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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有好些好同志,都因为缺医少药而牺牲了,如果能早一点遇到你们就好了。”李先念看看这个小小的卫生站,轻轻叹了口气。
“没事,现在两大红军会师了,药物就不会缺乏了”杨将军很高兴,不只是为了能还四方面军一个人情,也是为了李先念口中那些好战士。
“只是我有点不太明白,刚才那位同志说的‘定期收到补充’是什么意思?”李先念笑问。
“这个我也不清楚,”面对这个问题,杨将军也只能挠头了,“我觉得,我们大约是建立了某条很厉害的秘密交通线,自从去年七月……不对,是六月以后,就一直都不怎么缺乏药物了。”
“也不对啊,”李先念先是点头,接着就又疑惑:“在有根据地的时候,通过交通线得到药物不奇怪:可是你们不是一直都在转移吗?这样交通线还能起到作用?”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杨将军笑笑,“也许是长征开始之前,囤积了大量的药物吧。李政委(刚刚才查到,李先念当时是三十军政委)你知道的,真要是建立这样一条能够搞到药物的秘密交通线,肯定会用得非常充分。”
李先念点点头,这个解释基本能说得过去——实际上,舍此以外,也没有其它合理的解释了,于是又笑道:“你们那边地下工作的同志们,干得很不错啊。”
“呵呵,既然两大红军已经会师,我们也就不分彼此了,将来两军共同奋斗,共同为建立中华苏维埃而努力。”
————
在李先念和杨成武聊得开心之际(两个人都是军事指挥员,聊着聊着就山南水北地说开了),中央已经翻越了梦笔山,来到了一个名叫“毛木错脚”的地方,得到了两大方面军会师的比较详尽的报告。
同时也意味着,中央开始面临着一个早已经知道,但是一直都没有能真正详细讨论的问题——面对张国焘,该怎么办?
比较激进的同志——比如彭老总,陈大将——就力主趁着张国焘对中央还没有多少戒心的时候,动用内保,一举将之拿下。
“一年多来,负一号带来的各种情报都已经证实属实,而且这一次我们又拿到了陈云徐老董老等人的报告,这些资料和报告中无一例外,都提到了这家伙在这时候就开始分裂中央,最后更是当了可耻的叛徒,”彭老总说着,一拍桌子,恨恨道:“照我说,就该直接把他当叛徒给拿下!”
“对!张国焘那个人我见过,名利心太重。”陈大将附和,“早解决早好——就好比当年,如果我不救常凯申,我们会少多少事儿?”
“可是现在,他还是四方面军的一号领导,如果我们采取断然手段,会不会造成四方面军的混乱?进一步更造成一、四方面军的隔阂乃至对立?”较为温和的总理就比较担心:“我们从去年六、七月份开始(证实了魏承恭带来的资料之后),就在力图限制他的权力,可是他依然走到了这一步,这说明,他对四方面军的控制非常深入而牢固。眼下强敌环伺,如果因为他的原因让四方面军和我们搞起对立,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张国焘眼下对中央没有戒心,我们要收拾他比较容易;如果迁延日久,再想要收拾他,那就麻烦了。”邓发貌似站在彭老总一边,“至于说四方面军有可能会不稳……只要我们的动作足够快,他的那些死党,来不及弄出乱子的。”
“再说,我们还可以借助徐向前同志稳定四方面军的人心。向前同志的党性,是被历史证明了的。”彭老总又道。
“……”
“我赞成恩来同志的分析,”总理也不是没有支持者,比如洛甫同志,“眼下我们的实力比历史上强得多,我不认为张国焘面对这样的情况,还敢于对中央咄咄相逼。我们完全可以在稳住四方面军的情况下,逐步去除张国焘的影响。而且,在没有见到向前同志和陈昌浩……同志的信任之前,贸然拿下张国焘,很有可能会让两位同志以为我们是要对四方面军的人下手,是一场人事斗争——别到时候我们拿下张国焘,他的党羽却把向前同志,或者昌浩同志推到了我们的对立面,那就成了笑话了。”
“把两位同志请过来看电影嘛。”陈大将军话刚说完,就忍不住自己轻轻拍了自己一个嘴巴子,自嘲地笑起来:“说话没过脑子,让大家笑话了。”
人家都不信任你了,你却要请人家来看电影,这中间的难度可不小。
“对,我们就算要动张国焘,也不能在两军还没有完全信任之前。最起码,要取得向前同志和昌浩同志的信任和理解。实际上我觉得我们不用担心,张国焘如果仍然执迷不悟,他的步调也只能像历史上一样,一步步地来——而只要他走出第一步,我们就可以动用内保,让他迈不出第二步!”总理最后拿定了主意。
十一 两军会师14()
基本上,在中央讨论如何应对张国焘的时候,张国焘也在和人讨论着该怎么应对中央。只不过参加讨论的人少得多,只有他自己,以及两个亲信死党,李特,黄超。
“先念同志发来的电文很有趣啊,”张国焘把手里的电报交给了李特,“一方面军虽然已经是一支疲惫之师,但也仅仅是疲惫,一个师就配了8门迫击炮……呵呵呵,有意思,有意思。”
李特拿过电文,黄超把脑袋凑了过来,两人一起看李先念的电文。电文这东西不可能长篇大论,即使是军用电文,两千字基本也就到头了,这点儿容量,最多也就是把李先念在一师的经历大概说了一下,再刨去一堆“两军会师之后士气高涨”“欢喜不胜”“有利于中国革命的发展”之类的看上去很水的文字,实在是没多少干货。
不过,显然一方面军充足的药物储备和每个师8门迫击炮的配置,给了我们的李政委非常深刻的印象,以至于他用了上百字的篇幅,不厌其烦地把一方面军所拥有的数十种药物都一一罗列了出来——字里行间一片欢喜踊跃振奋啊。
“主席(张国焘时任中华苏维埃共和国临时中央政府中央执行委员会副主席),一方面军这种情况,有点不太对头啊。”李特左看右看,横看竖看,皱眉纳闷了一句。
“哦,哪里不对头?”张国焘饶有兴致。
“主席您看这里……”李特指着电文后面一段,解说道:“‘吃晚饭的时候,我们和一方面军搭伙,一方面军的同志们又让我们这些土包子见吃惊了一回:他们的每个连队都有一只打火机,而且是从来没有见过的,叫做什么塑料打火机’。”
“这……有什么不对吗?”张国焘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先念同志或许没有意识到这意味着什么,只是把这个当成一件趣事提了出来。作为一个高级指挥员来说,没有留意到这一点算是有些失职——不过倒也不奇怪,毕竟两军刚刚会师,一方面军又给了他那么多冲击。”
张国焘点点头,却又问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李特这才转回来说正事,“迫击炮和药物也就算了,这些东西是军用物资,打劫一个军火库,或者打了一场大胜仗以后都不难得到——可是打火机这东西……没有哪个军火库会储备一批打火机,对吧?”
“那也有可能是缴获的啊。”黄超不解地问道。
“一方面军得打多少仗,才能把打火机配置到连一级?”李特反问道,要知道这年头别说打火机,就连火柴都是稀罕货。
相信大家对于“洋火”的“典故”都不陌生,但是这其实并不足以说明想要在那个时代生火有多难。地效这里给大家说一个小故事。听外婆说,她们小的时候,只能这么干:做完饭之后,弄两根大柴塞到灶膛里,用柴灰埋上,等到下一餐开火的时候,就把柴灰扒开,用吹火筒把两根大柴烧成的木炭吹着起来。
如果火不幸熄灭,该怎么办呢?只能拿几根竹竿,到山梁后头的邻居那里,把火接过来。只有在一片邻居都接不到火的时候,才会考虑生火——这还是解放前后的事儿。
“而如果是从俘虏身上搜缴打火机,这个有违纪律吧?我不认为一方面军的军纪已经败坏到这种程度。”
打火机珍贵。放到国军那边,身上带打火机的,估计都得是团长向上,而红军的纪律,是不搜俘虏腰包。
“而且,先念同志还特别说明‘从来没有见过的,塑料打火机’且先不说这个‘塑料’是什么东西