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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头看了凌雄健一眼,只见他正默默地瞪着可儿,那双幽蓝的眼眸几乎眨也不眨——虽然如此,他却仍然一声不吭。
他……在打什么主意?
吕大人冷笑道:“如今此事可不是你想杠就能杠下的。好歹他是你的夫君,必须为你的行为负责。”
可儿也冲他冷笑道:“大人,小妇人与这位国公爷早已是陌路之人,他又怎么能为我的行为负责?此事刘大人应该最清楚。”
刘吉昌不由一愣,这才想起半个月前逼凌雄健休妻的事情。
“虽然按律你们已经不是夫妻,可当时你仍然是他的妻子。”刘吉昌死咬住她不放。
正在此时,大堂外突然传来“咚咚”地击鼓声。紧接着便是一阵喧哗。
李大人忙派人下堂去查看情况。衙役令命下去,很快便又走回来,在李大人耳边轻声说了一些什么。李大人忙冲他挥挥手。不一会儿,那衙役便带进一个白发苍苍的妇人。
可儿扭头一看,竟然是柳婆婆!
“这是什么人?”吕大人不满地问。
李大人呵呵一笑,“吕大人别急。你不是一直在追问那藏玉之人吗?这老妇人说她知道。”
众人的目光不由全都集中在柳婆婆的身上。
吕大人也忙问:“你是何人?”
柳婆婆抖抖衣袖,优雅地行了一个礼,轻声道:“前朝隋帝驾前才人柳氏。”
此言一出,堂中一片哗然。
可儿惊呼:“柳婆婆,你真的会说话?”
柳婆婆缓缓地回头冲可儿暖暖一笑,然后又转过头去,专注地看着堂上。
吕大人指着她,兴奋地声音都变了。
“你你你……你是前朝宫人?”
“正是。当年兵祸之时,是隋帝亲手将八景玉佩交于老妇收藏,与他人不相干。请大人放了我家姑娘。”
“你……你是凌府家人?”
“不。”可儿忙回道,“她是我的教养嬷嬷,是跟着我一同陪嫁到凌府的。”
吕大人与刘吉昌不由对视一眼,如果情况属实,他们就很难将这玉与凌雄健挂上关系了。
刘吉昌不由恼羞成怒。
“现在离前朝已经将近二十年,有何证据证明你是隋宫旧宫人?”
柳婆婆镇定地抬起头。
“当年隋帝……”柳婆婆的声音颤抖了一下,吸了一口气继续道,“当年老妇是隋帝驾前受宠侍儿之一,旧日众多宫人都识得老妇。若大人不信,亦可请杨娘娘来认一认便知真伪。”
柳婆婆指的是太宗的妃子,隋炀帝的女儿,杨妃娘娘。
吕大人低头沉思了一会儿,道:“这些年你一直跟蓝氏妇人在一起?”
“正是。”
“那玉佩呢?”
“一直在甘泉旧宫中,当年老妇藏匿的地方。”
“这么说,凌大人不知此事?”
“是。”柳婆婆望着凌雄健,目光中闪着难解的含义。“当年隋帝让我收藏此玉时,并没有告诉我此玉有什么用途。我以为,这玉既然是先帝心爱之物,肯定是值钱的。所以才鼓励我家姑娘嫁给凌大人,目的就是想着能有机会将它们取出卖掉,好换钱度日。”
“你的话可属实?”
“老妇人句句实言。”
吕大人冷笑一声。
“我看你是没有说实话。你是前朝逆党,偷偷藏匿这玉佩,就是想要谋反的!”
柳婆婆挺直腰杆,冷笑道:“大人,我已是近五旬之人,且是一介女流,如何谋反?若说是想要勾结凌大人谋反,凌大人自已也跟个废人一样,且手中又无兵权,凭着那几块残缺的玉佩,如何能谋得了反?再说,我如果想要谋反,又怎么会献出剩下的玉佩?一切都只是因为老妇人不知玉佩的意义才惹出祸端,还望大人明查。”
吕大人看了看刘吉昌,又看看凌雄健,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了。刘吉昌则呆呆地坐在一边,心中隐隐感到大事已去。
李大人道:“事到如今,已经证明了蓝氏的清白。我看,可以先放了她。”
吕大人看看柳婆婆,又看看可儿,无奈地一挥手。堂下的衙役立刻上前替可儿开了锁。
吕大人不甘心地又道:“蓝氏虽然是清白了,柳氏却要锁起来。她所言是否属实还需核查。”
可儿忙拉住柳婆婆的手。柳婆婆轻轻推开她,微微一笑。
“好,老妇愿意随大人回京,听侯发落。”
此时,一直沉默着的凌雄健站了起来。
“我看,你们不用再带其他人进京了,我随你们进京就是。”
可儿大吃一惊,忙向前跨出一步。
凌雄健的眼眸如利箭一般向她射来。他从来没有用这么凌厉的目光看过她,可儿不由呆立在原地。
“看到现在,我总算是明白了。原来,你们的目标是我。吕大人可能是真心以为我犯了什么我没有犯过的罪;而刘大人,”他轻蔑地一笑,“则是很明显的想要加害于我。如果是这样,我们也不必在这里拿这些平民百姓的清白作文章,直接到天子面前辩个是非就好。正好,昨日我已经接到皇上的旨意,宣我即刻进京。咱们就搭个伴,一同进京,也省得你们在这里扰得乡民不安。”
说着,他看了可儿一眼。
“也怪我,一时失察,没有及时出手,这才使得歹人有了可乘之机。我出了什么事倒在其次,带累着无辜的人受苦,就是该死了。”
说到最后一句时,他的声音突然放低。这几乎低不可闻的声音不禁使刘吉昌和可儿同时打了一个寒颤。
柳婆婆道:“多谢大人好意。如果老妇不随大人一同进京,只怕没个人给大人做证。还请大人允许老妇跟着一同进京才是。”
凌雄健转头看看柳婆婆,冷笑道:“有主必有仆。看来,你跟你家姑娘一样,信不过我有保护自己的能力。”
可儿一怔,不由呆呆地望着凌雄健。
“对我有点信心。”凌雄健的视线掠过她的脸,一拂衣袖,走出大堂。
楚子良也连忙站起来跟了出去。
见凌雄健走了,刘吉昌立刻又活跃了起来。他想,如果带着这老妇人进京,到时候反而是替凌雄健说话了,便向吕大人道:“我看这老妇年纪这么大了,去京城路又远,恐怕她会受不了。要不,就让她留在扬州?”
吕大人一直以为是抓住了一件可以有一番作为的惊天大案,谁知却只是一桩平淡无奇的偷盗案——听了凌雄健的那番话后,他更加明白自己是受了刘吉昌的愚弄,心下便十分记恨着刘吉昌。他冷笑道:“现在已经很清楚了,这只是一桩普通的偷盗案。这种案子应当归地方府衙处置,不需我们刑部越级处理。”说着,也拂袖而去。
李大人微微一笑,道:“柳婆婆偷盗的虽是国家重器,但念她是无心之过,且已及时上缴朝廷,本府法外开恩,只予以申斥告诫。退堂。”说着,他也转身回到后堂。
刘吉昌看看堂下的两个女人,又看看向大门和后堂走去的两位大人,不由也悻悻地走了。
可儿愣愣地看着各位大人依次离开,直到柳婆婆站起来拉拉她的衣袖,这才缓过神来。她扶着柳婆婆站起来,望着已经空荡荡的大堂,心中一片茫然——事情就这样结束了?
她回望着柳婆婆。
平生以来第一次,柳婆婆的眼中也是一片茫然。
“走唦!老爷都说放你们走了,怎么还不走的唦?”
几个衙役抬着水桶、拿着扫帚正准备打扫大堂。见两人仍然愣在当地,便上前催促她们离开。
可儿和柳婆婆这才将信将疑地走出府衙大门。刚出大门,她们便被春喜和老王一左一右地围住。两人开始七嘴八舌地询问情况。
可儿仍然是有些懵懵的。事情的变化让她措不及防,头脑一时还接不上茬。
“怎么样?”
她重复着他们的问题,呆呆地向柳婆婆那边挥挥手。
“柳婆婆会说话……”
老王和春喜茫然地望着可儿,又扭头看看柳婆婆。柳婆婆一如即住地沉默着。
“……他们说老爷放我们走了。”可儿喃喃地道。经街上的穿堂风一吹,她的头脑又渐渐恢复了清明。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她问春喜。
春喜回道:“自从昨儿姑娘被抓走后,府里全都乱套了。将军跟老夫人大吵一架后,整个一宿都没家来。今儿一大早柳婆婆又不见了。我跟老王商量,好歹到府衙里头来看看,说不定有什么消息。果然,刚才看到将军急匆匆地走了出来。将军竟然理都不理我们,只说你们一会儿就出来,然后就走了。”
“走了?”
可儿那消沉的语气不禁让柳婆婆看了她一眼。春喜却毫无所觉。
“也不是马上就走的。那个死老鬼,见将军出来,他才从那边的茶摊跑过来。原来他早就躲在那里了。他跟将军咬了半天耳朵,也不晓得说些个什么,然后将军就说,让他家去带人立刻起程回京城……将军要回京城干什么?”
“他……将军还有说什么吗?”
春喜想了想,摇摇头。
“然后楚小侯爷就出来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