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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录,这份大功已经直达天听,简在帝心,大人想不平步青云都不可能了!”
卢象升说:“下官不过是食君之禄,为君分忧罢了,不敢居功。”
那位官员摇了摇头,说:“没准到了明天,本官见了你就该向你行礼了。”说完,笑笑,转身上轿走了。
卢象升麾下那批一路过来吃尽了苦头的士兵不由得兴奋起来,纷纷交头接耳,都说这一趟来得值了,大人立了大功,肯定有重赏,他们也能跟着沾点光。卢象升板着脸厉声说:“这里是战场,交头接耳的成何体统?保持肃静,不得喧哗,违令者斩!”吓得那帮忘乎所以的家伙直吐舌头,不敢再吱声了。
在北京城外防守也没想象中的那么辛苦,毕竟这是二十几万大军,后面又是架设着众多大炮的城墙,没那么好啃。经过这段时间的较量,后金已经清楚的知道,以他们的实力想打下北京那是做梦,皇太极脑子没有让驴过,有大把地方可供他抢掠,干嘛一头撞向北京城墙?因此双方只是站在寒风中遥遥的比赛头鸡眼,斥侯之间的交战频频发生,但大规模的战斗则连个泡都没有,耗时间而已。对于卢象升来说,这倒是一件好事,因为以他现在的实力,撞上强悍的满洲八旗就是个死,还是慢慢熬吧,先把建奴熬走了再说。
但是他并不寂寞,在那批官员带走了首级和俘虏之后,过来窜门的将领就更多了,言语之间无不透露出“看在党国的份上,请拉兄弟一把”的意思,令卢象升不胜其烦,真想一脚把他们给踹出去!只是,那些大将可不是沙包,不是他想踹就能踹的,几天之后,他迎来了一位借他一个缸作胆也不敢踹的大人物。
这位大人物带着几名随从走进他的军营,四下巡查,见整个军营布置得相当严整,士兵尽管装备杂乱,连战袄都没多少件,却军纪严明,没有人敢随意喧哗,不禁微微点头。他没有表明身份,只是直接了当的询问卢象升招募敢战之士的过程,以及跟后金那一战的细节,问得非常仔细,没有放过任何一个细节,语言凝炼犀利,再小的破绽都瞒不过他,都有点审问犯人的意思了。卢象升一一回答,见招拆招,甚至适当的作了几次反击。大人物也不着恼,接着又考起卢象升的兵法韬略来,问的问题都很深奥很刁钻,卢象升熟读兵书,对孙子兵法、三十六计、尉缭子这些兵书可以说是倒背如流,也对那些著名的战例了如指掌,竟然被问得有点难以招架了。那个死老头也真够缺德,每次在卢象升回答不出来的时候看似漫不经心的一句话,就解开了卢象升心中的迷惑,令他豁然开朗,不过,先别高兴着,因为更难的问题又砸过来了。卢象升越谈心中越是凛然,只觉得这位老人学识渊博,更精通韬略,很有可能是一位战略大师,在这位老人面前,他只能算是小朋友!
“如果建奴和流寇遥相呼应,大明该如何应对?”
最后,老人抛出了这样一个问题。
卢象升只觉得毛骨耸然,后背都冒出冷汗来了,他颤声说:“如果建奴入关,大明可以在数月之内将他们打出去;如果流寇作乱,大明倾尽全力也能将他们打下去;但是如果两者遥相呼应,大明纵有通天本领,只怕也是无力回天了!大人,下官愚钝,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解开这个死结,不知道大人能否教我?”
老人默然,眉宇之间笼上了浓浓的忧虑,半晌才说:“老夫也想不出破解之策这道几乎无解的难题,恐怕只能由你们这一代人来解了”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站了起来,说:“你一个文官,却对军事韬略有如此独到的见解,实属难得,你这种谦和的态度更是难得,请保持这种态度,你迟早会成为大明的擎天柱的。现在,随老夫进宫吧,皇上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见识你的武艺了。”
第六十六章 准备工作()
卢象升走了,不过给杨梦龙留下了一千来人,都是年轻力壮的敢战之士,只要训练得当,这一千来人肯定会成为一支相当强悍的部队的。不过他现在没有这个时间,他忙着加固城防,救治伤员,埋葬尸体,忙得不可开交。
这一仗下来,明军死伤是非常惨重的,都超过两千人了,伤员近千,城里的大夫忙得连水都顾不上喝,还是照顾不过来。由于缺乏药物和有效的医疗手段,很多伤员陆续死去,尤其是被箭射伤的,建奴用的利箭箭镞泡过粪汁,被射中的人就算不当场死去,也会很快伤口感染,以当时的医疗技术,一旦伤口感染,几乎判了那名伤员的死刑,这年头可没有什么青霉素,连云南白药都没有,再高明的大夫也无能为力。杨梦龙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看着伤员一个接一个的死去,一种挫败感油然而生。
原来,来自数百年之后的穿越者也不是无所不能的。
幸运的是,建奴似乎被打怕了,迟迟没有再发现建奴的踪影。开始的时候大家不敢放松警惕,还是枕戈待旦,直到建奴从邻近几个县撤退的消息传来,他们才知道,建奴的兵力正往京城中心地带收缩,他们安全了。
全县军民长长的松了一口气,看看邻近几个县那遍地死尸的惨状,都深感庆幸,有一点财力的人家甚至鸣放鞭炮,大肆庆祝。
这段时间杨梦龙一头扎在军营里,向舞阳千户所的士兵反复询问着舞阳县的情况,从人口分布到各个势力的划分,巨细无遗,看来他对那里的事情真的很上心。士兵们倒很乐意见到他如此上心,尽心尽力的回答他的问题,张千户挂了,张家在舞阳县算是彻底完蛋了,可舞阳千户所还在,总得有人来当这个千户的。他们更希望由杨梦龙来当这个千户,因为他信守承诺,敢作敢当,比张千户那个除了捞钱什么都不会的王八蛋强多了。从士兵们口里,杨梦龙得知,舞阳县很穷,只有几万人口,土地也谈不上肥沃,加上连年干旱,很多田地无法耕种,农民逃到了外地去。舞阳千户所下属的田地也好不到哪里去,好一点的军田都让张千户给占了,军户耕作的田都是那种麦子种下去长得跟狗尾巴草一样的瘦田,一年到头辛苦劳作,连饭都吃不饱。张千户名下倒是有几个铁矿,每年出产不少铁砂,给他带来了巨额的利润,也正是依靠铁矿赚到的钱,张千户才有这个能耐养了一百多名家丁。不过军户是没有那个资格分享这些铁矿所带来的财富的,没被抓进矿山里当免费劳工就算不错了。
舞阳人的生活代表了河南人在明末的苦难。千百年来,中原一直是群雄逐鹿的战场,从战国一直到民国,一直如此,此起彼伏的战争给中原地区带来了巨大的灾难,每到王朝末代,中原总要元气大伤,从汉末的十八路诸侯讨伐董卓到唐末回鹘的血酬,一直延伸到民国军阀的中原大战和从花园口咆哮而出的滔天巨浪,从无例外。在那片土地上苦苦挣扎的人民也许并不知道,末日的阴霾已经笼罩了中原,此后十余年里,旱灾、蝗灾、兵灾、瘟疫将接踵而来,把他们逼向绝境。
杨梦龙没有想那么远,他只是想弄清楚舞阳县的情况,免得到时两眼一抹黑罢了。舞阳县的情况不好也不坏,人少,势力自然也少,最妙的是根本就没有人知道那里有一个足够数亿人吃上几百年上千年的大盐矿,只要能将埋藏在地下的盐矿挖出来,想不发财都难。只是,开采盐矿并非易事,盐矿埋藏深度普遍在两千米以上,舞阳盐矿埋藏较浅,但也将近一千五百米了,以明朝的技术条件,想挖这么深简直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幸运的是,老祖宗给他留下了足够的智慧和财富,在四川自贡,盐井的工人硬是用简陋的工具打出了一千多米深的盐井,而且还有加深的余力,因此要开采舞阳盐矿虽然困难,却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实在不行,那里还有铁矿嘛,这个也很值钱的,活人还能让尿给憋死不成?
弄清楚情况之后,杨梦龙开始未雨绸缪,作先期的准备。
想要开采盐矿,必须要弄懂该如何开挖矿井,不求了如指掌,至少要做到心中有数,别到时候让工匠当成傻子耍得团团转。他把方逸之的藏书给洗劫了一遍,找出古代科学著在里面狂热的翻找着关于开矿的资料。令他失望的是,中国古代科学著作繁多,但是农书占了绝大多数,其他的又以算经、医术居多,关于开矿的则比较少。这也跟中国古代的国情有关,中国自古以来就是农业大国,民以食为天嘛,老百姓没饭吃了,整个帝国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