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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料,话音刚落,四周屋檐上就响起了一连串弓弩架起的声音,明晃晃的弓箭遥遥对准了三人,只要弓弦一松,他们必死无疑!
“少罗嗦,要走一起走!”长孙一澈瞬间收紧那天蚕丝,将离墨反拽入怀。
“你简直不可理喻!”
天蚕丝乃玄铁制造,一般兵器根本斩不断,恰此时那暗巷中人手指再度拂过琴弦,一道风刃立即刺出。
就是现在!
离墨眼中精光一现,突地从腿肚拔出一柄短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划向即荣的胸口!
“撕拉!”
锦缎破碎,离墨手腕一扬,朝着刚赶来的上官昊高声唤道:“影卫何在?有人要刺杀世子殿下!”
对方的目标只是她,那么她就绝不能让即荣,还有……那个被她睡了的臭男人出事!
下一秒,飞来的风刃恰好斩断两人之间的天蚕丝,离墨趁机逃出禁锢,这一下不只长孙一澈,就连身边埋伏的影卫和惊叫的百姓也统统怔住。
世子殿下?
“你要去哪?”
猜出离墨心中所想,长孙一澈铁臂一勾将她拉入怀中,离墨抬头见他一双黑眸沉如暴风雨前夜,浑身都沉淀着浓烈的煞气。
“你和即荣先走,我很快就回来!”离墨咬唇,握紧了手里的短刀,不能再拖了!
“墨儿,不要再逃了,好吗?”他声音一软,似在乞求,就像中蛊毒时那般无助。
“长孙……”
离墨怔怔地望着他,然后在他神色片刻和缓时,猛然挥出一掌击在他心口那处旧伤上,将他逼退,“等我回来!”
她怎么会逃?
她等了五年都要从地狱里爬出来,复仇也好,绝情也好,不都是为了再见他一面吗?
长孙一澈捂着心口后退几步,离墨则转身咬牙奔走,随时准备最后殊死一搏,她一动,那些暗藏的箭矢也都纷纷瞄准向她。
“飕飕飕!”
却在下一刻,身后几道劲风快至闪电般涌来,那风声密集凌厉,街道上霎时间飞沙走石,完全辨不清敌我放位。
离墨以袖掩面,头顶传来十三声粗哑的惨叫,随即便是什么重物砸落,骨肉断裂的可怕声响。
埋伏在墙上的十三名黑衣人竟无一幸免,全部应声而倒,而他们的致命伤却仅仅是喉管处的一片柳叶!
是什么人,竟能一叶封喉!
眼前柳叶纷飞,月光如银,诡异的如同一场碧绿的仙境初雪,离墨睁眼看到的便是这番景象。
一道黛影掠向暗巷,是她刚才看见的那双灰眸的主人!
“你来做什么?”暗巷中的人正是姬魅桥,一见自己派去的死士纷纷惨死,她豁地起身,不解道,“你怎么杀自己人?”
“撤!”
第二十七章 爆炸,生死棋局()
突然出现的慕千邪一手小心地抱住姬魅桥的腰,一手取回她怀里的玉琵琶,抵着她的耳畔镇静道,“我在救你的命。”
“什么?”
“你的猎物现在已经把世子的身份公诸于众,一旦世子死于非命,你觉得孟千寻她为了自保,不会把你给供出去?到那时候,我们都得死!”
慕千邪想起刚才离墨和长孙一澈亲昵的模样,心口莫名闷痛,却还是解释道,“我先替你解决掉这批人,到时你就可以去邀功,而我就可以顺理成章地把你带入皇宫!”
说罢,他抛出一个烟雾弹,带着姬魅桥趁机拐入另一条暗巷。
然而离墨清楚,对方要置她于死地,怎可能只派一批死士,第二批应该很快就会赶到!
必须拖住他们的脚步!
街上百姓都逃光了,离墨短刀挑起路边的一个烟花筒,飞起就是一脚。
那烟花筒立刻如巨石冲天,带着强劲的力量击向正好爆炸的烟雾弹。
“轰!”
黑烟滚滚,巨大的爆炸声响彻整条圣都大道,连地面都跟着晃了晃,那根仅咬了一口的糖葫芦也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烟尘散开,人早已不知去向。
“殿下。”上官昊面色苍白地跪在地上,等着长孙一澈将罪,“那女子,逃跑了。”
长孙一澈拾起地上的黑色披风,目光阴沉地平视着前方的一地狼藉,五指猛地收紧。
难道她至今所做的一切,都是在演戏布局,在花言巧语,先是逼他出面杀了对她图谋不轨的宋典狱,又一步步诱他吃下杜若,产生痛不欲生的幻觉,最后再借着这次暗杀伺机逃跑?
但是,她面对别人的时候,所有表情都如同精心绘制,完美到了无懈可击,他又岂会不了解那种笑意?
那种,处心积虑的假笑。
却唯独当她看向自己的时候,她会笑,会气,会恨,会闹,包括刚才马匹冲来,她本能地挡在自己身前时的惊惧,还有刚才她面带犹豫说的一句:等我回来。
尚离墨,难道保护一个与你不共戴天的仇人,也是你身为我的影卫,该效忠的事?
难道让我不伤不死的活着,就是你要的复仇?
“爹爹。”怀里的即荣探出小脑袋,看着长孙一澈面目表情的脸,怯怯地问道,“我们现在去哪了?要去找坏女人吗?”
“不!”长孙一澈一口拒绝,转过身兀自上了侍卫牵来的马车,“我们回宫。”
“爹爹?”即荣不解地抬起头,“你就这么放她逃啦?”
“回宫等她。”车帘放下,长孙一澈看着手心里只剩半截的天蚕丝,眼底划过淡淡的笑意,声音温柔而坚定,“她一定会回来的,我们快些回去,省得她那么笨找不到我们了。”
是啊,天下哪里还会有比她更蠢笨的女子,试问有哪个男人做了那种事后会记不起来?
他睁开眼那刻其实就想起来了,后来不过是装傻充愣,想帮她圆这个谎罢了。
“爹爹,爹爹!”长孙一澈笑的春心荡漾,即荣连叫了好几声,才把他的魂给勾了回来,“你在想什么呢?”
“即荣,你一个人在宫里闷吗?”长孙一澈突然发问,即荣一愣,如实答道,“有点。”
“那爹爹以后找个人陪你玩好吗?”长孙一澈眼里闪着阴谋得逞的坏笑,小家伙后知后觉地眨巴着眼,“谁啊?”
“一个妹妹,乖的时候可以陪你玩,不乖的时候可以把她吃掉哦!”
“吃掉?”即荣显然起了兴趣,攥着腹黑老爹的袖子兴奋道,“那……妹妹什么时候来?”
“只要你以后离爹爹和那个笨姐姐远一点,就会有了。”
“那以后有了妹妹,爹爹会不会不要荣儿了?”小家伙眼中滚着泪珠,似乎当真了。
“怎么会。”长孙一澈俯身抱住男孩,在他额头轻吻一口,闭上眼睛道,“荣儿,你要记住,你是爹爹这辈子最重要的人,没有你,也就没有现在的爹爹。”
“有多重要?”即荣肉嘟嘟的脸贴着长孙一澈的心口问道。
“如果你娘亲走了,我会疯。”他看不见爹爹的表情,只觉他坚实的胸膛微微一颤,“但如果你走了,我会死。”
如果没有即荣这个希冀,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在五年的绝望与崩溃中支撑下来。
他这一生,疯过,死过,活过,好在现在的一切都让他等到了。
墨儿,知道了我的秘密,还睡了我,这回看你还怎么好意思跑。
想到昨夜迤逦场景,后背又是一阵火辣辣的疼,这女人,下手还是一如既往的狠啊!
不过,他就喜欢这个调调!
*
东燕皇城,千寻宫。
星月无光,长夜寂寂。
琉璃灯下,一双保养精美的柔荑,正捻着一根绣花针,在一匹朱红锦缎上龙飞凤舞。
“老太婆那里怎么样?”手下不停,孟千寻的声音透着毫不掩饰的厌恶。
针尖游刃,寒辉泠泠,厉忠捧着血燕盏立在孟千寻身后,眼底掠过一丝惊诧,却是垂首答道:“刚从凤仪宫传来消息,皇后目前还在昏迷,但已无大碍。”
只见那红缎之上,以五彩织锦绣满了瑰丽的祥云流纹,而针尖游走之处,却是一只破火而生的鸾凤!
这竟是一件凤袍。
狼子野心,昭昭可见!
看来孟千寻已经等不及要将长孙一澈捧上皇位,好让自己称凰称后了,皇后昨夜才吐血,今夜就迫不及待拿出了凤衣。
“倒是命大,拖了五年都没有死成。”
孟千寻冷笑一声,手指缓缓握紧成拳,眼底杀气狠毒如火,“真当自己是什么东西,不过是个没落的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