!”
“你怕我?”
迎着他震骇的目光,离墨声音轻轻一颤,艰难开口,“如果我说实话,城雪你会不会也离开我?”
南城雪不语,只是松了手,微微眯起凤目,似在等她回答。
“是。”
离墨点头,握紧手中匕首,似乎用一生的力气做了决定,“我是尚离墨,千叶门的年尊者,长孙一澈的离墨王妃。”
脑中轰鸣,似遭雷击,南城雪下意识向后踉跄一步,他承认他从未如此恨自己能够洞穿人心的天赋。
她八月未来找他,八年音讯全无,竟全是为了另外一个男人,一个被他视作死敌的男人!
她和长孙一澈竟真的是名正言顺,名动天下的夫妻?
而他几个时辰前,甚至想利用她彻底击溃长孙一澈,这个他等了八年,寻了八年的女子!
“你爱他吗?”
心口仿佛被捅了一把刀,离墨唇边苦笑愈见深浓。
长孙一澈曾许诺她一生一双人,而那年的尚离墨,宁愿背叛师门,隐忍蛰伏也要跟他白头厮守,反对全东燕对她的鄙夷成见。
谁敢说这不是爱?
第三十七章 玄机,万丈锋芒()
“爱。”
离墨不假思索地接口,双目平静地望着南城雪,没有一丝一毫的欺骗。
尚离墨正是因为太爱长孙一澈,爱到忘记了一切,所以才会被下堂,被屠门,被毁去一切唾骂致死!
是的,尚离墨,已经死了。
“你曾是他的女人?”
南城雪目光落在她的右手腕上,那里的疤即便是他的灵药也无法治愈,原来她曾为他做了这么多。
“那你现在还想要遵守誓言,一直等我回北冥找你吗?”离墨伸手将匕首置于他眼前。
“当然。”
沉默半晌,南城雪忽而紧紧握住她拿匕首的那只手,旋即浅浅一笑,那笑如雨后初晴,刹那间照亮了她心底的阴霾,“南城雪认识的,从来都只有年年。”
话落,他轻轻将那刀鞘挪到身前,抵住自己的心脏,深深望进她的眸,“北冥,南城雪,从今往后生是年年的人,死是年年的鬼。若八月后,你未嫁,我未娶……”
“那你娶妻了吗?”
离墨启唇讷讷,面上也绽出浅笑,她轻声试探道,“我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长到忘记了时间,总算一切还都来得及。”
南城雪一时千言万语梗在喉头,他说不出话,却是一下将她拥进怀中,舍不得再松开。
是啊,这个梦太久了,久到他都分不清现在是不是还在梦里。
匕首咣的掉在地上,一个温和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其实,我一直在等那个傻丫头回北冥找我。”
“还不出来是吗?”
屋内的温存冷不丁被人打破,大厅内凌鸿煊面色阴沉,从袖中掏出纸条飞快一扫,又抬眼望向窗外日升,他收回字条,冷哼一声,眼中杀气一闪而过。
身下之人瑟瑟发抖,连连哀求。
眼角瞟了他一眼,凌鸿煊笑的邪恶,两指一弹,一把明若月光的软剑自腰间凌然出鞘,剑花一转,就架在了那男人的脖子上。
剑刃缓缓滑过男人的脖子,开出一条极浅的血痕。
他满脸自信,勾唇道,“你若不出来,本王每隔一盏茶时间便杀一个人,本王倒要看看你究竟有多沉得住气?”
剑身蓦地一沉,切入脖颈一寸,殷红的血自雪白的剑身滴落。
凌鸿煊双眸一眯,沉声道,“那么就从他开始!”
周围人面色死白,下意识捂住脖子,一时间抽气声此起彼伏。
地上男人嗅到血腥,吓的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噗。”
房内城雪忍不住轻笑出声,看着离墨疑惑道,“不过,我的未婚妻呀,你真有他说的这么十恶不赦,这么天诛地灭?”
“怎么?”
一把扯住他的衣襟,离墨痞气十足地将一只手撑在城雪身侧的墙上,黑瞳宛若精灵,在他身上绕了绕,眼角掠过一抹金黄锦袋,她眼中光彩一闪,几不可见地翘起嘴角。
却在他发现前,手心赶紧捧住他的脸,反问道,“你这会怕我了?后悔说带我回北冥了,对不对?”
“有点。”
他垂首坦然作答,却忍不住偷笑,“你可能会家暴,我身子不好,可吃不消。”
“你……”
一口气梗在喉咙口,她甩下被捏的皱巴巴的衣襟,拂开他转身就走,他又一把将她拽了回来,讨好地笑道。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已经被你摊上了。”
他两手一摊,神情无辜又无赖,可怜巴巴道,“你说我若不带你走,将你留给那三皇子和二皇子,岂不是比你还要罪大恶极,天理不容?”
“真的?”离墨眨着明亮的大眼委屈地看向他,“反正我现在是一无所有了,如果连你也不收留我,我就真的是走投无路了。”
南城雪,你会吗?
晨曦渡身,两人身上暖融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