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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早就劝过孟千寻尽早收手,就是不想把她赶尽杀绝,可是每次她都不好好珍惜机会。
孟千寻摔在地上,看着头顶的萧雪阑浑身不停地打着激灵,瞪大了充血的眼,嘴里发出恐怖的咯咯声,“那晚,是你让姬魅桥把那瓶血带给我的?”
她声音沙哑难听,如破碎的风箱,说的话根本听不清,但是萧雪阑却一下就听懂了,笑看着她,以口型道,“是我。我答应姬魅桥,只要她替我除掉你,我就送她一样东西,一样……她最想要的东西。而这东西,只有你有!”
孟千寻震惊地盯着她,脑子里却是一片混乱,萧雪阑怎么会有能力收服姬魅桥?
“你这么做,是想要我公然对你们孟家宣战吗?”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从高台传来,离墨笑起来,笑容清丽无边,但是这层美好之下却藏着一抹深深的嘲讽,连声音都是分外阴沉,“那就恕离墨不识抬举了!”
说完,目光落在长孙一凡身上,颔首道,“但在那之前,你还是先听从大皇子发落吧。”
长孙一凡点头示意,朗声道,“孟千寻,肆意传播谣言,欲图谋害小世子与楚后,如此歹毒的妇人,实在罪该万死,现,毁其喉,打入柴房,没本王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探视,违者,处腰斩!”
说罢,他转身便走,没想到本来都吓傻了的孟千寻突然如困兽拼死一搏,朝长孙一凡扑了过去,一口狠狠咬在他的右手上,夹杂着所有怨气,所有悲愤。
“公子,下雨了,您的头发都湿了,这块帕子您拿去擦吧。”
那夜春遇,缠绵雨丝中倒映出谁家小姐手持油纸伞,偶遇了同在屋檐下躲雨的年轻公子,一眼便动了芳心。
“谢谢,还敢问姑娘芳名?”
“孟丞相独女,孟千寻。”
她羞涩作答,看着他伸出右手接过帕子,笑着擦去额头上的水渍,可她却没看见说出名字后,他眼中掠过的一丝沉稳算计!
“原来是……孟姑娘,幸会!”
这只手,就是这只手!是一切孽缘的开始,毁了它,她要毁了它!哪怕是死也要拖着长孙一凡一起下地狱!
“贱人!”
长孙一凡吃痛闷哼一声,一边的刑风一脚踹开孟千寻。
但她依旧瞪着一双猩红的睛,就着满嘴的鲜血,又冲上去抓住长孙一凡的衣摆,再一次像个断线风筝般被刑风一脚踹在地上,身边暗卫赶紧冲上去将她五花大绑起来。
整个大殿静的可怕,所有宾客早已被疏散出去,楚后也被太医带走,只剩下孟千寻野兽般的哀嚎声,一声比一声凄厉,而她旁边的长孙一凡捂着右手虎口,指缝间鲜红的血丝丝溢出。
离墨看着这一幕,目光平静如水,心底却不由唏嘘这出戏唱的十分精彩,这便是传说中的狗咬狗吧!
冷眼看着两辈子的死敌,像条死狗被暗卫拖了出去,茜素红的嫁衣浸染鲜血在白玉宫砖上拖出长长的印记,象征着孟千寻的时代彻底结束。
离墨仰头望着懿祥殿的穹顶,那龙凤戏珠的壁画格外刺眼,离墨闭上眼长叹了口气,心底没有什么太多的感慨,只觉得前所未有的轻松,终于,解决一个了!
然而,就在这时,不停嘶叫的孟千寻突然盯向离墨,嘴角勾起一丝怪异的弧度,用她恐怖沙哑的声音,一字一顿道,“尚离墨,我没有输,我孟千寻……永远都不会输!”
“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听着身前不断传来疯狂的咒骂声,嘶喊声,逐渐隐去,离墨再不看她一眼,起身缓缓走向即荣。
“爹爹……”
即荣扑在长孙一澈怀里,有些畏惧地盯着离墨。
“即荣,不怕。”
长孙一澈低声安抚即荣,不仅即荣害怕,对于刚才处决孟千寻的离墨,连他都有些震惊,若非亲眼所见,他根本不信,离墨竟然会被触怒到如此程度。
若不是要让孟千寻生不如死,他相信,离墨绝对会将她一刀毙命!
此时走来的离墨,眉目清冷,周身虽然还沉着凛冽的杀气,但看向自己和即荣时,却多了一抹温柔与安定。
离墨抿唇看着孩子许久,突然蹲下了身,将他抱入怀中,只是静静地抱着,什么话也没说。
其实当她登上女奴所的那辆马车时,她就知道刑风口中的那个“荣儿”,不过是孟千寻捏造的,目的就是为了刺激她脆弱的神经,将她逼到极点,好一举拿下。
那个时候的她,就已经或多或少地猜出了即荣的真实身份,要不然长孙一澈怎么会尽心尽力抚养他五年之久!
第177章 审判,第三滴血()
直到后来在校场那次,她拥着即荣入睡,偷偷撸起了他的袖子,果然在右臂上发现了一枚红色的桐花胎记!
原来,当年那个婴儿,真的没死!
即荣一愣,而长孙一澈看了魏清一眼,魏清立刻领着影卫悄然退下,整个大殿就剩下了三人。
“还疼吗?”
离墨松开即荣,低头看着小家伙白嫩的手腕上一道刺眼的伤,想到刚才孟千寻发疯掐着他伤口时,小家伙还是一声不吭地咬牙不喊疼,他还这么的小,却十分懂事,离墨只觉眼眶酸涩,微微泛起红来。
这孩子,果然继承了家族里最优秀的基因与坚强的性格,也不枉五年前,她特地为了他的出生,才赶回东燕。
即荣怔怔地看着她,下意识点了点头,但马上醒悟过来,连忙拨浪鼓似的摇起头来,“不疼,一点也……不疼。”
他声音渐渐低了下去,离墨双手捧着他软软的脸蛋,凑上去,轻吻上他的额头,然后又将他紧紧抱住,力道里掺了一份后怕,“对不起,是我没能保护好你。”
“刚才不能怪你啊。”即荣也懵懂地反手抱住离墨,轻轻拍着她的后背,难得很好气地嘟了句,“靠别人是永远也保护不够的,我的性命,就应该掌握在我自己手里。”
离墨被他这番话给惊住,茫然地望着长孙一澈,发现他眼底也是难掩的错愕,但是即荣越懂事,离墨就越觉得对不起他。
有时候超越自己年龄的成熟,并非是件好事。
怔了片刻,离墨忽然站了起来,退开即荣几步,长孙一澈刚想说话,却猛地发现她的脸色有些古怪,白,白的甚为怪异,这是怎么回事?
“墨儿,你怎么了?”
他赶紧上前握住她的手,却惊觉她十指皆是冰凉刺骨,甚至在微微颤抖!
而离墨立即转过身去,背对着即荣,一双黛眉紧紧皱着,声音仿佛隐忍着极大的痛楚,“别声张,快,带我去后殿休息。”
“好,你坚持住,我马上带你去。”长孙一澈立刻转头唤向远处,“魏清,立刻传太医到我后殿,然后带即荣去你那休养!”
说完,赶紧扶离墨进入后殿。
层层帘幔放下,等再也看不到即荣时,离墨终于忍不住体内蛊毒肆虐奔腾的剧痛,眉头一蹙,捂着心口猛然喷出一口浓黑的血来!
而她自己双膝一软,咚的一下跪在了地上,揪着心口接连吐了好几口血,整张面色也如荼蘼的花,瞬间变得灰死,虚弱异常。
“你中毒了?”
长孙一澈难以置信地看着铺了一地的黑血,这明显就是中毒的迹象啊!
怎么会?
*
子时,柴房
空中最后一缕薄雾散去,露出一弯血红的残月,似魔鬼的眼睛静静注视着这一方肮脏的土地。
“吱呀”一声,生锈的门被人推开,风,突然停了,只剩下死寂蛇蝎般缓缓蔓延,屋子里传来一股湿冷的腐朽气味,孟千寻披头散发地蹲在角落,身上的嫁衣还未换去,脚前放着一碗冷掉的粥和一个发霉的馒头,让她看起来与路边乞丐毫无区别,落魄肮脏。
听到开门的声音,孟千寻抓起一个碗就朝门口砸去,撕裂而癫狂的声音顿时传来,“放我出去!你们这群贱民,知道我是谁吗?我父亲是当朝一品丞相,我是孟家的独女!今天是我的封妃大典,你们这群瞎了眼的赶紧放我出去!我要出去杀了尚离墨和她那个小孽种!”
“果不愧的孟千寻,口气还是那样大!”
轻蔑的口气在阴寒的柴房中,听来格外刺耳,孟千寻惊恐抬头,在看到来人的一刹那,声音戛然而止,只感觉喉咙又是一阵剧痛,狠狠吐出四个字,“长孙一凡!”
长孙一凡一身黑金长袍,容颜干净,露出一张清俊如竹的脸,一双狭眸如灵狐般永远闪着狡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